第115章 至暗时刻 3
何启言泡来了茶,安澜拍拍沙发,让他坐来边上:“你最近跟过去不大一样了,连姚一弦都敢顶撞,这都是孟然教你的?”
何启言不敢撒谎,点了一下头:“嗯……”
“孟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精神导师了?”安澜眉头一皱,“他自己得罪了姚一弦不够,还非要拉上你?他有齐锐撑腰,你有什么?”
何启言咬白了嘴唇,心底徘徊着一个名字,却不敢出口。他很羡慕孟然有齐锐相伴,同样的,他也希望可以拥有安澜。
茶几上整齐地摆着几本厚重的教材,何启言考上了博士研究生,专业则换成了核能工程。
安澜翻了翻教材:“津沽市的危险品爆炸,上级邀你过去参与事故评估。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细问过你,结果是怎么样的?到底是危险品还是核弹?”
何启言没有接话,安澜看他有些为难,便:“你要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话,不也没关系。”
何启言垂下眼:“没事的,我什么都可以告诉您。我和您本来就同在一个组织,不该对您有所隐瞒……”
“什么意思?”安澜霍然坐直了,凤目中久违地浮上一抹不安,“你的是什么组织?”
何启言抬眼,直视安澜:“我跟您一样都是安内组的成员,一起受命于老总,我们的直属上级都是锋爷。”
刹那间,安澜的眼里像是扬起了一场暴雪,凌冽到了极致,他猛地一拍茶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安内行动是要拿血拿命去拼的,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参与的!”
何启言的语气很坚定:“我知道安内一定会有牺牲,我不怕牺牲!津沽市的爆炸案经初步评估,属于核弹爆炸。和平年代,姚永昌为了逼宫老总,连核弹都用上了!这样的恐怖袭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到北京,发生到黄江。我虽然赶不上您的能力,但锋爷了,我可以在技术上给到最大支持。”
又是齐锋!又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政客!
高手落子,行一步看百步。
为了更好、更充分地利用他们这一枚枚棋子,拆散、撮合战友对于齐锋而言乃是家常便饭,就连生死存亡之际要把谁抛出去当弃子,也尽数掌握在他一掌之间。
安澜只觉脑袋就快炸裂了,他实在憎恶齐锋的不择手段、无孔不入。倘若此刻,齐锋就在跟前,他恨不得纵身扑去,直接就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齐锋这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么?!”安澜猛一挥手,扫掉了面前的一杯茶。柴犬受了惊吓,立马跃下沙发,躲进了狗窝。
何启言的眼眶里泛起了水光:“我是心甘情愿的……”
安澜怒了:“齐锋给了你什么好处?他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你在刑侦总队待过,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么?”
面对这一连串质问,何启言想告诉安澜,如果他是为了齐锋而加入的安内组,那他就不会离开83号,竞聘跳来市特。他一切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全都是为了一个人……
可最终,何启言什么也没。他看见安澜的半截衣袖被茶水湿了,站起来:“我去拿身衣服给您换吧。”
何启言进到卧室,开了衣橱,里面挂着款式相近的外套,所有的衣服都是一尘不变的色系,非黑即灰,就像他过去黯淡无彩的生活。
安澜也走了进来,站在何启言背后。何启言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划开屏幕一看,转头对安澜道:“吴瑕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我把您的微信给他吧。”
安澜一言不发,夺过手机,直接摁了关机。他推了何启言一把,把他一下扔进了衣橱里。何启言本就发着烧,当即重心不稳,身子擦着一排整齐的西服,直接跌坐在衣橱的隔板上。
安澜扯开了领口的衬衣钮扣,探身入内,一捏住何启言的脸颊,自上而下仔细量。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何启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紧拽着一件悬挂着的西服,惶恐道:“安总,你……”
“闭嘴!一把岁数了,还那么天真.”
何启言最经不住别人提年纪,他比安澜要大上三岁,过去和孟然起争执的时候,还被骂作更年期。他怕自己不够年轻,从而配不上安澜,从身到心都害怕。
“我不老……”何启言斗胆抗议。
安澜不多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摁到了他的嘴唇上,轻道:“帮我。”
何启言明白了意思,脸颊顿时红了几分,他张开嘴,慢慢吞进了安澜的两根手指,口腔内分泌出唾液,用舌头慢慢地湿,细细地润。安澜抽出手指时带出了一线唾液银丝,他更大幅度地掰开了何启言的双腿,探入润湿过后的食指,一点一点往里顶。
何启言的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但衣橱内局促的空间让他根本退无可退。安澜又加了一根中指进去,灼热的内壁吸附着他的两根手指,一寸一寸向里吞吐。
安澜拉下裤链,压下上半身,叠到何启言的身上,把苏醒了的性器摩挲在对方被润滑过的穴口外。整个衣橱“吱嘎”一声,发出了一记呻吟。
内在高热、外在前戏,双重刺激下,何启言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眼睛迷离着,有些看不真切,低低喊:“安总……”
安澜的唇落在他的耳垂上,咬到了,有点疼,像是在责怪他耳根子太软。何启言的身体终于完全放松了,安澜埋首在他的颈窝里,胯向前一推,阴茎随即顶入了下方紧热的甬道里。
何启言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他没有太多的性经历,安澜是他的第一个相处的男人,他的后`穴又紧又热,从头到尾只烙下过安澜一个人的印记。
随着安澜的攻势加大,被何启言拽住的那件西服不堪重负,衣架正擦着衣竿来回摩擦,“吱吱”作响。在这间屋子里,原本一切都是整齐的,一切都是有序的,而安澜的到来,破坏了何启言所有的内心秩序。
何启言的后背磕在了木质的衣橱里,安澜把他整个人顶到了底部,抬高双腿,狠狠抽插了起来。整个衣橱开始剧烈地震动,像是随时要塌了一样。
何启言的身体一轮轮地崩紧,又一阵阵地舒展,疼痛中带着淋漓的快感。安澜在他臀下一托,让何启言拽住了上方的挂衣竿,又将他的两条腿环到自己腰间,继续猛烈地往深处抽顶。
何启言紧紧握着挂衣竿,半个身子悬在半空,穴口的粘液顺着安澜的茎身,湿露露地往下淌。
何启言跟安澜有过很多次,只要安澜有了需求,他就绝不推辞。警车、枪库、办公室、甚至是在安琪熟睡后的宿舍里……安澜想要他的时候,从来不会掩盖欲望。
安澜有过不少露水情人,帅气的警校生、迷恋他的仰慕者、安保任务中结识的明星艺人等等。
上床不爱,完事拜拜。
何启言从不干涉他的私生活,他只听从安澜的指令,把他送去目的地,安静地等他发泄完毕,再开车把他接回市特总队。
大约在四五年前,安澜曾让何启言载着他去接人。上车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男孩,他第一次坐警车,兴奋得眉飞色舞,直接就在后座上腻进了安澜怀里。
何启言把警车开到了江边,安澜让他下车去等,男孩顺势就坐到了安澜腿上,迫不及待地对安澜又摸又蹭,亲昵得过分。
何启言默默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辆警车不住震动。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蓦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的五官和齐锋十分神似,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温和、沉静,他是齐锋的亲弟弟齐锐。
前方的警车里,安澜透过后排的玻璃也看到了齐锐。刹那间,他所有的冲动一下子湮灭了,车里的男孩几乎是被踹了出来,他狼狈地捡回了衣服,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穿上走了。
再接着,安澜也下车了。齐锐看了他一眼,提着鱼竿,转身就走。
安澜飞快奔了过来,从后一把抱住了齐锐,声音近乎哽咽:“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那个人……我和他根本没有感情!”
齐锐的眼眶也红了,但他始终背对着安澜,什么也不让他看到:“这一片临江地带,往后我不会再来了,你自便吧。”齐锐罢,挣脱了安澜的手,独自离开。
安澜望着齐锐的背影,瞬时蹲坐在地,他环抱着膝盖,竟在瑟瑟发抖。
这是何启言第一次看见失态的安澜,他把手心地安放在安澜的后背上,轻声问:“您没事吧?”
“别碰我,我很脏……”
这句话像箭一样扎在了何启言心上,他心疼安澜,一点儿都不觉得他脏。恰恰相反,在他眼里,安澜圣洁得宛如天神,只不过天神的翅膀受了伤,落到了这个污秽、繁杂的人间。
何启言是学医的,他希望自己可以医好安澜的翅膀。
此刻,何启言被安澜托着腰臀,紧握着上方的挂衣竿,不住喘息。安澜揉捏着他热烫的身体,指尖落在了一颗红通通的乳`头上,旋转着捻了一把。
何启言的身子剧颤了一下,低唤道:“安总,不要!不要这样……”
安澜根本不理他,又换了一边,挑逗起另一颗挺立的乳`头。上半身安抚着,下半身一样没有懈怠,安澜把整根性器都插进了何启言的身体里,彻底没入之后,他微微收回了些许,突然又猛地用力,往里重重地撞了进去。
何启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抓住挂衣竿的手险些握不住,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安总”。
安澜把他翻了一个面儿,让他背朝着自己,跪趴在衣橱的隔栏上,露出半个臀部在外面。安澜的手徘徊到了何启言湿露露的穴口外,他再次长驱直入,从后攻进了何启言的身体,混着粘稠的体液,一下又一下尽兴地往里捅。
“以后我教育安琪的时候,你别插嘴。”
“嗯……”
“她仗着你宠她,现在都敢顶撞我了。”
“嗯……”
“不许再听孟然指挥。他是支队长,你是副总队,他该听你的。”
“嗯……”
安澜鼓涨的阴囊随着每一次顶进,一次次撞在何启言的穴口外,他探手到前,握住了何启言勃`起的阴茎,把玩着问:“你除了会嗯,还会点别的么?”
“可是……安总得本来就全对啊……”
何启言被操到精疲力竭,双手在衣橱内部印下一个个水气掌印。他冷不防又想起了孟然的诸多告诫,为了鼓励他向安澜表白心意,率真的孟队还不惜分享了一段亲身经历。
孟然这话时显得大大咧咧的,他告诉何启言:“你就该直截了当地警告安总,往后只允许他操你一个人,别人都不准碰!我当初也是这么跟齐锐的!”
何启言听得都害臊了,他根本没这魄力,也没这脸皮去跟安澜这样的话,但他却极其认同孟然的意见。
衣橱“吱嘎吱嘎”地反复响。终于,何启言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扭头对安澜道:“您能不能……能不能别再找别人了?他们能给的,我一样也都能给您。”
“又是孟然教你的?”安澜动作没停,在后边干边问。
何启言点头又摇头:“这是我自己想跟您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每晚都陪着您……”
安澜的下`身略微停了停,他的手滑到了何启言的后颈上,抚摸了两下,突然卡住了何启言的脖子,向下借了一把力,把才刚抽出来的铃口又一下埋进了何启言的甬道里。
何启言失声叫了出来,逼仄的衣橱内,安澜同他放肆交欢,他们肉体相撞,体液摩滑,纵情纵性,一发不可收拾。何启言被安澜插到浑身酸软,他苦苦支撑着,体温不禁又升高了。
又一轮猛烈的冲击下,何启言突然一阵战栗,他的身体宣告到了极限,白色的精液瞬间飙射而出,溅在了一排整齐的西服上,就好似过去人生里的规矩方圆都给彻底涂花、崩碎了。
在安澜的身上,他得到了最满足的释放,射完过后,他头重脚轻,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衣橱里。
何启言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双人床上。安澜煮了一锅粥,葱花配瘦肉,亲自端到了他床前。何启言好似做梦一般看着安澜,接过了碗,竟忘了要吃。
“你身体不舒服,支撑不住不会用嘴么?”安澜的语气带着责备。
“没,还挺舒服的……”
何启言脱口出一句,忽觉话有歧义,脸蛋烧得更红了。他尝了一口安澜做的粥,米是夹生的,瘦肉没有肉香,口感太老,犹如在嚼火腿。安澜应当是掌握不好盐的咸度,所以白粥是名副其实的白粥,淡而无味,难吃至极。
“不好吃的话就别吃了。”安澜。
何启言连忙摇头,猛塞了几勺到嘴里,含糊:“不不不,还……还蛮好吃的。”
相比起过去的齐锐,何启言的演技显得十分尴尬。安澜拿回了他手里的碗,唤了一声“孟孟”,把柴犬给叫了过来。
孟孟狗欢腾地蹭了过来,安澜把碗放到它嘴边。向来只吃人类口粮的柴犬嗅了嗅那碗粥,居然移开了脑袋,半点没有要吃的意思。安澜当即就明白了,苦笑道:“连狗都不吃,你倒是挺能将就啊。”
何启言执著得很,为表示自己真的不嫌弃那碗粥,他抢回了碗,三下五除二硬给灌了下去。安澜由着他,也不多话。
室外突降大雨,安澜却起身要走了,何启言叫住他:“下这么大的雨,要不您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安澜回望他一眼,终究是停下了脚步:“你睡你的。”
何启言听话地躺平了,他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腾出了半张床。安澜走回床边,双腿交叠,坐了下来。何启言又想点什么,被安澜制止了:“闭上眼,别话,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议。”
这一次,何启言乖乖照做了。安澜顺手关了灯,守在他身边,翻阅着手机里的工作汇报。
孟然的邮件写得言简意赅,条条款款处理得当。来到市特一年多,他成长飞速,渐渐可以独当一面。邮件到了末尾,孟队突然神来一笔,热情属性一览无余。他对安澜,师父?( ˉεˉ?),你今晚辛苦了,都早点睡哦,别太累着~o(≧ω≦)o~
“呵,这条柴犬……”
安澜一提唇角,摸摸脚边的孟孟狗,唤了两声它的名字,柴犬跳起来,高兴得原地转圈,奋力追起了尾巴。安澜拍下了整个过程,开微信孟然的头像,点击,发送。
不出几秒,孟然回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皿▔)凸
安澜忍不住笑出了声,何启言不知是什么事博得安澜一笑,忍不住睁眼偷瞄。安澜并没有看他,却能灵敏地觉察一切,出声提醒:“你到底还睡不睡了?病好了?”
何启言吓得连忙闭上眼,半点没敢再睁。安澜煮的粥虽然难吃,却很管饱,吃饱了便会犯困,何启言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几乎就快亮了。
微弱的光线下,安澜的剪影挺拔而修长,他支手撑着额角,闭目养神,像是一棵劲松一般扎根在了床边。安澜的肩膀线条特别漂亮,宽阔有致,像是计算过比例,用刻刀塑造出来的艺术品。何启言看得有些入神了,他悄悄抬起手,沿着安澜的轮廓隔空抚摸,指尖画出了一道最温柔、深情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