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拒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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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比较不出。”太平忽的高声一句:“怕是问朝堂上之人,个个都是这般辞,可只有挖开他们的心才看的清楚,那里面隐藏的是一个个祸心。”

    话里在暗示着什么,或者有威胁的成分。

    陈楚歌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已经猜到,太平此番找他,是看中他身后的势力,他的便宜老爹,神武军果毅都尉陈玄礼中的直属势力。

    他家老爹在唐隆政变中对当今圣上,唐睿宗李旦忠心耿耿,自是不会改麾在太平底下。唯有让他这个被他老爹放在心尖上疼的儿子去劝,或者让他做出更为疯狂的是事,比如去偷他老爹中的军令牌。

    如有军令牌在,太平的势力会大大增加,她心中所谋的成功率也会增加许多。

    可惜,他知道历史的走向,这场鸿门宴,他定是不能应下的。

    太平不知他心中所想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方才那番震慑的话将他唬住,打了一棒又欲给他一颗甜枣吃。

    “本宫的话可是吓着将士了?”她笑脸盈盈,话间温和:“想来将士不是这样的人,可别将本宫的话放在心里。”

    “之前起兵攻打韦后时,本宫记得你是随父起兵的,对吗?”

    听到问话,陈楚歌点头应下:“是。”

    “有几分魄力。在同龄人中,可缺少你这样有胆识的人。只是可惜在为宫中半年,一直被淹没,可需本宫帮扶你一把?”

    话中透着惋惜,若是陈楚歌抬头去看太平那双眼眸,还能看到满满的真诚。

    陈楚歌顿了顿,片刻才回:“的对现下的生活很知足,不敢多有贪念。”

    太平笑,“人有贪念是好事,有贪才知道去奋起努力,人生在世,没有不贪的。你难道不想同你爹那般,甚至坐上比你爹还高的位置,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坐拥名利?”

    这番话确实让人听了心潮澎湃,谁都想往高处爬,但是,方法和途径很重要。

    陈楚歌脑中份外清醒,他十分清楚,眼下这条途径不可取,只会越走越偏。

    他佯装只懂得字面意思,叩谢道:“谢公主对末将的看重,只是我爹一天比一天老去,末将想多些时间陪在他身边,在宫中只要有份职位,末将已经份外满足,不敢再多奢求什么。”

    听到这话,太平脸上的温和一点点撤去,换上点点冷意。

    “你这便是拂了本宫的好意了?”

    软的不行现下要来硬的了吗。陈楚歌如是想着,面上佯带几分慌乱,连忙应着:“的不敢,只是的真的别无所求,只希望在好好在父亲身边守候。”

    一片孝心,又谈得上什么过错。

    不管他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不懂,都只能到这儿了。

    再直白的话太平自是不能了,现下民间百口芸芸,正是谈论朝堂变动之事,加之她今日公然在朝上与太子作对,皇家已经有不满。

    怎么现在在龙椅上坐着的,还是个百官拥护、百姓爱戴的百姓,她没理由胡乱扰朝。

    她今日确实想利用一下眼前这个黄毛子,只要他能拿到军令牌,便对她大大有利。可对方拒绝,她也不能做出些什么来。

    若被外人知道她平白请了陈家儿来,必会揣测究竟是何意图。

    李旦已经对她有所不满,要是这消息传入他的耳朵,怕会起疑心,对她多加防范,这般对太子便更加有利。

    何况还有个陈玄礼在哪儿守着。

    若动了他的宝贝儿子,怕这老顽固拼死也要跟着太子帮着他同她斗个你死我活。

    陈楚歌也自是想到这一点,所以他可以明着胆子出那番话。

    其实俩人都心知肚明,什么一片孝心,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在沉寂许久之后,太平终是叹了口气,摆,让他退下了。

    陈楚歌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原先那太监还在门外守着,见他出来,便上前去把门带上,又一声不吭的带着他往外走。

    出了掖庭入了太极宫,太监才:“杂家就送将士到此,剩下的路将士应该知晓,杂家便先回去报信了。”

    陈楚歌拱道谢:“有劳公公了。”

    太监微微躬身,便退下了。

    陈楚歌马不停蹄,急匆匆的往承天门走,神色肃寥。

    太平公主找上他,这件事非同可,得快些回去跟他便宜老爹一声,提醒老爹审视时局,近期得先夹着尾巴做人了。

    凡事太冒尖儿也不成。

    刚走过承天门横街,入了皇城,直直的碰上了他家老爹。

    陈楚歌张口正要,被陈玄礼一把拉住胳膊紧跟在他肩旁,只听到他放低的声音传来:“回府上。”

    陈楚歌有些意外,瞧这番,怕是他家老爹也已经猜到什么了。

    父子俩急匆匆的回了府,关上门,陈玄礼中佩剑都没来得及放下便着急问:“可是太平公主唤人来找你了?”

    陈楚歌一脸严肃,眉间拢起,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陈玄礼一巴掌拍在自己额间,就一直成这么姿势,在屋内来回走动,嘴上不停念:“陈二慌慌张张来找我,宫内有人请你去时,我就预感不好。”

    “前些日子太子找我入宫一趟,给我透了消息,丞相被太平公主给截了去,美名其曰有处文学不懂想要请教,那分明是在试探丞相口风。”

    “这两日上朝我瞧见丞相脸色也十分不好,怕是太平公主找他了些不该的话。今日她找你,你可有失了礼数,出了错处?”

    陈玄礼问到后一句时,急急的走到陈楚歌跟前,瞪大一双眼瞧着他,那面上着急的不行。

    陈楚歌如实:“孩儿没有,今日入宫,孩儿循规蹈矩,连太平公主长什么样都未瞧见。父亲放心,公主话里的意思我给拒了。”

    “拒了!你怎么拒的?”陈玄礼听这话心下一惊。这话里若是稍有不当,便会被官家惦记上。

    如今朝堂不稳,太平同太子正锋相对,皇上坐在中间被夹得死死的,这天下日后是谁的谁能的准。

    若今日的话稍有差池,他日就是他陈家大限将至。

    陈楚歌没有隐瞒,来来回回将细节了个清楚,连同他和太平的对话,都一字不漏的给陈玄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