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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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从宣政殿当中出来时,一脚踩错,差点儿在门前的石阶上摔上一跤,整个人精神恍惚。

    直到他见到刚刚处理完‘军务’回到宣政殿这边的陈玄礼时,眼里方才泛起一丝精光。陈玄礼刚刚带着那道来自浑仪监的奏章离开了这边,此时那道奏章已经在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见面,陈玄礼同陈楚歌一样,只对李隆基了两个字,不一样的是,陈玄礼的两个字是:“不动!”

    完,便急忙往宣政殿中赶去,今日的事,他也要对睿宗有一个交代,虽然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宣政殿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早在他见到儿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遭的。

    一个信我,一个不动,李隆基沉思好一阵之后,回到东宫府中,还是将司徒酒儿找来,细细询问了一番。父皇给他的解释是,陈楚歌有杀害浑仪监监正的嫌疑,因此暂时收监,他日审讯。

    这个理由听起来,简直敷衍到不能再敷衍,但是偏偏李隆基一个不字都不出来。心里放心不下,找司徒酒儿问过之后,方才逐渐平静下来。

    原本那种尽在掌握的气度,也再次回到他身上,司徒酒儿这时,却多问了李隆基一句:“陈楚歌怎么样了?”

    “天牢,与死囚关在一起。”李隆基如实道。

    司徒酒儿闻言,脸色大变,嘴里呢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当她知道自己被陈楚歌骗出皇宫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心里却一个怀抱侥幸。幻想着陈楚歌可以凭一己之力化险为夷,而她与陈楚歌在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

    陈楚歌行事,一向也都是极有分寸,运筹帷幄,给人一种他出,就必定会功成了感觉,甚至让司徒酒儿一度都十分仰慕。

    但是而今,在她心中,那个犹如信仰一般的人,居然败了,而且败的莫名其妙,一塌糊涂,这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等着吧,他若能活着出来,还是你们的龙护,若是不能,那隐龙卫也就没什么存在了必要了!”李隆基接话道,一脸平静,好像在什么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而司徒酒儿俨然没有理解李隆基的意思,闻言心里甚至有些隐隐的欣喜,还以为陈楚歌有得救的希望,本欲问个清楚的,但是在李隆基面前,她可不敢太过放肆,只好就此作罢。

    她以为李隆基的言外之意就是,陈楚歌会活着从天牢当中出来的,但是她却不知道的是,李隆基的意思是,他们若是翻盘了,陈楚歌自然还能活着,也继续做他的龙护。

    若是陈楚歌死了,那么他自然也就不是太子了,隐龙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司徒酒儿离开之后,这一次,李隆基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当中,长考许久,就像是陈楚歌在天牢的牢房当中一样。

    司徒酒儿从太子书房当中出来,心中隐隐再次燃起了希望,可是回到‘龙巢’那边时,又忽然发觉,陈楚歌不在,他们所有人都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无事可做,整个隐龙卫也都闲置了下来。

    孤自一个人待得久了,心里不免又开始发慌,天色暗沉,司徒酒儿失魂落魄的从‘龙巢’当中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之上。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有什么可以做的,要是有陈楚歌在身旁,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可是想起陈楚歌,司徒酒儿心里又不免沉重几分。

    不知不觉间,却是走上了,回六扇门的路,她想喝酒了,但是在经过恒天街的时候。司徒酒儿眉头一挑,有了一点惊奇的发现,长街尽头的那家店铺,装扮一新。

    看样子是又重新开业了,走近一看,门匾之上的名字,还是原来那个花鸟店。什么时候又开业了?司徒酒儿心里嘀咕着,蓦地眼放异彩。

    ——

    啪嗒~

    天牢厚重的大门在黑暗之中大开,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进入那道门户的只有一个人。

    脚步声在陈楚歌的牢房前消失,陈楚歌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提着一盏灯笼的人,站在牢房之前。

    真想不通,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找他?太子和父亲那边都需要避嫌,来了只会坏事,但是除了这两边之外,陈楚歌还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来找他,也有那个能力,进入天牢。

    “陈楚歌!长寿二年生人,父,陈玄礼,母十七岁生过一场大病,险些丧命,后奇迹般痊愈”那人在牢房之外,将陈楚歌的生平娓娓道来。

    陈楚歌听过之后,不禁失笑出声,问道:“怎么?你是勾魂的阴差?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是,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救你的人。”那人回答道。

    陈楚歌嗤笑一声:“装神弄鬼!”

    不得不承认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的都很对,但是有心人只要查查,知道这些并不难,更何况,那家伙还有一点错了,原来的陈楚歌,不是险些丧命,而是没命了。

    “好,那我就点不装神弄鬼的,帝星有恙,其旁有一隐星横空出世,争夺帝王之运”

    “打住!”陈楚歌听了个开头,便抬打断道:“你和斗光师兄弟二人,到底什么关系?”

    类似的言语,陈楚歌最近听的委实有些太多了,甚至有些想吐,真假他早就不想去分辨了,但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可以交流交流。

    “果然聪明!”那人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五十岁上下的面孔来,留着山羊胡,颧骨高凸,一副阴鹫之相。

    “在下弓斗,斗光是我师父。”

    “哦,那弓临?”陈楚歌问。

    “是我师弟,不瞒你,弓临那呆子,顶多将我师父的本事,学了两三分,而我则尽得师父真传。那天斗微来找师父,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我也全都听到了,所以,对于你,我也算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