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楚歌的示意下，金河和那个掌柜的，套了好大一会儿的近乎，方才给一个二领着，回到两间上好的房间当中。

    各自进屋之前，两人凑到一块儿，金河声与陈楚歌了一句：“都打听清楚了，外墙根儿底下。”

    陈楚歌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夜好梦，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在这家酒泸客栈当中，吃过早饭之后，金河跑去和店里的账房先生，知会了一声，差不多今天上午，他们还会有一个朋友来找，让其代为知会一声。

    同时还将燕九的外貌描述了一番，房间当中也有陈楚歌给燕九留下的字条，客栈外边，也留了事先和燕九约定好的记号。

    做这么多事儿，只是希望能与燕九顺利汇合，起来有点儿忒麻烦了，不过这就是现状，别无他法，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一个像样的通讯工具。

    出了客栈，此时蒲州城的城门尚未打开，不过在城门外，却聚集了很多来往的商客，或是一些急需进城办事的人，想来城内的光景，也是一样的。

    这话间，在一声悠扬的嘎吱声中，蒲州城的西门，在陈楚歌二人面前，缓缓打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鱼贯而入，进入城中，陈楚歌与金河并没有要进城的意思。

    而是转头走向的一旁的城墙根下，这是昨日金河向那客栈老板打听来的地方，一路走过，这顺着城墙，一溜圈的却是热闹。

    光着膀子，体形健壮的耍把式的，还有带着三五精干的下，押着一群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好似灾民一般的牙婆，俗话这是人贩子。

    可搁在这会儿，这一行当却是正当的生意，除此之外，唱戏的，书的，剃头的，算卦的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只是这会儿，大家各自的生意，有的开张了。

    有的则是过路，但不管怎么，这里就是他们临时歇脚的一个地方，大家伙儿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如同早市一般的存在，只是各自贩卖的东西，与常见早市上的那些大相庭径。

    但是就这样的一个存在，在这个时代，你也不能它就是黑市？因为人家一点儿都不黑啊，就算官府的人来，也没话。

    只不过，这这种地方，确实会有那些通缉令上的匪徒，藏匿其中，总之鱼龙混杂，一言难尽。让陈楚歌来看，反倒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人才市场，杀人都有，从白到黑！

    据陈楚歌所了解，在这个年代，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一个存在，而也只有每个地方的当地人也才知道这么一个地儿。

    陈楚歌在长安时，就听过这方面的消息，毕竟隐龙卫的摊子铺的大了，涉及到方方面面。那时刚刚听这些时，陈楚歌就像见识见识的来着，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也就错过了。

    一路走过，有些过路客，不将陈楚歌两人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有搭理的意思，有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人闭目养神，总之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有故事的，也都有各自的目的。

    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事，互不打扰是正理，当然也有一些例外，这不，陈楚歌走在前面，一路走过，后面就有一个牙婆，热情的拉着金河的，在向金河推销她上的‘货物’。

    金河看样子，也是其中老，两眼放光，在那些‘货物’身上扫来扫去，陈楚歌对此怎么呢？尽管作为后世人的心态，已经转变很多了，但还是稍稍有些抵触。

    “哎，公子，别急着走了，来这边看看啊！”

    金河一边和那个一脸皱皮的牙婆谈着，一边眼看着陈楚歌将要走远，急忙睁开牙婆抓着他胳膊的，追上来喊道。

    陈楚歌回头，瞪了金河一眼，金河急忙醒过神儿儿，悻悻道：“忘了，现在我是老板，您是扈从！嘿嘿，那啥，公，咳，咱们不就是来这边雇人来了么？

    别，那边还真有几个不错的家伙，走吧，过去看看。”

    金河看样子是真动心了，不由分直接拽着陈楚歌的胳膊，将陈楚歌拉了回去。

    那个上了年纪的牙婆，眼神油腻的打量着陈楚歌两人，刚刚金河那一声公子漏了馅儿，眼下这个牙婆也知道，金河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富态，但是似乎却是以陈楚歌为主的。

    “这位哥，家里可是缺些婢女，家丁什么的？您请来瞧瞧好，我这儿”那牙婆热情的贴上来，一捏着帕子，一作势要往陈楚歌的上搭。

    陈楚歌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来熟，你对方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个，咳，不了。

    陈楚歌不着痕迹的躲开，让那牙婆抓了一个空，实在没法挤出一个笑脸来，陈楚歌神情清冷的问：“这些都是入了奴籍的？”

    “那是自然，咱们这个行当，虽然被人瞧不起，但那拐卖人口，吃县太爷板子的事儿，我们可不敢做，我上这些，都有卖身契和奴籍凭证在的，哥要不要看？”那牙婆解释，大概是瞧着陈楚歌模样生的还不错，一个劲儿的往陈楚歌身边凑。

    这点让陈楚歌很是吃不消，目光从牙婆的那些‘货物’当中扫过，那些人一个个都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真够凄惨的。

    当中也有几个状态不错的，大多都是被牙婆精心打扮过，男女都有，模样俊俏，估摸着是想要卖个好价钱的。

    其中也有不少异族人，应该是从边关倒腾过来的，史书上曾记载，长安也曾一时盛行昆仑奴。怎么呢？这个时代可没有所谓的人权与平等，一切还是以森林法则，弱肉强食作为主导的。

    而且，相比去其他，投胎更是人生第一等大事，投个好胎，真的不一样。

    陈楚歌心有感慨，他改变不了这浩浩大势，人力终究有限，规则若是容易被打破，那也就不叫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