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就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实属出乎预料，同时皮尔斯对于自己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不过由于担心自己与护士的连接状态被别人看到，所以皮尔斯没在护士的记忆世界里久留，撤了出去。

    伴着一阵恍惚，皮尔斯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看时钟。

    0点分53秒。

    也就是自己在护士的脑子里翻了半天，现实世界只过了两秒。

    真是万幸。

    皮尔斯一边庆幸，一边收回线缆。蹑蹑脚的返回病房。

    0点2分5秒。

    那名护士突然全身一震，然后转过身。

    “哪有虫子？咦？”

    八个时后，换了班的护士来叫皮尔斯准备术，却愕然发现这名年轻的患者已经不知所终。随即当天凌晨发生的那一切开始在护士中传播，并且逐渐演变成一个得了痔疮的幽灵帅哥晚上撩护士的故事。到最后甚至成了帝都的都市传之一。

    当然这都是后话。

    实际上皮尔斯趁着护士换班的会悄悄溜出了医院，雇了辆马车飞也似的离开了恩慈山，直奔异物收容科临时的驻外办事处。

    他抵达那儿的时候甚至还没到上班点。所以他又在深秋清晨的寒风中抱着膀子站了半个多时才得以进屋。

    等安娜下了马车也来到这里的时候皮尔斯正杵着下巴打瞌睡。安娜自然是不知道皮尔斯已经找到线索，见他出现在这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皮尔斯从医院逃回来了。于是上前把他拍醒，问：“你怎么回来了？”

    皮尔斯一惊“嗯？”，抬头一看，原来是安娜，于是打了个哈欠，回答：“我找到乔伊特跟那个女孩的关系了。”

    安娜惊讶地问：“这么快？怎么找到的。”

    皮尔斯懒塌塌地趴在桌子上：“用能力。”

    “真的？”安娜大喜过望。实际上从皮尔斯通过共生者测试到现在，她这是第二次知道皮尔斯用了能力（实际是第三次。）。其他同事也围了过来，像看动物似的看着皮尔斯。

    虽然都知道这家伙拥有能力。但他平日里的表现真不像是个共生者。

    “当然了

    ，你不信？”

    “倒不是不信”安娜想了想，决定不在这种细枝末节纠缠，当即翻篇，直奔主题：“乔伊特跟那个女孩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医患关系。”皮尔斯回答：“那个女孩叫路易斯卡特。曾经是乔伊特医生的患者。不过已经死了。”

    “确定？”出于谨慎，安娜又确认了一下。

    “确定。实在不行我可以去翻乔伊特的记忆。”

    那天死囚汤姆门德斯遭遇让安娜记忆犹新，别看她跟神心关长解释的时候皮尔斯肯定能控制好能力。但实际上要是真让皮尔斯把他的那些触插进皮尔斯脑子里她还是不敢的。

    “算了，我直接去问，乔伊特现在在哪？”

    “在三楼客房里。克里和兰米尔守着。”

    “皮尔斯。”安娜拉着皮尔斯胳膊：“跟我来。”

    “哦。”

    皮尔斯半死不活的跟着安娜上了楼。

    来到三楼，跟负责看守的异物收容科科员打过招呼，安娜敲响乔伊特的房门。

    “门没锁。”门里传来乔伊特医生的声音。

    “打扰了。”

    安娜着，推开门，进入房间。

    此时乔伊特医生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正坐在床上看书。见安娜进来，从床上站起身，给两人搬了把椅子。

    “找我有什么事？”

    安娜和皮尔斯在乔伊特对面坐好。安娜看着乔伊特医生的眼睛，问：“乔伊特医生，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谁？”

    “啊”安娜刚想，突然呆了一下，用胳膊肘拐了皮尔斯一下，问：“什么名字来着。”

    “路易斯卡特。”

    安娜先名字再转头：“对，路易斯卡特。”

    “咣当。”话音未落，安娜和皮尔斯就听到物体掉落的声音，抬头一看，却发现乔伊特医生一脸见到鬼的表情：“你，你们”

    见对方这个表情，安娜知道皮尔斯八成是对了。暗自赞叹之余，接着乔伊特的心理防线出现缺口，乘胜追击：“我们都知道了，乔伊特医生，这次来，是希望你能真话。”

    “我。”乔伊特医生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咬紧牙关：“她就是我的一个患者，就这样！”

    还嘴硬？

    安娜继续追问：“那你为何

    不实话。”

    乔伊特面露怒色：“我治疗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能把每一个病人都记住！”

    “乔伊特医生。”安娜也沉下声：“我们问你这些不是怀疑你，但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这样我们才能查出事实真相！”

    “什么真相！”乔伊特更生气了：“人都死了！病死的！你想要什么真相！现在，出去！”

    “乔伊特医生”

    “出去！现在！”

    “可是”

    “滚！”

    此时的乔伊特满脸涨红，鼻翼扇动，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公牛。

    安娜叹了口气，拉着皮尔斯：“走了。”

    “哦。”

    “乔伊特医生，那我们先告辞了。”

    乔伊特没有话，直接背过身去。

    来到房间外，皮尔斯压低了声音对安娜：“其实我可以”

    现在的皮尔斯就好像是里拿着一把锤子，看谁都像钉子。

    “先别急。”安娜回答：“实在没办法了再。”

    “好吧。”

    “对了。皮尔斯。”

    皮尔斯抬起头：“什么事。”

    “你回去吧。”

    “去哪？”

    “回家。看你困成什么样子了。好好休息一下，恩慈山那里也不需要你去了。之后我派其他人过去。”

    领导发话，皮尔斯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回到一楼，目送皮尔斯离开。安娜转身问马特：“你去查一下有关路易斯卡特的资料。包括个人经历，社会关系等，越详尽越好。”

    “是。”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早上七点，睡了一整天的皮尔斯再次来到这里。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他绝对不会再早到那么久了。但他没想到的是，刚一到地方，就发现临时办事处里热火朝天，所有人在山一样的资料中翻找着什么。安娜不知从哪整了副眼镜带着，上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别，她如果戴上眼镜还真就有那么几分文弱气，跟平时舞刀弄枪的女汉子判若两人。

    “皮尔斯来了。”听到脚步声安娜抬起头，然后打了个哈欠。

    跟昨天的皮尔斯一模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

    皮尔斯忍不住问。

    “熬了一宿。”安娜：“查资料。”

    “谁的资料

    。”

    “还能有谁。路易斯卡特呗。”

    这个世界的信息技术没地球那么发达，尤其是因为各个政府部门资料保管各自为政，想要找出一个人的资料就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忙活一夜捞不着休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找的怎么样了？”皮尔斯问。

    “差不多了。”安娜翻了翻一晚上的成果：“大致信息都已经找到了。等大家休息休息，明后天找个时间，照着这个本子上的资料，一项项验证。首先呢，我们要拜访一个人。”

    “谁？”

    安娜指着本子上，用特大加黑字体写着的人名。

    伦道夫卡特。

    这个名字上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他是谁？”

    “路易斯卡特的父亲。”安娜回答：“从恩慈山那边传来的消息。路易斯卡特在女儿去世之后曾经将之归罪于乔伊特医生的头上。”

    皮尔斯眉头一皱：“这个伦道夫卡特是做什么的？”

    “钟表匠。在跳蚤巷，我已经派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