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我爸妈没了
我一愣,半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嘴,我三年前装疯卖傻只当自己记起到了东海的之后的事情,却没有让除了容安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我其实早就想起来了全部,包括和江嬴最初的相识相处相恋。
所以,这会他的自嘲让我慌乱无措。
我眼前浮现起那日他面对恢复记忆的我时恐惧害怕的模样,他想靠近我但又怕伤到我的模样,是那般的真实令我疼惜。
江嬴将我圈进他和墙壁之间,我眼神飘荡在空气中,游移不定在他脸上。
他喉咙内渗出绵长的呼吸,再一次质问我,“你早就想起来一切,是吗?”
我眼神闪躲,很久后才吐出一个很轻的字,“是。”
他闷笑出声,不再是猖狂自负,而是隐隐透出对自己的嘲讽,对没有看透我把戏的介怀和无奈。
“你早就想起了一切,早就记起了我们两个人的曾经,可是,你仍在我和江奕之间选择了他?哪怕在你深知你曾经喜欢的人是我,与江奕的一切不过是你失忆后的一段空白填补?”
他撑着墙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墙上,一闪而过的疾风在我的耳朵了产生了短暂的风鸣,我还未来得及恢复,就看见江嬴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当初你离开我,到底是介怀我曾让云家灭亡,还是你的心早在遇到江奕的那一刻就背叛了我?”
我仿佛惊梦,猛烈收缩的瞳孔内眼球不由自主涣散迷离。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为何失忆的我会在江嬴陪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被江奕给迷了心智。
那时候的我只是没有家,没有皈依的可怜的流浪猫,江嬴给了我家,给我了温暖,按道理我曾经那么喜欢他,他在这个时候把我接回来,我应该更加依赖他,可为何我依然被蓦然出现在我生活里温润如玉的江奕所动?
到底是对江嬴的恨和愧太清晰掩盖了对他的爱意,还是我本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对江嬴的喜欢爱恋并不是那么坚定?
我躲避他灼热的目光,将头偏向一边。江嬴不肯放过我,誓不罢休地用下巴困住我的额头,让我摇摆不能。
我目光呆滞,望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神采。
我唇瓣阖动,想张口否认他的那两个原因,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我根本就否认不了那两点原因的存在。
尽管我清晰地知道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他。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江嬴,碎了他仅剩的理智和底线,
在这么多天后,他发了狂抵死吻住我,很快我就尝到了我们彼此口腔中溢出的腥甜。
痛,撕心裂肺的痛。
这哪里是亲吻,这分明就是厮杀。
他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宁愿我恨他让云家灭亡也不能接受我爱上了别人甚至不爱他的真相。
他的牙齿唇舌在我口中撕咬掠夺,根本不给我一丝一毫抗拒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样的窒息和厮杀过了多久,他才仓促无力地松开牙齿放过我的唇舌。
有血沿着我的唇角流淌下来,他抬手用粗粝的拇指按压住那处,带着一闪而过的怜惜,“会疼吗?”
我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他一条手臂将我圈进怀里,稍微低头就可以吻到我的额头。
“云初,你认识我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掌控不了的事情,只有我不屑控制的事情,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甚至允许你肆无忌惮地在里面走来走去,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走出我的世界。”他顿了顿,有些好笑地,“其实让你走不出去有何困难,可是我不愿让你不快乐,不愿让你因为我的囚禁而变了你最初那副欢颜笑语的模样。”
我忘了呼吸,凝滞在这一刻。
他猝不及防的情话,胜过千万句‘我爱你’、“我想你。”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们要怎样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抛开那些为了我们而牺牲的亡灵,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门外突然想起了果果的声音,“妈咪……爸爸……你们在哪里?”
我和他身体突然一僵,一秒钟的时间从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中回到现实世界。
我仓皇地推开他,胡乱地摸了一下还火辣辣刺痛的唇瓣,转身往门口走。
开门,果果拖着母亲的手正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人,她听见我们这边的门开,欣喜地松开手,迈着短腿朝我扑过来,“妈咪,妈咪,刚才外婆等你事情忙完就会回来陪我和哥哥对吗?”
我蹙眉看着母亲,她正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那目光好像在告诉我先别否认。
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嬴,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分明在告诉我,在我陪着南南的那半个多时,他和母亲已经见过了并且了些什么。
也是,母亲是过来人,一看便知我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吻了吻果果的额头,“乖,你在家听宋奶奶的话,每天按时吃饭,等妈咪把事情都处理好,就回来陪你,好吗?”
她听见我的承诺,欢天喜地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半响后才松开我,“妈咪,拉钩。”
我一愣,呆滞地凝望着怀里的人,我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孩子,可是看着她无辜的满怀期望的眼睛我根本就拒绝不了。
之后,我怕南南醒过来看见我离开会更加难过,所以没有再跟母亲逗留便离开了。
鬼使神差,我竟然把江嬴曾经送给我的那个玉石戒指和老堂主送我的那对玉石手镯给带了出来。
我一直好奇它们的来历,我想母亲一定会知道。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两样东西会令我彻底失去我这辈子最亲的人。
回到海边别墅车子还没停稳我就看见江奕披着外套从里面走出来,他开车门先扶我下车,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扶母亲下车。
待我们完全站稳,他原本担忧的眸色瞬间换成了犀利锋狠定格在我的唇上。
我一愣,脑子瞬间回神,先前一直没机会照镜子,差点忘了刚才在东海江嬴发了狠的咬我,唇和舌头都破了皮。
我下意识低头,不敢遮掩,但又怕这太过明显的痕迹刺痛到江奕。
幸好这时有风吹过,长发被吹散在我的脸上飞舞,堪堪遮住我唇角的伤痕。
江奕大概察觉出了我的愧色,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戾气,唇角上扬温和地看了看我身后的母亲,“妈,您和初还没吃午饭吧,我一直让厨房热着,你们回来就可以吃。”
母亲看了江奕一眼,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有心了。”
江奕大概一直等着我们并没有吃,所以我们吃的时候,他也坐下来陪同我们吃了一些。
菜入口我便知道,这是他亲自下厨的。
心口顿时一阵刺痛。
这段时间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哪怕是他的母亲入狱离世,都没有影响到他对我的呵护和疼惜,而今又在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的时候亲自下厨为我做菜。
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这个男人为我付出这么多?
咀嚼菜的舌头还有在热辣辣的刺痛,连咀嚼的动作都不敢太用力。
他看出了我的痛意,特意给我夹了一些柔软好嚼的菜。
一顿饭吃下来,我身上出了一层层冷汗。
他明知我心不在此,但他舍不得放手,而我又愧疚于他对我的牺牲。
这样貌合神离的相处,相互折磨消磨的是对彼此最深的情谊。
吃过时间不对的午饭,我拉着母亲进了卧室,迫不及待地将那两样东西拿出来给母亲看。
她看到手镯的时候先是很震惊,而后湛黑的眼珠里多了些许的惶恐,“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皱眉看着她,并不知他为何是这种反应,“妈,这些东西是您的吗?”
她抓住我的手,追问我,“你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是南非金玉堂的老堂主给我的,他他是您的故人。”
我如实回到,却没想到会令她更加颤抖的惊惧,她平静的瞳孔骤然收缩,颤抖的松开我,自问自答,“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
我被母亲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茫然,所以没有想到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接下来,她抢了我的话问我,“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跟这手镯同样成色的戒指?”
我一愣,数秒后回过神,忙把另一个盒子开,拿出那没翠绿色的戒指递给她,“母亲,您的是这个吗?”
她看见这个玉戒指突然大笑了起来,仓皇颤抖地将这两样东西捧在手里。
瞬间的功夫,她眼睛里染上了如火的猩红,“这个戒指是那俩孩子的父亲给你的,对么?”
我不懂她为何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她从来的都是温婉从容,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奔溃过。
她似乎想哭,但是绝望到奔溃的程度已经让她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取走她手里的东西,将她颤抖不止的身体紧紧地抱进怀里,“妈妈,您怎么了,您告诉我呀,您别吓我呀,这两样东西是有什么渊源吗?”
她一直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曾几何时,她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包裹着的我给我依靠给我安全感。而今她老了,她也变得脆弱了,也需要子女的保护了。
我以为她是知道了老堂主,想起了这些年在南非受到的那些苦,以为她是害怕再被逼迫迫害。
我像她时候哄我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妈妈,都过去了,没事了,现在你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你带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我怀里渐渐平静下来,而后松开我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地替我将那两样东西收回盒子里,“初,这两样东西你收好。”
我总觉得母亲的反应太过怪异,但我又怕再问什么会刺激到她,所以关于戒指和手镯的来历,我没再提一个字。
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当天晚上,我像时候一样缠着她要她陪我睡。
可是很多事情像是注定好了一般,该来的还是会来。
等我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我仓皇起床,心里一片慌乱惊恐,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不得洗漱,下楼走到客厅,江奕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听见声音抬头看我,“初,怎么了?”
心脏砰砰地乱跳,几乎快要脱离我的胸腔。
“你看到我母亲了吗?”
他蹙眉看着我,“母亲昨晚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轰地一下脑子里一根弦断了。
我抑制不住颤抖起来,惊慌奔溃的呜咽从喉咙溢出,我哭着,“江奕,带我去找我父亲,快,我妈妈她……”
不敢出自己的猜测,怕真的会一语成鉴。
江奕被我脸上的苍白和泪水惊住,愕然问我,“初,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慌乱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见到我的妈妈,我现在就要,你快带我去!”
江奕亲自开车,在我的催促下几乎快要将车开成飞机了。
车驶入那座洋房还没停稳,我便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我冲到院子里面,里面一片安宁,洋房的门也是从里面锁着的。
我绕到客厅的落地窗,窗帘紧紧地关着,连个缝隙都没有。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仓皇无措间,我后退从花园里捡了一块大石就往落地窗上砸。
江奕被我的举动吓到,在落地玻璃应声而落之前就将我紧紧地抱进怀里往后退了几步,才幸免玻璃碎渣喷到我的身上。
我顾不上那么多,猛地推开江奕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就往别墅里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踏入这房子的那一刻起,我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往某一处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上楼顶。
但当我看到楼顶上的画面时,我的瞳孔猛烈收缩,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侵袭,犹如一场发了狂的龙卷风,撞击在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内脏。
没有人能体会,那种失而复得后再次失望的悲痛绝望。那是种心好像被人挖走,灵魂好像被人抽干一样的虚无无力感。
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眼泪同时夺匡而出。
我踉跄着朝他们走过去,明明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我却觉得这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长到我每走一步便丧失一些力气,整个世界好像都沉了下来,到处阴森森雾霾霾。
我走到他们身边,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眼前水气弥漫。
我慢慢地伸出手将他们抱住。
我到底是来晚了,他们苍老的身体连温度都没有了。
我最后一丝侥幸在这冰凉的触觉传到脑神经的时候,彻底坍塌。
我闭上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我才找到他们,我还没有尽一个女儿的本分好好孝敬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连给我孝顺他们赎罪的机会都不给?
没有人能懂我这段时间的煎熬与痛苦,原本我都已经做好了离开这充满罪孽的世界的算。
是母亲突然的出现照亮了我的世界,让我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找到他们,他们就要离开我弃我而去?
不知道是我撕心裂肺的声音惊扰了藏在暗处的保镖还是我与江嬴心有灵犀。
在我哭的彻底昏厥过去,他出现了。
他扫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和一个空着的安眠药瓶,抬脚就踹在了跪在一旁的保镖身上,“让你们在这里看着人,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他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怒意、狂躁,一张脸阴狠至极。
我不知道他这些情绪是为了这两个已经离开人世的老人,还是因为担心我承受不住这些击。
这样的情绪连六离世我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所以当时我并不懂为何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保镖受了江嬴粗暴的一脚,险些丧了半条命,他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爷,您罚我吧,云老夫人四点的时候就过来,是要找云老先生一起看日出,我当时只以为……”
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耳边突然浮现了时候母亲时常对我的话。
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爱的人相拥一起看日出日落——
我半抱着两具冰凉僵硬的身体,身后是江奕温热的身体,他一直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不敢惊扰我一般,静静地陪着我。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刮走一般。
整个屋顶阳台只剩下我嘶哑的抽泣声,所有人都好像沉寂了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漫长的时间过后,我突然了一句,“我爸爸妈妈没了。”
完这句我全身都在抽搐,听不到半点声音,我好像与所有的东西都隔绝了一般。
江嬴看我悲痛欲绝,想过来安抚我,但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江奕拦住了。
我听不见他们了什么,只看见江奕阴狠的面容下那张唇一张一合,然后江嬴咬牙迟疑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在这种漫无边境的虚空里待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僵硬,直到天空由阴沉的灰变成阴森的黑,江奕才在我身后轻声对我,“初,父亲母亲已经离去,你该让他们安息了。”
怀里的两具身体,越来越冰凉,越来越僵硬,可是我舍不得离去,我总觉得我抱着他们,把温暖传递给他们就能令他们回来,回到我身边。
“初?把他们交给我,我来处理好吗?”江奕尽可能温和地诱哄我。
我一言不发,半响后才松开僵硬的手臂。
江奕看我松手,长臂一伸就把我圈进怀里。他陪着我在阳台上不吃不喝吹了一整天的冷风,这会他的身体也没了往日的温暖。
他眉梢抬了抬,立马有人过来将我父母的尸体搬走。
我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已经彻底的离开我了,我强留着他们的尸首,只会令他们更痛苦。
那两具尸首离开,我蓦然在他们刚才停留的位置看到了一张白色的信笺。
是母亲的字。
初,原谅母亲做了如此的决定。
不过我想,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能理解母亲的选择。
我来找你的父亲了,我想看着他,想陪着他,无论他做错什么,我始终爱他,始终把他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所以,我决定原谅他了。
在世人眼里我是温婉可人、人人欣羡的苏杭首富苏家长女,可是我的身份带给我的光芒里掩盖了我内心的孤独,没人能懂我内心里等待被激发的渴望。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的出现,希望他能照亮我平静无波的生活。
刚好这时你的父亲出现了,我明知道他是为巩固云家的势力受他父亲的安排刻意与我亲近的,但我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婚后,他与我相敬如宾,甚至连你的出现也是因他的一次酒后乱性。
我知道他对我没什么感情,就算有那只是对我的愧疚而产生的同情。
但是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他一旦住进了你的心,那便是一辈子,谁来也挤不走。
我对他所有的成了执念的爱意,给了我力量,让我努力的扮演一个贤良的妻子、温婉的母亲。
我不止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我也想用我毕生所能温暖他。
然而,这个我幻想出来的美梦没多久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破了。
我要怎么形容她呢,该是那种看一眼就能勾了男人魂魄的感觉吧。
我曾问过你的父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父亲沉默许久,似乎不愿意跟我多聊,但是最终在我的咄咄逼人下告诉我,“她是一个又温柔,又固执,又放荡,又纯情的女子。”
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这样极端又矛盾的人。
直到我见到她,那个举手投足都妖媚得令人嫉妒的女子。
她衣着简单,但眉眼里的笑却令我身上华丽的衣衫尽失了颜色。
我知道我输了。
那个女子姓嬴,我也不希望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直到你昨天让我看了那个玉石戒指。
大概,这就是命吧。
那个手镯和戒指是你爷爷临死前亲手传给你父亲的,那是云家的传家之宝,本来戒指和手镯都应该给我的,但是他只给了我圈住我身体的手镯,却把通往灵魂深处的戒指给了那个女人。
你知道吗,我不甘,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所以我来找他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他以后都只陪着我看日出日落。
他也知道自己一时的红尘贪恋给整个云家,给我爱的女儿带来了什么灾难,所以他答应了我的要求,答应陪我一起离开。
初,我的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把你带到这世上却没有给你一个母亲的爱和温暖。
我们是失败自私的父母,所以你不要为我们伤心难过,以后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那两个孩子。
妈妈看得出来,那两个男人心里都有你,可是,你要明白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人生苦短,能遇到一个你深爱并且深爱着你的人,太难。
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没等到,但我的好女儿,她很幸运,她遇到了。
所以,妈妈希望你能抓住他,抓住你自己的幸福。
答应妈妈,别哭,要笑,要幸福,知道吗?
另外,妈妈还想告诉你,云清并不是妈妈的孩子,或许你们之间有儿时的情谊,但是妈妈希望你对他多一分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