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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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交流卡在无边寂寥的夜里, 融化静朴。

    迟巍的眼睫动了动,微抬脖颈,从他的角度, 只能看到柳姝轮廓好看的侧脸, 略显凌乱的发丝,轻轻闭着的眼睛和微微嘟起的嘴唇。

    她睡着了。

    迟巍唤了一声:“姝姝?”

    这一次, 没再等到她的嘤咛。

    迟巍还没完,他还有好多话想告诉柳姝。他不常向旁人倾诉心事,可柳姝不是外人。

    房间趋于平静, 静得可以听到柳姝平稳富有规律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迟巍突然垂下头埋在她颈间。

    柳姝随之动了动身体。

    有细的气流声, 缓慢地流淌,几乎形成一个透明的屏罩, 将临江公馆包裹起来。

    迟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手下是柳姝温润的肌肤,温热富有生机。

    他察觉到黑夜的快乐,同时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他眸色沉沉,嘴角却始终勾起。

    “怎么办才好呢?”他又用了几分力, 鼻息用力嗅了一下,好像要在着四下无人的夜里,与怀里的人融化在一起。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饱含缱眷。

    “真的不能——没有你。”

    **

    几天后, 柳姝独身一人回了趟程家。

    一路忐忑不安, 到程家,暖风一吹,寒气消散,终于缓下心神。

    也终于看到厨房里正在忙活着的沈佳唯, 从楼上下来的赵明焕和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程芸。

    她嘴角勾起笑,缓缓走进客厅,红姨第一个看见她,心翼翼地叫她姐,生怕吵醒程芸。

    柳姝看见赵明焕神色有些大不如从前,心底忽然生出一抹心疼。

    再回程家,柳姝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某些意义来讲,这栋别墅是她的娘家,这栋别墅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娘家人。

    程氏集团在明城赫赫有名,所以她现在的身份以及状态其实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

    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

    拿着那份寻亲启事走进程氏集团,敲响程思南的房门,一切都好像为了迟巍。

    她内心清醒无比,迟巍就站在那里,她一抬头,就能看到。

    回到程家以后,除了一开始程思梁的出言不逊,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态度和乐,温柔体贴。

    这样想来,好像是自己做得不足。

    赵明焕看到柳姝站在客厅,惊了一瞬:“姝姝,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来没几天。”柳姝,“舅妈最近怎么样?”

    赵明焕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还能怎么样?”

    “发生了这种事,总归是做不到一笑而过。”

    在赵明焕这里,程思梁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儿子车祸残废,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事发生。

    “好在你二哥没有自暴自弃。”赵明焕,“凭他的性子,我真怕他一蹶不振,但现在看来还好,又不知道他是在隐瞒怕我们担心,还是真的想开了。”

    到这里,赵明焕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对了,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明天到家里来给思梁做测试,我再提醒他一遍。”

    柳姝等赵明焕放下手机,才询问道:“我能去看看二哥吗?”

    “去吧。”赵明焕低着头给程芸盖了层毛毯,“你妹也回来了。”

    柳姝一怔,程思南也回来了?

    好久没见程思南,柳姝有些紧张。

    她对程思南的印象还停留在博仪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歇斯底里质问迟巍的场景,那是她和迟巍离婚的□□。

    虽然当晚程思南被杨松送往寇时越的住处,可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再得知她的消息就是她前往意大利留学。

    柳姝抬起下巴,在二楼与程思南了个照面。

    “表姐。”程思南的声音极为轻快,“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柳姝“嗯”了一声。

    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像是最普通的见面,像是每天都能见到,像是从看大的妹妹突如其来的关心,一瞬间里令柳姝措手不及。

    “表姐。”程思南走近了,“你来看二哥的吗?二哥这会儿正在换药,你待会儿再——”

    话音一顿,程思南抿紧唇。

    柳姝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虽然两人相识没多久,但程思南知道。她没见过柳姝双眼微红,神色悲伤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令人心疼。

    “怎么哭了?”程思南看她一会儿,似乎不确定她的情绪,半晌上手拍拍她,“没事吧?”

    她这样,柳姝才赶紧抹了一把脸颊,也没什么,眼泪一直没掉出来。

    “没事。”柳姝吸了吸鼻子,抬头,眼神却闪躲,“你这段时间还好吧?在意大利适应吗?”

    “挺好的。”程思南察觉到柳姝话里的不确定,于是主动开口,“我怎么会不好呢?之前是我太年轻,容易受人蒙蔽,可一旦看清现实,我也不屑于纠缠。”

    “其实起来,我有个请求。”程思南笑笑,“就当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吧,表姐,你也只记得我好的那一面吧,把我丑的样子忘掉吧。”

    在二十一岁那年,程思南喜欢上一个男人。男人生的美,一眼摄心魄。

    可那人并非良人,她懂得及时劝退。

    也知晓,只要她越来越好,年轻时的依恋终究会幻化成迷影。

    柳姝最终还是没勇气面对程思梁,程思南告诉她,程思梁状态其实还好。

    好像已经适应了现况。

    实际上不适应也没办法。

    回到临江公馆,柳姝开始收拾行李,她准备过两天回锦溪。

    迟巍没看到,她趁他回来就把行李箱藏起来。

    警/方派人来逮/捕迟珍那天,柳姝也在。

    迟巍大约是预料到有事发生,一早把柳姝接到博仪。

    柳姝问他:“什么事?”

    迟巍:“去了就知道了。”

    柳姝没有待下去的心思,来博仪也是看在迟巍的面子上。她没有好好参观过博仪内部,拿了迟巍的卡随心所欲游荡着。

    中间见过几次杨可欣,杨可欣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

    柳姝也心安理得。

    柳姝在交接部看到有关盛艺娱乐练习生的资料,硕大的时越个人资料吸引她的注意。

    但她很快就放下了。

    怪不得见不到他,原来去做练习生了,凭他那张脸,如果以后不出幺蛾子的话应该也能收获一众迷妹。

    思考之际,博仪内部引发一阵骚乱。

    有部门主管出来维持秩序,下面员工们坐着,安静如鸡。

    有人手里拿着袋子,风风火火直奔办公室。看似无声,实际很大阵仗。

    柳姝下意识里想到迟珍。

    迟珍当然不会在公司众多人面前出丑,迟巍电话给她,要她直接来地下停车场。

    迟巍站在门口等她,修长的身影,轮廓清晰的侧脸,好似他一穿上这身西装,身上的漠然更多几分。

    他:“这是我给程思梁的交代。”

    话音刚落,迟珍在另外一个电梯口现身,那是总裁办公室专用电梯,别人没有使用权限。

    许久未见,迟珍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柳姝想着上次交手时迟珍气急败坏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很平静。

    她那时什么了?

    她柳姝是门户,在迟家该的,不该的要闭嘴。

    总之,场面挺尴尬。

    如今,在光线不算亮丽的地下停车场,巨大的灰暗笼罩下,面目隐约带有一些憔悴。

    迟珍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感情。

    柳姝想,十几年前迟珍推迟巍进泳池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表情吧。

    她还真是、心如蛇蝎啊。

    柳姝走到她面前。

    执法人员很默契得停下脚步,他们认得迟巍,知道迟巍是迟珍的弟弟,也是告发迟珍的人。

    迟珍死死盯着她,盯得眼眸发红,突然就笑了一声:“你别以为你们赢了。”

    她把柳姝和迟巍称作你们。

    柳姝手指僵住,想起迟巍那晚的话。

    迟珍当年是想害他来着吧?这次在车上动手脚也是因为派人监视迟巍,看到迟巍开着程思梁的车送柳行之去镇卫生室,误以为车子是迟巍的。

    所以,她沦落至此可真是活该。

    你凭什么要害迟巍呢?

    柳姝靠近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声音一字一句道——

    “去你妈的。”

    迟珍愣了一会儿:“你什么?”

    柳姝远离她,挑眉道:“好话不第二遍。”

    **

    半夜三更,迟巍从床上醒来。

    窗帘没拉,落地窗外有院里灯光通明的亮,照在地板莹白一片,璀璨地惹眼。

    柳姝走的第三天。

    迟巍起身,走进书房,开电脑。给杨松电话。

    印象里迟巍是个工作狂,几乎从未请假。可是近来,不对,今晚是迟巍第三次交待工作事宜。

    杨松:“迟总,您现在请假不合适。”

    “所以你是在安排我吗?”迟巍,“你想看我一病不起就直。”

    杨松忽然意识到不妙,于是不敢多言,静静听着迟巍的话,然后道了晚安。

    迟巍一夜未眠,只要闭上眼,就像是置身于电影院,全方位环形大屏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播放着有关他和柳姝的一切。

    她身形纤瘦,爱穿黑色,所以显得更瘦,四年前她是光鲜活力的大学生,妆容化得干干净净,踏起滑板身影如风。

    他第一眼记着的是她的腿吧,长而直,白且好看,阳光下裹了蜜一般。

    后来那蜜色缠上过他身上任何一处,腰肢、脖颈、腿……

    他着了火一样。

    从生命受到威胁那一刻,迟巍就选择不再相信任何人。久而久之,他越来越压抑。柳姝的出现是照进他生命中的一束光,他愿意妥协。

    换做柳姝之外的人物,谁都不会享受到属于他的温柔。

    他的纵容,他的阴谋,化作一道隐形的线,被他偷偷地缠在柳姝的脚腕上。他宁愿柳姝自私一点,世俗一点,这样他也好收网。

    可柳姝不是的。

    她在他这里随心所欲。

    他被吃得死死的。

    **

    锦溪希望学,教师宿舍。

    李桃网购了些零食,让尚随帆开车从镇上捎回来,捎回来以后请他和罗阳一起享用。

    罗阳咬着薯片趴在课桌上看窗外。公 // 主  //号:Rise and shine

    窗外风雨交加,雨滴似石头砸向一排排整齐规整的房屋。这边冬天不下雪,可雷雨不断,有时雨大到学生没有办法回家,只能在教室里窝一宿。

    罗阳:“幸好今天是周末,学生不上课,这雨下的也太大了。”

    雨声里,柳姝撑着伞,迈着大步快速开房门。

    瞬间的功夫,湿润席卷灰色地面,立马迷蒙蒙一层。

    她面无表情的穿过三个人中间,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擦拭腿处迸溅的泥点。

    尚随帆看她一眼,他现在不敢对柳姝放肆,语气自然令人难以捉摸:“这天还出去,找挨淋呢。”

    柳姝停下动作,抬头看他,雨滴有溅到她脸侧,双眼水蒙蒙的,“吃东西也堵不上你嘴?”

    尚随帆没作声。

    门外有老焦敲门,开门之后又是一股冷风夹雨。

    “这几天别出门了啊,往镇上的那条路中间山石崩塌了,路封了。”

    “啊?”李桃差点跳起来,“山石崩塌?泥石流吗?有没有人受伤啊?”

    柳姝擦完泥点,转了个身,她前两天才回来,来时晴天,一路虽远却通畅。幸好早回来了,不然回不来了。

    老焦忧心忡忡:“有人受伤啊,有一辆车埋在里面,两个人生死未卜,听是辆崭新的车。”

    “天呢。”罗阳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

    柳姝很早就躺在床上,一时之间辗转反侧。她不承认是从临江公馆搬到木板床后不适应的后遗症,只能默默数着山羊,埋怨外面雨声巨大。

    一股更近的震动声从枕头下面传来。

    眼前黑蒙蒙的,柳姝弓起身子,从平整微硌的床板处摸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正犹豫接与不接,电话挂了。

    没过几秒,电话又来。

    柳姝扫了一眼,接起来。

    “夫人。”

    “杨松?”柳姝吃惊,“电话做什么?”

    杨松问道:“夫人,您见到迟总了吗?”

    柳姝眉眼惺忪,背后是被雨水淹没的窗户,声震屋瓦,放肆qiaoda 着玻璃。

    柳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松:“迟总今天早乘坐M3702航班前往玉锦市,下午两点十五分落地。从机场到锦溪希望学要四个时,夫人您见到迟总了吗?”

    柳姝半晌没回答。

    杨松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报道锦溪镇今日大雨,有山体滑坡——”

    “嘟——嘟——”

    电话被挂断。

    ……

    柳姝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房间里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李桃叫她:“姐姐,你干嘛去啊?”

    柳姝怕了,朝她大吼:“别出来!”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拦她,但她必须得去。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柳姝透着朦胧的玻璃车窗,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雨大的像是要把人淹没,道路一侧是山石沟壑,另一侧是万丈深渊,手指紧紧抓住方向盘,骨节捏到泛青,隐隐约约有水砸在上面。

    一滴、两滴。

    她忍不了了,拭了一把眼睫,湿热一片。

    “迟巍。”

    “迟巍。”

    “迟巍。”

    她连叫了三声迟巍,内心极度渴望有人能回应。

    她一边开车一边拨那个熟悉的号码,不知道多少通,都没人接。

    柳姝觉得迟巍今天可能接不了电话了,但不安的感觉真的太强烈,像是山崩地裂,城墙倒塌。

    她强忍着眸中热意开车,想尽快到山体滑坡的地方。

    可车子承受不住超负荷的运载,最终在开出去一个时二十分钟后熄火。

    再也不开。

    柳姝从副驾驶处摸过雨伞,几乎是踉跄着从车里翻出来,她下车踹了几下引擎盖,在雨中咒骂几句。

    可抛锚就是抛锚,她治不了。

    车外冷风刺骨,柳姝裹紧外套,看到漆黑夜里很远很远处的一抹淡光。

    柳姝贴着悬崖峭壁走,只希望不要再有山体滑坡的情况发生了,如果发生,请离她远一点。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走下去,找到迟巍。

    不管他,是死是活。

    如果真的要有一人承受天灾人祸,柳姝希望那个人是她而不是迟巍。

    世间万千,她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迟巍了。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告诉迟巍——

    我远比你想象中要爱你。

    她想求求自己。

    不要再冷漠了,不要再逼自己放手。

    ……

    柳姝走了三个时,浑身都湿透了。

    等她站到山体滑坡现场时,看到一群施救人员里外几层包裹被碎石泥头掩埋的黑色车辆,心头一颤。

    现场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要危险。

    她拉住一名刚从里面替换出来的救援兵问道:“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

    “车里两名年轻男士,一名一个时前送往医院,另一名卡在座位里,情况不容乐观。”

    “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施救人员眯了眯眼,满脸汗水雨水,“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里?”

    柳姝眨了下眼,“我是家属——”

    “姝姝?”

    很奇怪的,柳姝在某一刻,感受到了时间停止,耳膜好像被那么一声不确定的呼唤触碰到深处,长途跋涉的疼痛感,眼眸里的泪意顺势涌出,顷刻爆发。

    过了一会儿。

    身后的声音更近了些,连不确定性都消失几分。

    “姝姝。”

    柳姝一动不敢动,她觉得心脏被人扼住,在确定那声音来源后却又,突然被松开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竭尽全力忍耐着,肩膀止不住颤抖。

    终于,有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掰过她的方向。

    尘土雨水中夹杂了男人身上的冷香,柳姝抬起头,头发因为雨水的浸湿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眼里都是水。

    冰的。凉的。混在一起。

    迟巍沉默几秒,忽略额角受伤处的疼痛。摸到她冰凉的手指,抬手拥住她,应着漫山遍野的荒芜和狼狈,他低着头,沉声出自己憋了一路的话。

    “不离婚好吗?我真的错了……”

    话音刚落,柳姝忽然大哭起来。

    她握紧指节,一拳一拳砸在迟巍挺拔健壮的肩上,闭着眼睛靠上去。

    柳姝突然懂了,迟巍对她的不舍。

    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拥她入怀的胆量和迫切。

    你可以假装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在乎。

    但总得有一个东西,可能是名分,可能是岗位,也可能是一个人,是你穷极一生也要抵达的远方。

    那么这个东西,应该被叫做归宿。

    迟巍总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热爱与不舍,先爱的人先输,下场必定惨不忍睹。

    但他又庆幸,上天对他有所眷顾,让他遇到柳姝。

    让他生命完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  正文完结鸟!谢谢看到这里的可爱们,谢谢谢谢。

    番外的话我就有人催更就写,没人催我准备再休息一下~

    连载期间不定时更新抱歉抱歉,所以下本《难挨》会全文存稿,已经存稿十万了(夸我,不是

    新开了预收文《把未婚夫当作替身后》

    辛沅跟了傅书年三年,默默无闻毫无怨言,方方面面深得傅书年满意

    众人都道她是爱傅书年爱到没有尊严,才能忍受无名无份以及她那个死对头——傅书年前女友的多次作妖

    傅书年和辛沅订婚当日,轰动宁城,人声鼎沸,往日背后里挖苦辛沅的人都不敢瞧她了

    订婚典礼开始之前,辛沅提出分手

    傅书年沉下脸色,厉声警告:“想好了?不后悔?”

    辛沅无比坚定:“分,一定要分。”

    ——

    软香在侧久了,傅书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都要给她名分了还要闹分手,怕不是欲擒故纵?

    听她在影视城拍戏,傅书年悄没声地开车来了,他看见辛沅戴着最喜欢的黄色围巾对着和他长相七分相似的男人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那日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订不了婚了。”

    傅书年心口憋得痛,烟灰落到手上都没出声。

    众人都道辛沅对傅书年一见钟情,一夜终身。

    傅书年忘了问辛沅,到底看上他哪了?

    是那张和前任相差无几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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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本文会换回原名《宠溺不惊》

    可以再给大噶求个作者收藏吗?

    终于正文完结啦!呜呜呜

    留个评论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