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酒精依赖症·chapter47
孟眠冬垂着头, 慢慢地吃着从闻燃那抢过来的烤腊肠,又含含糊糊地道:“你不是白天的时候才吃过我么?”
闻燃反问道:“白天吃过, 晚上就不能吃么?而且……”
他伸手抚过孟眠冬滚烫的后颈:“而且你不是很喜欢被我吃么?”
“我很喜欢……但……”孟眠冬想起刚才闻燃不为所动的样子, 直白地问道, “但我的技术是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闻燃失笑道:“你不需要技术,你的存在对我来就是最大的诱惑了。”
孟眠冬瘪瘪嘴道:“你果然也觉得我技术不好么?”
闻燃无辜地道:“我可没你技术不好, 我只是你不需要技术。”
“哼,我就知道我技术不好。”孟眠冬吃完烤腊肠后, 将竹签一丢,又狠狠地咬着手抓饼, “只要我好好学习, 我的技术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可是很聪明的。”
孟眠冬是很聪明的,但在性事上确实是完全没有天赋。
闻燃不想击孟眠冬, 狭促地道:“你要是把技术练好了, 我怕是要死在你身上了。”
孟眠冬伸手覆在闻燃的心口上, 用指腹微微磨蹭着,又努力地露出了一个勾人的微笑:“那你要好好锻炼身体哦, 可别跟不上我的进步。”
闻燃面对孟眠冬既纯真又初现媚意的勾引,以指尖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孟眠冬的后腰,忽而向下点在脊椎骨上:“我会好好锻炼身体的, 你可别每次到最后都睡过去了。”
“我才没有睡过去。”孟眠冬的身体有些发颤,镇定了一会儿,才反驳道, “我是在闭目养神。”
“是么?”再下去些,恐怕会擦枪走火,做的太多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因而闻燃收回了手来,拿了串烤鱿鱼来吃。
眼前的闻燃神情淡然,身姿挺拔,明明吃着接地气的烤鱿鱼,却像是在享用世界顶级的料理似的。
孟眠冬端详着闻燃,藏在胸腔里的心脏猛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的双颊登时红透了,望着闻燃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孟眠冬没有隐藏情绪,闻燃一与孟眠冬对视,便能从孟眠冬的双眼里读出孟眠冬的想法,孟眠冬这么只是单纯地想得到他的回应,不是吃醋,也不是自卑。
所以,他向着孟眠冬郑重其事地道:“对,我是你一个人的。”
而后,他将手中的烤鱿鱼递给了孟眠冬。
孟眠冬接过烤鱿鱼,正想我也是你一个人的,没想到,闻燃竟然道:“这串烤鱿鱼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孟眠冬一怔,也拿起一串烤年糕,递给闻燃:“那这串烤年糕就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了。”
闻燃就着孟眠冬的手咬了口烤年糕,才深沉地道:“我记得烧烤是我付的钱。”
孟眠冬耍赖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紧接着,他用空暇的左手抱住闻燃的腰身:“你到了我手里也是我的了,而且你已经咬过一口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
“没有人能从你手里抢走我。”闻燃又就着孟眠冬的手,将余下的烤年糕吃掉了。
闻燃是很会讲情话的,孟眠冬每次都被闻燃的情话弄得脸红心跳,这次也不例外。
闻燃用牙齿将烤年糕的竹签从孟眠冬手中抽了出来,又吻上了孟眠冬的指尖,是不含丁点儿情/欲的亲吻,却让孟眠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我的眠冬好敏感。”闻燃取笑着,离孟眠冬远了些,拿来包好的鱼丸汤,将上面的塑料盖子了开来,又拿了调羹,舀了一个鱼丸送到了孟眠冬唇边。
孟眠冬半晌才寻回气力,吃了鱼丸,又撒娇道:“再喂我一个。”
等吃完这顿宵夜,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但由于吃得有点饱,俩人都睡不着,便在沙发上依偎着看电视。
看了将近一个时的电视,又洗过澡后,俩人才抱着睡着了。
一个星期之后,孟眠冬终于把曲子作好了,算不上多满意,但勉强过得去。
闻燃去参加综艺节目的录制了,难得不在家。
他一个人抱着吉他,窝在沙发里,拼命地练习着,想要等闻燃一回来就弹给闻燃听。
但一直到午夜,闻燃都没有回来。
他了闻燃的电话,不通,又了韩丞的电话也不通。
他不由地开始心慌,闻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闻燃如果出什么事了,他该怎么办?
幸好,在凌的一点二十一,闻燃回电话了,电话那头的闻燃道:“眠冬,付导进ICU了。”
由于综艺录制不顺利,闻燃一点十五才将一期的综艺录完,刚要回家,在旁边等着的韩丞却和他付导进ICU了。
“付导他……”孟眠冬眼眶湿润了,又努力地忍住了,付导进ICU了,但人还活着,他现在哭太不吉利了。
闻燃疲倦地道:“我想去看看付导,我现在启程去机场,眠冬,你记得乖乖地吃药,乖乖地睡觉,照顾好自己,我明天就回去。”
孟眠冬既不想离开闻燃,又想亲眼看到付导平安,便急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闻燃不舍得孟眠冬奔波,迟疑了一下,才答应了:“好,我和韩丞去接你。”
凌的飞机票并不紧俏,三个人很容易便买到了飞机票。
闻燃是从早上的十点开始录制综艺的,累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来了,一上飞机,便朝孟眠冬道:“眠冬,让我靠一会儿。”
“嗯。”孟眠冬点点头,大方地将肩膀借给了闻燃。
等飞机上升至平流层,他便把闻燃的安全带解了,又让闻燃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看着闻燃的睡脸,忍不住想着:我如果能再胖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大腿枕起来会舒服很多吧?
等他听到闻燃均匀的呼吸后,他又想到了付导,进了ICU的付导,一定能顺利地从ICU出来的吧?
他还等着看闻燃和付导合作新片,如果付导有什么不测……
不,肯定不会有什么不测的。
他们坐了两个半时的飞机,又坐了一个时的出租车,才抵达了医院。
付导太过热衷于电影,将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献给了电影,没有结过婚,在ICU外守着的是付导九十多岁的老母亲,六十多岁的妹妹以及助理,还有常年和付导合作的资深制片人秦制片。
秦制片也是闻燃和付导那部电影的制片人,也知道付导非常欣赏闻燃,联系韩丞的便是这个秦制片。
秦制片同付导差不多的年纪,但身体比付导要硬朗,一看见闻燃,却是有气无力地道:“闻燃,韩丞,你们来了啊。”
他并不认识孟眠冬,便问道:“这位是?”
闻燃并没有隐瞒的算,不假思索地道:“这是我的男朋友孟眠冬,他很喜欢付导的电影,也很关心付导的安危,我就把他一起带来了。”
秦制片吃了一惊,但没有露出异样的眼光,只是道:“你要想清楚。”
闻燃握着孟眠冬发颤的手,坚定地道:“我早就清楚了。”
“你想清楚了就好。”秦制片没有再话。
付导的母亲与妹妹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没有对闻燃和孟眠冬的恋情发表什么,只是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了感谢。
一时间,ICU室外没有人再话,每个人都坐着,脸色凝重。
一直到早上五点多,付导的母亲终于坚持不住了,由着付导的妹妹以及助理扶回家休息去了。
闻燃不太放心,让韩丞跟着,自己则出去买了早饭来。
闻燃一边吃着饭团,一边朝秦制片道:“您吃了早饭,也去休息吧。”
秦制片不吃闻燃递给他的早饭,而是道:“闻燃,老付已经把你那部电影剪好了,他给了我一份拷贝,进ICU前,他还要我记得给你看。”
闻燃摇头道:“我们等付导出来一起看吧。”
秦制片叹气道:“老付一剪出来,我就看过了,确实是一部好片子,本来再补拍四五天,就能杀青了……如果老付不是坚持要用岑潇就好了,我一早就和老付过现在年轻的女演员吃不了苦,他还不如用中年女演员,稍微改一下故事、人设就可以了。老付个死脑筋老觉得自己有责任在死之前为电影圈培养新生代的电影女演员,还固执地认为岑潇是有灵气的,只是缺乏机会,结果弄成这样……“
现在能在电影圈立足的女演员只有寥寥几个中年女演员,年轻一代的女演员都非常考验班底,大多在大男主电影中充当花瓶角色,本身没有一个有号召力的,也没有能用表演撑起整部电影的。
岑潇之前主攻电视剧,电影演了不少,但除了漂亮,并没有给观众留下什么印象,当然她的角色本来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付导却给了岑潇很大的发挥余地,与闻燃的角色旗鼓相当,可以断言,倘若岑潇能出色地演完这个角色,就算不能拿到国际影后,拿个影后提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现在可以是两败俱伤,不知道岑潇会不会后悔,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登上国际的舞台了。
不过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卖人设卖得全网都知道了,总不能自己自己的脸。
等孟眠冬把煎饺吃完,又喝掉豆奶后,闻燃喂孟眠冬吃了药。
过了一会儿,孟眠冬忍不住靠在闻燃身上,起了盹来。
秦制片瞧着孟眠冬,忽然想起来:“他难道就是那个唱《独》的孟眠冬?”
闻燃惊喜地道:“您听过眠冬的《独》么?”
“听过,很惊艳的一首歌,我年纪大了,一般不听流行歌曲,这首歌是我这几十年来唯一下载到手机里的流行歌曲,但是他……”秦制片指了指孟眠冬的左耳,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他的左耳还好么?我记得他的左耳聋了,是左耳吧?”
闻燃心疼地道:“他的左耳患了突发性耳聋,为此退隐了三年,不过最近他已经在准备复出了,希望您会喜欢他的新歌。”
“我很期待。”秦制片实在撑不住了,按着太阳穴道,“我去休息休息再回来。”
闻燃点点头:“您自己注意安全。”
秦制片答道:“没事,我在离医院不远的酒店开了房间,走几分钟就到了。”
等韩丞回来,闻燃叫韩丞带着孟眠冬去休息。
但韩丞还没有抱起孟眠冬,孟眠冬就醒了过来,一把拥住闻燃道:“我不走。”
闻燃没办法,只能和孟眠冬一起出了医院,去酒店开了间房,哄着孟眠冬睡了。
他自己也睡了三个时,才回到医院。
一问付导的主治医生,付导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站在玻璃前面,望着里面安静地躺着的付导,低声道:“您快醒过来吧,我把我的男朋友带来看您了。”
一直过了三天,付导才醒了过来,从ICU转到了VIP病房。
醒过来后的付导显然很虚弱,但精神却很好,看着闻燃兴奋得像个孩子:“我把电影剪好了,你要一起看么?”
闻燃马上回答道:“我已经想看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忍住。”
付导开心地指挥着助理赶紧放他的精剪。
一般来,公映的片长最好是两个时左右,太长会影响电影院的排片。
付导的精剪版本足足有三个半时长。
病房里的电视机配置普通,但并不影响电影的质量,里面的悲欢离合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付导所执导电影的最大的魅力就是真实,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等电影放完,付导握住了闻燃的手,哽咽着道:“你演得真好,要是能上映,这部电影或许能成为你的代表作,不过就算不能上映,你也会有更多的代表作的。”
他完,终于注意到了闻燃身边的孟眠冬,没等闻燃话,他又慈祥地道:“这是你的男朋友么?”
见闻燃点头,他夸赞道:“看起来是个好孩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孟眠冬正感动着,被付导一问,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闻燃身后缩了缩,半晌才回答道:“我叫孟眠冬。”
付导就像是闻燃的父亲般,接着问道:“眠冬,你几岁了?大学毕业了么?”
“我二十一岁,已经大学毕业了。”孟眠冬深深吸了口气,又握住了闻燃的另一只手,感受到闻燃回握的力度后,才道,“我是个歌手。”
付导很少听歌,听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电影里的配乐,他没有听过孟眠冬的歌,听孟眠冬这么回答,便道:“眠冬能唱歌给我听么?”
孟眠冬犹豫着,本能地去看闻燃,在闻燃的鼓励下,清唱了几句。
付导笑得满脸褶子:“眠冬你的歌声很有故事,给我的下部电影唱主题曲吧。”
付导分明才从ICU出来,便筹划着要拍新电影了。
闻燃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有话。
孟眠冬清楚付导可能拍不了电影了,毕竟拍电影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付导恐怕撑不住,而且付导的显然是场面话吧?但口头上,他还是答应了:“请一定给我为您唱主题曲的机会。”
付导已经累了,点了点头道:“当然,一言为定。”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付导的妹妹陪着。
一走出病房,闻燃便出言表扬道:“我的眠冬真棒,唱得这么好听,把付导都感动了。”
孟眠冬并不自信:“付导应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邀请我为他唱主题曲的吧?”
“只要和电影相关的事情,付导不会给任何人面子。”等走远了一些,出了医院,闻燃又道,“秦制片是付导的御用制片人,付导的第一部 电影的制片人就是秦制片,不过听上部电影他们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在片场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七十几岁的人了。所以,付导是真心认为你唱得好,才邀请你为他唱主题曲的。眠冬,你要相信自己。”
“嗯,我知道了,为了不辜负付导的期待,我会好好努力的,但是付导真的能拍……”孟眠冬不忍心再往下,闻燃接话道:“付导可能拍不了下一部电影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付导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了,仅仅在VIP病房住了五天就出院了。
付导一出院,便将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卖了,开始筹备下一部电影。
剧本是他很早就磨好的,班底是他惯用的班底,班底里没有一个人因为岑潇的事情而离开。
听付导新电影开机的时候是盛夏时分,距离付导出院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新电影的演员都是不出名的演员,岑潇的无脑粉在网上四处污蔑付导坏事做尽,有名气的演员都不愿意演付导的戏,付导才只能用这些演员。
其实有名气的演员确实有些不愿意演付导的戏,因为付导的戏一贯票房表现不佳,但毛遂自荐,愿意零片酬出演的演员也有,只不过都被付导以形象不符合角色而拒绝了。
闻燃当然也是想演的,不过没有合适的角色。
在付导新电影开机后的第二天早上,孟眠冬从闻燃怀里钻了出来,又抱了吉他来,坐到床上道:“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闻燃坐起身来,凝视着孟眠冬,温柔地回道:“好。”
孟眠冬开始唱歌,这首歌是他为闻燃新电影写的主题曲,名字是《二》,与《独》对应,代表着他和闻燃两个人,满满都是他想让闻燃听见的他的心声。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唱歌给闻燃听,今天这个版本是他最为满意的一个版本。
他一边弹唱,一边望着闻燃,眼神毫不掩饰地诉着他对闻燃的情意。
闻燃听得心动不已,等孟眠冬唱完,便将吉他从孟眠冬怀中拿了出来,放到旁边,又凑到孟眠冬耳边道:“我要抱你。”
孟眠冬的左耳一被闻燃的呼吸拂上便红透了,引得闻燃将左耳含住了,细细品尝。
他们昨天做了三次,孟眠冬的腰身还软着,左耳被闻燃含住后,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
他伸手抱住了闻燃的后背,呜咽着道:“嗯,抱我。”
闻燃用手指试探了一下,见孟眠冬浑身一战栗,才满意地笑道:“还柔软着。”
听着闻燃调情的语气,看着闻燃禁欲的眉眼,孟眠冬声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
“对,都是因为我,让你这么柔软,都不用……”他没有往下,而是身体力行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孟眠冬呼吸一滞,仰起头来,主动索吻道:“闻燃,吻我。”
孟眠冬很喜欢和闻燃接吻,所以他们用的一般都是正面位。
闻燃没有令孟眠冬失望,当即吻上了孟眠冬。
唇齿相接的滋味令孟眠冬神魂颠倒,他什么都没有力气去想了,不管是曲子还是歌词。
闻燃不想让孟眠冬太累,做了一次,便抱着孟眠冬去洗澡了。
孟眠冬又被他养胖了一些,不再是肋骨根根凸起的模样。
等他为孟眠冬洗过澡,便朝着孟眠冬道:“我陪你去录歌好么?”
录歌?孟眠冬已经好久没有录歌了,问道:“什么时候去?”
闻燃答道:“一个月前,我就为你租好录音室了,方便你想什么时候去录就什么时候去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下午就过去吧,你先试试音。”
孟眠冬本能地胆怯道:“明天再去好不好?”
闻燃没有拒绝:“那就明天再去。”
但等明天到来,他看着紧张得不成样子的孟眠冬,却不忍心了:“明天再去吧?”
一件事情假若不去做,推给明天就会有很多个明天了,习惯性地逃避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并不想强迫孟眠冬。
就算不录歌也没关系,只要他的眠冬能好好的,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然而,孟眠冬却是颤声道:“就……就……就今天……今天吧……”
他揉着孟眠冬的头发道:“不用急,我等你做好准备。”
孟眠冬被闻燃纵容着,心底不停有一个声音道:“明天吧,明天吧,反正闻燃不会生气的。”
但他却拼命地把这个声音压了下去:“就今天,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