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路先生想检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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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钟岭一睁眼,是躺在自己家床上。

    她昨天虽然喝得有点多,意识有点不清楚,但是不至于到断篇儿那个地步,后面是周宴把她送回来的。

    一起身,脑袋疼的像要裂开,真有点那个宿醉的难受劲儿。

    她抬手捶了两下,略有所缓和,下床开门出去,沈飞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往餐桌走,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

    “艾玛岭子,醒了啊?”他着屁颠儿屁颠儿的迎上来,到她旁边,“难受不?”

    钟岭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

    沈飞又堆着笑脸,“饿不?想吐不?我扶你去洗手间啊?”

    “……”钟岭瞅着他,量了几秒钟,试探性的问道,“你有病?”

    一大早的一副奴才相,非奸即盗的样子。

    沈飞闻言只是讪讪发笑,也不气恼,满嘴应着,“是是是,我有病!”

    “……”钟岭有点摸不着头脑,又张嘴问了句,“是我昨儿晚上过什么了?”

    什么真情流露啥的了?

    沈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自己的觉悟!”

    钟岭懒得再问,爱咋咋地,没再纠结,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不过虽然喝的有点多了,但倒是一宿睡的挺好。

    吃过早饭,时间差不多,她就出门接路战了,诡异的是……沈飞居然还给她带了个饭盒,两菜一饭。

    对应以上种种行为,钟岭觉得按照套路来分析,只有一种可能性,沈飞可能得绝症了。

    比如缺的心眼子太多,补不上了。

    准备晚上回家再盘问。

    路战已经等在大门口,车一停,他便抬腿上来,钟岭照常问好,“路先生,早。”

    完便掉头行驶。

    路战刚把公事包放到一边,一股味道钻进鼻子里,他皱眉问道,“你喝酒了?”

    钟岭昨晚上就靠在他坐的那个位置,虽然经过了一宿,但是多多少少还有点味道,路战本来又是个久经酒场的人,很容易就能闻出来。

    钟岭摁了下按钮,车窗开了缝儿,她才又回了句,“喝了。”

    路战凝视她的背影,神色微顿,“你不是不喝酒?”

    钟岭手在方向盘上,平稳驾驶,语气状似无意,“开心就喝了。”

    按照路战平常里的尿性,是肯定不会追问这种闲事儿的,不过他很好奇……多开心的事儿能让她高兴到喝酒?这个味道闻着,还没少喝!

    不过更好奇的是,“跟谁?”

    钟岭抬手又摁了摁眉心,“周宴。”

    路战没吱声儿,这个话题似乎就这么住,全憋在了他心里,跟周宴喝?跟他有什么好喝的?

    上次不是不会再跟他这个那个的吗?又纠缠上了?

    路战跟钟岭已经正经有一阵子没过话了,私下接触很少,所以他并不知道她跟周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静默了不会儿,路战清了清嗓子,跟没话找话似的,“我昨天发的消息你没看到?”

    钟岭还懵了一下,什么消息?转念就想起了他发的那句谢谢,“看到了。”

    路战咝了一声,“看到了不回?”

    这话倒让钟岭不知道怎么了,一个谢谢,她回什么啊?要内容没内容,要目的没目的,尬聊吗?

    “没什么好回的。”

    “……”路战又闭了嘴。

    感觉这一早上,钟岭怎么句话就给人噎个半死呢?她是不是越来越不尊重他了?!

    她给了那么一兜子药,声让他回去慢慢吃,后面的事态就不用关心了吗?比如,效果咋样什么的?

    不过再提这茬儿好像有点抬杠了。

    但是钟岭老这么不搭理人,也不是个办法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话不能摊开了,用什么冷战啊?

    他觉得是冷战,实际上钟岭只是不愿意再贴贴乎乎的,简单的恢复了从前而已。

    “钟岭,你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事儿。

    钟岭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有些口干,“上次的事情?上床还是床伴?”

    “……”路战自己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从钟岭嘴里出来却觉得出奇的刺耳。

    到这事儿,又不免想起那天夜里的激情四射,以及那些难以忘怀的热情,明明是个冷冷清清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一面。

    路战的喉结上下滚动,原本看着她身影的视线赶忙别开,不自然的往车窗外瞟去。

    钟岭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微红,她咬了咬下唇,也没再话。

    车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两个人各怀春心,荡漾的没边没落的。

    路战的声音猛不丁的又在身后响起来,带着点沙哑,“昨天的药,效果挺好。”

    钟岭干咳一声,“嗯。”

    看出来了。

    他上车这半天,几乎没怎么太大的咳嗽,偶尔有几声动静儿,也不是很厉害。

    路战听她敷衍,联想最近跟他话不两句,结果都能跟周宴出去把酒言欢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路总心里十分的膈应。

    “钟岭,你是不是算以后都这么跟我相处了?”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跟壶温水似的,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但就是让人觉得不爽。

    钟岭乍听这话,都没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本来嘛,什么话都是他,好听不好听的那些。

    “这不是路先生希望的吗?”感情不得,喜欢不得,但凡她露出点儿端倪,他总能有话给她噎回来。

    一次两次,她总得吸取点教训,至少给自己留点儿脸吧。

    至于卷土重来不重来,暂且不提。

    路战闻言,下意识就冷哼一声,蹦出一句,“是个屁!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这是对老板的态度吗?!”

    他得带劲,完全没有看到前面钟岭一脸懵逼的样子。

    她反省?轮也轮不到她反省吧?

    未等钟岭未组织好语言回答他,手机在一旁嗡嗡作响,她摁了耳机接听键。

    “喂。”

    话筒那边静默两秒,戏谑空冷的声音传来,“十三,出来见我。”

    ——

    钟岭挂了电话,有片刻失神。

    隔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没有逃过去呢?即便当年快要了她的命,也是不算放过她吗?

    躲是躲不过去,怕也不会有用。

    只能硬扛。

    她的情绪变化明显,路战在后面看的仔细,轻咳一声问了句,“怎么了?”

    钟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摇了摇头,“没怎么。”

    路战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问,她都是没怎么。

    没怎么的话,变绿灯了她倒是走啊!

    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路战索性也没有再问,直到下车前,他似乎是憋了半天,才喊了她一声,“钟岭。”

    钟岭偏头看他,嗯了一声。

    路战继续道,“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他完,没再逗留,大步流星的离去,剩下钟岭一个人在驾驶座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头一回,在她遇到事情的时候有人跟她这种话。

    却还是路战啊。

    这个不喜欢她,永远只会让她恪守本分的人。

    她明知道这可能只是一句无谓的客套话,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间,上下属之间,这话都很正常。

    但钟岭就是忍不住会想多,想那个万一。

    不应该的。

    她甩了甩头,开车直奔地下车库,在黑暗中忽然有了一个十分不知好歹的想法。

    不喜欢她,就别多管她的闲事。

    然后像是负气一样,发了个信息给路战,【不用,谢谢路先生】。

    而实际上,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二十几年不也过来了吗?

    路战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刚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她的是什么意思。

    顿时那口水酒那么卡在了嘴里,上不来下不去。

    来回看了好几遍信息内容,想解读一个什么深层意思,还真没有。

    就是单纯的告诉他,用不着他管,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看出来这条信息里她的情绪。

    不用就不用!

    不识好人心!帮她难不成还要他求着?!

    路战把手机扔到一边,看都没再看,门外咚咚敲门声,他烦躁应道,“进来!”

    宋秘书推门而入,一脸笑意盎然,“路总早。”

    见路战皱眉看他,脸上笑容渐渐僵住,自然的切换了另一副淡定表情,“怎,怎么了?”

    他这话一问,勾起了路战刚被拒绝的阴影,冷声回道,“关你屁事!”

    宋秘书有苦不出,一大早的干什么啊……

    吃鸡了啊!

    他又陪着笑脸,“是是是,不关我屁事。”完自己觉得更不对劲儿了,赶忙又解释,“路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战也懒得再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得了,闭嘴吧!”他顿了顿,又道,“我问你,钟岭最近午饭都哪儿吃?”

    宋秘书一脸疑惑,“食堂吧。”

    还能哪儿?等等……这个问题之前是不是问过?然后他就去尾随钟岭了!

    正想再问什么,路战思忖几秒,交代一句,“中午不用给我订餐了。”

    宋秘书纳闷儿,但不敢问,只能了声好,然后又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内个,要不要我听听,钟姐几点去食堂?”

    “……”路战眸光凌厉射向他,一个字没,但是宋秘书已经赶紧闭了嘴。

    “我啥也没。”宋秘书完,转身便走。

    路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好给我发信息。”

    宋秘书,“……”

    ——

    钟岭平常里确实是去食堂解决午饭的,但是今天特殊,沈飞给带了。

    又被早上的电话搅得乱了心情,压根儿没有什么食欲。

    所以江辉他们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她就直接拒绝了。

    一个人在安保大队里坐着闭目养神,昨晚上喝的酒确实有点多,半天儿这个脑袋都没缓过来,一直滋儿滋儿疼。

    钟岭靠在椅子上,脚搭在桌上,几乎是快要躺下的样子。

    周围一片静谧,不免又让她想起来那个电话来,其实她并不害怕什么生或死,于她来都经历过很多很多,已经无所谓了。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找来了,她还能在路战身边呆下去吗?

    还能呆多久?

    然后又不得不承认,无论路战是不是喜欢她,怎样轻贱她,她都无法离开。

    有了这样的觉悟,她不禁更加烦躁。

    她历来鄙夷一句话‘从来感情羁绊人’,结果没想到自己现在更没出息。

    真他妈的……

    烦。

    她揉着太阳穴,无意识的叹了口气,眼睛睁开一道缝儿,这一睁不要紧……眼前俯身站了个人,正巴巴看她。

    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站的倍儿直,“路,路先生。”

    他怎么来了?

    关键是她走神走到都没听到他来就很尴尬了。

    路战缓缓挺直身子,目光审视,又假意前后扫了一圈儿,嗓子里有点痒,咳嗽两声。

    “你一个人?”明知故问。

    钟岭要不是一个人在,他还不来呢。

    “是,他们吃饭去了。”钟岭完,看着路战问道,“你过来是?”

    路战手背在身后,抬脚踱了几步,视线四处巡视,神色坦荡,“下乡检查。”

    “……”按钟岭是不该有什么疑问的。

    毕竟这都是人家自己的江山。

    但是他一个总裁,过来检查保安队?这是不有点儿……

    不上来的怪异。

    现在又是她负责这里,顺着就问了一嘴,“路先生想检查哪方面?我带你看看。”

    其实屁大点儿地方,一目了然。

    路战随便逛了一圈儿,状似轻松,“不用,就看看卫生情况。”

    钟岭一脸不解的懵逼。

    连头疼都给懵好了。

    越发不明白路战搞什么鬼,他来检查卫生??

    她也没心思猜来猜去,直接问道,“路先生,你能不能坦白点?”

    这么一问,路战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

    他伸手摸了摸兜儿里,从里面拿出个药盒子来,朝钟岭递了递,“头疼的话吃点这个。”

    钟岭向来不喝酒,一下子喝那么多,肯定是难免反应会大。

    不过像这种东西,明明可以让宋秘书拿过来,路战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干什么要跑这一趟?

    “就当报答你昨天那兜子咳嗽药吧。”礼尚往来,他这么服自己。

    钟岭犹豫了一下,按接过来也就完了,但是她确实一朝被蛇咬,一时半会儿也不太想再有什么多余的幻想。

    索性也没抬手,“谢谢,我头不疼。”

    路战直接把药盒子塞到了她怀里,没好气道,“那刚才你躺那儿做眼保健操呢?!”

    “……”钟岭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他到底来了多久了?她把药拿在手里,也没再推辞,“谢谢路先生。”

    她刚完,路战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

    钟岭见到丁钦,是在几天之后,下班送完路战,在回去的路上。

    她刚拐弯儿到她住的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大门边儿上的人。

    昏黄路灯下,他穿了一身简单的黑白装束,黑色马丁靴,侧倚在墙边,即便天色已暗,她依然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

    恣意,阴鸷。

    而他看向钟岭的目光,仿佛是搜寻到了潜逃已久的猎物一样。

    两人之间似乎有某种感应,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那边的视线也投了过来,单单只是对视,似乎已经有一股暗流涌动。

    两分钟后,钟岭从车上下来,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的神色自若,嘴里含了根烟,没有点着,火机在手中把玩,银光闪耀,吧嗒吧嗒……

    听着就让人心烦。

    未等钟岭话,丁钦先开了口,“好久不见呀,十三。”

    他眉目中的笑意明显,满脸都是玩味,探究。

    着,那火机在他手里迅速的翻转几下,快的叫人还没看清楚,他嘴边的烟,就已经点着了。

    钟岭习惯性的四处扫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凝眉看他,“你再叫这个称呼试试看?”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面上表情沉着,并没有玩笑的样子。

    时候组织里是不允许有名字的,十三是钟岭在里面的代号,她很讨厌这个称呼,因为这不是一个人名,只是一个工具的编号。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数字,久到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那些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丁钦对她的警告是丝毫不在意,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太阳底下呆久了?”

    直视不了黑暗的从前了?

    钟岭没有答话,抬手顺了顺衣袖,“有话快。”

    丁钦靠在墙上,一下一下的抽着烟,不急不缓,一副阴沉的笑脸,“叙叙旧,急什么。”

    钟岭听了冷哧一声,叙旧?叙个屁的旧!

    她抬腿欲走,丁钦见状,不恼不怒,垂手弹了下烟灰,“我就你耐性变差了。”

    他完,钟岭理都没理,转身便走。

    不过两步之后,身后的低迷的声音又响起,“玩也玩够了,该回去了。”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口吻都变得生冷。

    钟岭背对着他,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

    丁钦继续道,“生是组织的人,死也得为组织而死,没忘吧?”

    钟岭正常生活过了三年多,这种宣誓词现在听来就像是个脑残的笑话。

    当然,丁钦可不是在跟她笑。

    她回过头去,对他字字清晰,“丁钦,你有本事就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丁钦的神情淡淡,原本消失的笑意重新溢于唇边,瘦削暗淡的脸上都像是焕发了生机,神色讥诮,然后是一串咯咯笑声,“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不如从前了,真想死啊?”

    哪儿有那么容易。

    钟岭不想再跟他扯皮,看了一眼,直接抬腿离去。

    到家的时候,沈飞已经回来了,在厨房里忙忙活活,桌上摆了三个菜,她探身往里看了一眼,还在炒……

    什么日子?

    钟岭心里疑惑,也没有多问,洗了洗手,刚换好衣服,沈飞就招呼她吃饭。

    一上桌,筷子还没等伸出去呢,沈飞就拧眉郑重道,“你也不问问今天什么日子?”

    “你要结婚了。”钟岭夹了口菜,放到米饭碗里,答的随意。

    既不走心,也不走肾。

    沈飞白她一眼,“滚边儿嘁。”

    他完,见钟岭依然没有要问的算,气得吹胡子瞪眼。

    钟岭无奈,只得好声好气的问了句,“今天什么日子?”

    沈飞立刻换回了一副好脾气的脸色,“嘿嘿,我不告诉你。”

    钟岭目光直视他,盯着看了三秒钟,“我看你是发春了。”

    罢,低头继续吃饭,沈飞也没有了声音,好半晌才惊愕道,“卧槽,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浑身散发着一股骚味儿。”

    沈飞大拇指翘得老高,然后开始跟她叨逼叨,啰里八嗦的了十多分钟,最后钟岭总结一句。

    张叛喝多了,亲了他。

    “……”钟岭眼前一片黑暗,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眼下这事儿还真顾不上管,含糊两句,也就过去了这话题。

    临睡觉前,对沈飞嘱咐了一句,“最近少出去玩儿,出门也注意点安全。”

    钟岭这话,其实纯粹是为了防备丁钦那边有什么动作,虽然可能防不胜防,但也总要心为好。

    沈飞呢,联想到她对张叛的种种不满,不免就琢磨,意思是不是让他少跟张叛接触?

    “岭子,我跟你啊,张叛人其实不错的,你别用老眼光看人!”

    钟岭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哦。”

    ——

    隔天去接路战的时候,钟岭老远就看到了在路家别墅附近的丁钦,手上还是那个银色的火机,来回转悠着。

    怎么看怎么烦。

    她掉过车头,在后视镜里看着他,丁钦亦是,虽然隔的有点距离,但钟岭觉得他好像能看到她的表情一样。

    他昨晚和今天的行为,无非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示威,意思是她现在是个什么生活状况,他清楚的很。

    一副尽在掌握的讨厌模样。

    钟岭附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拢紧,骨节都渐渐泛白。

    刚巧路战从路宅出来,开门上车,问了句,“早。”

    钟岭开始没有答话,目光都没有挪动半分,直到路战察觉了一丝异常,往后面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丁钦已经走了。

    钟岭收回视线,发动车子,这才回了句,“路先生,早。”

    路战自从昨天被拒绝后,刻意不再去听她什么私事了,也就当没看到她刚才的失神,自顾展开报纸坐在后面看。

    路程过半,路战的手机在兜里嗡嗡作响,他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

    又扫了前面的钟岭一眼,挂断了电话。

    手指在屏幕上啪啪啪的摁了几下,发了条短信出去,【一会儿】。

    令狐冲浪 :

    丁钦:我的火机,闪耀闪耀最闪耀!

    钟岭:给老子死!!!

    【啊!再求一波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