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整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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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术室外,叶靖然浑身生寒。

    他看见了燕清歌病服上大腿根处的血,燕清歌这样处处精致的人,怎么会记不住自己的经期,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莫枕书通知他来,只燕清歌住院,要他来照顾燕清歌。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燕清歌住进医院?

    术室里。

    医生给燕清歌注射了麻药。

    燕清歌迷迷糊糊间,看见医生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见一声在什么。

    燕清歌有点累,缓缓闭上了眼睛。

    术进行了将近两个时,燕清歌被推出术室,叶靖然立即站了起来。

    叶靖然看向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见叶靖然不是之前见到的男人,皱紧眉头,“病人家属呢?”

    “我就是病人家属。”

    医生狐疑的打量了下叶靖然,“你整容了?”

    “之前那人是她朋友。”

    医生点头,对叶靖然道:“你之前还没签术同意书。现在术已经做完了,你补签一个。”

    之前情形太紧张,燕清歌必须立即动术,出于对病人生命安危的考虑,先进行了术。

    叶靖然拿起笔就要签字,医生却怎么想都不对劲,“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叶靖然怔住。

    男朋友?

    丈夫?

    都不是。

    “我是她发,特别铁的那种。”

    听到叶靖然的话,医生气得不行,“你糊弄我呢!”

    叶靖然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老公才死,家里人又不管她,我能对她的生命安危负责。”

    “不行!”医生对叶靖然道,“你赶紧联系她家人,她丈夫过世,她丈夫的家里人总还在吧?她流产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由你一个外人签字呢?”

    “什么?流产?”

    叶靖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燕清歌流产了?

    她和程廷葳的孩子?

    想起之前莫枕书签的字,医生皱紧眉头,“你之前照顾她的男人也只是她的朋友?”

    叶靖然沉浸在震惊里,只能木然的点头。

    医生怒眉横竖,“你们是不是把医院当做儿戏?你们赶紧联系她丈夫那边的人,她接下来可能还要做几次术,怎么能任由你们胡来!”

    叶靖然一时间有些慌乱。

    他该怎么做?

    燕清歌会愿意再见到程家人吗?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电话?如果没有能负责的人签字,我不会再给她动术!”医生一时间气得不行。

    出于医者仁心,他都是以治病救人为先,但这些年轻人胡乱签字,如果病人真出了什么事,他被吊销执业资格都是轻的!

    叶靖然不愿意给医生添麻烦,更不希望燕清歌再出事,立即拿出给程易潇打电话。

    “程易潇,你赶紧来医院!”

    接到电话的程易潇一脸懵,“叶靖然,你把话清楚。”

    “燕清歌流产了,燕家人不在,你赶紧过来签字!”

    听到“流产”两个字,程易潇的神经被刺痛,立即站了起来,听叶靖然了医院地址,疯了似的冲出办公室。

    程易潇一边往医院赶,一边给曾怡打电话,“妈,燕清歌流产了,你赶紧来三医院一趟,我不太清楚我能不能签字。”

    叶靖然显然是因为自己无法签字才给他打电话,他虽然是程廷葳的亲哥哥,但也不确定是否能给燕清歌签字。

    曾怡接到电话,整个人都蒙了,“什么?燕清歌流产了?”

    程廷葳死了,燕清歌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程廷葳唯一的血脉。

    燕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就意味着程廷葳唯一的血脉没了。

    曾怡立即联系了程廷葳的父亲,然后立即往医院赶。

    麻药渐渐过去,燕清歌渐渐恢复意识。

    长卷黑浓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燕清歌慢慢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缓缓聚焦,燕清歌看清楚了一脸担忧坐在病床边的叶靖然,挤出一个笑,“叶靖然,是你啊。”

    看着燕清歌生挤出来的笑,叶靖然的眼睛酸疼,“燕清歌,你怎么样?”

    燕清歌的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腹,苍白的嘴唇缓慢翕动,“有点疼,不过才做完术,应该是正常现象。”

    叶靖然却不这样认为,立即跑出去找医生问情况。

    叶靖然冲出去的时候,燕清歌想要叫住人,但还没开口,叶靖然就跑没了影。

    燕清歌坐了起来,想要大吼,却因为腹的疼痛再度倒了下去。

    “嘶——”

    好疼。

    近来遭的罪太多,燕清歌都快把近来遭受的疼痛和上辈子被剥皮削肉的疼痛相比较了。

    燕清歌躺了一会儿,门被推开。

    燕清歌以为是叶靖然回来了,没好气的道:“你乱跑什么啊,还不快给我到点水喝,渴死我了。”

    在住院部楼下汇合的曾怡和程易潇走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一改以往神采飞扬倨傲无双的燕清歌,怔住。

    燕清歌也愣了下,回过神后瞬间皱紧眉头,“你们怎么来了?”

    曾怡大步走过来,坐在病床上,盯着燕清歌被子下的腹,“你孩子孩子孩子真的”

    曾怡问不出口。

    程易潇担忧的看着自己陷入崩溃的母亲,慢慢将视线移向脸色难看神情僵硬的燕清歌,“清歌,我听叶靖然你流产了。”

    燕清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出一个字。

    她想,她的确流产了。

    她想,是他们程家人害死的这个孩子。

    看着哽咽着不出话的曾怡,燕清歌觉得可笑。

    对程廷葳的母亲而言,她作为程廷葳深爱的妻子,还比不上一个程廷葳并不知晓的孩子。

    “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廷葳的吗?”曾怡抬起头,声音颤巍巍的。

    燕清歌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曾怡刚刚在问她什么?

    问她孩子是不是程廷葳的?

    见燕清歌不答,曾怡瞬间抓狂,大声吼道:“我问你,孩子是不是我儿子的!”

    瞧着曾怡抓狂的大吼,燕清歌僵硬的神情缓慢变得生动,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吐出三个字。

    “当然是。”

    曾怡停止了发疯,瞳孔慢慢扩大,紧盯着燕清歌。

    燕清歌和曾怡对视,看清曾怡眼中的疯狂,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孩子是程廷葳的,但孩子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