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葳，你在怪我？”

    曾怡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淫荡的贱人责怪她。

    程廷葳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如果清歌的父亲每次见我都骂我穷光蛋窝囊废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你会怎么想？”

    曾怡瞪大眼睛。

    “如果我爸被外公一声又一声的骂渣男废物，你又会怎么想？”

    “你和你爸跟燕清歌不一样！”

    程廷葳盯着自己的母亲，“妈，你真的试图了解过清歌吗？”

    “我还不够了解她？为了你的事，我四下打听了多少她的龌龊事！”曾怡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有半分错，满面怒容的盯着程廷葳的眼睛，“还未成年就和叶家老纠缠不清，成年之后更是放荡，和谁兜风，和谁赏花，都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婚前放浪还能当做她的个人私生活谁也管不着，但婚内出轨呢？作为一个女人，丝毫没有作为别人妻子的意识，背叛丈夫尤为可耻！”

    “那通奸的男人，是不是更加可耻？”

    曾怡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道：“她和奸夫都应该浸猪笼！”

    程廷葳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声道：“妈，她的奸夫就是我。”

    曾怡愣住。

    “我上次你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告诉过你，那时候她还没有离婚。她之所以会离婚，都是因为我。”程廷葳无比认真的看着曾怡，提醒曾怡这一事实，“妈，我就是那个奸夫。”

    曾怡怔了一会儿，大吼道：“都是她带坏了你！都是那个贱人勾引你！”

    “如果她只是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勾引，那就是她勾引的我吧。”程廷葳明白了曾怡厚此薄彼的性子，淡淡道，“也怪你儿子自己意志不坚定，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伸抓住程廷葳的，曾怡低声哄道：“廷葳，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别执迷不悟了！燕清歌不止背叛过一次，她结过两次婚，她第一次婚姻也是因为出轨才被她丈夫抛弃的！”

    幽深黑眸里晦暗不明，程廷葳看着自己母亲，好半晌才出声：“真的是被她丈夫抛弃的吗？”

    好似从程廷葳的眼底看见了滔天巨浪，曾怡吓得松了，往后退了两步，“廷葳，你”

    “妈，你凭什么决定结束我和燕清歌的婚姻？”程廷葳的黑眸里浮起一层雾气，“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有多爱她？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为了娶到她，废了多大力气？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宁愿自己死，也舍不得看她难过？”

    曾怡好似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扶着身旁的桌子，呆呆看着程廷葳，不知所措。

    “我这辈子只会爱上她了，记得时爱她，失忆后仍旧会重新爱上她，她是握住我心脏的人，我的性命都在她里握着。”程廷葳闭上眼睛，遮住自己眼里的所有脆弱，“如果她一直都不肯原谅我，那我将会在愧疚的地狱里一直活着。”

    曾怡看着自己儿子，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表情，就连他濒死送回来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此时的茫然无措。

    真的是她错了吗？

    混浊的眸子充满了困惑，很快又再度充满了坚定。

    她没错，错的是燕清歌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曾怡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出轨的是那个贱人，不守妇道的事那个贱人，你竟然还会为她愧疚，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看着面前发狂的母亲，程廷葳很难想象，他不在的时候，燕清歌是如何和面前的人讲道理。

    想起燕清歌近一年之前送他回家，被他母亲揪着头发扯着脑袋，脖子卡在车窗上，仍旧一声不吭的受着，程廷葳心发紧。

    那时候的他出于慌乱之中，只来得及阻止他母亲对燕清歌的行为伤害，都没有关心燕清歌一两句，问她有没有事。

    现在想来，他实在是混蛋。

    程廷葳看着曾怡，“妈，人生的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选择燕清歌，我就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啪——”

    又是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巴掌。

    曾怡打完程廷葳，蹲在地上捂脸痛哭，“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贱人，连自己的母亲都骂，连自己的家人都抛弃！”

    程廷葳别过头，不看曾怡。

    就因为他是她的儿子，所以他连选择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

    是他毁了燕清歌两次婚姻，是他毁了燕清歌对爱情的最后希望，燕清歌恨他，只愿意和他维持床伴的关系，到底是他自作自受。

    一直没有等来程廷葳的安抚安慰，曾怡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程廷葳，你真的不要你母亲了？”

    程廷葳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背对着曾怡道：“妈，我爱燕清歌，我绝不会再放。”

    曾怡气愤之下，自己回了家。

    程廷葳则是打电话给霍成言，让他过来接自己。

    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消停了，燕清歌慢悠悠的下楼，看见倚在墙上发呆的程廷葳，笑了起来，“怎么没跟你妈一起回去？”

    程廷葳扭过头，看向燕清歌，冷声问道：“我妈怎么会来？”

    没在意程廷葳的口吻，燕清歌轻笑着道：“当然是听自己的宝贝儿子伤还没好就飞回京城，一直等自己儿子回家却没有等到人，上我这儿来找她宝贝儿子了。”

    “燕清歌，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程廷葳皱紧眉头。

    他讨厌燕清歌这语调，燕清歌用这语调所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怪他，怪他的母亲，怪他的家人。

    燕清歌瞧着程廷葳笑，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程廷葳脸色唰白，“你就那么恨我？”

    “嗯，恨你。”

    燕清歌眉眼弯弯的出她对程廷葳的恨意，却让程廷葳心里越发的难受。

    燕清歌走到程廷葳面前，伸替程廷葳擦掉脸上的眼泪，好笑道：“程廷葳，你怎么变成爱哭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