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家的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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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天大的喜讯来的太快了,让我喜出望外,所以我很激动。

    我当着全大队的团员青年们慷慨陈词,表示绝不辜负党组织,团组织对自己的期望,努力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把自己的青春献给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在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的实践中锻炼成长,争取早日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

    入团仪式结束之前,大队革委会主人李幼斌讲了话。

    他照例想见了一连串的毛*主席语录,“青年们要把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放在第一位。”“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早上**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等等,等等。

    李幼斌虽然没有文化,却背诵了许多毛*主席语录,而且记得很准,引用起来决不会出错。

    要是把毛*主席语录背错了,那就是政治错误,弄不好就会找来祸祟。

    在回家的路上,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走到那端离我家不远的村路上的时候,就仅仅剩下我跟李蓉蓉两个人了,这时,李蓉蓉就主动地拉起了我的。

    “路太滑了,差点儿跌倒了,你把我拉上。”李蓉蓉在拉住了我的后道:“今儿个幼斌叔讲话还算‘嗯’的少。我数了一下,就嗯了四十九下。”

    “看你,这时怎么啦?”这时,我没有将抽出来,反而是反客为主的紧紧地抓住了李蓉蓉的那只细嫩的:“以后不要再数了。你好好听他讲话的内容就是了。不用去管人家‘嗯’多少就是了。”

    “听他讲话,我光能听着‘嗯嗯嗯’的,其他的啥也听不着。”李蓉蓉道。

    “你看你,耳朵又毛病吧。”我也不觉笑着道。

    “你耳朵才有毛病呢。哎,你过,还要奖励我呢。”李蓉蓉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该奖励什么?”我很有点儿为难地问道。

    “站住,不走了。来,我教你啥奖励。”着话,李蓉蓉拉了一下我的,停下了脚步,又块钱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

    “就这么。”李蓉蓉着话,踮起脚跟,就在我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这时,我跟她两个人的额头上都在往下流着雨水。我感觉到了略带着泥土腥味地雨水味道,脸颊上却觉得火烧火燎的。

    “我还是没学会。”看着李蓉蓉,我大声地道。

    “你来嘛。”李蓉蓉的口气很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那,我真的来啦!”我着话,就越发觉到自己的脸上就像是在燃烧着一样的了。

    “你快来嘛!”李蓉蓉的话很具有黏性,更具有诱惑力。

    我就笑着趁在李蓉蓉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不嘛,这儿。”李蓉蓉着话,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身体,努了努嘴巴,我虽然看不清楚,但却感觉到了。于是乎,我就鼓足了勇气,把自己的嘴巴向着李蓉蓉的双唇上探去。

    接下来,两个年轻人就真正的接吻了。

    像是犹犹豫豫地试探着,再到认认真真地做,后来尝到了甜头就不再愿意舍弃了。

    在整个过程中,李蓉蓉始终要比我主动的多投入的多。

    吻得比较深入了,我就体味到了跟李蓉蓉的吻,是一股略带泥土腥味儿的雨水味道,和经历过李亚平嘴里的那种烤红薯的味道截然不同。

    连绵的阴郁一直下到了第六天。我家的那个刚建好的月洞门轰然倒塌。

    那是因为雨水将砖缝中的泥水浆给冲走了,无数的砖块跟砖块之间缺少了粘合剂,缺少了作为整体存在的合理性。

    那是因为尚未完工的月洞门无论顶部还是下面的腿部都在雨水地作用下变软了,慢慢地也变瘫了。

    那是因为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无论是社员们的家里,还是生产队里,都穷的没有诸如大块地帆布,整卷的塑料薄膜可以用来保护墙壁。

    其实,即便是在现代,又有多少的人家家里会有整块的帆布,或者整卷的塑料薄膜?除非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去买,或者是去借。

    那是因为但我的爸爸邵柏青这样的人民公社的社员们对于气候变化,和工匠队伍几没有像若干年后的建筑单位,又经过权威部门鉴定认可的资质。也没有相应的工程监理或者别的技术监督

    倒塌是无可避免的,倒塌不期而至。倒塌不以我的父母担心,忧虑和向老天爷祈求而改变。

    相连的墙壁倒塌起来就会像是多米诺骨牌,想农村人无数砖块拍成和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原理的“狗撵兔”,一个倒下去,其余的就会相继倒下去,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终止这个过程。

    墙壁倒塌发生在清晨。

    我爸爸邵柏青和雷振才,我的舅父我们就在现场,但我们无计可施。耳听着这稀里哗啦的倒塌声,目睹着这一惨不忍睹的场景,我的爸爸邵柏青蹲下了身去,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一屁股坐到在了泥水上面。

    我的母亲看到这一情景,第一反应就是嚎啕大哭:“爷呀!这可咋办啊!老天爷啊!你咋就不开开眼睛啊!你这时要人命啊!呜呜呜呜”

    雨水,将已经成型的月洞门变成了无数断砖的无序的堆积,整个施工现场变得一片狼藉。老天爷在干过了坏事之后,就随心所欲地停止了连绵的阴雨。

    就在月洞门倒塌的当天下午,就是连天白云,阳光灿烂。但是,我的父母亲却双双躺倒在了床上,就连从来息怒不行于色的爷爷也不住的唉声叹气。

    年轻的我,也缺乏思想准备,我铁青着脸,血红了一双眼睛,两只“咯咯”地紧紧地握着拳头,就想要去跟人打一架一般。

    这天晚上,我家来了很多人。

    “柏哥,墙倒了就倒了吧,别让人心里受伤害。倒了,再想办法把它建起来。有啥了不起呢。”队长雷振山一边吸着烟,一边劝解着我爸爸妈妈道。

    “这房子吃了我一家人的口粮,墙一倒,砖块也就摔断了不少。没粮食,没钱。你,叫我该啥办?”我爸爸邵柏青有心如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