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会
结完账后,徐晓霜立刻赶回家,将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便要黎贵琴的工厂去找她。
徐存靳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徐晓霜又要往外跑,便开口问道:“姐,你干嘛去?”
“我有事,中午做的饭菜你热一下吃,我很快就回来。”徐晓霜完话后便离开,也不管徐存靳奇怪的反应。
徐晓霜快步跑来黎贵琴的工厂,很快就找到了她,黎贵琴弓着背,中不停地做事,一点也不马虎,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流淌,却也没有伸去擦一下。
“妈!”徐晓霜走到黎贵琴身边,叫了她一声,才让她停止了上的动作。
黎贵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有事想问你,就来了。”徐晓霜的言语简短,一点也听不出情绪。
黎贵琴看了一眼自己上的工作,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地道:“晓霜啊,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吧,妈妈现在在工作。”
“我的事情很重要,妈妈你先跟我出来一下吧!”徐晓霜并没有因为黎贵琴的话体谅她,看着黎贵琴坚定地道,她必须要向黎贵琴问清楚情况,她想要知道黎贵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黎贵琴叹了一口气,和领班的人了几句,擦了擦自己的才跟着徐晓霜走了出来,徐晓霜带着黎贵琴来到工厂一处无人地带,才开口问道:“妈妈,你是不是去找过杂货店的阿婶问过关于上大学学费的事情?”
黎贵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看到女儿一副想要将事情搞清楚的模样,也只能点了点头回道:“我是去问过。”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晓霜松了一口气,神情舒缓了一些,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伸拉住母亲的向她道歉道:“妈,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和存靳那样的话?存靳心里一直都不好受。”
“我当然知道存靳会难过,你也会难过,怪只怪妈妈没有本事,没有钱给存靳上大学,总是让你们姐弟俩受委屈,我实在是太没用了。”黎贵琴捂着脸痛哭起来,如果能给孩子最好的,她也不想委屈孩子。
徐晓霜看到黎贵琴的模样,鼻子一酸,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张开双臂将母亲抱在怀中,哽咽地道:“妈,您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黎贵琴在徐晓霜怀中抽泣着,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徐晓霜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黎贵琴松开,擦了擦眼泪看着她道:“妈,爸爸不是在上海工作吗?我们是不是可以找爸爸要学费?爸爸理应对我们负责的。”
“住嘴,以后不准你这样的话!”黎贵琴立刻斥责徐晓霜,神情变得严肃,对徐晓霜的态度也变得冷漠。
徐晓霜不明白母亲的突然转变,想要和她什么,却又听到黎贵琴:“晓霜,我们现在只能靠着自己,不能依靠别人知道吗?”
“可是爸爸怎么会是别人?”徐晓霜忍不住声地道,却还是被黎贵琴听到了。
黎贵琴背过身去,冷冷地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许你去找他帮忙,你明白吗?”
母亲的坚定让徐晓霜明白她是认真的,和不让徐存靳上大学那时候不同,这次黎贵琴已经不想再理会徐晓霜,完话后便离开了,完全是不想再听徐晓霜,徐晓霜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晓霜并没有离开,跟着黎贵琴来到工厂,帮着黎贵琴一起工作,期间没有再一句话,而黎贵琴也是默默地工作着,看也没看组徐晓霜一眼,也不管徐晓霜是否能做好她的工作。
两人工作完后一同回家,路上也是寂静无声,由于徐晓霜的帮忙,黎贵琴今天下班得也早,走回家中正好碰见徐存靳的班主任来访。
“妈妈,是存靳的班主任。”徐晓霜看到那男人,便对黎贵琴道,也连忙跑到班主任面前和他打招呼。
黎贵琴将班主任请到家中,班主任直接明来意:“上次我来的时候就了,希望徐存靳同学能够上大学,不知道你们和他商量得怎么样了?”
徐晓霜给班主任泡了茶,让黎贵琴和班主任聊着,自己跑去徐存靳的房间,发现徐存靳正在睡觉,轻轻将他的房门关好,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徐存靳睡着了,不然知道班主任家访的事情,行为一定会更加偏激,她可不想让徐存靳和班主任发生冲突,班主任那么看重徐存靳,也许会有什么办法。
徐晓霜走到黎贵琴身边坐下,听黎贵琴和班主任的谈话。
上次徐晓霜和班主任交谈过后便出去找了徐存靳,也没来得及和他静下心来谈谈,没想到班主任这么快又来了,看来班主任对徐存靳的重视并不一般,不过徐晓霜知道,班主任的重视,完全是因为徐存靳优秀的成绩。
“存靳妈妈,我来还是为存靳同学上大学的事情,我一向很看好这个孩子,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考虑,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似乎非常抵触去上大学,你们也要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不能荒废了孩子的学业啊!”班主任对徐存靳的期望很高,毫不隐晦地将自己的惋惜之情表现出来。
黎贵琴看了一眼徐存靳的房间,眼中带着地道:“其实是我不想让他去上大学,存靳这孩子懂事,才会主动去不想上大学,他心里记挂着家里,将我那些不理智的话听了进去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那你为什么不让存靳上大学呢?”班主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到黎贵琴为难的神色也大概能够猜出来。
黎贵琴沉默了片刻,看着班主任道:“都是我不好,让他认为是我不想让他上大学,这孩子实诚,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过来,我会去和他的,告诉他我没有想阻止他上大学。”
“现在这些也没有用了,关键是要开导存靳同学,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和他沟通,让他明白他继续学习的重要性,我知道你们家的条件并不怎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存靳同学优秀的成绩不该止于高中毕业。”班主任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徐存靳的表现会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不过她母亲的担忧也是没错,只是可惜了那么优秀的孩子。
徐晓霜在母亲和班主任第一句话时候就一直紧张地盯着母亲,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黎贵琴在班主任面前了什么不该的话,直到听到母亲在班主任面前认错才放心下来。
“这样吧,我有个法子,我儿子和存靳是同一届学生,不如让存靳去我家里和我儿子一同学习。”班主任实在是不忍心让徐存靳放弃学习的会,便提出了建议。
黎贵琴听后,立刻有些激动起来,连忙问道:“老师,这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真的不希望存靳同学放弃学习的会,他年纪不大,不该这么早就步入社会,还是应该继续学习比较好,不过上大学学费的事情,你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班主任回答道,虽然知道他们是因为学费,可自己也没法帮助他们,只能让徐存靳还能从自己这里学些什么。
没等黎贵琴话,徐晓霜连忙应了下来:“好的老师,我们会想办法的,存靳那边也会想办法服的。”
黎贵琴沉默着没有话,由着她去了,她知道徐晓霜是为自己弟弟好,而且徐晓霜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要阻止徐存靳上大学。
徐晓霜先一步应下班主任也是想让自己不要后悔,开口应了班主任:“好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阻止存靳了。”
两人送走了班主任,徐晓霜开心地对黎贵琴道:“妈,就算存靳上不了大学,跟着班主任再学习学习也是不错的,班主任得对,存靳现在年纪还,多学习一段时间更好一些,你都答应了班主任,应该不会反悔了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得对,我不能放弃存靳的前途,走一步是一步吧!”黎贵琴无奈地笑了笑,看到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食材便拿着走入厨房。
徐存靳醒来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便从房间走了出来,徐晓霜立刻走到他身边,兴高采烈地道:“存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不再反对你上大学,而且刚刚你的班主任来家访,你可以跟着他儿子一同学习。”
“什么?”徐存靳没有想到班主任会来,震惊地看着徐晓霜,神情僵硬,完全没有徐晓霜想象中徐存靳会露出惊喜的表情。
徐晓霜伸在他眼前挥了挥,道:“存靳,你不高兴吗?你上大学的学费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心去班主任家里学习吧!”
“我不是了,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不会去班主任家里学习的!”徐存靳眸子暗沉下来,拍开徐晓霜在自己面前晃荡的,冷冷地回道。
徐晓霜不解,连忙问道:“好不容易有这个会,你干嘛不去学习?难道你真的想做一个修理家电的学徒吗?徐存靳,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花了多大的功夫?你怎么能不去就不去?我们已经答应过班主任了,这次你必须去!”
徐存靳见徐晓霜态度强硬,愤怒地冲她吼叫:“我不会去的,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什么叫多管闲事,你是我弟弟,你的一切我都在乎!你给我听着,除非你出你不想去班主任家里的原因,否则我就是拖也把你拖过去。”徐晓霜并没有因为他对自己的吼叫而生气,态度依旧十分强硬,可她红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心里的焦急。
徐存靳张了张口,想要着什么,可看到徐晓霜眼眶中转动的泪珠心中不忍,只能沉默着不再作声。
见弟弟安静下来,徐晓霜伸握住他的,语气变得轻缓,带着哀求开口道:“我知道你还是很想有学习的会的,不要再任性了好吗?好不容易有这个会,我和妈妈都不想你放弃啊!”
“可是姐,如果我去上大学的话,你会很辛苦的,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的。”徐存靳看着徐晓霜,终于哽咽地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低着头不敢看她。
徐晓霜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傻子,为了你,我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