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累倒的母亲
也许是母子三人将话开,近日徐晓霜和徐存靳与黎贵琴已经找回了曾经相处的方式,一家人还算过得其乐融融,似乎徐存靳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本以为只要等徐存靳的班主任找徐存靳和他的儿子一起学习就好,可徐晓霜却等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是杂货店的老板娘跑来告诉她的,自己的母亲在工厂晕倒。
“阿婶,你知不知道我妈在哪个医院啊?”听到消息,徐晓霜连忙向老板娘问道,心中十分焦急,抓着老板娘的肩膀问道,也没注意自己使大力将老板娘弄疼。
老板娘知道徐晓霜心急,没有和她计较,将她的拿开,牵着她道:“丫头别急,婶带你去!”
徐晓霜正在饭店里工作,也来不及去请假,便跟着杂货店老板娘离开,一不心撞到了一起工作的玲玲,玲玲想问徐晓霜怎么回事,却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玲玲是个讲义气的,怕徐晓霜被骂,便替她请了假,想着等徐晓霜回来之后再问她。
“阿婶,还有多远?”徐晓霜被杂货店老板娘拉着,也不好意思催促她,只能向她询问路程的距离,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杂货店老板娘身形微胖,跑了那么一会便直喘气,停下脚步道:“直走再右转的那个医院,还有不短的距离。”
徐晓霜得知医院所在,便来不及等杂货店老板娘,只了一句“我先过去”便继续向医院跑去,老板娘在她身后大喊:“记得在二楼的203室啊!”
徐晓霜听到老板娘的提醒,便向她招了招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便继续向医院跑去,老板娘看着她奔跑的背影,知道自己的止追不上她,只叹息一声:“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啊!”
当徐晓霜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她不敢怠慢,继续在医院奔跑着,找到黎贵琴的病房。
此时黎贵琴还没有醒来,只有一个头戴头巾,身上穿着工厂工作服的中年妇女站在病床边,担忧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中年妇女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向门口,见徐晓霜跑进来站起身看着她,犹豫着问道:“你你是琴姐的女儿吧?”
这中年妇女是黎贵琴工厂的同事,上次徐晓霜去工厂找黎贵琴的时候见过她,和她打了声招呼问道:“阿姨,我妈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病人有些贫血,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最近应该是太过劳累才会晕倒。”一旁的护士为黎贵琴打了吊水,对徐晓简单地捉了黎贵琴的病因。
徐晓霜点了点头,黎贵琴有这样的毛病徐晓霜是知道的,上一次带黎贵琴来医院,医生便黎贵琴要注意休息,不要让她太劳累,可是,最近黎贵琴挺正常的,很早就休息了,怎么会劳累过度呢?
护士将她要做的事情做完后便离开了,徐晓霜的目光落在一旁担忧看着黎贵琴的中年妇女身上,问道:“阿姨,是你送我妈来医院的吗?最近在工厂我妈很累吗?”
“工厂一直都不是很轻松,但也不至于累得晕倒,琴姐最近每天晚上都加夜班,而且中午我们喊她一起去吃饭她也不停上的工作,肯定是因为这样才累得晕倒了。”中年妇女叹了一口气,最近黎贵琴的举动她看在心里,曾经也劝过黎贵琴,可黎贵琴并没有听,这下在工厂里晕倒,可把她给吓坏了。
徐晓霜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可是每天晚上我妈都睡得很早,她什么时候上夜班了?”
“哎,琴姐都是大半夜来工厂加班,你恐怕已经睡着了吧,就算家里再困难,也不用拿命来拼啊,我之前有调过夜班,看到琴姐也在,便问了她几句,才知道她每天大半夜都来厂里。”中年妇女回答道。
徐晓霜听后,忍不住心酸,她当然知道黎贵琴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可是看到母亲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徐晓霜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孩子,别哭,好好劝劝你妈!”中年妇女看到伤心哭泣的徐晓霜,知道她心疼母亲,便伸拍了拍她的背。
似乎是听到徐晓霜的哭声,病床上的黎贵琴缓缓醒来,徐晓霜连忙擦干眼泪,哽咽地叫了一声:“妈!”
“怎么哭了?妈没事,别担心!”黎贵琴想要伸抹去徐晓霜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徐晓霜抓住黎贵琴的,抽噎道:“妈,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妈不好,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没事了,放心吧!”黎贵琴安慰道,看着女儿脸上的泪痕,心中很是愧疚,自己居然让女儿为自己担心,还总是照顾不好他们。
那中年妇女看着母女二人交握着,突然觉得自己在旁边有些多余,便对黎贵琴道:“琴姐,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赶工了。”
“嗯,麻烦你送我来医院,给你添麻烦了。”黎贵琴向中年妇女道谢,蜡黄色的脸上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中年妇女急着回去赶工,也没有什么客气话,有了一句“走了”,便离开了病房,徐晓霜想要去送送她,却被她阻止,让她好好陪着妈妈。
那中年妇女走后,黎贵琴才出声对徐晓霜道:“晓霜,我现在的状况你不要告诉存靳,我怕他会有什么负担。”
“嗯,我知道妈是为了存靳的学费想要多挣点钱,可是你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啊!以后可不准再这么劳累了,不然我肯定会将事情告诉徐存靳的。”徐晓霜自然是不会多生事端,可她怕以后黎贵琴还会这样,便只能以此事来要挟一下她,希望黎贵琴为了徐存靳,也可以爱惜自己的身体。
黎贵琴岂会不知徐晓霜的心思,点头答应下来道:“以后不会了,我只是觉得存靳的学费得早点凑齐,便觉得多上会工,倒是把自己累倒进了医院。”
“妈,你的苦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不想看着你那么辛苦,存靳的学费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心休息一段时间,最近不要再去赶工了。”徐晓霜为黎贵琴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旁晾着,对黎贵琴道。
黎贵琴想到之前徐晓霜提起去找她父亲要学费,连忙交代道:“晓霜,不管你怎么筹钱,我不准你去找你的父亲,我不想让你和他再有瓜葛了。”
“妈,你放心吧,我都答应过你了,不会去找父亲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父亲在哪,就算到了上海,我也找不到啊!”徐晓霜见黎贵琴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连忙应声道。
黎贵琴这才放心下来,伸拿过刚刚徐晓霜放在一旁的水,一口一口地喝着想着心思。
而徐晓霜虽然应了下来,心里却另有想法,如果不能够去找父亲的话,也不知道那样行不行,总归有一线希望,徐晓霜觉得自己应该要去试试。
黎贵琴的病并不严重,只是挂了两三瓶水便出院了,第二天徐晓霜让黎贵琴在家休息,自己如往常一样回饭馆工作。
玲玲见徐晓霜,便向她问起昨天她突然离开的事情,徐晓霜回道:“我妈因为我弟弟学费的事情一直加班累病了,我回去看看,也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昨天看你走得急,应该是来不及请假,我就帮你请了假,想着今天你若是不来的话,再帮你请一天假呢!”玲玲并没有多问,徐晓霜家里的情况她大概也知道,也能明白她母亲那么辛苦工作的苦心。
徐晓霜笑眯眯地向玲玲道了谢,便与她一同去干活,在下午休息时分,徐晓霜没有和玲玲一同去吃饭,来到后厨来找老板。
饭馆的老板都是自己掌勺,每每到中午,是老板最忙的时候,也只有避开高峰期才能休息一会,而饭馆里的员工也都是去吃饭的。
来到后厨看到老板熟练地颠勺完成最后一道菜,徐晓霜才开口:“老板,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老板没有看她,将锅里的菜倒进盘子里放在一边,才抬眼看了她一下。
徐晓霜看着老板,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想预支一点薪水,可以吗?”
老板停下动作,歪着头看她,利索地回道:“我们这里可没有预支薪水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缺钱,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我弟弟要上大学,母亲昨天累倒在工厂,家里处处都需要钱,老板,你帮帮忙吧!”徐晓霜乞求道,心情低落,她也不想这样为难老板,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徐晓霜觉得,自己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能走得通了,求求老板应该可以的,为了母亲,为了徐存靳,她必须要想办法弄到钱,只能一遍一遍地哀求着老板。
老板实在是抵不住徐晓霜的哀求,也只能答应:“好了好了,这个月的工资我给你预支了,考虑到你家里困难,每个月再给你加点工资。”
老板知道徐晓霜一个姑娘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了解她的情况后大发善心地想给她涨点工资,让徐晓霜不至于过得那么艰苦,他也知道,每天徐晓霜都会将饭馆提供的饭菜带回去给家里人吃,老板也是被她给打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