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海城
但她哭不出来。或许是麻木了也或许是她坚强了。
此刻她有更重要的心情想要和她分享:“妈,为了你的命,我和你变成了一类人。你你离不开男人,没有选择更没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我不信,我要证明给你看。”
从icu出来,她母亲的主治叫住了她:“余姐,您母亲没多少时间了,她心脏移植术不是很成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句不近人情的话,她这样躺着只是白白浪费钱而已。”
“不管花多少钱,她都是我母亲,”余音两年来的卑微在母亲的性命面前不值得一提,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早点儿让她接受心脏移植。
“您的母亲最近情况不是很好,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儿了,抱歉,可能没办法”主治也无奈,生老病死是常态,但苦的还是亲属啊。
“您别这样,您和秦院长都是我母亲的恩人。秦院长帮我母亲做术,您帮我照顾母亲两年,这么大的恩情我还都还不完,怎么能怪您?”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母亲的病情,余音匆匆作别。
她要赶在天黑前去另一个地方
赶上下班高峰,她搭上出租车,车却一动不动。
“砰砰砰”,有人瞧她侧边的窗户。
隔着玻璃,余音瞧见一张妖孽众生的脸,她满脸黑线,冤家路窄,给出一个笑脸:“路先生?”
路历之勾勾指,示意她打开车门,余音照做。
“刚好,打不到车,载我一趟。”路历之大喇喇上车:“你怎么在这儿?”
“啊,哦,有朋友在这儿。”余音胡口乱诹,然后礼貌的回问:“您呢?”
“嗳,这私立医院的法务今年外包给我们lt了,但屁事儿贼多,本来该梁东岩来的”路历之开启抱怨模式,但一想到对方是余音,赶紧打住,多了别坏了梁东岩的大计。
“呵呵,没事,谁让他是大老板呢?”路历之立即转了语气。
余音笑笑,没有接话。
“您要去哪里?”赶紧送他离开,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我回酒店。”随即路历之报上一个名字。
余音告诉师傅:“先送他去酒店吧。”
“你呢?住哪儿?”路历之问。
余音:“我我去火车站,今天就回去。”
“大老远来了,这么着急走?”路历之半开玩笑,心里却默默发问,这私立医院法务外包lt是梁东岩谈的,莫不是和这位余姐有关系吧?
余音笑笑:“还要值班。”
谁不知道她们朝九晚五,这理由足够堵上他八卦的嘴了吧?
果然,路历之没再发问。
突然发来短信,提示快递已经签收,余音轻松一笑。
但没多久,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余音看到来电显示,秀眉微颦。
“喂。”她声音没有温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聒噪的男人叫骂声:“这个月就给这点儿东西?钱呢?”
“上个月我不是给了三个月的抚养费么?”余音脑仁疼。
“那几千块钱能干嘛?赵子胤生个病就没了,我还倒贴五千呢,赶紧的,一起给我。”
“胤生病了?”余音又急又气:“你这个当爸爸的怎么管的孩子?胤生病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又死不了,你赶紧的,把钱给我汇过来,多的我不要,先给我一万。”
余音怒了,握着电话的紧了几分:“胤才六岁,都虎毒不食子,你怎么那么狠心,用他要挟我。前前后后我给你至少也得十几万了,你又想怎么样?”
她,真的束无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对于赵翰来,有赵子胤在,她就是摇钱树。
路历之看到她悲戚又无助的表情,猜到她大概遇到什么麻烦事,不禁声问:“怎么了?”
余音看见他,一想到他在律所工作,本想开口询问抚养权的事,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孩的痛苦哀嚎。
“不,不要,爸爸,别打我了,别打我了呜呜呜呜呜呜疼疼”
余音气的想摔,胸腔里的一团火憋的她都要炸了:“赵翰你这个畜生,有什么条件你和我,别打孩子!”
她急得差点哭了。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她那个暴力的姨夫赵翰听到没有。
只听:“爸爸!爸爸!不要打我了胤听话呜呜呜”
“胤?胤!”余音在电话里呼喊。
“啊!妈妈胤想妈妈啊!”电话里胤泣不成声,被打的吱哇乱叫,一直呼喊着要妈妈。
余音连忙对司:“去旧市区桐弯区,速度快!”
她心急如焚,来不及给路历之解释,只是询问道:“路先生,我必须去救胤,你在前面路口下车吧。”
“需不需要我帮忙?”路历之关心的问。
“家事,不麻烦您了。”余音等不及,一到路口,路历之懵懂的下车,余音拉上车门对师傅:“桐弯区,快!”
路历之被扔在半路上,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仅靠着这些刚才那些简短的通话记录,路历之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他赶紧打给梁东岩。
电话那头刚接通,路历之紧忙:“你知道余医生结婚,还有孩子了么?”
“不可能。”梁东岩不信。路历之不是疯了,就是在开玩笑。
“怎么不可能啊,那孩子不在江市,在海城,叫‘胤’,孩子爸爸姓赵,”路历之又:“我打车遇到余医生,听她在电话里讲的,那孩子被家暴,余医生赶着去救他呢!”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
路历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哎呦喂,你怎么还不信啊!那孩子今年六岁,余医生月月给男方付抚养费呢!”
“六岁?”梁东岩喃喃:“余音今年二十四”
路历之大吃一惊:“那就是余医生没满十八就怀孕了?那么,妥妥是被男人骗了啊!”
“别那么快下结论。”梁东岩沉静一会儿:“你先报警,这几天先别回来,看看她那边什么情况。”
“行!先报警,电话里那个男人态度挺差劲的,别到时候连余医生一起伤了。”
梁东岩握着电话的紧了紧。
路历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余姐刚才问我抚养权的事她可能想打争夺抚养权的官司,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先看看再,她想要帮忙,自然会来求人。”梁东岩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