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堃和秦骕面面相觑。

    两秒后，他们互指对方。

    向堃：“你！”

    秦骕：“你！”

    余音无语，刚才还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所谓友谊的船翻就翻，不过如此。

    这厢还没商量好赵子胤明天的归处，那厢对面余音家门铃响了。

    余音开门，背对他的快递员转过身：“女士，对面这家有人吗？”

    “这是我家，怎么了？”

    “哦，我这边有个加急快件需要您签收，东西很贵重，需要本人签收，请问是余音，余女士么？”

    “嗯呐，是我。”

    “请签字。”快递员端着一个不大的箱子。

    余音趴着签完字，接收快递。

    发件人那边写着“肖淑雅”。

    淑雅姐？

    怎么给她邮东西？

    抱着回来，秦骕好奇地问，“什么什么？”

    余音也好奇：“不知道，拆开看看。”

    等里里外外把包装全部拆完，余音发现最里面是一个裸色礼盒，上面的字样有点熟悉。

    上次萧城送她的旗袍好像就是这个牌子！

    她心翼翼打开，一件藕粉色改良旗袍的大摆连衣裙，上面拓着印花，纹路清晰，足可见精细做工。

    余音拿出来比了比，发现裙摆刚过膝盖。

    “哇，好漂亮呐！”赵子胤拍称赞。

    “完犊子，怎么战太太也给你送衣服过来了？还这么漂亮。”秦骕匆匆从卧室里抱来一个盒子打开：“这是我们选的，可惜，没战太太的好看。”

    秦骕拿来的是一件水蓝色荷叶领中袖长摆的裙子，裙摆外罩着一层纱，蓬松有型，长度差不多快要到脚踝。

    “没啊，我最喜欢水蓝色，这裙子挺好看的。”余音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选这样一件裙子，真心不容易。

    向堃拿起来看了看：“太素了，没战太太那个印花的好看。”

    “素才对，明天我又不是主角，要那么抢眼的衣服做什么？”余音对两人选的衣服十分满意。

    然而三分钟热度还没过去，余音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

    萧城。

    余音接通，电话那头是萧城吊儿郎当的声音了：“喂！我在你家区门口，你们区保安不让我进去，你赶紧出来，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余音问

    萧城自信满满：“好东西，明天穿上，保准你迷倒一片人。”

    余音：“又是衣服”

    萧城只以为这个“又”是指上次他也送了他一件衣服，殊不知这个“又”是“又又”的意思。

    余音匆匆跑下楼，在区门口看到被拦在门外的那里红色玛莎拉蒂。

    萧城看到余音出来，熄了车灯下车，顺从副驾驶上捞下来一个盒子。

    等余音过来，他递过去：“喏，给你的。”

    余音一看，和上次一样裸色的盒子。

    她防备地看着萧城：“萧先生，不会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旗袍吧？”

    那高开叉，她这辈子打死都不再穿了。

    萧城把盒子塞进她怀里：“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东西我送到了，走啦。”

    他扭身钻进车里，一个利落的倒车，骚包的红色绝尘而去。

    余音惴惴不安的抱着盒子回到秦骕家，果然剩下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余音里的盒子看。

    “又是衣服？”秦骕惊呼。

    向堃拍一把秦骕的肩膀：“应该，又又是衣服。”

    赵子胤抬着头，好奇地问：“这么多人送姐姐衣服，梁叔叔也会送么？”

    向堃轻轻捏了捏赵子胤的鼻头：“你梁叔叔再送，就是又又又是衣服了。”

    余音心里念叨，这关梁东岩什么事？

    而且，就他们现在这僵硬的关系，见面有个笑脸都不错了，还送东西？

    秦骕轻抚下巴，思考中：“我们送你衣服是因为借着你的名义骗了两张邀请函，战太太送你衣服不用多，肯定是诚邀你参加，这个萧城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

    等她打开盒子，才觉得好像不对劲。

    和战太太送来的旗袍一个风格，都是改良式的大摆旗袍，不过这个和上次萧城送她的颜色、面料、质地非常相似，都是工绣制的铃兰花图案，整体风格清新优雅，不再像上一次那样故意惹火。

    萧城的审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

    秦骕却不断重复着：“完犊子，完犊子，这下好了，好容易送你点儿东西还和这么多人撞了。这衣服也好看，瞅着这面料也不便宜吧。”

    “留着呗，反正余音也没时间逛街，留着慢慢穿，”向堃依旧贴心：“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你可以慢慢选。”

    “不用，我现在就能做出选择，”余音将三件衣服分给包括在自己在内的三人，当然赵子胤除外。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

    余音撑起衣服，让他们二人把衣服比过来：“比比哪个长就行了。”

    余音对衣服的要求很简单，裹得越严实越好。

    毫无悬念，秦骕、向堃两人送的蓝色裙子胜出。

    秦骕有点不信，“你真穿我们送的？人俩送的又贵又好看，你也不嫌我们这件掉份儿。”

    “我本来也没多少份儿，掉就掉呗，荧光绿我都敢穿，怕什么！”余音又对着比了比，“蓝色的话就是上次被周可渡泼酒之后变色有点尴尬，这次她不会再泼我酒了吧？”

    秦骕睨她一眼：“瞧，这就是她，吃一堑长一智，活的心翼翼。”

    余音不满：“心使得万年船！”

    秦骕回怼：“再心，船该翻就翻，信不信？”

    余音：“不信！”

    ***

    周六，余音收拾好行李后，伙同秦骕将赵子胤送去赵欣然那边。

    赵欣然租房独居，平日里无聊透顶，现在有孩子作陪，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进楼前，秦骕兴致缺缺，极不情愿的和余音上楼。

    余音疑惑：“你和欣然见面向来热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秦骕双插兜，走两步停三步。

    余音疑惑着敲开门，赵欣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啦来啦！”

    “咔”门打开。

    赵欣然的关注点先在赵子胤身上，她蹲下身子与赵子胤视线齐平：“胤，你终于归我挼了，哈哈哈。”

    赵子胤：“”

    只觉得他的欣然姐姐头顶上有个恶魔在膨胀。

    和赵子胤打完招呼，赵欣然的视线逐步移到余音身后。

    她起身半靠着门框，双环胸，扬了扬脖子，声音婉转，好似转出山路十八弯：“老秦？”

    秦骕认命的上前，一咬牙一跺脚。

    “姑奶奶！”

    赵欣然挥挥，云淡风轻的答应：“哎，我的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