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那有什么不可能?我听,萧城都能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梁先生也有可能是第二个‘吴三桂’呐!”
肖淑雅半是打笑。
“淑雅姐,你太折煞我了,他们都能成为功高盖世的吴三桂,但我一定不是倾国倾城的‘陈圆圆’。”
看余音略有惊慌,肖淑雅决定放过她:“算啦,不逗你。哎,和你话,开开玩笑,真轻松。”
“你能放松是好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抑郁症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肖淑雅笑笑:“是啊,吃了药之后,我这几天好多了,以前心里烦闷堵得慌,现在反而觉得空落落的,不过很舒坦。”
“很多人不信药物治疗有效,甚至不知道可以药物治疗,只以为是情绪低落,甚至很多人归咎为自己玻璃心,其实没必要,心理疾病也是病,和生理上的感冒发烧一样,谁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一辈子不生病?心理疾病也一样,只要积极配合治疗,都可以好的。”
“你出了我的心声,我一直怪自己太脆弱,还把所有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但经过这几天持续的药物治疗,心情真的好了很多。”肖淑雅一把捉住余音的,目光炯炯:“怎么办余音,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样吧,等宴会结束,我带你上山拜庙,咱们求个异性姐妹吧。”
“啊?淑雅姐,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挺好的。”余音始料未及。
“怎么,不愿意呐?姐都叫了,我真当你姐姐还不好?”肖淑雅紧紧拉着余音。
余音咬唇,略微思考后,粲然一笑:“好!”
反正这世上她也没多少亲人了,多个异性姐妹也挺好。
“走,我带你到处走走看看,这游轮上面有不少地方是我的设计想法。”肖淑雅牵过余音的,带着她往电梯口去。
“是吗?”余音惊讶。
“当然。这条航线以前是我们肖家开发的,这艘船、也是父亲为我十八岁生日特意打造的,但后来肖家生意经营失败,这里被抵押出去,再后来经好几家公司,这里的所有都已面目全非,唯独这艘船,盈利最多,也是这里的观光亮点才有会被保留下来。”
肖淑雅的眼眸时而怅惘,时而激动的,余音单单望着,仿佛看到了一个大家族的兴衰。
她出身市井,经历过家庭的支离破碎,童年的阴影是她一生之敌,但高门出身的肖淑雅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呢?
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她和肖淑雅大抵可以作为不同出身的代表,印证列夫托尔斯泰的这句话。
“后来呢?”余音十分想继续听下去,她差不多找到了和肖淑雅的共鸣。
肖淑雅微微莞尔:“余音呐,姐姐作为过来人想实实在在提醒你一句,女孩子想要幸福,千万要找门当户对的,别像我一样,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把爱情当饭吃,我就是典型的例子。”
她苦笑一声,眼神彻底空洞,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我和战修炀就是相识于这里,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宴。他跟自己的上司一起来的,假装不认识我,当着我的面打翻了一盆湘妃竹,假装怕被发现,牵着我偷偷逃跑。那时的我哪里懂什么套路,只以为这是少男少女的浪漫,哎直到我父亲去世后他接管肖家的大部分产业,我才明白他的野心,但悔不当初”
肖淑雅的声音掺杂些许哽咽。
“换我,我也会心动。”余音没有安慰,只有肯定。
“什么?”肖淑雅惊异。
“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大概都会以为,陪你浪漫的人会伴你一生。女人嘛,年轻时感性、敏感、单纯,但总有成长的时候,总有明白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只能入耳不能如心的那一天。这也不是淑雅姐你一个人的心路历程。”
余音语气淡淡,安逸的面容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余音,你也有故事?”这是肖淑雅的第一反应。
余音眉眼弯弯,甜甜一笑:“人生呐,不背负点儿感情的债累怎么好意思活这一遭?”
肖淑雅知道她这撒娇卖萌的模样是不愿多提,便没再追问。
“余音,你真乐观,和你待在一起,我也感觉自己能量满满。”这或许就是所谓近朱者赤。
余音嘿嘿一笑,两人又有笑的等电梯。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
电梯里,一张绝美艳丽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顶着板栗色性感的大波浪,那人看到她们两人,随恣意的抓两下头发,然后轻笑一声。
余音和肖淑雅迎上对面的人,六目相对,唯她二人吃惊。
“你们真是让我一通好找,淑雅姐,别来无恙呐!”周可渡眉眼轻佻,不可一世。
“别来无恙,周姐才是。离开我先生的‘传迈’,周姐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呢。”肖淑雅也不甘示弱,面色绷着。
她看似优雅地和周可渡对峙,但只有余音知道,肖淑雅握着她的紧了紧。
周可渡踏着优雅的步伐,细长的高跟鞋敲击玻璃地面,发出清脆的踏踏声,从扭着腰肢电梯里走出来。
绕过她二人,走到观景台最边缘,和之前肖淑雅的模样一样,鸟瞰整个海港码头。
“这里是我和我先生相识的地方,怎么样?”肖淑雅回身,随周可渡一道又重回观景台。
周可渡偶有一僵,诧异于以前的肖淑雅绝对不会出这种话。
不过战修炀也不是她的谁,她也没放在心上。
轻笑:“这里,很不错啊,富丽堂皇的,谁要是拥有这艘大船,一定会让全天下的人都会羡慕。”
“是吗?不巧,这艘船,我买了,用传迈变卖后的钱买的,不知道周姐会不会羡慕?”
周可渡始料未及,哗地转身,目露震惊的看着肖淑雅:“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肖淑雅昂首挺胸,端着一只,优雅的大步上前,定定地看着周可渡:“因为战修炀和我还没离婚啊。
他这辈子赚的所有钱都离不开肖家,都算婚内共同财产,但凡是婚内财产我就有支配权,现在他的钱他花不了我来替他花。
而且,我继承的遗产是婚前财产,所以我比战修炀有钱多了——当初你巴结战修炀真不如来巴结我,不定我心情一好,随给你三五百万的,也免得你堕了胎才累死累活拿到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