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和她的七个白马王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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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是无尽的温柔,言语里却充满着急切。

    他面上是属于医生的从容不迫,但抚着余音背的,却暗自地控制不住的抖。

    “余音?余音!是我,你还认得我么?”他边拍边寒气企图能唤醒余音的意识和她求生的**。

    余音大脑早昏了一遍,一切都空荡荡的,她很疲惫很累,本能告诉她该做点儿什么,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受她控制。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幻象中熟悉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的低迷许久的神经重新收到某些信号的刺激,重燃生。

    她拼命想睁开厚重的眼皮,但气力微弱,她只能打开一道的缝隙。

    昏白的光芒瞬间灌入,她的眼睛被光芒刺到,随即怯生生地闭上。

    “余音!余音!你醒醒!”熟悉的少年音任然在继续,她甚至可以确信,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期盼已久的一刻。

    但奈何眼皮好重,她反反复复尝试许多次,也没能成功。

    她很虚弱,没多少力气,但她任愿意消耗尽所有能量,去睁开眼睛,哪怕只看一眼,哪怕看完这一眼后她再也睁不开眼。

    那是她儿时的白月光呐,是她年少时唯一的希望呐,是她飘零人生中唯一的舟,是她流落大海时唯一可以抱紧的浮木。

    她怎么舍得不去看一眼?

    于是乎,她缓缓打开双眼,仍旧是刺眼的白光,但隐在白光后悄然出现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

    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能看清那一抹黑色。

    黑色不好看,她不喜欢黑色,压抑、克制,严肃,一点儿都不好看。

    但现在她眼里能看见的只有两种颜色,非黑即白。

    不过伴随拿到黑色一同传入她脑海里的,还有“花海”的味道。

    是花海没错,她不会认错。

    这种混合调香,前调强烈,后调弥长,她最熟悉。

    原来不是他。

    是他。

    她有些失望,但这味道格外让人安心,她双目紧闭,合上眼皮后杜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下却不自觉触碰到一处衣摆,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尽全力攥住。

    肖淑雅看到后赶紧让后赶来的医疗队上前去看看情况。

    “她现在还有呼吸,先把生命体征维持好,赶紧联系岸上的20。”季康指挥船上的医生,安排余音的救治工作。

    那位医生点头应是,一旁的梁东岩却突然开口:“你看好她,剩下的我来安排。”

    之后,他便去一旁借打电话,他的跟着他掉进水里,早已不知所踪。

    路历之匆忙找来自己的给他,“幸亏我智,跳下去之前脱了外套。”

    梁东岩淡淡一句“谢谢”,偏着头打电话,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余音的方向。

    她被人精心呵护着,半靠在那人怀里,明明什么知觉和反应都没有,她的却紧紧抓着那个男人衣衫的下摆。

    一旁的萧城看着季康半拥着余音,也看到了余音紧握这的,不禁蹙眉:“你们,原来真的认识。今天我带你来打算见的人,就是她。”

    季康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看着怀里的人像睡着了似的毫无反应,他的覆上余音头顶的发,虽然湿湿的,冷冷的,但季康却觉得格外灼热。

    “谢谢你。”季康的激动无以言表,除了感谢他不知道该些什么,“萧城,谢谢你让我见到她,也谢谢你,毫不犹豫跳下去。”

    目光下移,盯上余音苍白安逸的容颜,更加温柔几分。

    “她怕水,从就是。”他像是呵护久违的瑰宝一样,爱不释的同时还心翼翼,余音与他来就像一个易碎品,他生怕轻轻碰一下,她就碎了。

    萧城眼睑微微下垂,看到季康如此反应,他也不好再什么,只心地问:“你和她,青梅竹马?”

    季康偶有一怔,遂即粲然,“也不算吧,她是后来搬来我家的邻居。”

    “这还不算青梅竹马?”萧城苦笑,“她就在江市,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我和她有些事不清也不好,不过还好,现在我们遇见了。”季康很欣慰也很感激。

    一旁的梁东岩打完电话,将还给路历之。

    路历之接过,却盯着萧城那个方向看,“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刚才他看着就不对劲了,再看梁东岩的脸色,比以前和萧城针锋相对还要难看整张脸黑压压的,严肃紧绷。

    “不清楚,可能他和余音认识。”梁东岩偏过头,语气出奇的冷淡。

    路历之惊异的盯着他,好像他脸上长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一样。

    “东岩,你没事吧?眼见着人和余医生关系不一般,你怎么表现这么寡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当然不敢大声,只靠着梁东岩耳边声提醒。

    梁东岩睨他一眼,“你想让我什么反应?”

    路历之见着他眼里明显有团火气,赶紧退几步拉开身位,怕殃及池鱼,“没没没,余医生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用有什么反应。”

    秦骕被向堃架着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人也晕晕乎乎的。

    穿上的专业医疗救治人员又将目光投到秦骕身上。

    当然也没落下余音这边,不过这边因为经过季康专业的救护,余音的基本生命特征已经稳住。

    就等游轮靠岸,把人往医院送。

    反倒是秦骕那边,上船的时候要不是有向堃扶着,就他那两条软成烂泥的腿,早摔得起不来了。

    “秦先生怎么样?”肖淑雅连忙问。

    “没什么,就是脚抽筋了,呛了几口水。”向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险情,倒不是很担惊受怕。

    把秦骕交给医生,他赶紧又问余音那边的情况。

    季康听闻,立即回答:“她暂时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还有真的很谢谢你们。”

    以前,她差点儿被淹死时只有他一个人救她,现在有这么多好心人,看来这几年她人缘混的不错。

    梁东岩又询问船上的义务人员几句,确定余音没什么大碍,他才转身离开。

    季康却突然开口叫住他:“这位先生,谢谢您对余音的关心,您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我是心胸外科的医生,而且我和余音很久之前就认识。”

    梁东岩驻足,没有回头,淡淡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