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个无底洞
**是个无底洞,无论梁东岩做到何种成绩,梁家都不会满意。
因为曾经辉煌过,所以想更辉煌,但目前的梁家已然没有当初爷爷那辈的实力,时过境迁,这一切不过是梁奥和梁界的空想而已。
“爸,这次,我想为自己而活,所以我——不可能回去。”
梁界原本打算好好劝一番梁东岩,但看他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回来,他无奈地叹口气:“东岩,别怨我,作为你爷爷的次子,教导成为梁家的顶梁柱是我的责任,但作为你的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过的快乐呢?”
只不过这种希望也只是希望,远不可能大过他对梁家的责任。
“爸,您坚持您的,我坚持我的,我并非没有野心,只是我不想人生任人摆布,或许我们最终殊途同归也不一定。”
梁东岩打哑谜似的法突然整晕了梁界,他总觉得梁东岩话里有话,尤其是那个“殊途同归”。
不过他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梁东岩被约束久了,“叛逆”而已。
“东岩,别任性了,趁着我还在供职,听你大伯的,我好好培养你,想办法把你送去帝都,我听帝都那边李部长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还是海归博士,到时候”
“爸,我不会答应的。”梁东岩郑重其事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如果您和大伯想操控我的婚姻,我保证我一定会让梁家门面扫地,让您和大伯永远没法在江市抬起头来!”
“混账!”梁界怒不可遏,冷喝道,“你要是敢败坏梁家一点儿名声,我们梁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正好,求之不得。”
他一怒之下挂了电话,最后索性关。
梁东岩早就想摆脱梁家了,这个姓氏剥夺了他的人生,操控了他的人生,让他像个器一样毫无感情的活了三十多年。
梁家有温度么?有,不过建立在他有利用价值之上。
梁家有亲情么?有,也只是他满足了梁界和梁奥的所有要求,他们才会流露。
时至今日,早被梁界锻炼的泰然自若的梁东岩早就感受不到所谓的温暖。
如果如果不是有余音出现,梁东岩这辈子可能都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器。
术一直持续到半夜,梁东岩就在术室门外守了半夜。
来送东西的助理陪梁东岩一直站着,腿都酸了,再看自家老板,纹丝不动,目光一直进锁着术室的门,生怕错过什么。
门打开,余音科室主任边走边摘口罩。
梁东岩立刻迎上去:“她怎么样?”
主任叹口气:“神经有些损伤,看上去不重,但具体造成什么影响,不好。目前看来,最差的结果——她的可能会出现问题,生活方面没什么问题,但动术可能不行了。”
梁东岩恍然踉跄几步,颤颤巍巍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她爱这个职业,如果不能上术这和要了她的命没区别。”
“梁先生,我是余音的主任,她什么性格我了解,所以——这件事我建议先不要告诉她,毕竟最终的结果也不一定就不能动术,要看最后的恢复情况,只要恢复的好,一切都有可能。”
“好,想办法给她恢复,要恢复到最好。”
主任点头离开,刚好遇见闻风匆匆而来的季康,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季康询问病情,主任简单交代。
“不能,一定不能告诉余音她的事,她会崩溃的。”
季康反应很大,周围几双质疑的眼光纷纷投向他。
他垂首握拳道:“余音,她以前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如果不是学医让她开阔视野找回自信,她的精神世界一定会再次崩塌,她很坚强,但没有坚强到无孔不入。”
主任震惊,立即再次确认:“季医生,你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从和她一起长大,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连话都不敢和我,见了我都躲着走,她母亲带她去看过,是很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还有抑郁。”
主任摇头,“难以想象,对比现在的她真的难以想象。”
“是啊,现在的余音,坚强,乐观,没人能想到她经历过那样痛苦的心路历程。”
“那我现在就去联系精神心里科的医生,对余音的治疗立即介入。”
他着就离去了。
术室门前余下梁东岩,助理,季康三人。
梁东岩怔怔地立在原地,面上紧绷,愁眉不展,“你的,当真?”
季康当然知道梁东岩在和他话,而他在赶到时看到梁东岩,心里憋着一股子火,因为他早知道余音受伤的原因。
林护士长在术室内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只不过刚好遇到主任出来,他得先了解余音的情况。
现在梁东岩主动质问他,季康毫不客气:“梁先生问的真假是指什么?您想问余音以前是不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还是想问我和余音的关系。”
梁东岩冷眸一抬,语气悍然,“我问她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您连她的过去都不了解,凭什么将她占为己有?”
梁东岩眼神微微闪烁,“她都告诉你了?”
“没有,她什么都没,包括现在,我也弄不懂您和余音究竟算什么关系,但您对她别有所图我很明确,或许换个法比较合适,您是不是爱上她了?”
季康问的直接,连梁东岩都被吓了一跳。
随即他冷笑着回应:“我和她怎么样和你没关系。”
“不,有关系。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余音,为了当初年少时的未竟之梦,为了我和她当初的约定。”
虽然晚了几年,但那份最美好的诺言,这几年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梁先生,如果您爱她,请还她自由,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余音和您不会幸福,如果您不爱她,请您立刻放,让我给她幸福。”
这是季康的肺腑之言,他早就想找余音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会。
梁东岩胸口里压了一团火焰,这股火烧到他的眉心,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怒目而视,暗沉道:“放?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