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8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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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被迫躺在床上睡了两天,根本起不来。

    关于水镜一事,地府决定重新彻查亡者中是否还有巫咸混入的魂体,动静不大,混入的魂体不多,而且很多已经恢复了正常。崔判还是让我递交了一份报告,把前因后果都报告上去。我没把事情向昆仑那边,到底还是我笨,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于烛龙,我只能确定一件事是,他可以操纵我的身体,他完全可以把我的身体夺走。但最后为什么没有把我的身体夺去,一方面是烛龙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另一方面,我妄自揣测的是,他是想跟我完成交易内容,他还是想要回自己的身体的。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是有些老友的。”

    我还是懒的去问他的老友是谁。

    这次烛龙似乎用尽了他目前所有的力量,总之那天过后,我和他一起陷入了长久的睡眠中,只不过烛龙睡的时间很长。我陷入沉睡,是因为我的身体突然被强大的力量操纵,这种突然介入身体有些难以承受,为了下回能够承受的住,身体进入了重启,也就是睡眠。

    对了还有黄琳,这次出了水镜以后,时间的流速没有变的太长,所以回到家的时间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另外她被喂下了孟婆特制的忘忧散,这回的事算是就这么完了,我也算是安心啦。而最近地府通过开会,认为有必要加强排查有特殊能力的魂体,让他们要么收归编制,要么剥夺能力,要么就是投胎后被安排去昆仑、武当等修行之地。但让人更担心的是,这些不为人所知的、被扭曲的空间还有很多,地府更担忧于这些空间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用来吞噬魂体。

    最后我是被镇魂铃的声音吵醒的。镇魂铃原本就是用作震慑一些普通的魂体,的时候我经常被鬼魂吓到,师父就在门廊、院门以及一些隐蔽的拐角位挂上镇魂铃。等我稍稍长大了以后,一些镇魂铃确实是撤下来了,但唯有门廊还是一如既往地挂满了镇魂铃,而我床头的镇魂铃,恰恰是从门廊上取下来的。

    “你一直都握着这铃呢。”丹樨扶起了我,轻轻脚地把我扶起,让我倚在床头。我有些迷茫,盯着屋顶一句话也不出来。

    这镇魂铃一共四十九枚,是师父留给我为数不多的法器之一。

    “我怎么握着算了。”我有点有气无力,镇魂铃上还有我掌的余温,我把镇魂铃放在中细细地把玩。丹樨把镇魂铃放在我的床头,大约是听了这两天我的魂体不稳,所以才挂起来稳我心志。

    “你睡了两天了,就靠着稀饭什么的吊着,什么都吃不下。来,先吃些清淡的。”丹樨拿过几个菜什么的,我倒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饿得要命。虽然胃口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我的心情一直没变好,经常呆呆的望着同一个地方发呆,简直就是魔怔了一样。要是我是不是受了打击,确实也是,妈的这次真的是蠢到家了,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要等人来救,丢脸。

    暑假已经是悄然开启,大学的假期往往比中学的要长且轻松很多,这段时间杂货店的收入比起往常是高了些许,许是因为我整天都开着店的原因吧。不过晚上关店的时间还是比起师父在的时候早,主要原因是我自己比较容易犯困,而且晚上还要到地府打工,要早一点入眠。但对于其他的大学生来,暑假是放飞自我的时候。

    起这放飞自我啊,前些日子王川过来拿药的时候,起他父母家住的大院里有些学生考试结束后就到处进行所谓的“探险”,到最后回来的时候,好一点的都无精打采。但其中有个糟糕一点,摔伤了腿,骨折了,还住了一轮在医院了,现在还没好就被赶出医院了。

    我现在的学生都这么能玩了吗?明明一样是学生,为什么别人就那么优秀?

    王川就道,那是你老实,而且忙的没办法到处放飞自我,要是你也跟着放飞自我,这地府迟早罚你。不过真的,那个摔断腿的学生,就是我哥们的弟弟,回来以后我去探望了一回,整个人往外飚黑气,还要一天到晚躺床上吊着嗓子唱京剧,还要是花旦,啧啧啧,更奇怪的是,他原本就跟家里人都很好的,但现在见到家里人就像见鬼了一样。

    “那是不是他哥骂他来着,吓到了呗。”我轻轻抿了口茶,当做是啥也没听懂,我心知这八成王川是想要我去帮忙。

    “少跟我来这套,我知道你不想蹚浑水,但我这哥们家里都快折腾疯了。找医生找大师,什么法子都用过了,还是老样子,一天到晚都在那里吊嗓子。”王川继续是一本正经的跟我着话。

    “老师,他是不是在装,不想写作业。你又不是没见过装病不上学的。一般这种情况在昆仑提倡打一顿就好。”我秉承着实事求是的精神求证。

    王川依旧是不依不饶,“可是嘛,他真的是一脸黑气,而且他家都不喜欢看京剧的,家里从来都不播戏剧什么的。”

    我突然意识到王川在上回过后,阴阳眼是打开了的,而且品质上乘,童叟无欺

    “好吧你跟我怎么回事。”

    王川很认真的跟我起这回事——这学生叫做陈展,老哥陈陌是个警察,陈家的爹妈过去是跟王川的养父母是同一个部队的,退役后从事了警察的工作,都是极其严肃的人。大儿子陈陌追随父母的脚步上了警校,毕业后留在了我们这里的派出所当基层,儿子陈展算是半个老来子,读高二,书读的一般般,但家里人都疼着他,所以被惯的很顽皮的那种,陈展本人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打算高中毕业以后就从军去了。

    这一家子能跑去找大师已经是实属不易了,看来已经是急疯了,死马都当活马医了。

    “那么现在呢?陈展是什么时候去了哪里,才变成这样的。”

    王川的有些口干,刚喝了口茶,闻言把水都喷出来了。我赶紧递给他纸巾擦擦嘴。

    “你都不知道这子有多厉害,一考完试拿着过年拿的红包就和同学跑到京城去了。也就是七月十六、十七号的样子,他们就去了那个什么,什么号里”

    “京内号?他的利是钱不都是父母收着的吗?而且警察要查一个人的去向也很容易吧?高铁、飞。查到了叫人把他给截住就好了。”

    “对对对就是这。不过起来还是他哥的锅,他爹妈退休了就跑去外国玩去了,想着那两天刚好孩子考完试出去玩正好,刚出门呢,那头陈展就把钱给找出来——这娃子反侦查能力好到飞起——然后跟他哥他去便利店买个饮料,他哥刚加完班累趴下,哪里管他呢,就这样一去没回头了。”

    “那这也不是他哥的锅,警察嘛,理解。但跟他一起的同学呢?后来怎么样了?”

    王川摇摇头,道:“其余的一个都没回来,就陈展一个回来了。”

    “那我懂了,这事儿挺急的啊,肯定有家属闹过了。你哥们的前程堪忧啊。”

    王川一听这话,赶忙凑上前来,问道:“那你帮不帮忙?”

    我呼出一口气,“看在老师教我三年,还有和你警察哥们算是半个同行份上,我就试试看吧。不过我先明一下啊,我不会用地府的职权来搞事情,这只是私活哈。”

    “懂得懂得。不过你半个同行的意思是?”

    “大家都是公务员嘛,只不过我是阴间实习生,他是阳间活警察罢了。”

    京内号,京城有名的凶宅、鬼屋,它的前身是一家天主教堂,后来被军阀占领,就被改成了私人住宅。该军阀的性格暴戾,而且喜欢豢养**姬妾,总之生活作风十分的坏。起初这位军阀在家中动不动就鞭打这些豢养的“宠物”,导致一些人忍不住上吊自缢。军阀的这种性情却无限延伸到了军中,经常暴打一些新入伍的新兵,有的兵逃跑,抓回来又是一场毒打,死了还得不到妥善处置。总之是逃也逃不了。

    后来抗战开始,这名军阀在家里被枪杀,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侵略者在号挖出了大量的尸骨,这些尸骨都有被鞭打的痕迹。侵略者们把号改建成军需医院,但医院里的伤患身上经常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鞭伤,而且晚上经常能够听到没有源头的辱骂声、不可描述声,甚至是能看到不可能存在的人的景象——原本只有军人的医院里,总会出现身材妖娆不可捉摸的旗袍女子成群走过。在持续的恐慌之下,侵略者只好放弃了号。

    号在荒废了几年后,949年新天朝政府成立,号又被收编。这回军队除了发现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带有十字架,穿着修女服的尸骨,又找到了一些幼儿尸骨,年代可以确定是天主教堂到军阀改建这段时间里的,这些也都不知道是教堂还是军阀造的孽。总之在又改为军医院以后,过去的发生还是依旧发生,而且还变本加厉——在号里渐渐地出现了无故的自伤自残事件,而且内部出现了传染病蔓延。在这样的情况下政府也暂时无力修整,只好荒废了号。一直到今天都是荒废的状态。过去的传言传的越来越厉害,号也成为了人们热衷的探险之地。

    当然啦,以上的故事都是一半真一半假的,具体的真相已经无从得知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陈展是去了京内号的?”出门前我拿好镇魂铃和干了的艾草问王川。我家门廊还挂着些中草药

    “你傻啊,你自己不是想到了吗?警察可以用定位的啊,他爸定位定到那儿去了,还是在号的门口找到的。”

    因为我住的还是有些偏远的,所以军区大院离我家稍微有点远,搭公交车从首发站坐到终点站,还要走上20分钟才到。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王川家就在陈家楼下,我们到的时候,王川的姨养母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她在门口包着饺子,还往三楼张望着,而三楼传来嘈杂尖细的长生殿:“三尺白绫若赐我,可愿葬我于君侧”

    妈呀瘆得慌。

    王妈妈见到我来了,赶紧招呼我进去,让王爸爸给我们下了碗玉米鲜肉饺子填填肚子。王家跟我还算是熟悉,自上回师父医好了王川以后,王家一直挺照顾我的,高考的时候还是王妈开车接送我到考场(考场不在本校考,有点远)。在我吃完饺子的时候,这长生殿可还没唱完,一直阴测测的,越听越瘆得慌。

    “这陈家也怪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娃就这样了。而且还祸不单行,这跟展展一起到京城的同学的家长,非是展展怂恿自家孩子去京城的,现在还要陈家给个法,就这事在医院里闹个没完。好在回到大院里他们进不来也就罢了,让陈家爸爸想办法找到人。可现在呢,人也没找着,这展展又出新毛病了。”王妈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和我唠嗑,她长得不是顶顶的美人样,但是身上有种恬静的气质,让人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

    想到这里我有些失神,我的生母,会不会也用这种恬静的气质,去面对她后来的孩子?

    “新毛病?”王川好奇的凑上前来,嘴边还挂着点残余的饺子皮和玉米碎,“什么新毛病?”

    王妈跟着凑过来道:“他现在谁也碰不得,他家里人一碰他,这皮肤啊就像被烫伤了一样,一块一块的烧开了似的,还滋滋的作响,我去瞧了一眼,这都掉了几层皮一样。展展房里现在像鬼屋似的,黑不溜秋的诶,苦命的孩子。”

    我看她安静的用指抹抹眼泪,我有些见不得人哭,就把头别过去了。等她把眼泪收一收以后,我就问道:“那他家里人怎么办,这样子整天在唱戏,总会吵到人吧?”

    “这岂止是吵到人啦,这过一会又待在这里不舒服,是喘不过气来,想要跑出去。他爹妈怕他吵到人,想要把他关在家里,绑住他,又把他嘴给堵上。结果呢,那个展展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个大男人摁都摁不住,你看看,我家老头子胳膊上还有被刮伤的印子(我回头看了看王爸的麒麟臂,好阔怕)。陈家就只能把他锁在房里,好在现在他也不再出门了,就是一宿一宿的在唱戏,瘆得慌。好在我们这栋楼少有人住,又是军区大院,换别的地方还不得被呛死啊。不过也好在是在这里,不然呐”

    一碗饺子下肚,整个胃暖暖的,我在帮忙洗碗的时候,王爸到楼上陈家话,等我洗完的时候,王爸就下来喊我上去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陈家已经是急的要命了,死马当活马医,行不行都无所谓了,症状稍微减轻点都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伴随着没完没了的长生殿,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我还以为他是累了,不唱了。结果西厢记是接着来,唱的让人头疼的快欲生欲死。王爸留给了我一个尴尬的笑:“他天天都这样,这病是邪得很,过两天我们就得去川川那里住了。”

    在我进入陈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憔悴的陈母,还有蹲在一边叹气的陈父,陈母眼里都是满满的疲惫,只是握住我的表示尽力而为。

    我打开了陈展的房门,就拉开一个门缝。其实我这里夏天还是很热的,32度左右吧。我来的时候陈家刚打开空调来接待客人,温度还是很高的,但陈展的房间不仅没有光,而且阴凉的很。我里面是开了空调吗?陈母表示哪里有开啊,现在他房里的东西一律不许人碰,还挂了些奇奇怪怪的帐幔,白天我都不敢进门,就陌陌,就是展展他哥,还敢送点吃的进去,刚开始啥都不吃,后来不行了,就吃了些。

    我心想这鬼其实已经是很虚了,离源头已经比较远了,他或她撑不住了,但估计已经和陈展的灵魂有些合体了。话间陈陌因为补休已经回到家了,我刚还头疼着怎么办呢,现下是有了些法子了。

    我让陈陌把身上沾满汗臭的警服脱下来,又让人拿了杯水泡了杯五雷符水。我把带来镇魂铃挂在陈展的门口,就专门等这鬼一出来就被摄进去。虽然我用的法子有些奇怪,不过有用就好。

    ——我迅速把门打开,一把把警服盖到陈展身上,陈展立马发出惊声尖叫,皮肤冒起烟仿佛被炙烤一般,几个大男人摁住陈展,但可以发现陈展的力气在变,我和陈妈立马给陈展灌下符水,这陈展一边喝一边吐,但好歹是喝下去了,中途还喊了声妈妈,我没听见镇魂铃有响动,就继续烧符水给灌下去。陈母在一边心疼的直掉眼泪,但也知道不可能停下来的。灌了两杯符水下去,见他不尖叫了,就把警服一盖盖到他脑袋上,片刻后就听到底下啜泣了一声“好臭”,然后镇魂铃叮当一声,我心知这事儿成了。就让人把窗户打开,把艾叶草烧了增加点阳气。

    “这鬼上身其实不难搞,更何况这鬼已经很虚了。警服和警徽这些都是代表了正的一面,鬼自然会怕,而且叔叔阿姨都是部队出身,这鬼更是害怕。不过所幸这鬼魂和陈展尚未融为一体,不然后果就麻烦啦。”我收拾着东西,总之灌符水都灌了一个下午,好在吃了饺子有点力气,“过后给陈展找个老中医开点扶正的药吧,在家里烧点艾叶去去晦气。等人好点了就送部队吧。”

    出陈家门的时候,陈父还是紧紧握住我的表示感谢我的妈都起红印子了,当然我也收了一笔钱,从这个下午起就再也没有吊嗓子声,陈展也开始恢复正常。下楼时王妈就在楼梯口等我,亲自给我把头发梳好因为真的折腾的很乱,还留了我吃晚饭。

    陈王两家关系不错,陈家托关系找人的事王爸也帮过忙,所以内部的消息多少也打听过,饭局间我也有所听闻。据那号的确以前是天主教堂也被军阀接过,这个军阀也没上传的那样不堪。号之所以废弃,是因为抗战后那一带爆发过瘟疫,号曾经被用来当火葬场和停尸间,什么穿修女服的尸骨都是假的,挖出幼儿尸骨什么的也是无稽之谈,都是瘟疫,死的孩子多,一批批的幼儿尸骨当然都会往火葬场送啦。

    “但是啊,我还听,虽然老陈不也有别的人告诉过我。”王爸跟我到,“这个展展啊,更像是被人丢在那里的,至于其他的人,我怀疑这群孩子根本就没去什么号,而是去的别的地方。”

    过了些日子,阴律司审问附陈展体的男鬼的结果出炉了,还巧不巧这单案子又是和十巫有关。陈展和这群孩子都进入了最后一班地铁站,走下了铁轨。然而陈展事先发觉了不对头,想服其他人走,奈何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却因为水镜坍塌而造成混乱而迷失在了废弃的地铁站里,而陈展却被水镜扯入,最后借着自己练了两下子逃了出去,这不过他身陷“阴态”,不防便给想要一同逃出水镜的男鬼附体。可是不知道为何,陈展他出来的时候,并不是在地铁站里,而是出现在了京内号的地下室里,他发了疯似的冲出地下室,等他冲到大院里的时候就已经脱力晕过去了,中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陈展一概都记不起来了。

    至于那只无名男鬼,最后我们所能知道的是,他是康熙年间的戏子,死后被人当做养鬼一样养着,主人故去后被其他人买下,辗转后被巫咸当做其余几巫的替代品进行祭祀,直到最近巫咸被杀,他才有会想办法出来。

    问及他为什么要附在人家身上唱戏,这鬼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有经验的鬼卒知道他是想夺舍,但在和陈展争夺**的过程中,被陈展激怒——陈展这个瓜娃子,故意对方的戏唱的不好,又笨,老是被人操控着,没点所谓的男人的尊严——这下好了为了证明自己,男鬼唱了几天的大戏,好在陈展硬撑着,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恢复并且没有被男鬼操纵着跑到大街上唱大戏,只能是陈展能和百年老鬼抗衡他的意志力还是有的。不过起来这男鬼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官方的法是,这群孩子并不是陈展怂恿的。他们本来打算晚上去雍和宫地铁站找鬼车,结果陈展太困了在路边休息时睡着了。对没错他们没有住酒店什么的。他们本来好了早上去京内号的,结果一群人被困在了废弃无信号的地铁站,而陈展就在号的大院里等了一天,直到被人找到。

    最后关于巫咸,我拿着她的皮囊和剩下来的尸水去化验,经检验,巫咸压根就是一个明初的人,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上古巫者,而是一个寻常的江湖术士。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唯一的疑问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术士,从哪里来那么大的能力,制造出一个强有力的空间,掳走了那么多的魂体,还妄称是上古巫者,却对上古神灵充满了执念,这种执念像需要母亲的孩子一样。我对此确是迷惑不解。

    总之,那群屁孩儿被京区的活鬼差们找到了。自水镜崩塌以后,他们就在那个废弃的地铁站里吃些干粮什么的,总之除了出不去以外大部了电话和受了点惊吓,人没事,都各回各家了,最后都被揍了一顿。至于陈展,据我所知,在他高中毕业以后,他就从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