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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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撄宁两个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撄宁看我没有掩饰的表情,估摸出我大约是遇到了相近的事情,于是乎泼皮耍赖的威逼利诱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不好瞒着她,人家可是为了我把命豁出去了。

    我稍稍捋了捋,捡了要紧的告诉了对方。

    撄宁抱着双臂端坐在床上,背越坐越直,眉头深锁。

    “你所的那个啥,那个十巫,经过官方调查是近现代的产物。这个我并不赞成。”撄宁表示,“我问你,你是谁?”近现代指代明清

    “陆敏生啊,不然呢。”

    “你怎么确定你是陆敏生。”

    “我的灵魂是啊,**只是载具,只是原装正的更好。若是要长期占据同一个躯壳需要自行处理躯壳的各种不便利之处,除非这具**就那么巧百分百跟原装一样好。”

    撄宁打了个响指,“没错了,如果这个确实是‘十巫’的灵魂,找到一个半成品**来维持自己的愿望,而在这个过程里,她学会像陆判一样的技术,她学会了修改**的技能,但是这项技术本来就不怎样,是暂未成熟的一项技艺,就算是陆判这只是能做到‘交换’这一项。那么如果我们做出了,能不借助完整将一个人的魂魄塞进另外一个人的躯壳里而毫无排斥呢?

    “按我的逻辑接下去,若这位‘巫咸’,确实是巫咸,又是巫咸的继承人,那么她的灵魂混淆了两个人的灵魂,既知道巫咸的一切又作为巫咸的继承人而存活。因为巫咸的灵魂已经很脆弱了,脆弱的无法靠轮回延续下去,所以只能用这种‘混淆’的方式延续下去,既有**稳定又能有继承人的存在。只是时代开始变了,就没有那么多可以供她附身搞事的人了。

    “再鲛人,如果我他们也是‘**’实验中的一员,那么就很容易明了。有人把他们锁在那里,观察他们是否能和人类产生新的后代,就是凡间的科学家的‘跨种族交互实验’。至于到底是谁把他们丢进里面不给出来的,这就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了,你是不是?”

    我不得不,萧撄宁提出了一个新的角度给我,这值得思考。

    萧撄宁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于是我鼓着掌表示佩服佩服我很佩服。

    当然我也会记下她的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有道理可循的,只是我们还没有一个线索,毛线团的线头,找到线团就能把毛线团拉开或者解开,就知道萧同志的对不对了,是吧?

    “不管了,咱们一下子也不上这么多事情对不对?”这个季节山里其实还是很冷的,只有演武场那里的温度还是温热的,所以那位蓬莱岛姑娘才会穿着波西米亚风裙子在那里。萧撄宁一边建议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走走,一边看了看我画的东西,记在心里以后放到了屋里的炭盆里,并盯着它烧到没有踪迹。

    我同意了她的法,于是我们打算一起下去玩儿。萧撄宁我这次带回来给她的谢礼里的那件红色运动外套,她打算大年初一穿,图个喜庆,反正也没人跟她撞衫,她高兴的还来不及呢,那里管这衣服合不合规矩。

    反正你们也没有,嫉妒也没用,我可不管你们嫉不嫉妒有没有新衣服。

    萧撄宁是个任性的女孩,而且多少有些脾气。她之所以跟我关系不错,一是因为她曾经目睹了关于我换血的整个过程,以及了解了我些许事情以后,按萧撄宁自己的话来,“我还是很佩服能忍得住疼并且真心愿意侍卫神的人,我扪心自问,自己的资质要比师弟要好得多,但是决计没有她那样的心智和耐力。”

    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跟萧撄宁关系还算好是因为她的性格,固然是有些糟糕的脾气,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她直爽,表里如一坦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从不掩盖自己的想法。这种性格在职场上可能很吃亏,建议大家不要学,当然放在萧撄宁身上这些性格简直就是优点啊,还要闪闪发光的。

    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是我对她的看法。

    我跟她离开房间的时候,阳光逐渐开始出现了,之前因为下雪的原因天空一直都是灰暗的。萧撄宁有点嘟嘟囔囔的,她她有点儿伤心。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伤心起来了,她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把干儿子和照顾你的树妖都带回来了,那你自己是不是要完全放弃俗世的生活,连朋友都不要了,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依凭体活下去?

    我有必要的话,是的。

    因为这样的生活十分的寂寞,可能伴随着危险,我不希望牵扯更多的人了,将来我跟你的关系很可能也会因为我的事情而一刀两断。

    “你得对,但是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不然你太寂寞了。”萧撄宁的步伐轻盈,她是练过舞蹈的,据她的舞蹈因为师承巫觋,所以更多的是用来在祭祀的时候在祭台上翩然起舞,起舞的时候往往仙气缭绕,很多当地的神灵会过来围观。

    我未曾见过,但是她这个新年祭祀她是会上台的,我还是有那么点缘分,一睹她翩然的舞姿。

    “不过你听了吗?我有个师兄,要跟蓬莱岛的俞惜筠定亲啦。师兄可怜啦,娶这么个媳妇回来,啧啧啧。我还听这位师兄有心上人了。”

    我们下山的时候,萧撄宁提出点八卦来开开心,于是捡了这么件事情来。

    “哦,那又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联姻嘛,那女的我还见过了,还挺好看的。”

    “诶你还见过啦,”撄宁扑上来挽住我的胳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但是我远远的看过一样,那个范儿,啧啧啧,什么是高冷,这就是高冷。”

    政治联姻这种东西我没有什么兴趣,来去都还是那一套,儿女的私情在很多时候简直不堪一言。

    因为这次两个大型的活动都撞在了一起,昆仑上上下下都是很多人在活动。但这有跟我们两个又有什么大的关系呢?除了吃的跟我们有关系以外其他的屁都不是。

    仗着辈分高为所欲为。

    我们走过南岩宫的的广场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凌平师叔。师叔当然不会跟我们这些辈计较,就是“哼”了一声就走开了,跟一边的一些不知打哪儿来的人装模作样的话。他的徒孙们在他身后瑟瑟发抖不敢话,亦不敢走开,落下个不敬长辈的骂名——因为他们已经被我骂的怕了,唯恐我当场发作,继续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可惜这里森林密集,不允许抽烟,不然我真的是要叼着口烟遏制住我想粗口的**。但好在萧同志出门的时候带了保温杯,人一个,里面放了之前陈展爸妈在国外买回来的咖啡。他们旅行回来顺送了我一包,还有巧克力,我这次回来也带了些给熟人。

    讲真我不太懂咖啡啥的,好喝就行了。

    我端着咖啡杯,就当作暖暖身子了,我跟撄宁两个围观了一下他们是如何跟其他门派进行“深入的交流”。但是没有什么意思,我们看了下以后便悻悻然的离开了。

    我和她就坐到了广场下面的台阶那里,看着人来人往。下面的广场里有人在练习祭舞,仙气缭绕婀娜多姿,别了我学不来。

    话我以前也看过,就像是你还记得你初中的时候秋游去看的那个吗你还吐槽没意思的那个。

    这么来我有点印象了,跳舞的把胸膛拍的梆梆响我这是原始人威吓野兽的舞蹈吧,跟祭神没有什么关联?要真的返璞归真也不上,多少还是有现代人的想象在里面。祭祀舞蹈这种艺术性的东西,后世会因为自己的想象和实际,改变原本的意思,直到今天彻底成为艺术观赏。

    撄宁看着看着跳下了场,把的指点起其他人的舞姿。我不懂跳舞的技艺,但是差距一眼了然了。显然撄宁的技艺更加纯熟。我看着看着陷入了呆滞,世界明明在转动,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听见,沉默的看着外面这沉静的默剧,人们的喜怒哀乐渐渐离我而去,他们都慢了下来。

    世界静止了。

    不要紧张,调整呼吸,从丹田起,来,听我

    我开始走神了,想来现在已经开始目光涣散,没有聚焦的地方,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开始调整呼吸。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众生,这些人的喜怒哀乐关我屁事,我只想保持安静,不要被打扰。

    思想很颓废,**很活跃。

    我撑着脸,眼见着花开眼见着花落。

    人们都**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当然这是对,但是逃命的时候**和灵魂不统一,完全是找死。

    对啊,我为什么会想到逃命。

    胸口一起一伏,在胸口处压制的一口气,我慢慢的调息,将这口气排出身体。

    但是为什么我的胃有些不舒服甚至是头好疼,耳朵也不舒服像是在水里一样。

    有人在盯着我们,不要话,再等等看

    “嗯”

    我没话,渐渐的慢慢的把身体收回来,搂着膝盖。

    一二一,一二一,呼,吸。

    从丹田中起,像是有火——阿不,那里可能本来就有火——渐渐的涌起,到胸口。我引导它走向我身上各处。到了脑顶就慢慢回潮,退回丹田,只余下阵阵的温暖。

    “我”侧过头看向走来的那群人,咧着嘴笑了起来,我知道现在我笑起来的样子难看死了。

    “师伯师叔们好啊。”“我”“热情洋溢”的跟那群所谓的老头子们打招呼,他们据活了几百年了,除了样子看起来年轻点像是四五十岁以外,旁的跟隔绝于世的死宅男差不多(好吧我闭嘴),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新鲜事物了解的不深,但是很多都是漫威和日漫的爱好者,甚至他们中的几个请我给他们买办和d,还有新出的斗大陆,原的哈利波特之类的,只要纸质书,不要虚拟产品。

    面前的这一群老人家是云阁的长老,他们对我们这些辈话的很客气,就是在这些方面有点执着,且因为云阁速来是以开发术法、关为主,以至于他们对下世的想法有点歪了——老头儿们认为,西方的伏地魔确实是个人才,就是眼界了点,需要让唐三把他当作鱼一样放到海里腌一下;还有就是,他们觉得炮姐一定是真的。

    这些长老们看见我以后将我团团围住,开始跟我询问了。

    “师侄刚刚感受如何?有啥不舒服的?”

    “要吃点巧克力冷静下吗?给点酒你喝一点?啊不好意思忘了这里荤酒回避”

    “要哄哄吗?我看师侄要哭了,她还是个不到二十的孩子!来来来杨师叔抱抱~”

    杨师叔桥豆麻袋,我知道你当妈没当够,但请不要把这种胸前的“压力”交给还是孩子的我啊!

    大、大爷,怎么办啊

    好了诸君,在被杨师叔长达十分钟的“压迫”下我终于解脱了下来。还是其他师叔师伯帮忙拉开的。

    “够了够了,诶呀,都把孩子吓到了。陆师侄今年跟撄宁不过一样大啊”

    “诶诶不就是跟撄宁一起办成人礼?真是太好了。”杨师叔低下身子,在我耳边到,“给你师祖冲冲喜也是好的,不准能够让她开心些,早点好起来呢。”

    我沉默,但是谁都看的出来了,师祖脸上的死气是掩盖不住的,这样子不过是掩耳盗铃。我不是喜欢掩耳盗铃的人,往往更愿意面对事实,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安慰,只有生死自有天定的感受。

    “好了不这个了。”杨师叔站起来,甩甩头,阳光下她的肤色甚是好看,“你刚刚在我们的结界里有什么感受?给我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