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那里面没有人。”大爷揣着，瞪着他的死鱼眼，“这里面是火精，就是我一部分的力量，以后你收回身体以后，我的力量就会收归到这里来。不过对于你来，打开这扇门实在是危险了些。”

    我抬头，青铜门高耸入天，上面就是灰色的云雾，压根看不到顶。低沉的云雾里只有几只的白鸟飞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鸟，像是海鸟一类的。

    大爷注意到我在看那些鸟，道：“那是一些你思想里面的碎片，这些碎片可能是你自己想不起来的记忆——人是不会忘记自己经历过的一切的，就是想不起来而已。以前还不是鸟，是树叶，桂花树的树叶，叶子边有锯齿。”

    “大爷你之前你是一直都在这里？”

    “不上，你和我的精神原本是分开的，我们两个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实际上我们两个的精神是分开的，你的精神世界归你的，我的精神世界归我的。你是那座房子，我是那片海洋。可以我的精神世界就是你最后的底线，你的精神世界奔溃的话，就由我来接管。但是现在，你也看见了，世界合二为一。”

    “这样子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你要是奔溃的话，可能会对我有影响。这种影响会影响到力量的发挥。你看这些冰山。”大爷指了指周围，“那是你的精神的象征，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这个意向上的青铜门。这个青铜门要是失守了，也就是你会全盘被我接管，我的力量开始爆发衍神，也意味着你的灵魂没有了，在**层面上就是，你死了。”

    我们两个陷入了沉默。

    “可是为什么精神世界会变成这样？不是是对人的精神的反应吗？我没有去过这么冷的地方也没见过什么青铜门，我的世界里面没有这些更没有上万块的衣服让我心情舒畅，所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打破了沉默，我觉得没有必要沉默下去，有什么就问。

    “想知道？”

    “想知道，秋梨膏”

    大爷听我装模作样的撒娇的声音，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你师父找到我的时候，我刚从第一次的沉睡当中醒来。那个时候我睡了大概三四千年左右。就是基本整个人类文明发展我都在睡觉。这里是我第一次沉睡以前，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印象。那个时候我所在地方就是这样，漫天的飞雪，我的身体就在大雪纷飞里面散去的。”

    我侧头过去，看着大爷用着我的脸，瞪着死鱼脸，嘴角撇着，满头青丝不像我随意的搭在脑后，反而是扎出个马尾，马尾在暴风雪里面飘扬不定。

    “我大爷啊，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过的，你化人形的时候不是我这样的吧？我知道灵力纠葛肯定多多少少会让我们长得相似，也没有长得一模一样啊。你还画过给我看呢！不过男的我真帅，真的很帅啊！大爷我自恋了我。”

    大爷回望过来，死鱼眼异常的突出：“是吗？你就这么自恋？”

    “是啊是啊，挺帅的啊。”

    “若是我告诉你，我以前的样子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信吗？”

    “啥？啥玩意儿？”

    “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我：？？？

    大爷您老人家真爱开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也不值得好笑的。”

    “我不明白。”

    “你被选上不是偶然，你做出选择也不是偶然。这也不是什么前世今生、命中注定，这是你本来应该做出的选择。”

    “所以这跟我你和我长得一样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就是我现在选择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这样。”

    我：？？？

    你大爷的！

    又这么话的吗？

    好吧我接受了。

    “好吧我们两个也不要站在这里不动了，到处走走吧。”

    “去哪？”我问道。

    “就四处走走。”

    我没有异议，于是我们两个绕着青铜门开始一圈一圈的走着。

    “这扇门，里面其实有一些是我过去的一些记忆，但是这些记忆不好开，你最好不要去看，虽然这扇门里面的力量你已经学会用一些了，但是还是很危险。你拿了我的力量很可能会暴走，记忆的话你要看我还是会开给你看的。”

    “那我是不是每次一进来都能看到你？”

    “不准，现在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将自己藏在一些旮旯里面，有时候把你的那些鸟儿翻出来看一看，挺有意思的。我就是想要找找看有关于你以前的东西，可能有什么细节我是遗漏了的。”

    “细节？”

    “我总觉得之前八尾的事情没有你推理的那么简单，也不排除萧成松的推测是对的。但是现在我们谁也没有凭证认为我们的身边没有内奸，也不能保证真的有内奸。”大爷慢悠悠的走着，但是已经把放在的后面，像个老干部一样走着，“当年的事情动静太大了，虽然我们是极力的想要将事情摁下去，之后也像是没有人再想起这件事情一样。你自己看着办吧。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你用我的力量的时候，最好心一点，不然有人就要循着味儿过来了。”

    “是之前我们动作太显眼了是吗？”

    “有可能。现在昆仑是不是没有把八尾的事情告诉你。”

    “没错，我想他们应该是闻到什么味儿了。”

    大爷点点头，“涂山氏也是一个大种族，少了个九尾的，又没了个八尾的，肯定是会寻上来的，但是到现在为止，涂山氏的没有找过你师祖，连送丧的也没有，你师祖当年消受消魂钉的时候也没有人问过。现在葵又被昆仑压着，涂山氏还不气的发疯。”

    “确实但是师祖作为九尾狐，到昆仑求道不是好事情吗？为什么葵的反应这么大？”

    “这个嘛根据我对涂山的理解就是诶其实我也不知道，狐狸的想法嘛，滑不溜秋的不过我建议你的是，要是有会去到东北的话，狐狸那几个仙，你自己掂量掂量，那几位没有我的年纪大，但是也基本看到整个文明的流动。”

    “那你，有没有其他的嗯精怪什么的，也是你那个时代里留下来。”

    “这个嘛麒麟倒是有可能，乌龟什么的也有可能，但是应该很难找到了。当然这些精怪的血脉还是有的，你可以自己找找看。我建议你最好找下麒麟什么的好了，其余的我以前脾气不好，得罪过人”

    “想都不用想我都知道大爷你肯定是得罪过人啦。”

    “还有一个，”大爷在我继续向前的时候，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因为立场问题所以很纠结大爷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好了。”

    “真的吗？求告知啊大爷！”我扬扬眉，真的我现在只要大爷还在，就是香饽饽和靶子。到哪儿都不是人，纠结的要死。

    “赤煌。”大爷的嘴里慢慢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薄唇上只是动了动，呼出的气流打在我的颈脖处，热的一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只是道旁听了一些赤煌的事情，加上之前和赤松子讨论过古神的归去的问题，后来我在自己的记忆的碎片里翻了翻，虽然碎片有些多。”大爷指了指这满天的飞雪，“但我还是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是啥？”

    “有个家伙，他当然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此间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在各个世界里面乱窜。这个人，做事挺靠谱的，我们还是完整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作战过。那个时候混沌未明，善恶不分，那人总是来邀我跟他一起出战，去看看这个世界最后会怎样。那个时候他就喜欢胡作非为，随心所欲的。倒是有一点点的像是赤煌现在的作风”

    “哇靠大爷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就是有点像你就要我往火坑里面跳，有没有龙性啊！就是有一点点像你就让我去一个不知道咋回事的地方去？”

    “我就是提议，提议。不就是试试吗？到时候见到就知道是不是老友了。”

    “你老友真多。”

    “朋友多方便走江湖嘛。”

    大爷搭着我得肩膀，一步一步的走向光明处，飞雪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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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萧撄宁一脸的“你在外面有人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嘛玩意儿啊又？

    “你昨天晚上嘀咕了一晚上大爷，怎么？大爷这回可是又来给你送经验了？”萧撄宁一脸的八卦。

    我从床头摸了根烟，道：“算是经验吧。但是大爷也不确定，只是让我试试看。不过我觉得建议还是很好的。”

    烟还没有点上就被人摁下了。

    “你，昨天晚上进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昨晚上的印记一抽一抽的疼，一直在排斥。”

    “是啊，这很正常好吧。因为我和大爷的精神世界合一了，所以可能是条件反射，要把范围里流失在外的力量回复到自己的身体里。你是第一个好伐。”

    萧撄宁：？？？

    wt？

    “我都不知道应该是恭喜你还是祝你活得久一点，你这是玩命儿呢。以后要是你要和大爷分开，你怕是要丢个半条命才行。”萧撄宁哀叹，“现在的人真是可以啊，什么都豁得出去”

    “我本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烂命。连这条烂命也豁不出去，那么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见不许给抽烟了，就回头收拾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好了大姐，我们出门吃早饭了。”

    岭南的初春，早中晚可以历经四季。我穿了长裤，茶色的长风衣里面套了件白色的长袖t恤，撄宁穿的跟我近似，就是稍稍的淑女一点，没有我那样简直就是一大爷似的。

    出门前我打了套拳，身体才稍稍回温，撄宁不一样，她需要靠吃的才能撑得住。所以我带她找了家现做的粉肠点，她吃素多一点，就点了个玉米肠。我倒是无所谓，就要了个鸡蛋的。

    我们两个慢悠悠的吃完，因为今天我是开了摩托出来，所以不用走路或者是搭公交车去学校。摩托车开得快，灌进来的冷风形如刀割，但是我们两个笑的很大声，撄宁搂着我的腰，我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诶呀嗯你们学校也真的是，整整吧，我们最破的山门都比这个有气势。”撄宁看着我们学校有几年没有整修过的校门道。

    “我你是不是傻啊，我们最破的那个山门起码是唐宋之前的了，那是文物好不好，而且以前的人都是敬畏宗教好不好，当然是做得好啦，你系不系撒？”我吐槽道，“进来吧。”

    撄宁的美是自由的，她在山间长大，无拘无束，所以那种美感跟电视上的美女是两回事。所以很多男的老是盯着她看，撄宁自己倒是察觉到了，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不得不搭着她的肩膀，试图用我的力量隔绝这些人的视线。

    在昆仑的时候我长高了一些，有一米七左右，但是撄宁比我矮了二十公分，又瘦一点，所以我这一动作，大概率的将那些傻缺的视线给隔开了。

    “喂喂喂真的大丈夫吗？”萧撄宁用肘关节捅了捅我的腹部。

    “不然呢？你想怎样啊？”我翻着白眼道。

    我们的步伐比较快，我先到行政楼找到辅导员了下情况，辅导员核实我的情况以后，就同意了我退寝的要求。就是要家长同意，我指了指撄宁，我姐行不行？家里没人了。辅导员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等我们领完书退完寝以后，已经是接近中午了，我叼着口烟问道：“吃中饭不？”

    “等等吧。”撄宁道，“我们去走走看？我还没有来过大学呢？”

    我没有异议，“不过我们学校的饭菜不行。”

    “无所谓啦。”

    这个时候我的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