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口袋里掏了掏，将掏了出来。

    微信上是黄琳发来的消息：“你回到学校了？”

    ——“啊，我退寝室了。”

    ——“！！！为啥啊？”

    ——“没有为啥，就是现在我没打算回宿舍休息了，回家比较好，方便我工作，就是这样。”

    微信那头沉默了一会。

    ——“寒假的时候我去过你家找你，你朋友你回去了。”

    ——“对，回乡下了。”

    我想起来了，赤松子之前还套过黄琳的话来着。

    之后他就急冲冲的跑上山给我通水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样跟黄琳话，因为她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在无意中将我的事情泄露给国妖局。虽然国妖局的人我多多少少都是认识几个，但是没有好到事事都需要去报备这样。

    ——“你最近怎样？乡下好玩吗？”

    ——“我是去奔丧的。”

    我发出去有点觉得不太妥，想要撤回的时候，对面发来了一条短信。

    ——“节哀我不知道你家里人走了。”

    ——“没事，生死无常生死有常。”

    萧撄宁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想了下，还是把收回去了：“没有，没什么，就是一傻姑娘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不过人家也不知道不是吗？”萧撄宁碰了碰我的，“女孩子嘛，总会对一些身世悲惨，又有神秘感的人感兴趣并且产生没有必要的好感，也是正常的事情，你要自己学会话啊亲。”我回头看着少女的侧脸，点点头。

    现在花城的天气起伏不定，所以吃冷的东西决计不行的，所以萧撄宁给我，她想吃烧烤

    我你真的是不怕胖也不怕你爹骂，可真是行。

    萧撄宁丝毫没有要挨骂的自觉性，拉着我到之前和陈陌谢智钰婷他们一起吃过的烧烤店去。

    幸亏是来的早而且现在外地回来的学生还不多，所以我们急急忙忙的占好位置，点好吃的，撄宁和我怼着汽水，看着这里人来人往。

    学生和家长们陆陆续续的返校，个个都嘻嘻哈哈的。久别重逢的恋人们都在啵嘴啥的，我悄悄侧过头去，而撄宁却很好奇的盯着人家，看到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我赶紧把人的脑袋给扭回来。

    “人家谈恋爱你看啥子呀，是言情不好看吗？”我一脸鄙视的神情。

    撄宁却是一副恋恋不忘的样子，如果不是我摁着她，八成她又扭过头去看了。

    “不不不，没吃过猪肉也没看过猪跑，今天我非要看一看了”萧撄宁嘴上不饶人，“我也想谈恋爱啊”

    “谈呗，昆仑山上面一堆优质男，不撩几个试试？”

    “不搞，看来看去都是那几个。不过到时候我还不是要像唐师兄那样。”撄宁耸耸肩，“不过要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也应该尽早的谈谈恋爱好了。对，没错，拿哪个羊羔下咧”

    “考虑考虑我呗。”

    “哦，好桥豆麻袋！你什么？”

    我再复述了一遍，“考虑考虑我呗。怎样？”

    “啊啊啊啊啊啊阿巴阿巴阿巴，陆朝雪你在什么！我的妈呀，找死是不，我爸肯定弄死你。”

    “开玩笑的，这都信？”我话还没有完，那个人又在狂叫。

    “啊啊啊啊啊不不不，我我我，我可以的！”撄宁涨红着脸，重复着刚刚的话，“我可以的！”

    “你真是想的美加想太多，没有的事情，想想好了二货。”

    “什么鬼啊你又是？”

    “我只考虑考虑，又不是真的来。”我提起筷子，“吃，不吃饭能干啥。”

    萧撄宁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坐下，起码我是真的是在开玩笑。“但是你也没想过谈恋爱，不是吗？”

    “谈恋爱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搞事业。”我嚼着烤好的鸡胗，“烧烤不香吗？”

    “香”撄宁咬着鸡翅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通灵看看咯。”

    “这个我要是能通灵出来就好了，你你的精神世界太大了。像是神域一样，我有时候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稍微猜一猜我还是猜的出来的。”

    “那结果呢？福尔摩斯萧？”

    “通常在这种场子这样子话的，不是去送死就是在去送死的路上，只不过想要在死之前找个人，然后墓碑上自己的名字没有那么孤单，还有个遗属，要不就是伴侣或者子孙的。你只是太害怕死了之后一个人而已。你这样的人，谈恋爱等于霍霍人，你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多到可以将人压垮。”

    我没有否认这样的法。

    我确实很孤单孤单到墓碑上只有我自己的名字，陆敏生之墓，会不会有些孤独。

    “不过墓碑上还可以写上林止和林靖啦。弟子林止林靖敬上什么的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到那个时候林止林靖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了”

    “——所以啊，”撄宁拖长了自己的声音。“到最后，就是你觉得自己有些孤独了，明白吧？大爷在的时候你就乐呵的不行，不在了你就整个人就颓废了。”

    我觉得她的很有道理，于是给她敬酒。

    杯子来往交错。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萧撄宁在炎热的岭南里闲逛，她的里捧着椰汁，走过油烟四起的摊位，突然想起曾经有位少女浅笑嫣嫣的到：“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呗。”

    萧撄宁有些恍然若失，少女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局促，有点尴尬，又有点真心，剩下的就是半真半假的话语。

    所以那天我应该拼尽全力也要答应她。因为之后就是那人的身后随时都是万丈深渊，那人的笑容越来越少，只剩下的几丝温暖也被消耗殆尽。

    所以女孩啊，那个人在考虑考虑的时候，也是在跟自己，考虑考虑下面前的这个姑娘呗，没准儿还能有两年快乐一下。

    但是缘分浅薄的很。那人已经不存在此间了。撄宁抱过想要喝椰汁的女儿们，她们满目光华，而那人龙瞳里的光只会灼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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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直吃到下午两点，舍长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回来睡宿舍了吗？我只真不假，没有什么好的。

    我将揣到袖子里面。岭南没有雪，只有刮骨的寒风，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还亮堂着。

    废话，下午两点钟天不亮才怪，又不是暴风雨的季节，更不是夏天。

    我扭过头去问撄宁接下来有什么地方想要去，带她去玩玩看。撄宁想要去玩滑轮，今天在我学校里面看到有几个人在玩滑轮，但是又想去电玩城打游戏，现在就在纠结于到底是打电动还是玩滑轮。

    我们就这样坐在摩托车旁边讨论着，仰望着天空流云。

    但是很快计划就被打破了。

    “诶，老陆，好久不见了。”

    “诶？”我刚抬头，谢智大的可以的身影挡住了阳光。

    “方便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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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只能方便啦，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也要配合下国家公务员的工作嘛。

    我泡了些咖啡，速溶的。当然比不上萧大姐在家里面喝的那种磨咖啡，那些固然是挺好喝的，但是贵的要命，吃土少女不配拥有。

    谢智摊在沙发上，我离得远也能闻到一股子的烟味。

    “介绍下，这位是谢智，国妖局的。这是萧撄宁，萧掌门的女儿。”我觉得这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于是主动给他们介绍一下。

    他们两个点点头示意。末了，谢智才问：“你这段时间在昆仑怎样？我看你门口那里挂了白幡。”

    “啊，我师祖走了。春分的时候。”我听他这样，看向外面的那袭白幡。

    上次挂上白布的时候，还是一年多以前。

    我突然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抱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节哀也不知道你最近怎样？被人追杀过？”谢智坐的前了一点，“我看外面挺多局里的人，还有些昆仑的人，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下山之前，曾经被一只八尾狐狸追杀过，祖师庇佑，没出事。”

    场面又一度尴尬。

    “活下来了？”

    “那是自然，不然你还是想要我死了。”

    场面再再再度变得尴尬。

    “我，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吗？撄宁连我一天拉过几次都知道，她本来就是个玩通灵的，她要是想知道些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还是这件事你不方便告诉我又不得不告诉我？嗯？”

    谢智点点头，问道：“有烟吗？”

    我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包柔和七星丢给他，撄宁顺将烟灰缸推给了谢智。

    “起来啊”谢智现在话都有点结巴什么的“是这样的之前你跟我提过的事情后来国妖局派人到了你‘老家’去，调查了一下关于你时候，你师父处理僵尸的事情。”

    “诶诶，等等。”我连忙拦住这话题，“这事儿不是已经完了吗？至少我自个儿是觉得这事儿是完了了的。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况且我提起这件事，不就是因为莫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让我想起时候的事情，所以才多嘴问了几句而已”

    “但是这件事情国妖局已经把事情联系到了另外两件案件上面去了！其中一件是国妖局缉毒科科长的女婿参与的！”

    “啊？科长的女婿？林重明？”

    到这里谢智愣了愣：“你认识他？”

    “起来他和陈陌是同学，但是我认识林重明在先，我也认识他老婆孩子，他孩子还挂在我名下，是我徒弟来的。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那这件事其实我更应该跟你看的因为林重明可能在这件事上出了点问题，我们现在还在保持联系。但是你放心，他没有事情，就是有些虚而已。”

    萧撄宁突然在一边到：“嗯，确实。命还吊着吊着的样子，但是一片白雾，我看不清楚。但是暂时不要担心。”

    “？这你都能进行通灵吗？不是要有当事人身上的东西或者是通过血清才能看到那个人怎样的吗？”我问到。

    萧撄宁点点头，没有否认，她将腿盘起来，盘坐在沙发上，“我还能迂回着找找看，比如通过你，陆敏生。因为在你是通过正式的规则，认下了林重明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只不过，林重明跟孩子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你和孩子，你们之间是有契约的，而且愿力结成后十分的强大，轻易是不会打破的。所以，这给我一个跳板。我可以先通过你，在通过孩子，在通过孩子的血脉来联系和查看。但是弯弯绕绕太多了，你们还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我只能间接的，看到这个人他的生命体征。他的感觉上就是还好，就是虚，挺虚的样子。”

    谢智点上烟，我知道他是个妻管严，老婆不许他抽烟的。但是他今天还是开戒了。“林重明虚也是正常的，他以前就是因为做卧底，为了不被人看出来，跟毒贩混在一起打成一片。那种玩意儿就算是戒了身体也废了。现在还是要出任务，导致身体不行也是真的。重明是个好人，但是不会是一个长寿的好人。”

    “那他岳父为什么还要将他送去执行新的任务，这是将他和孩子往绝路上逼？”我有点恼火，“什么鬼啊，岳父对女婿看不过眼就将对方送上死路？”

    “不，不是这样的。明科长他他有自己的难处。”谢智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话不能出来，因为我家周围的人，有点鱼龙混杂的感觉。于是谢智用点了点茶杯里的咖啡，在玻璃桌上面写了几个字。

    国妖局，内鬼

    然后很快就擦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你们有你们的难处，那么，就看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了，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