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 昆仑山日记 part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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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赛是在初七那天开赛的。所以年三十的时候开完大典,下午的时候我又骑马去了祖坟那里祭祖。这次不只是我一个人去了,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和师侄。那些年轻一点、辈分一点的起码骑得快,有时候看不住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们很多打就在昆仑山长大,很少有出门的时候后,尤其是去远一点的地方。去祖坟那一头往往都是跟着自己的父母或者是地位崇高的、年纪偏大的长辈们去的,跟我们这些年纪相仿的倒是很少。所以一看到是我带队去祭祖,一个两个都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各个都欢脱了起来。

    我只能在后面大叫着:“诶呦喂!祖宗们诶!心点,等等我呀!”

    这些混子们根本就是不听话的,觉得我还年轻管不住他们,还会容忍他们某些出格的行为。

    我是可以接受你们奔放的内心和想玩的思想,但是要是你们出事了我真的兜不住啊。掌门那天开会的时候还了,我要有做继承人的觉悟——凡事都要张弛有度,恩威并用,给下面的人做做样子也是要的,起码在紧急的时候,人家还会稍微看在我之前勤勤勉勉的份上,稍微听听我的。

    这样子,其实生活也是挺累的啊。

    最后我也是真的心累了,然后只能在后面大吼:“你们再皮、再皮!再皮我就给你们上家法伺候着,想想你们的家人,出事了他们怎么像的!都给我好好骑马!”

    这些人才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再玩闹也不会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他们总算是想起来现在我在监察院挂职,要是想动家法我倒是可以的,但是挂职一结束我就是一有点辈分的孩,自然也不是随时都可以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当然到了那个时候,不准我也已经是下山去了。

    孩们总算是乖乖的跟在我们身边。我才转过身跟一些师兄们聊聊天。这些师兄们不一定都是以武入道的,他们有不少只是以诵经为主,以经文入进行修道。我捡了捡之前自己不是很懂的经文来问上一问,他们都很有耐心的解释给我听。有些师兄对我的经历倒是很感兴趣,他们很少下山,那天晚上在广场的大聚会里面,有些师兄弟有事情或者还在山下,不在广场那头,有些则觉得没有听够,于是逮住我问上一些关于山下的事情——比如风俗习惯、方言、还有什么奇异怪谈,我是怎样修行的。

    我我怎么修行的,我修得比较杂,但是主要都是以以武入道为主,其余的符箓啊、内丹啊都是辅助的段,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修习之法,都是因人而异的,至少我是这样子,调整方向进行修习。

    “要是非要的话,我还真的不出具体的修行法则,我都是看经书看出来的。”我如是,当然还有的就是大爷的随性指导。果然师父生前的时候决定将教学丢给大爷还是正确的——大爷长期盘踞在我的身上,比所有人都清楚我的体质、精神和能力。

    唉,这样子,其实我将来是跟大爷过日子的。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丢丢的蛋疼——我的清净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有啊,我的天啊

    我们抵达祖坟的时候确实有点晚了,但是我们因为人比较多,所以怎么呢,祭祖的时候也就脚快了。我们很快的就摆好祭品,然后三三两两的在每个祖师的坟前磕头。都是三跪九叩,因为是过大节的原因,所以也就隆重一点。掌门他们是明天年初一的时候才过来,我们算是早一天过来,告诉祖师们新的子弟们已经开始出没了。

    我们也是经过每一个坟头,从每一个坟头磕过去,烟雾缭绕,已经不是我那天来的时候那样,万般寂静,万般寂寥。

    “我,陆师弟,你今天的气色比之前好不少了。”我和一位温师兄是最早一批祭拜完的,我们是同一辈的。温师兄是跟着苏师叔的,也是炼丹房的子弟。“你前些日子都是病恹恹的样子,半死不活的。那天你自己一个人到山下面玩的时候,其实大家是在朋友圈和群里插插诨打科的,其实不少人都很担心你的状态。大家都你那几天神色不虞,就连脾气都有些反复无常的现在看到你气色好了不少,我们都很高兴”

    “你还不如我最近红枣吃多了,枸杞水喝多了。”我端着中的保温杯道,面上没有一点变化。听师兄这么一,那我之前的状态真的是差的可以了,谁都看得出来我精神状态不行。

    温师兄想要张嘴反驳我,但我赶在他开口之前就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嘛,现在是昆仑山蹭吃蹭喝的国宝,我的情绪决定了我的食量,我的食量是一个度量表,哪天要是我少吃了就是那天的饭菜有问题,得注意——真的你们也咩有必要过于关心我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这是神经过敏。”

    温师兄撇撇嘴。末了才开口,“谁关心你怎样了,我们是看你到底是不是被人追杀咯。上次蓝雪师叔祖带走的时候,你情绪崩溃到整座山被炸咯——我们这是担心你要是情绪继续不稳定,被人追杀的时候会不会没有力气抵抗”

    我你们是不是傻啊,你们不会将那歹人给逮住吗?我倒是对温师兄的炸炉有所耳闻,所以到时候我被人追杀的时候肯定会先找您老人家,让您老人家炸个炉将人炸了。要么就将人家丢进炉子里面核爆炸。

    “惹,师弟你真是核善呢或之前师弟是因为什么被人追杀呢?掌门是因为那只妖狐因为蓝雪师叔祖的事情才来追杀你的,是这样吗?”温师兄也端着一保温杯,他的保温杯里面是泡了点白茶。

    我就是这个样子,她找错人了。

    我们同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啊不,我的杯子里面其实是冰镇的肥宅快乐水,还有柠檬片在里面。

    啊!肥宅快乐水就是神仙水!舒服!

    我们就这样瞎扯皮了两句,我端着茶杯看着蔚蓝的天空,视线追着空中的蝴蝶走。这里,这个季节跟岭南不一样,本就不会有蝴蝶的,但是它就这样出现了。

    蝴蝶翩然而至,施施然的飞到了一簇玫瑰花上面,玫瑰花是放在师祖师父的坟前的。娇翠欲滴,是新鲜摘下来的。

    玫瑰是娇气的花朵,我心你们还不如带一些松树上来,种在一边,等我回来养老的时候,松树就已经是参天大树了,我就可以葬在树下面,挨着师父他们。

    “你可闭嘴吧师叔,蓝雪太师祖可喜欢花了,人家要讲情趣的,情趣!松树是好,但是咱们也要一爱好嘛!”那些孩子没大没的着话,批评我是“钢铁直女”。但是他们又认真思考了一下我的话,于是跟我道:“师叔师叔,不如我们在这里种一些花草好不好,这里总是黑白一片,咱们也要有些生气嘛生死是自然的”

    他们心翼翼的问着,我们他们的眼里看到的是新的希望。

    “好啦好啦,这个我试着要跟掌门那边问一问啦,结果什么的我没有办法决定啦”

    反正这事情年夜饭的时候我在饭桌上面随便的提了提,后来我就没有去管了。末了他们在群里面发了一张图——祖坟那边种了不少的玉兰树和绣球花。

    玉兰,代表高洁、纯洁、芬芳,还有就是爱;绣球花,代表着希望、美满团聚和忠贞。

    但是一些很好的寓意,种下后的第二年的春天的时候就开花了。他们摘下了其中的一些,做成了干花,赶在我准备出发之前,寄到了我的家里。

    我将这些干花放在了师父的牌位前。

    花很好看。

    我也算是跟自己的一段人生做出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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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年夜饭只有昆仑的子弟聚在一起吃饭。中午的时候已经是各个门派的聚会了,该认识的都认识了,没有必要都聚在一起,家里人都要自己聚一聚的嘛。我倒是没有什么家里人了,我跟萧师伯随口了两句话,敬了酒以后就下去了,跟薛师叔和钱师伯吃了一半的饭,然后就跟林菀和干儿子们坐一起了。

    干儿子们倒是大了一点,含含糊糊的喊着干妈或者是师父,因为我住的地方来,长辈,尤其是年纪的长辈,没有结婚是不用给红包的。倒是同一辈的,年纪较大的结婚了要给年纪的同辈亲戚和下一辈红包,无论这个同辈有没有结婚,而这个年纪的同辈就不用给比他年纪大的同辈红包。如果这个同辈是这一辈最的那个,他只需要给下一辈红包,当然要是最的这个还没有结婚,而且年纪还,就没有给红包的需要。

    所以我挠着头,苦思冥想的。我也不可能给到红包,但是我有带礼物啊!上山之前我和源祐一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给了我一双孪生刀。就像是童子切和蜘蛛切那样子。我我有刀了,再送我就是暴残天物。源祐一撇撇嘴,这两把刀原本就是我祖父打造的刀具,同一地区同时代出产的铁块,据东瀛的矿产少,所以铁块异常的珍贵。源祐一的祖父打造的这两把刀具原本就是想要送给自己的孙子的。但是源祐一一直都没有用的那个意思,但是经常拿出来保养。他自己没有可以继承这两把刀的传人,放在家里面就是刀的尸体,没有那个意思了。刀具本来就是伤人的器具,不是伤人就是护人。

    后来源祐一听我我有两干儿子,所以转就从东瀛把刀送给了我,并跟我:“你还有可以牵挂的人,不像我,荆桃要是走了,以后我就是孑然一人,怎样都无所谓了。倒是你,给你的徒弟们留一点可以记住你的证物吧。”

    我点点头表示你得对,然后厚颜无耻的接下了这两把刀。

    “这样,干妈算是错过了你们的满月和周岁生日,但是呢,这两把刀就是你们的生日礼物外加春节红包,送你们了,要好好珍惜啊,那可是我好友的家传到了我的里面,就传给你们了。”我不会话,但是我是真心希望,这两个孩子可以好好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这两把刀没有出鞘伤人的那一天。

    刀挺沉的,我拿出来先做做样子,然后吃过饭以后就亲自送到了林菀住的地方,林重明这次任务以后损伤的厉害,所以也就春节年夜饭的时候,出来跟我了两句话。

    “我这刀挺贵重的吧?”林重明问道,“朋友的家传那个姓源的,赤煌的人?”

    “是啊。”

    “你可真行,黑白通吃。”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赤煌的人不少是值得来往而已。”

    林重明没有在纠缠于这个问题,“刀挺贵重的,我觉得孩子们受不起。”

    “那我也不应该用我现在的刀,我用了就是罪该万死。”

    “你这人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想都没有想过,水麒麟当年的神降,原来是真的。国妖局这么多年一直追寻着的真相之一,就在你身上。你不打算跟国妖局多些来往吗?”林重明揣着问我。

    “嗯这个,来往是来往,具体怎么来往看具体情况咯。”我也揣着道。他们总算是给我做了套新的道袍,揣挺舒服的,真的。

    我之前的那些道袍都穿的有些旧了,而且短了。我又不知道到哪里做新的道袍,只好回到山里才做新的。

    林重明递给了我一根烟,他自己倒是不抽,是怕了。

    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抽,只是把烟放在里面,烟草因为汗弄到满都是。

    烟火已经燃起来了,照亮了整个天空,我听见观景台那里都是叫唤声,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乱世之下岂有完卵。许多年以后这段日子成为了我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