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祐一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同类。

    赤松个子不是很高，比起源祐一和老大来，确实有点偏矮个子。许是古喻生以前就不是很高的原因吧，上比一比也就一六九左右，还是带鞋子的。

    也是，就老大这样子你也很难想到老大的个子可以突飞猛进的。那个时候源祐一跟老大刚认识的时候，老大的个子就是不高，鬼知道到了后面像是吃了药一样，疯狂的长个子，就是体重上面就是不涨，你们可以常常看到老大的双颊是凹陷的——当然有的时候养好了就没有那么难看的。

    有的时候源祐一也会问老大是怎么回事。老大只自己是在那个世界里面，因为打仗的原因，饮食上短缺了。很难想象的是，老大托生在那种家庭里面，还是要上战场，固然父母是不愿意的。但是老大自己——老大那是自己的宿命，上到战场上就是宿命。虽然老大自己不信命，出这种话出来源祐一可以知道的事，老大就抱着“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我干脆就把他归于宿命这个谬论上让更多的人接受这个谬论”的心态站在战场上的。

    嗯

    真是任性的心态啊老大。

    不愧是你啊老大，佩服佩服。

    所以现在这几个人里面，就是已知是神或者是神的容器里面，真正意义上的上过战场的，只有老大一个人。

    这里特别指定的是这一世里的。

    至于源祐一，源祐一倒不是没有杀吧啦吧啦吧啦过人，这里特别指定的是大场面的那种战争，这不是在街头巷尾的单方面的处理，而是大规模的杀伤，实力对等的战役，还有无与伦比的战意，都是不一样的。要面对的家伙或许比现在见到的家伙更为险恶

    以前源祐一见过的，在老大面前都是场面，对于老大来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但是无论是多么凶狠的局面，老大都这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之间的斗殴，以及到了最后内心已经是麻木了，麻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是最可怕的。站在战场上，对于收割性命没有什么感觉了，也就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开始认同了这种规则，然后变得越来越可怕，对生命越来越漠视，这已经跟恶鬼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这就是老大最为担心的一点，所以无论怎样都会建立一个健全完善的心理构来应付这种局面，老大是真心希望——将来任何人都不需要因为内心麻木而被“处决”。

    “那老大你呢？你也会有麻木的时候吗？”源祐一问这话的时候，纯粹是多嘴一句，但是没想到的是老大却停下了中的活计，只是凝视着自己。

    老大的目光往往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这样子看着自己源祐一只觉得害怕，是真的害怕。这个时候对方的眼神里只有干净和纯粹，但是往往就是这种眼神，让源祐一觉得恐惧。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让人信赖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的神位的原因。

    “我有过。”老大给出了确定的答案。“有的时候我也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心，到底现在我还是个人嘛，又有什么办法呢？但我提醒你的事，我能从里面解脱出来，就不等于你也可以，所以这边不是很建议亲试图走上我的老路呢”源祐一被突如其来的淘宝客服体骚断了腿。

    “不过祐一啊，你的这件事情，我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老友吗？”

    “记得啊，怎么了？”

    “其实现在我老友，他现在是，存在于人类的身体里面”

    老大稍稍的解释了一下关于陆敏生的来头，也稍微提了提关于北岭神血的来头。

    “在我发现神血少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情诶呀要是西王母还在那头的话，又不知道要如何呢”

    嗯

    “真的，我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老大。”

    “还不就是，不就是。给你。”老大丢给了源祐一一瓶子东西。

    “这是啥子玩意儿？”源祐一顺接过来，在他的掌心上，是一个的玻璃瓶也不是玻璃罐子啦，更像是用钻石还是什么其他别的透明的物质做的瓶子，专门盛放里面的东西。

    瓶子是密封的，寻常人闻不到里面的味儿的，但是源祐一和老大都不是正常人。所以源祐一还是闻到里面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不会让人难受，相反的会有一种淡淡的花草一样的味道混杂在里面，像是他在幼儿园的时候闻到的草地的味道，很让人安心。

    老大显然是留意到他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它的原来的作用之一，让人觉得心安，因为这是需要下药用的。你再看看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有问题，那源祐一觉得自己也应该仔细看下

    很显然的是，瓶子里面的血有些没有了，原来装满的位置上有一条淡淡的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源祐一将瓶子抛回给了老大，老大倒是很赞许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没有被它迷住就好了，这玩意儿挺有用的，但是现在几乎是没有了。”

    “有什么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一瓶子血液，这是神血？谁的？你的吗？不对，你前世的，还是你前前世原身的血？”

    要是是老大前前世原身的血的话，那天下人必定趋之若鹜，怕是提前进入一个奇怪的世界里面去

    “不是啦我人就在这里这就是北岭神血，当年我们存蓄在昆仑山的血液这是神血里面最空白的一部分会随着注入它们的人、或者是神进行变动，拯救他们于危难之时”

    “是不是这种血只有在神、或者是和神有紧密联系的人身上才有用？”

    “没有错。”老大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个样子。而且你要知道的是，我老友，他已经是没有了身体了，最后划破虚空的时候，原本我应该成为他的容器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是最为合适的，不需要任何的附加属性。但是最后只有我只接住其中一样，最要紧的东西，对于他很要紧的东西但是我不记得到底是什么了”

    “所以老大你是你老友，很可能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然后那个容器需要输入神血是这个意思吗？”源祐一算是明白过来了。“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容器用了神血的？”

    “这就涉及到当年划破虚空的时候的事情了。当年我们四处分散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这玩意儿。”老大比划了一下中的瓶子，“用来观察神血的使用和去向，原本这一瓶呢，我原身是藏了起来，然后我前世找了回来，最后放在了我家族的祭宫里面。我是现任的祭宫‘大祭司’，他们不能拦着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拦着我。所以我回去‘瞻仰’祖先，也就是我的前世的时候，顺把这家伙事儿给拿了出来。”

    “哈？没有问？没人怀疑？”

    这这这，源祐一也是知道的，祭宫在老大的那个世界里面，是最要紧的一处，寻常人等是禁止进入的，尤其是最里面的那几栋房子，据进了祭宫里面的外人都是只能只进不出的，要门一辈子都呆在祭宫里面打杂，要么就是

    源祐一因为作为老大护卫曾经有幸的进入过那里，也完完整整的出来了。但是楚就不行了，楚就拦在了外面，理由就是看起来太了不像是个护卫。源祐一在心里面默默的吐了个槽，敢情孩子才不会有那个心眼记这个记那个！普通人不是更对孩没有戒备心的吗！！

    老大只好安慰他：“其实祭宫的人，是觉得楚身上的杀伐太重什么的你相对温和些，所以才让你进去。因为祭宫里面不许有杀伐气重的如果我不是‘最后的大祭司’，怕是他们成天防着我，然后找到下一个‘大祭司’就把我赶走什么的。”

    “实在的我没能理解那些老前辈是怎样想的，我的杀伐气比起楚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想这有可能就是，天照本身就是母性比较强的神吧所以相对来感觉不出来也是真的。”

    “这个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奇怪。我一个男的不不不本身我是个‘女神’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了”

    “这个，咱们的是阴阳合一，没啥。能理解的。”

    源祐一点点头，也算是理解和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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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出来这么久了真的没有人发现？”

    源祐一还是有点担心。

    “我在那里放了瓶伪造的，谁也没有我了解这瓶家伙事儿。他们也没敢去查，主要还是我前世余威仍在。到底，在那里，担得起大祭司的名头的。只有我和我的前世，我们是同一个人，虽然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但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你就是发现了神血有问题所以才？”

    “是的，之前昆仑一直用神血祭天，但是量度还是可以接受的，没有过度。但神血也是慢慢的衰竭了，所以昆仑有一段时间是停止了使用神血，然后突然间神血失去了大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有人用了神血入体但具体是谁我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清楚，但也是知道不是一般人，不然昆仑也不会急着存续神血。”

    “然后你就知道了。”

    “对，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一直以来也是有再找，你老友的容器？”

    “对没有错，无论是谁，这项任务实在是太残忍了，无论是谁，都是一份残忍的差事必须要经历最为难忍的日子必须忍住自己的**，没有办法享受自己的人生”

    老大是知道的，作为神来，尤其是像自己这一挂的，有的时候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情绪上的控制不当可能会导致毁灭。幸运的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但是没有那么强的时候，老大自己觉得很空虚，很害怕，生怕身边的人随时会离自己而去。

    自己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事情了，再也不想，亲杀死自己深爱的人。

    哪怕再次回到这个人世间，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完完整整的人了，总会有些什么缺失的地方。再怎么心意相通也是徒劳的，伤害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其实我担心的也出自于神血。”老大从莫名的情绪里面抽了出来，然后道：“现在神血大概还没有激活成功，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是在预备转变了，向着我老友的方向激活了。一旦激活成功，就不是原来的一片空白。而且这玩意儿最不好的就是，人心里面最黑暗的东西，是最容易感染它的很容易出事什么的，我有点担心这个。”

    “还有就是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老友八成是那种，上得了战场的是吧？”

    “对，他当年就是跟着我打这里那里的。所以我担心这孩子控制不住。我需要给人做一个心理辅导啥的。”

    “起来老大，我们当年可是没有人给我们做心理指导，也没有暴走不过没有暴走也是因为我们两个控制的住，但是心理上面”

    “我们是乱世的江湖儿女，人家是在安逸的环境下长大的。背后有人护着，不像我们，成天不就是站在战场上就是商场和官场，人性的那点子事我们都门清，还拿来把人家当猴子耍。理解理解一个孩子，身上背着我那个缺心眼的好友吧。况且是我对不起他们两个，是我应该接受那个任务的。”

    源祐一看着老大的侧脸，这人眼里面都是自责和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