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流民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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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菀下意识看了一眼荀如玉,荀如玉清笑道:“秦公子果然厉害,武功高强,三两下就将那人给擒过来道歉。在下叹服。”

    他着,还对秦怀景一阵礼。

    “只是举之劳,不足一提。”

    秦怀景睨了一眼荀如玉,多看了眼程菀。

    荀如玉却道:“哪里,秦公子太谦虚了。”

    秦怀景打量了眼荀如玉,淡声道:“荀先生向来息事宁人。但在此等事上,还是要追究为好。以免,受了欺负却无处宣泄。”

    暗指程菀遭受牵连,荀如玉却不追究,不让人给她道歉,就想了事。

    荀如玉勉强一笑,道:“秦公子这是责怪在下,让程姑娘受了欺负,却没有能力护她吗。在下着实惭愧。”

    程菀看着氛围有些微妙,就中和道:“不打紧的,我其实没有那么生气。”

    口是心非的她,实则生气到简直想用术刀戳几下那粗汉才解气!

    但又顾虑荀如玉不追究,她只好作罢,将就着息事宁人,但绝非她的作风。

    秦怀景抿着薄唇,不言语。

    妹妹程月在两人之间看着,眨了眨眼道:“我怎么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啊”

    现场的气氛,确实有种火药的味道。

    荀如玉还反问道:“火药?”

    程菀略有些窘迫之意,她咳嗽一声,捂了下妹妹的嘴,道:“荀先生,没事!”

    “二位继续聊。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秦怀景只将目光定在程菀秀脸上,格外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让程菀跟上去。

    她领会了秦怀景之意,就对荀如玉道:“荀先生,今日真是抱歉了。我改日再送药材过来。”

    荀如玉微微一动,笑:“没关系。程姑娘请慢走。”

    程菀拉着妹妹跟上去,走在秦怀景的身边,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放缓脚步,等着她一起。

    “秦公子,你生气了?”

    她试探的问了一声。

    秦怀景换了只拿箭弩,道:“秦某不生气。”

    程菀闻言,就知道他方才肯定怪自己,她道:“我知道秦公子之意,不过我与那药铺荀先生,有长期药材来往,总不好伤了彼此和气,才那样。”

    强烈的求生欲,令她话锋一转。

    秦怀景侧首,那俊朗如雕刻般的脸庞深刻,他哑声道:“仅仅如此么?”

    程菀轻点下巴,道:“荀先生是我的金主,我想好生维系关系。但我同秦公子熟络,知晓你的品性,所以不怕开罪你。”

    闻言,他唇角弧度微弯,俯首看着她,重复她的话,道:“不怕开罪我?”

    程菀面对放大的俊脸,心跳如雷,道:“自是。”

    秦怀景收敛笑容,恢复到了冷淡的模样,兀自走到前处。

    前半句,他中意。后半句,他在她心里,是可以不在意的程度么?

    程菀想上前几步,可他挺拔的长腿早已迈开许久。

    “秦”

    她跟不上,索性停在原地。他也并未回头。

    妹妹程月拉住程菀,道:“姐姐,大哥哥好像是吃醋啦!你向着荀先生,不向着大哥哥。”

    程菀在妹妹脑袋上一敲,年纪,懂什么男女之情。

    程月捂着脑袋,叹气道:“姐姐看什么都懂,就是看不懂大哥哥的心。”

    程菀道:“月儿,不要乱。秦公子没有那意思。”

    她跟秦怀景,比白纸还白。

    周遭有路过的百姓像在什么,道:“听了没有?那邻国洪涝,很多百姓都逃到我们大周朝了,估计都到我们镇上了!”

    “啊?那怎么办啊,会不会我们的东西被他们抢走啊。”

    有人担忧不已,连忙就回家去收农植物和被褥。

    妹妹程月惊声道:“姐姐,好像是流民来了。”

    程菀意识到了什么,道:“月儿,我们快些回寒山。”

    她带着妹妹回到寒山里,发现山上多了许多粗布衣裳的人,他们拄着拐棍,还有的在溪水边喝水,穿得破烂。

    程菀回到自己茅草屋的时候,发现已经被雀占鸠巢。

    果然,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妹妹程月气愤的都快哭了,过去道:“你们是谁啊,这里是我跟姐姐的家,你们快走开!”

    流民吊儿郎当的躺在里头,舒服自在道:“你们的家?我们看到就是我们的。”

    流民一看程月长得巧玲珑,就猥琐的伸出道:“妹子,今年多大啦?嫁人了没啊”

    程菀立刻将妹妹拉到身后,对流民道:“这里原先就是我的家,包括里面的吃食、被褥,你们可以去他处,否则莫怪我报官。”

    而此刻,她一早采的那些肉菇,都被流民给嚼在嘴里吃着,还睡她们的被褥。

    “我偏不走,我走了住哪儿啊。我就住这儿,舒坦!”

    流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还大字的摆开,满身的泥巴,臭烘烘。

    妹妹程月气哭,跺了跺脚,对程菀:“姐姐,怎么办呀我们的家被他抢了,我们没地方睡了。”

    程菀冷静的带着妹妹退开,她从一旁拿过木头,用身上的火折子点燃。

    “若再不离开,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点燃木头,对准流民身上,流民吓得脸色一白,道:“臭娘们儿,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程菀直接将木头扔到流民的破衣裳一角边,火立刻就烧灼起来,流民大叫一声就去扑火。

    妹妹程月拍叫好:“姐姐,他走了,他走了!”

    流民就在水坑里滚了一遭,把火给扑灭了,回头就一把抓着程月,道:“娘们儿,敢跟我作对,我弄死你——”

    着,就狠狠的掐着程月。

    “月儿!”

    程菀用火继续驱赶流民,流民就像穷途末路一般也不顾身上着火。

    “姐姐咳咳、救命”

    妹妹程月满脸涨红,快要被掐死了一般!

    就在程菀上前动拉扯的时候,倏然一阵冷箭“咻——”一声,直接穿过流民的衣裳,一阵强大的气功,带动流民被射远了跌倒在地!

    “哎哟。”

    流民摔了个狗吃屎,还按到了走兽的粪,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程菀将妹妹抱回,道:“月儿,坐下来,喘气。”

    她扶着些,从茅草屋里倒了点水,给妹妹喝下。

    程月拼命的咳嗽着,道:“好些了,姐姐”

    程菀将茅草屋里的被褥,抱了出来,当场用火把烧了,以防感染流民路上的细菌。

    “谁、谁射老子啊!”

    流民爬起身来,险些被刺穿身上,虚惊一场。

    秦怀景提步走来,冷然的盯着流民,一把将流民抓了起身,道:“离她远些,懂么?”

    流民看看程菀,又看看面前如地狱阎鬼般的男人。

    “懂、我懂!我这就滚。”

    流民撒丫子的爬起身,却被秦怀景抓了回来,从此人身上搜到了一两银子。

    “爷,这是我的银子。您不能拿走啊。”

    流民跪在地上,双祈求。

    秦怀景冷沉一声,扫了眼燃烧过的棉被褥,道:“两床被褥,一两银子。滚。”

    流民自认倒霉,慌忙的就跑了。

    程菀一番用醋酒在地上泼着,杀菌去毒,茅草屋里的东西全都清洁过一番。

    妹妹程月道:“姐姐,是大哥哥射的箭!”

    只见,秦怀景将那根射中流民衣裳的箭彻底掰断,扔进火中烧了,其余的架好。

    程菀一番整理完后,又看见许多眼生的人在山草丛那边躲着,暗中观察这里,要不是有秦怀景威慑他们,他们不敢近前来。

    “月儿,我们的茅草屋就是个香饽饽。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我们的家。”

    她将门口放的锄头之类的全都收回家,以防被偷窃。

    妹妹程月担心道:“可是姐姐,我们每日都要去镇上的。万一他们趁着我们去镇上,就把我们的屋子给抢了怎么办呀。”

    “再。”程菀眼看着秦怀景朝着自己走来,她道:“秦公子,今日许多流民来山里。你的木屋也要多加心才是。”

    秦怀景睨了眼草丛里的那帮人,他们都在颤抖,不敢对视这样的眼神。

    “我的木屋,没人敢动。”

    他今日这番,就是在杀鸡儆猴。

    草丛里的人哪儿还敢盯着程菀姐妹的茅草屋,早就撒丫子就跑了。

    正着,传来一阵求救的声音,“救命啊,有没有人”

    程菀闻声,就朝着那求救的方向而去,秦怀景提着弓箭走去,在她身后保护。

    就见一名妇人,抱着孩子,孩子的嘴巴流血。

    “姑娘,公子,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们了!”

    妇人嚎啕大哭,无措到脸色苍白。

    程菀蹲身,查看孩子的嘴唇和指甲,她道:“他是中毒了,孩子有吃过什么?”

    妇人一愣,道:“有,吃了个青的草。就是那个”

    一指,不远处一个像芭蕉叶的草,像是可以抵挡风雨的巨大叶片。

    程菀不解的皱眉,问道:“为什么会吃那个?那不是普通的草,是有毒的滴水观音。快把孩子扶到我的屋里去吧,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