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送的簪子
赌徒越等越焦灼,直接冲着里面喊道:“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好?”
妹妹程月担心的:“姐姐,我们好像拖不下去了。我怕他们会从屋顶下来,把我们抓出去怎么办”
程菀闭眼,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次了。
铜门拼命的被拍着,紧跟着,茅草屋顶上传来一阵声音。
“两个臭丫头骗子,老子今儿非得把你俩卖去给男人骑去!”
赌徒气炸了,直接掀了上面的茅草,想跳进去。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啊——”的惨叫声,一阵骨头被拧骨折的声响此起彼伏的传来。
老蔡等人激动道:“秦猎户!”
妹妹程月赶紧晃着姐姐的,道:“大哥哥来了,他来了!”
程菀的内心同样怦怦跳个不停,不是因为紧张、激动,而是那份独特的心悸感,只对他如此。
“饶命啊爷!”
赌徒诚惶诚恐的从茅草屋上滚下来,扑通跪在秦怀景的面前,磕头求饶。
秦怀景伸,将赌徒的脖颈掐住,提离了地面。
“人在哪。”
他的眼眸阴鸷,声音冷沉。
赌徒脸涨如猪肝色,指着后面,道:“在、在门里!”
秦怀景松,赌徒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咳嗽着。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几个弟从地上爬了过来。
赌徒脸上一阴狠,拔出身上尖锐的刀子,就要向着秦怀景偷袭去。
“秦猎户,心背后!”
老蔡一声大喝,松了身上的绳索。
秦怀景头也未回,反抓住赌徒的,只听得“咔嚓”一声骨裂声,赌徒惨叫着匕首掉落在地,痛的死去活来,地上打滚。
他则是淡淡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铜门。
后边的串子等人一脸懵,尤其是瘦子,胳膊捣了捣他,道:“串子。秦猎户怎么还有一把钥匙?”
串子不耐烦的:“我怎么知道。”
秦怀景开了铜门,程菀早已经将门后的陈设都挪走。但饶是见他把门打开了,还是有些诧异。
“秦公子,你你里怎么会有我的钥匙。”
她一脸茫然的低头瞧着。
他越过陈设,走到她身前,却什么也没,只身抱住了她。
秦怀景的拥抱有力,程菀一愣,两无措。
“我我没事的。”
她微微动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哑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道:“程姑娘,没事就好。秦某以为,来晚了。”
程菀努力的从他宽阔的胸膛里松开,她抬起头仰着他。
秦怀景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的迷离。
“昨夜我没办法给你拔银针,你是自己拔的吗?”
她转过身去,来到他后背。
程菀猛地一惊,只见她伸触碰上去,几根银针还在!
“你。”
她一脸震愕的看着他。
秦怀景却声音清淡道:“姑娘答应过秦某,会替我拔去银针,秦某一直在等你。直至今早,方察觉到不对劲。”
程菀的眼里带着几分愧疚,他怎么是这样信守承诺的人?
守约到银针刺在他身上一整夜,直到现在,他也不主动拔下来,而是等着她去拔走。
“好在有你帮我做的铜门,护了我跟月儿。”
程菀回头看了一眼,怕是没有人像他一样如此用心,要是其他工匠,早就他偷工减料。
而他却加了一层又一层,显然是加厚的。
秦怀景深深凝着她,两人目光灼灼的对视着。直到被妹妹程月打断。
“大哥哥,你怎么会有钥匙呀?”
程月疑惑的看着,跟他们的铜门一模一样的。
程菀也很想问。
秦怀景微微低咳一声,淡声道:“秦某只是以防万一。想着,若姑娘有一日失了钥匙,可以用此备用钥匙。”
“噢,这样啊。”
程月明白的点了点头。
程菀竖起耳朵,听见串子他们在议论纷纷。
瘦子问他们:“你们信不?”
大川:“不信。秦猎户肯定是为了方便自己。”
阿七道:“定是别有目的。”
老蔡无奈,这帮子真是乱的可以。他起身去照顾媳妇儿和孩子去了。
秦怀景闻言,一抹寒光扫向了几人。瘦子抱臂,一个激灵的一抖,不敢再乱开腔。
程菀咳嗽一声,道:“大家都没事吧?”
她走了过去,打断他们的话题。
串子忙过来,抓住她的,关切道:“程姑娘,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程菀心里一惊,迅速的抽回,随即有些尴尬道:“我没什么事,就怕你们有事。那几个赌徒,实在是欺人太甚。最好不要跟他们冲突。”
地上躺着的赌徒,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转眼就撒丫子跑了。
都是一帮恃强凌弱之人,让人鄙夷。
秦怀景只身挡在程菀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串子,淡淡道:“话别伸碰。”
串子心里不甘心,紧紧的握拳。
阿七拉着串子,催促道:“走吧串子,你脸受了点伤,我给你擦药。”
两人眼神交锋,串子个儿矮,士气不足,伸长脖子看着身形挺拔的秦怀景,有些累。
程菀见气氛有些不对,清了清嗓子,道:“阿七,你先带串子上药。我有话要跟秦公子,去吧。”
她回头,示意妹妹回屋里。
最后,只剩下程菀跟秦怀景。
“秦公子,我们走吧。”她跟着他,两人一起去到他的木屋。
回到木屋,程菀主动掀开秦怀景的衣袍,就在他后背已经青紫的地方,拔去银针。
秦怀景一对灼灼的眸光闪动,感受着她冰凉指的触碰,不上来的舒服。
“我找到我娘的玉坠了。发现其中一颗,应该就是你想要找的玉清珠。”
程菀将银针收好,并拿出用帕子包裹的玉清珠递给他,道:“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我娘有关。秦公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怀景接过帕子,指腹执起玉清珠,摩挲着。
他声音暗哑道:“不错,是它。”
“另一颗,在哪。”
他放回帕子,凝向她。
程菀就拿了出来,道:“这颗有些不像,不发光,明里面没有粉末,是空的。”
秦怀景接过,幽潭的眸子微动。
“还差一颗。”
关键的另一颗若是不在,就不能作为药引。
程菀记得,秦怀景着是他们的家族诅咒,不能拿到全部的玉清珠,医治异脉之症,活不过三十岁就会因异脉而死。
“我看看你的臂。”
她握过他有力的,发现他腕内侧的那根灰色异脉,越来越短了。
程菀紧紧咬唇,脸色发白。
这种情况,她从来没碰到过,能做的,也只是找到另外一颗可以做药引的玉清珠。
秦怀景见此,将她的松开,合上衣袖。
“姑娘不必如此介怀。秦某不信天命。”
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心疼之意。
程菀默默道:“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这颗玉清珠,既然在我娘的玉坠里。或许跟我爹娘的死也有关系。秦公子,我们一起查。”
秦怀景忽地攫住她柔软的下巴,凑近她。
她正话的樱唇便停住了,两人的气息很近,近到她以为他要低头吻住她。
“程姑娘为秦某做的,秦某无以回报。唯有”
他修长的指,扯了扯衣袍。
程菀迅速拉开距离,遮挡眼睛,道:“秦公子,你不用以身相许。太委屈你了。”
秦怀景一怔,随即勾唇低笑。
他拉开衣袍,从里头摸出一根冰凉的东西,趁她不备,淡淡戴在了她的青丝上。
程菀摸了摸,是一根簪子。
“这是”
她拿了下来一看,是一个十分精致,且华贵不菲的簪子。
秦怀景没有告诉她,这簪子的来历。日后,她定会懂。
“送程姑娘的簪子,望笑纳。”
他将衣袍合上,纤长的指系着腰身的带子。
程菀吞了口唾沫,还以为他要对她以身相许,来报答。那还真是让人控制不住。
“今日是我爹娘的忌日。秦公子,我先去准备祭品,看望我爹娘了。”
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必须要查清楚来龙去脉,这次去祭奠,也是要弄清楚事情。
秦怀景淡淡道:“在哪。”
“山腰。”
程菀完,便拿走了自己的银针,看了一眼玉清珠,走了。
回去后,她将家里的蔬果都准备好,跟妹妹一起去山腰拜祭。走到一半的时候,程菀想了想,还是打算将自己的疑惑与想法,告诉妹妹。
程月一脸震惊的:“开棺验尸?”
彻底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木讷在原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姐姐。
程菀瞟了一眼周边,捂住妹妹的嘴,低声道:“月儿,心隔墙有耳。我们必须暗暗的来。”
“姐姐,爹娘已经死了!我们要让他们安息,不能开棺验尸的。”
程月着急的,也不顾自己声音多大了。
程菀按捺住她,认真道:“爹娘怎么从悬崖失足掉下去的?真的就这么巧吗。当时下葬的时候也很匆忙,没人敢提。我怀疑里面有阴谋。”
“所以,我要开棺验尸。”
程菀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字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