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查爹娘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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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村民愿意相信程菀,只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那路过的王桂香瞥了一眼,“哟”的一声道:“看来是有好戏看呀?”

    一旁的大娘就把事情告诉王桂香。

    “什么?开棺验尸!”

    王桂香一脸惊愕,道:“程菀,你是疯了吧。”

    那大娘就:“程菀啊,你看你二婶都这么了。当年,还是你二婶发现的你爹娘死在崖底下,跟你二叔两人把他俩埋了的。你要是觉得哪里有问题,问你二叔二婶就是。何必那么大动干戈。”

    面对众人纷纷的指责,程菀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那可别,不关我的事儿啊!这都五年过去了,怎么的,还想翻案哪?”

    王桂香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程菀紧盯着她,道:“我了,在没有找到凶之前。我们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可疑。谁若是再敢质疑,我一概认为,是凶跳脚了。”

    此番话一出,众人不乐意了。

    包括里正,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我都过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查了。五年了,凶早就跑没了,那能怎么找啊?这查下去,牵连的更多。我们都会跟着遭殃的。”

    妹妹程月哭着跑过去,恳求里正,道:“求求你,就让我跟我姐姐查吧。我们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兴许,他们还没有投胎。一直在我们山里游荡”

    里正受到了惊吓。

    那怀有身孕的妇人更是惊恐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妇人的相公就大声道:“有病吧!乱什么东西,哪里有神鬼之。别吓着我家娘子。”

    程菀将妹妹拉回来,对他们道:“此事不关你们的事,不必害怕被牵连。我做出来的事,一人承担。月儿,我们走。”

    她带着妹妹就准备去镇上了。

    里正也不拦着,直直的摇头叹惋,对村民们:“散了吧,都散了!”

    王桂香吓得赶紧回家去找程大河,这事儿。

    整个山头的人,都传开了,都是程菀中邪了,才会疯疯癫癫的去刨自家爹娘坟头。

    来到镇上,正巧碰见秦怀景。他正在将自己的弓箭送去专门的铺子保养。

    “秦公子。”

    程菀的情绪略微有些低落,但还是带着笑意。

    秦怀景注意到她的不对,哑声道:“那些村民,欺负你了?”

    程菀正想没有,妹妹程月就不平道:“姐姐觉得爹娘的死有蹊跷,就在今年爹娘的忌日,去拜祭。想要开棺验尸。没成想,验骨之后,果然发现爹娘死于他杀。那些村民们,就是不相信。还阻止我姐姐查下去,我们疯了。大哥哥,你相信我姐姐吗?”

    程月一股脑的就了出来,也不管有些话能不能。

    秦怀景薄唇淡抿,接过已经保养好,加了一层鹿皮的弓弩,踏出门槛,淡声道:“程姑娘做事,向来有凭据。否则,也不会轻易开始。更不会轻易结束。”

    他将弓箭束在挺拔的身后,几分飒然。

    程菀:“还是秦公子理解我。”

    她微微低下头去,里的指甲都有些灰尘,她下意识放在身后,不让他看见。

    秦怀景捉过她的,带着她走到街上放置的一处水缸里,清洗着。

    “要去县衙么?我送你一程。”

    他拿过墨帕,仔细的为她一根根指的擦拭干净。

    程菀缩回,道:“我还是自己雇牛车去吧。”

    秦怀景先她一步,将绑在一旁的马儿牵过,拍了拍马身,道:“程姑娘去县衙坐牛车,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若坐我的快马前去,只需一刻。”

    程菀有些诧异,他这是哪里来的马儿?好漂亮的鬃毛。

    她不由得伸去触碰,秦怀景拧眉,抓住她的,道:“疾风不喜人触碰。会伤人。”

    程菀的已经碰过去了。但出乎意外,马儿并没有感到不满。

    她噙着一抹笑意,轻轻摸着他的鬃毛,道:“它好像对我并不排斥。”

    秦怀景瞥了一眼马儿,翻身上马,伸揽住她的腰身,带她到了身前,握住她的抓住缰绳,让她适应一下马背。

    程菀吓得心惊肉跳,一下子恐高了起来,她都不敢用力压马,生怕把她掀翻下去。

    “秦公子,我第一次骑马。有些怕。”

    她会恐高,而且在马上顿时就拉近了视野,感觉很奇妙的视野。

    妹妹程月在底下问道:“大哥哥,那我呢?”

    秦怀景扫了她一眼,道:“孩子,不能骑马。”

    程月气鼓鼓的双环胸,偏心,就是偏心!姐姐都能骑马。

    程菀对妹妹:“月儿,你去荀先生的药铺等我回来。我看着你去,去吧。”

    她看向那不远处的药铺。

    程月只好听姐姐的话了,耷拉着耳朵就进了药铺。

    秦怀景抱住程菀,程菀的身体顿时很僵硬,他在她耳畔低声道:“抓紧了。”

    她下意识紧紧的抓住缰绳,闭眼。

    马儿几乎是飞一般的跃出去,毫无征兆,就像箭一样。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程菀,也忍不住惊声叫了出声。

    “慢点慢点!秦公子,你慢点。”

    程菀的心脏病都快要出来了,只觉迎面的狂风拂面,那些情景飞一般的从眼球上穿过,越来越近,她在马上颠簸着,感觉都快被甩飞了。

    秦怀景的唇角微微勾起,顿时眼眸凝起,握紧她的,一夹马肚,道:“敇,敇——”

    风声在耳旁呼呼灌过,她心惊肉跳。

    “姑娘若是抓不住缰绳,转身抱我。”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仍然迎风策马,毫不拘束。

    程菀的心都快被粗糙的缰绳磨出血了,她瞬间就调整姿势,张就抱住秦怀景,抱了个满怀。

    两人之间半点间隙也没有,十分契合。

    这是一份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程菀继续紧紧的抱着他,秀脸埋在他的怀里。那些风声,就听不到了。

    “别松。”

    秦怀景在她耳畔低哑的。

    马儿太颠簸了,程菀转而用抱住他的脖颈,她几乎恳求道:“秦公子,你再慢一些”

    她的话语里都快染上了哭腔。

    什么豺狼虎豹,她见了都能扛一扛,恐高是真没办法克服。

    秦怀景便扯过缰绳,放缓了马速。

    “你还好么?”

    他打马穿过树林,微微低首看了眼怀里出汗的人儿。

    程菀的额上汗湿,心都是冷汗,抓着他的衣袍,秦怀景见了这副模样,心头一紧,喉头滚动。

    “我、我没事。”

    她勉强镇定下来,在马速平缓下来时,她调整回了姿势。

    由于风刮得头晕,程菀转头的一刹那,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秦怀景托着她,道:“怎么了?”

    “有点儿晕。”

    程菀伸以背捂着嘴。

    她的胃脘翻搅,如同翻江倒海。

    秦怀景顾及她,越发慢了些,他不知她竟如此惧马。

    他从马肚的一侧,提起水囊,递给她,道:“程姑娘,喝些。”

    程菀谢了一声,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拔了上头的塞子,一阵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随后,才缓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这是他的水囊。她直接对嘴喝了。

    一路坎坷,由于她的恐高导致的拖延,半个时辰才来到了县衙。

    程菀七荤八素的被秦怀景给抱了下来,捂着嘴在一旁干呕。

    衙门前的捕快嘴角一抽,八卦的跟同僚道:“他这娘子,八成是怀了吧。孕吐那么厉害。”

    程菀听了,着急解释:“不、不是呕。”

    她顿时一泻千里,吐在了一旁草丛里。

    捕快一脸嫌弃:“还不是呢。这吐的。”

    秦怀景将帕子递过去,为她擦了擦嘴,关切道:“还想吐么?”

    程菀攥着帕子,:“吐完就好受多了。”

    她顺着自己的胸口,一阵风吹过来,舒适了许多。想起回去还得坐马,她顿时又开始难受了。

    “秦公子,你在这里等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程菀看向他。这里应该是衙门的后门。

    秦怀景将马拴在了后面的大树上,淡淡道:“我陪你一起。”

    这一句,给了程菀莫大的鼓舞。

    两个捕快自觉给他们让路,生怕撞着“孕妇”。

    程菀也懒得解释了。

    刚进衙门,迎面就碰见一个一身捕快便衣的姑娘,只见那姑娘打量程菀,道:“你是谁啊?怎么从我们衙门后门进来了。”

    “抱歉。我是来想问案子的。因为是骑马来的,所以山林那边过来方便些。”

    程菀努力的咽着唾沫,不让胃脘里的胃酸上来。

    女子就道:“问案子?之前来报过案吗,什么案子啊,我带你去查。”

    “五年前的案子。寒山程大山、谢桂花坠崖案。”

    程菀坦然的告诉她。

    女子沉吟道:“记不得了,我带你去看看吧。不过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翻案啊?”

    “对案子有些疑虑。”

    程菀见她如此问询,便问:“你是衙门的捕快吗。”

    女子就看了眼她身后的秦怀景,笑着道:“差不多啦。我叫王双双,县令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