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程姑娘消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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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哥!你衣裳穿得少会着凉的,我给你送衣裳来了”李翠花带着他平日里穿的其他衣裳过来。

    秦怀景俊朗深邃的脸庞,青筋跳了跳。

    “不需要。回去。”他声音阴冷。

    李翠花被这一声吓到了,后退了几步。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不管怎么接近秦大哥都没用,他还是那个生人勿近,杀四伏的冷情男人!

    程菀越过秦怀景,看向他身后的人,微笑着:“祝你们好梦。我去歇息了。”

    他将她搂住,整个人都抱了起身。

    “你、你干什么,松开我!”她恼意的扑腾着,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袍,与他冷沉的眸子对视。

    秦怀景只是俯首,在她的唇上离一毫距离,道:“还想再亲一次么?”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与不容她反驳的霸道。

    “放我下去。”程菀瞪着他,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

    可在他看来,就像是打情骂俏的弹棉花!

    秦怀景反捉住她乱动的,放在唇上吻了吻,捧过她的后脑勺抬起,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你”

    程菀更恼怒了,拼命的捶打着他。一直到最后快没有气力,才逐渐的气得妥协。

    李翠花满脸惨白,趔趄的后退。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瞪大着眼睛,道:“秦、秦大哥”

    秦怀景如一头不可挑衅的野狼般,难以让人悖逆他。

    在他强烈的攻势之下,程菀用力的一咬,将他的唇瓣咬破出血。她挣扎着下来,推开他。

    “我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别碰我!”她的嘴唇吃痛。

    这个老狐狸的男人,他居然又咬她!他咬了她,她才会回咬的。

    擦拭了下唇角。秦怀景勾唇一笑,声音清淡道:“明日,秦某还会再来找程姑娘。今夜,好梦。”

    好你个头!程菀从未有过如此恼怒的时候。

    哪里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快速的走进茅草屋,程菀抓了一把里头的面粉,就朝着他这身衣袍上挥洒过去!

    秦怀景只是坦然带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她继续恶作剧下去。

    “衣裳不够。还有脸。”他走近过去。

    程菀指着他:“你别动!”

    他浑身都是雪白的面粉,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却愈发俊朗出尘。

    想到了更好玩的。程菀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睚眦必报。她上前去,将他整个衣袍给脱了下来。

    李翠花在后头惊声吸了一口凉气,呆滞的看着她。

    程菀将衣袍扔在地上,用脚踩着,坦然道:“秦公子现在金屋藏娇,有位娇人儿可以为你洗衣裳。恰好,这件衣袍也一起洗了吧!”

    瞧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秦怀景唇角弯弯,眼眸里尽是笑意。似是随意看她怎么闹腾,只要她高兴就好。

    “消气了么?”他走到她的身前,欲要握住她温软的。

    程菀拿开,放在腰后,不给她牵。

    李翠花看着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跟鸡蛋一样圆。亲眼看见她把秦大哥的衣裳,扔在地上踩?满身的面粉,都不生气的吗?

    不是秦大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裳,一碰就要杀人一样。

    可为什么程菀碰就可以?

    “我生气起来,特别不容易消气。”

    程菀淡然的看着秦怀景,扫了一眼翠花,道:“至于什么时候能消气,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女人有时候太过懂事,太过服软,根本没男人在乎。

    越是爱哭爱闹的孩子,越是有糖吃。

    李翠花懂得怎么哭哭啼啼柔软示弱,她自是懂得怎么让他知道她很生气,绝不会一个吻,一声哄就能好!

    “程姑娘,你你怎么能这样。就因为秦大哥收留我,所以你不高兴吗?你不应该更大度一些,更宽容一点吗,为何要如此计较,肚鸡肠呢。”

    李翠花只觉得眼眶通红,方才那一幕,嫉妒的快要死了。

    程菀轻轻一笑,道:“对。翠花姑娘的极是。我很喜欢计较,很爱肚鸡肠。”

    捡起地上脏的衣袍,她递给李翠花。

    “翠花姑娘极是大度,极是宽容。所以秦公子的这件衣袍,烦请你帮忙清洗干净了。”程菀放好衣袍,转身看了眼秦怀景,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进茅草屋里。

    什么住马厩。程菀过去的时候,一片其乐融融。在一起吃饭,熬鸡汤,洗衣裳。

    李翠花看起来就像是秦家的当家主母,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两人已经成婚,过的是婚后的日子。

    “秦大哥都怪我,都是我的不好。”李翠花凄楚的落泪,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袍袖子,道:“要不是我家出了这样的事,也就不会麻烦你。害得你跟程姑娘生了闲隙。”

    秦怀景恢复从容的神情,冷淡的拂开她的。

    他捡起地上的衣袍,“秦某的马厩有一股养马的味道。若翠花姑娘不嫌弃,可以久住。”

    李翠花脸色一白,她问道:“我、我真的要住马厩吗?可是,我娘亲她生病,马厩四处通风,那里没办法睡人的”

    “翠花姑娘不是,可以睡马厩么。”秦怀景淡淡道:“秦某的床榻只有一张,恐会污了姑娘的名声。不好与姑娘同住一房。”

    一阵嗫嚅,李翠花的指缠绕,几分讪讪。

    程菀进屋后,附耳在铜门上听着。皱起了秀眉。她看了一眼铜门。

    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费神了。这隔音效果如此好,外面的声音是半点都听不见。

    妹妹程月嘻嘻笑着,道:“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呀?”

    程菀被吓了一跳,复杂的转过身去。她的秀眸一阵波澜,回到了榻上去,道:“月儿,此事,是我做错了么。”

    程月立刻道:“才不是呢!李翠花明明知道姐姐跟大哥哥的关系,还要故意过来找他。若是我,知道大哥哥为难,就不会开那个口的。这就是摆明要让大哥哥难做。”

    沉吟了半晌,程菀盖上被褥。闭上了眼睛睡过去。

    秦怀景身形单薄,站在风里,望着她的茅草屋许久,抬步回去木屋。

    “秦大哥,等等我呀”李翠花追着回去。

    秦怀景并不是不会做人的人。纵然如何,都不会当真让李家大娘睡马厩。看在她们是女人的份上,秦怀景将里屋让给了两人。

    搬了干稻草,他单枕在马厩里,淡淡的看着外头的月色。

    马厩并不臭,反而很干净。有股清新甘草的味道。秦怀景睡过山洞,什么恶劣的地方都待过。这马厩,至少能遮风挡雨,讨个清净。

    翌日,天明。日头升上,山中鸡犬声四起。

    茅草屋外头。大川敲门,唤道:“程姑娘,李秀才他娘来找你。”

    程菀正好推门要出去。

    那李大娘就出现在她面前,紧张的道:“丫头,你有两日没去给我家秀才扎针了。家里的药材也吃完了,我正好请你过去,顺便来买点。”

    “哪味药材吃完了?”她回头,把银针包带在身上。

    李大娘就拿了张抄下来的纸条,递给她,她不会念。只能照着药方抄。

    程菀喃喃的看着,道:“半夏、山栀子、白术”

    这些都是平日里不好找的药材。就算在作坊里,程菀也只是存了一份,正好可以给李秀才用。

    李大娘把买药的钱给她。

    可程菀又一想,她的作坊,是在秦怀景木屋的密室里!拿药必须得去他那里拿

    有些头疼的扶额,她对李大娘道:“你先下山吧,我一会儿就带着药材过去看李秀才。”

    “好!”李大娘就放心了,匆匆下山去。

    程菀硬着头皮,低头攥紧纸条,快步的走去秦怀景的木屋。

    他正从马厩起身。程菀没看见,走到木屋前敲门。

    “秦”她一声称呼还没唤出来。

    拉开房门的人,却是李翠花。只见李翠花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房门微微敞开一点点的缝隙。

    “谁呀?”

    这一声,让程菀整个一怔。

    看清是李翠花,她抿了抿嘴。

    李翠花赶紧护着自己的胸前,支吾道:“程姑娘,你、你不要误会我跟秦大哥他我先进去穿件衣裳再出来!”

    程菀站在门前,一言不发。

    转过身去,她对上了秦怀景的眼眸。

    两人灼灼的目光交汇。程菀直接掠过,从他身旁走过,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秦怀景迅速握住她的胳膊,有力的拉住她。

    “程姑娘。”他唤了一声,眼神凝视在她的脸颊上。

    程菀用力的甩开,道:“秦公子,我不是来找你和好的。我只是来些药材过来,为李秀才治病。既然你屋子里有人还没起,我不好再打扰了。”

    着就要走。可秦怀景这一次,没有挽留她。

    李秀才。他漆黑的眼眸微动,薄唇抿紧。带有一丝不悦。她为了李秀才,过来找药去给他治病。

    而不是因为他,来找他。

    程菀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越发疾步的回去了。

    他竟然没有挽留她!本想他要是再拉住她一次,她就把话问清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