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赤狐狸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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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后, 趴在阳台上腿都快要麻掉的贺君和台应卢听见房门嘎吱一声, 然后门缝后面伸出了一只手,就这么把卷耳直接拎了出来。

    台应卢:“……”

    眼看着卷耳耷拉着眉眼,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贺君连忙开房门,然后一把把卷耳给拽了过来。

    “???”

    卷耳一路被贺君捂着嘴, 唔唔地拖到阳台,低头一看就看见蹲在那里的台应卢, 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

    “在这儿聊了会儿天。”

    台应卢指了指姜云的房间,“你和老大谈得怎么样了?”

    卷耳也学着他的模样, 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你呢?”

    台应卢:“……”

    卷耳不太想提他和姜云的事情,主要是姜云又不告诉他、他自己还琢磨不透,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 我们是下周回去吗?贺君,那你弟弟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那天赶跑四凶之后,贺君就交代了她弟弟的事情, 但是也没和他们聊太多。

    他们见贺君不是很想聊这个,也就没有再追问。

    “没有,谛听大人他几番拷问,还是没从暴风雪那里得知他的下落。”

    贺君摇了摇头,提到这个, 她眉间也浮现出一丝愁色,“连我弟弟失踪的具体时间也不知道……在G市我没感觉到他的气息,所以应该是在N市被抓的。我想下周回去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也好。”

    卷耳又安慰了她几句,“你放心吧,在我们放他走之前,他肯定会保住你弟弟的性命的。”

    贺君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当日半夜。

    贺君和台应卢一起轮流看守暴风雪,现在是贺君的当值时间,台应卢了个哈欠,给了她一个一个玉佩,叫她有危险的时候就捏碎这个,他会立马出现。

    然后他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着了。

    贺君拉开窗帘,让屋外的月光透一些在房间里,她蹑手蹑脚地从每个人的房间门口走过,重点在谛听的房前滞留了很久,直到听见谛听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是半夜三点,她的伙伴们都已经进入了深睡眠时间,除非闹出很大的动静,否则不会轻易醒来。

    暴风雪双眼明亮有神,脸上也看不见一丝困意,他看着渐渐向自己走来的贺君,嘴角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怎么了?有话想同我?”

    “早就和你过了,不要干坏事,坏人猖狂只是一时,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贺君目光冰冷,“我问你,你要姜云的纪念币做什么?”

    暴风雪遗憾地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你弟弟的事情呢。”

    “我问了你也不会吧?毕竟这可是你的筹码啊。”

    贺君哼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暴风雪的侧脸,警告道,“别扯开话题。”

    “我要那个,当然是有用了。”

    贺君看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就厌烦,“你是不算了?我给你两分钟的机会,否则明天你就会看见我手上戴着一双鼬皮手套了。”

    “巧了。”

    暴风雪眼眸低垂,他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却带着一丝叫人令人胆寒的狠劲,“我想一件狐皮大衣也能卖不少钱吧?”

    “……”

    贺君默默地深呼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压抑住怒气。

    愤怒并不会让她弟弟安全,反而可能会让她步入暴风雪的陷阱。

    “这么,伶幼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咯?”

    “不。”

    暴风雪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点谁都奈何不了他的意味,“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贺一的下落。贺君,我建议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事实证明,你和我合作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

    贺君没有回答,她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知道那个纪念币对于姜云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暴风雪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是一定要姜云身上的那个,如果你能拿来第二枚纪念币,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枚纪念币?这是什么意思?

    贺君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轻声道,“知道了。”

    “记住了,”

    暴风雪突然意味深长地道,“我要它们一、模、一、样。”

    ·

    “老台,你知道老大脖子上挂着一枚纪念币吗?”

    “啊?什么意思?他脖子上挂着的不是他自己吗?”

    贺君:“……告辞。”

    同样的问题倒是在卷耳那里有了回应,“啊?纪念币?那是我送他的,怎么了?”

    纪念币,应该的就是他送的那一枚吧。不过……贺君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送给他的?”

    贺君有点惊讶,“你是从哪里买的呀?”

    卷耳有问有答,“我是在法国街头的一家手工店里专门订做的。”

    贺君一听,头都大了。

    怎么还是订制款啊,要是工厂生产的还行,那订制款要一模一样可有点难。

    如果她跟卷耳要当时的设计话,那老大八成也会知道这件事……

    既然是卷耳送的礼物,那老大肯定不会同意她拿去个样啊。

    正好谛听从他们身边经过,随口问道,“姜云不会同意什么?”

    贺君:“……”

    “??”

    卷耳看看谛听,再看看贺君的表情,就这么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语气都凝重了,“谛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一直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们。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如果有困难的话,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贺君低着头,不肯话。

    “……”

    谛听也不知道感知到了什么,忽然意味深长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你知道的,我想读心的话,效果和谛听一样。”

    卷耳上前拍了拍贺君的肩膀,又把她试图别过去的脸给摆正,“但是我不想用这种手段去了解,我们是朋友啊,贺君,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去全力帮你。但前提是,我们之间需要沟通。”

    “我猜一猜,你问我那枚纪念币,是不是关于你弟弟的事情?”

    贺君头猛地一抬,眼睛里有些许的惊讶。

    她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告诉了卷耳一切。

    就在这时,姜云从房间里走出来上厕所,看见客厅围着一大堆人,其中就有卷耳。

    他满脸不自在,刚要绕道,就听见卷耳喊了他一声,“姜叔叔,贺君弟弟的事情,有线索了。”

    姜云:“???”

    ·

    贺君坐在长沙发上,旁边是台应卢和卷耳,暴风雪被包丢进另一个房间了,而且还立下了隔音术——也就是明,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她两只手不安地叠在腿上,把所有事情都一一交代了。

    “纪念币?暴风雪要这个做什么?”

    台应卢立马转头去看谛听,“这个前辈知道吗?”

    谛听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只擅长洞听万物,要聪明机警,我远远不及白泽的万分之一。”

    众人眼睛都暗了下来,同时叹了口气。

    “更何况,”谛听话锋一转,“这纪念币我也未曾看见过,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更是无从猜起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目光,同时凝望着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姜云。

    “……知道了,给你们看。”

    姜云被他们盯得浑身汗毛竖起,很不自在地把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纪念币给摘下来了,放在茶几上,“喏。”

    除了姜云和卷耳,剩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去:

    那是一枚银制的纪念币,背面用花体刻着bless,意表祝福;正面则是一面雕花像,雕着一头鹿的侧颜,还有两只高高昂起的鹿角。

    贺君和台应卢看完后,心里一阵复杂。

    天哪,要知道姜云以前脖子上挂着的玉,这么多年来绳子因为磨损换了数十根,但是上面的人物一如既往都是貔貅。

    没想到这次居然换上了一枚不值什么钱的银币,上面还刻着鹿的模样。

    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鹿’痴啊。

    谛听看完那枚纪念币后,默默地抬头量了台应卢和贺君一眼,轻轻咳了两声。

    台应卢对一切浑然不知,“对了老大,这纪念币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姜云别别扭扭了好长时间,不是很想告诉他们这纪念币的意义,“是别人送的。”

    他话音刚落,卷耳立刻举手,“那个‘别人’就是我。”

    完一脸自豪。

    姜云:“……”

    谛听问道,“能仔细一吗?”

    “其实真的很普通呀。”

    卷耳一边回想一边道,“我是在法国香榭大道的一家手工店订制的,因为哥很喜欢梅花鹿,我就把我变成鹿后拍的一张照片给了那个老工匠,让他照着模样雕。”

    姜云:“……”

    台应卢:“???”

    贺君:“!!!”

    虽然刻的是鹿,不过某种意义上来也是自拍像了吧?把雕着自己模样的纪念币送给老大……

    卷耳,你真的是直男吗?

    天哪,这该死的双向暗恋,竟然意外地甜美!

    “咳咳。”

    谛听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古古怪怪,他轻咳两声,很辛苦地扯回了正题,“听起来的确没什么值得深思的,这个看起来也很普通。那暴风雪为什么要这枚纪念币……”

    “会不会是因为我对着这枚纪念币祈愿了呀?”

    卷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当时我把这个送给哥的时候,曾经暗自许愿,希望他每次做梦都是好梦。”

    他又开始奇思妙想起来,“难道是因为伶幼一直睡不好觉,所以暴风雪想拿这个送给伶幼当助眠神器吗?”

    大家:“……”

    怎么想都感觉不可能呢。

    “等等。”

    姜云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你你对着这枚纪念币祈愿了?”

    谛听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差不多吧。前一段时间我神力大涨,感觉自己脑子中多了很多的新能力,其中就有一个名字叫‘赐梦’。”

    卷耳解释道,“我就对着这枚纪念币许愿了,希望它可以给哥带来很多很多美好的梦。”

    他话音刚落,姜云和谛听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

    谛听喃喃地道,“原来是这样……还好贺君你没有动摇心性,要是把纪念币给了暴风雪,只怕会引来更多的祸端。”

    贺君一脸懵,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枚纪念币是被卷耳施用过神力的。”

    姜云淡淡地解释道,“要是被暴风雪拿过去,他们就能通过纪念币上残留下来的神力来辨别卷耳的身份,要是一旦他们知道卷耳是……那就危险了。”

    “不错,现在他们都以为卷耳是山神,反而对卷耳而言,更安全。”

    谛听点头,“山神自从许久以前就不与妖怪归为同一类,被视为是具有神资格的妖怪。现如今神明俱灭,山神虽然次一些,不过也能起到类似的效用。”

    卷耳:“……”

    所以到底哪里安全啦?!

    “原来是这样,还好我对老大、对妖管处的衷心日月可鉴。”

    贺君也没想到自己差点酿出这么大的祸来,她忍不住唏嘘了一口气,但是三秒之后,她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啊?那卷耳不是山神,是什么?”

    台应卢有些惊讶,“啊,你不知道吗?”

    “??”

    贺君:“不知道啊?”

    怎么这一群人都一副知道的模样?

    “忘了我们这事的时候你不在。”

    姜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老台,你带她去补补课。”

    台应卢得令,把贺君拉到角落里单独补课了。

    “那贺君弟弟的事情,该怎么办?”

    等贺君走了以后,卷耳才忍不住问道。

    姜云默默地,没有出声。

    “我早前就和你过了。”

    谛听喝了口开水,悠悠然地道,“卷耳能力比我大得多——”

    他话还没完,就被姜云粗暴的断了,“你想都不要想。”

    “我?”

    卷耳联系了上下文,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让我去读暴风雪的心?”

    谛听看姜云已经皱起了眉,赶紧抢先应了一声,“对。”

    “不行!”

    姜云的眉头都要和水平面垂直了,“你不知道,暴风雪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上一次卷耳去读他的心,差点被他反过来摆布……”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卷耳很不服气地反驳,“我现在已经长进很多了,你不要瞧我。”

    “得对,卷耳的确已经长大了很多了。”

    谛听微微一笑,他的心是向着卷耳的,自然要帮卷耳话,“姜云,你不要再把他放在弱者的角色来看。要真的算起来,他保护你还差不多。”

    “……”

    姜云悻悻地道,“你别瞎,我没当他是弱者,我也不需要他来保护。”

    “你要是不把我当弱者,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真正的强者不会惧怕任何危险。”

    卷耳撇撇嘴,嘟嘟囔囔地,“而且我才不要保护你。”

    姜云:“……”

    孩子大了,怎么变得这么难管?!

    姜叔叔好心累。

    这场谈判最后还是以姜云的退步而告终,那边贺君也已经被科普完毕,回来的时候,她看卷耳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不一样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看到家族祠堂里的老祖宗飘出来……

    姜云把心里的担心给咽了下去,低声问,“你现在就要去吗?”

    他没想到卷耳干脆地摇了摇头,“不。”

    “我可能还需要……一个帮手。”

    “谁?”

    ·

    门吱呀一声开了。

    暴风雪正靠着墙无聊地发呆,他听见动静,一转头就看见卷耳正朝他慢慢走来,手上还提了两把椅子。

    “怎么?”

    暴风雪脸上毫不意外,“贺君她告诉你们了?”

    “是呀,句老实话,我们已经把你的目的给看穿了。”

    卷耳着,把椅子放放好,然后轻轻拽着暴风雪手上的绳子,把他拉到了座位旁边。

    暴风雪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因为我觉得,如果要进行谈判的话,需要一点仪式感。”

    卷耳还跟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壶水和两个茶杯,给其中一杯蓄上水,轻轻地润了润嗓子。

    暴风雪不渴,但是他看那个多余的杯子有点不顺眼,“不给我倒一杯吗?”

    “可以是可以啦。”

    卷耳抬起手,做出一副要倒水的模样,“不过你现在能喝?”

    暴风雪:“……”

    他双手都被捆着,当然不能。

    卷耳一脸真诚,“所以嘛,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有葡萄摆在自己面前,却吃不着,那心里多难受?”

    “……”

    暴风雪心里有点梗。

    你知道我心里会难受,所以故意多拿了一个杯子来刺激我?

    “好了,我们来聊点正事吧。”

    卷耳十指相扣,挺直腰板,严肃地问道,“贺君弟弟——也就是贺一,他在你手里的事情,你要怎么证明?”

    暴风雪微微一愣,“什么怎么证明?我已经给贺君看过了,贺一的狐狸毛。”

    “原来是狐狸毛啊。那你介意我看一看吗?”

    “不介意,在我外套的左口袋里,我没有手,你自己拿吧,想看多久看多久。”

    暴风雪随口这么一,没想到卷耳还真的站了起来,掏出一个白色皮手套和一个塑封的袋子。

    他把右手带上白手套,像是一个检察人员一样,心翼翼地从暴风雪的口袋里取出一撮毛,端详片刻后,再心翼翼地把毛放进了塑封袋子里。

    “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暴风雪轻轻一笑,“你又不是狐狸,难道还能闻得出上面残留的味道?”

    “闻不出。”

    卷耳很诚实地回答,“实话,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点味道都闻不出来,只能看出来这是红色的毛。”

    暴风雪:“……”

    可真废柴啊。

    他忽然来了点兴趣,稍微侧了侧身,然后两条腿翘在桌角上,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所以,姜云想派你过来再读一次我的心?”

    “哇哦,被你看出来了。”

    是这么,但是卷耳却看不出一点心慌,反而很好奇地回过头来反问暴风雪,“其实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读不出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谛听都读不出来?你是怎么办得到的?”

    “很简单啊。”

    暴风雪微微弯了弯嘴角,“只要比你们聪明就好了。”

    “你第一次读伶幼的心声,是通过暗示的手法对吧?像他那种蠢不拉几的脑子,当然一不心就跟着你走了。”

    “所以,破解你读心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跟着你的思维走。”

    暴风雪倒是一副完全不怕他知道诀窍的模样,“或者,反过来领着你的思维来跟我走,等到你一心一意地顺着我话题走的时候……”

    “就像现在这样。”

    他忽然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来,“主动权就落在我手里了。”

    要想败你的对手,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变强,用武力直接征服。

    但是如果想击垮你的对手,那就简单多了:一个聪明的大脑,就足以。

    “哇哦,你果然很聪明。”

    虽然被勾走了话题,不过卷耳倒是不生气,“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真的是暴风雪化身吗?怎么比贺君精明多了?”

    暴风雪哼了一声,卷耳听那个意思像是在不要把他和贺君拿来做比较。

    “我还有一个问题。”

    卷耳举手问道,“一般妖怪的七窍都是完整的,可你是……嗯,我该怎么划分,天气类的精怪?你也会有这样敏锐的感知吗?”

    暴风雪答道,“当然,我化成人形后,器官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少。”

    “真是宝贵的科研材料啊。”

    卷耳感叹了一声,然后他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钻进衣服的另一个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第二个塑封袋子。

    袋子里装着一撮棕色和白色混杂的细毛。

    卷耳体贴地问道,“要我开袋子吗?这样闷着会不会不太好闻到味道?”

    暴风雪:“……”

    他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看来是不用了。”

    卷耳把那个装着棕色毛的袋子推到桌子中间,轻轻一笑。

    “哇哦……这么来看的话,主动权在我的手里了喔。”

    作者有话要:其实作为一个亲妈,我也时常会有一种感觉,卷耳好像越来越帅了>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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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真的没有加更,哈哈哈,调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