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妹妹逛超市逛得很开心的卷耳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周边的流言碎语, 他买了一大包零食, 还有一些冲泡式的饮料，肥宅快乐水也没忘记捎上两瓶。

    本来他是想把可乐芬达雪碧这些都买了，每个口味都扔一箱进去, 可姜云在他背后严肃地一声咳，卷耳去拿饮料的手就顿住了, 委委屈屈地把推车里的那些饮料箱都给放了回去。

    晚上吃得也很丰盛，糖醋排骨、清蒸桂鱼、章鱼丸子、水果沙拉等等等等, 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

    卷耳虽然会做饭，但是手艺也不算特别好，也就是普通人能填饱肚子的水平。他也是头一次做这么多菜, 有些东西他虽然吃过, 却不知道怎么做，还是姜云给他下手，曲娴娴在旁边毫无感情地念菜谱攻略, 才得以圆满完成。

    不管味道怎么样, 这都是卷耳用心做的一顿‘团圆饭’，菜上了桌大家开始挑动筷子。贺君和台应卢也过来蹭饭，夹了菜还没碰到嘴皮子就开始叫唤, “嗯嗯嗯，特别好吃！”

    姜云：“……”

    卷耳却笑了。

    虽然演技浮夸得要命，但是大家吃进嘴里，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

    糖醋里脊甜而不腻，里面还加了一勺老陈醋, 既解了甜和腥，吃起来酸溜溜的还特别爽口。

    清蒸桂鱼两面都是灰白色，翻出来的鱼肉跟玉一样白，跟豆腐一样软，再加上周边撒上的一些葱花，看上去更加赏心悦目了。

    章鱼丸子是点心，外表酥软烫口，还撒了一圈被切碎的海苔，吃进嘴里咸咸的，咬一口里面还有章鱼碎，特别好吃。

    ……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是酒足饭饱，吃到兴起的时候，桌上的果汁已经满足不了几个大老爷们了。

    姜云直接拿着钥匙去掏了一瓶拉菲，又拿了四个高脚杯过来，放在桌上开瓶塞。

    卷耳看着杯子的数量不对劲，数了两遍感觉不对，站起来和姜云，“姜叔叔，杯子少了两个，我去拿吧。”

    姜云利索地用开瓶器把酒塞给拔了出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坐着。”

    卷耳条件反射地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姜云瞥了他一眼，帮他把喝了还剩个底的果汁杯续满，“喝饮料就行了，啊。”

    “……”

    卷耳都已经闻到酒香了，他舔了舔嘴巴，不满地嘀咕，“谁孩子呢，叫你姜叔叔是叫惯了，你还真拿自己当叔叔啦？”

    罢，他故意哼了一声，“没大没的。”

    “……”

    差点把辈分给忘了。

    姜云咳了一声，又警告他，“你还想喝酒？以前喝成什么样了你还要我？ ”

    “……”

    卷耳非常委屈。

    饭饱之后，大家坐在沙发上喝拉菲，两个大龄的朋友各自捧着饮料杯坐在最左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谛听听了曲娴娴的读心术能力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娴娴的能力既然能比卷耳还要强，那你们必然是兄妹了。”

    姜云捏了捏朋友有些肉肉的胳膊，忐忑不安地问，“那卷耳的经脉还能修复吗？”

    “这个我也不保证，要是白钰在这儿就好了……”

    谛听语气里难得露出一丝沮丧，他深思一会儿，目光落在了曲娴娴的身上，“我还是先看看娴娴的经脉吧。”

    卷耳赶紧点头，“好。”

    之前看过卷耳的经脉后，为了方便起见，龙珠就一直交给谛听保管。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开盒盖，取出了里面微弱发光的龙珠。

    在他往龙珠里注入灵力后，那条龙轻车熟路地游了出来，沿着曲娴娴的手腕一路向上，金色的脉络图也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随着那脉络愈发的清晰，卷耳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大，“这……”

    姜云更是站了起来，走到曲娴娴的正面观察，上上下下扫量了好几遍，还是愕然，“怎么会这样？”

    曲娴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的迷茫。

    而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表情都慢慢地凝重了许多——

    曲娴娴的身上，竟然有两条几乎快要融合在一起的灵力脉络。

    就像是一个星球只会有一条轨道一样，无论是神兽、妖兽还是普通的妖怪，大家都遵循着一个自然规律：那就是一个人只有一条脉络。

    但是现在曲娴娴的身上却有两条脉络，这动动脑筋就能想得出来，另外一条是谁的了。

    “这……”

    贺君的目光在曲娴娴和卷耳的身上来回晃动，“那多出来的一条是卷耳的吗？”

    卷耳没有话，他现在又茫然又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应该是了。”

    姜云替他回答，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现在看来，情况不太妙了。”

    “怎么了？”

    “你看，卷耳的那条脉络已经快要和娴娴自己的那一条融合在一起了。”

    谛听把里面一些融合严重的节点指给大家看，“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两条脉络都会变成娴娴自己的经脉，等到彻底融合，就基本不可能剥离出来了。”

    “这么严重？”

    贺君吓了一跳，那还等什么呢，现在赶紧分开啊。”

    姜云摇了摇头，“哪儿有那么轻松？有些地方都已经连在一起了，要动的话得万般心，不然很容易损伤到娴娴自身的经脉。”

    “那、那……”

    卷耳那了半天，犹豫着提出一个解决方法，“我在想，是不是就这样让娴娴继续融合下去会比较好呢？那样的话娴娴就会变得很厉害吧，一样可以阻止蚩尤吧？”

    “不行。”

    姜云果断地拒绝，“你想都不要想。”

    谛听也跟着劝，“卷耳，你不要冲动。要知道，就算你不拿回经脉，让娴娴把这两条经脉融合掉……那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指了指曲娴娴的耳朵，“之前你娴娴每天都可以听到五千米里外的心声，对吧？那就是在警告，太阴幽荧的能力并没有太阳烛照的能力强，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无法承受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100ml和200ml的水杯，如果强行把200ml的水灌在100ml的水杯里……”

    谛听严肃地强调了一遍，“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对于曲娴娴来，甚至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我们怎么办？”

    卷耳手足无措，“还是要把经脉给分离出来吗？可是这又不是做手术……难道还可以用什么刀割开吗？”

    这也不太实际。

    灵气脉络听起来像是一张网，但其实它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是空气一样，你可以感觉到它的流动，甚至通过某种办法让它添上某种颜色，来看清它的运动轨迹。但是如果想要一刀把它切成两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把我的灵脉全都给哥哥吧。”

    就在此时，曲娴娴冷不丁地，“我不能承受他的力量，但是哥哥可以容纳我的灵力吧？既然如此，干脆一刀切，全部给哥哥，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曲娴娴是真的这么想的。

    她已经厌倦了日复一日听到那些不相干的心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强的责任感，所以……这种拯救地球的任务，还是交给哥哥去完成吧。

    “这怎么行！”

    卷耳皱了皱眉，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没有必要为了我牺牲你，我不会同意的。”

    “如果……”

    谛听犹豫了片刻，还是认同了曲娴娴的建议，“如果事情发展得紧急，而且没有别的方法，我还是同意娴娴的意思。毕竟，事急从权。”

    姜云摇头，“事急从权也不能这么用。”

    其实他是很私心的一个人，如果现在有两条灵脉的换一个人，和卷耳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肯定二话不直接同意。

    但是现在不是别人，是曲娴娴。

    姜云还记得卷耳告诉自己是他是山神，以及暴风雪骗他还有别的山神存在时、他那么激动的表情。

    因为从醒过来后他就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唯一依赖的师父也只能隔三差五的联系，所以卷耳对家人总是抱着一种敏感的、珍惜的态度。

    曲娴娴就算是掉一根头发，他也会难过的。

    贺君和台应卢根本不好发表意见，这选择题太难做人了。没看见那三个大佬的态度都完全不一样吗？

    那边两只妖怪弃权，这边2票对1票，谛听只好无奈地举手投降，“好吧，我们想别的方法。”

    卷耳默默地松了口气。

    “娴娴还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我们也不用太着急，能想到什么办法就先用着。”

    姜云道，“失败了也不要紧，人家爱迪生也不是一天就做成灯泡的。”

    卷耳嘴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话，就听见曲娴娴歪着脑袋，问出了他心底的疑问，“爱迪生是谁？”

    姜云：“…………”

    得，俩文盲，不愧是兄妹。

    ……等把蚩尤回老家以后，你们两个通通给我上学去！

    ·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除了吃吃吃睡睡睡以外，就是出各种鬼主意。异想天开也不怕，他们都是神兽了，还怕什么不可能？

    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思路、想法，万一误误撞地对上门了呢？

    不过不得不，有些人啊，真他娘的是一个鬼才。

    台应卢看起来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结果有一天他搬了一台仪器过来，声称是妖管处实验室的科学家们研发出来的灵气吸收器，后面还有一个大屁股，专门用来存储灵力。

    他解释，既然灵脉已经长成这个样子了，那不如我们就重新给他塑形吧？可以用这个装置来吸光曲娴娴的灵力，然后平均分开分给卷耳和曲娴娴。

    卷耳表示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他们还是需要一个白鼠来试验一下安全性。

    于是强大又可靠的姜云、姜先生光荣上岗。

    机器的接口像一个八爪鱼的盘一样吸住了姜云的手腕，然后那个柔软的灵气采集管就像动画片里的一样，吸着一大坨灵力送进了后箱的储存罐。

    吸了还没有两分钟呢，仪器突然咯哒咯哒、嘎啦嘎啦地响了十秒钟，然后自爆了。

    众人：“……”

    “……”

    台应卢灰头土脸的，强行挽尊，“这个机器的原理还是很好的，就是容量了一点，我拿回去修一修，换一个能装一千吨的储存罐过来。”

    然后他就拖着那一大堆残骸、吭哧吭哧地走了。

    台应卢走了没两个时，卷耳刚把爆炸产生的余灰给扫完，贺君就带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上门来了。

    “这位是啄先生。”

    贺君赶紧给双方做自我介绍，偷偷地凑到姜云和卷耳耳边补充了一句，“原形是个啄木鸟。”

    “啄先生现在隐居在人间，当一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

    贺君赶紧掏出手机给他们看啄先生的履历，简直就是一个满满当当金光闪闪，含金量十足。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贺君抽出一把刀和一张纸，开始在空中给他们做示范，“像这种实体刀是不可能切割灵脉的，但是如果我们用灵力来切割呢？会不会就割开了？”

    啄先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束光芒从他的指尖散发了出来，然后这道灵力哗地一下切开了白纸。

    贺君开始啪啪啪鼓掌，一边鼓掌一边，“看，就是这样，非常简单。我们可以每次先切一点点，控制好力度把握好节奏，等熟了以后就很快了。”

    卷耳：“……”

    这不是切葱啊喂！太危险了吧！

    然而idea之所以是idea，就是因为它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实验。

    于是白鼠二号姜云、姜先生继续上场。

    啄木鸟医生开始凝聚自己的灵力，像往常在医院做手术一样、心翼翼地在他灵脉的一端划下了一个口……

    划、划、划。

    灵力太充沛了，完全划不动。

    甚至连要一道给人希望的口子都没留下。

    众人：“……”

    pnB，扑街。

    ……

    折腾了两三天，先不累不累，姜云已经做了好几次白鼠，卷耳嘴上不，但还是心疼坏了，于是非常坚决地叫了中场休息。

    这天晚上，他们俩窝在一个被窝里，卷耳心翼翼地握着姜云的手腕左看右看。

    今天台应卢带了一台机械化的灵脉切割机，结果机器没有把握好方向和力道，把姜云手腕上的灵脉切出了一个不大不的口子，到现在他的左手都没办法用力气。

    卷耳盯着他的手腕看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眼泪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怎么哭上了？”

    卷耳一哭，姜云心就跟吸饱了水的海绵被人攥住了一样，沉得很。

    他轻轻地用右手擦掉心上人眼角的泪珠，轻声温柔地哄，“不哭啊，一点点的伤而已，过几天就能愈合了。”

    卷耳握着姜云的手，把头抵在他的胸口，闷闷地，“都怪台应卢，拿一些危险的机器过来……”

    台应卢跟了姜云好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姜云当然要替他两句话，“他也不是故意的，机器有问题是那群搞研究的没有调试好嘛。好了，不哭了……”

    卷耳还是把头埋着不起来，带着一点鼻音、郁闷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温和一点的办法来剥离灵脉吗？”

    “会有的，你师父不就知道吗？”

    姜云吻了吻着他的发顶，“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所以现在不就是在试吗？”

    一提到这个卷耳就郁闷，“早知道我就抓紧时间问师父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姜云问道，“娴娴能听出白钰在哪儿吗？”

    “不能。”

    卷耳摇了摇头，“她上次试过了，要么是师父不在这周围，要么就是师父身边有密阵，隔绝了一切声音。我倾向于是第二种。”

    “有密阵……”

    姜云思索了片刻，“娴娴也听不到蚩尤的声音，对吧？那很可能白钰被关在蚩尤的身边。也是，最重要的俘虏当然要放在身边才放心。”

    “那我们暂时就不能救回师父了。”

    卷耳最近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他又急又愁，偏偏还又了个哈欠，“啊哈……”

    完哈欠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困倦，“要是今晚我可以再梦见师父就好了。”

    “困了？”

    姜云把他搂在怀里，把被角都掖好，“睡吧，不定白钰知道你的烦恼，今天又给你托梦了。”

    卷耳嗯了一声，窝在姜云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姜云听着他平缓的、但是略显微弱的呼吸声，又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9：10pm。

    “……”

    他微微皱了皱眉。

    不对劲。

    ·

    第二天早上，姜云先醒了，醒了之后对着卷耳发了半个时的呆，然后去厕所抽了一根烟，顺便给谛听了个电话。

    “你现在过来一趟吧。”

    他声音低沉，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烦闷，“……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姜云毕竟是很久远的神兽，他有问题，谛听也重视了起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

    姜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簿想心思，烟吸了几口就不顾了，等到烟头烧到手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回到房间里，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卷耳的床边，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膀，“卷耳，卷耳？十点钟了，该起床了。”

    卷耳还在熟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

    姜云只好用了一点力气，一边捏他肉肉的脸蛋，一边把他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探他体内的情况。

    “唔……”

    卷耳这次终于是有反应了，他支吾了一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别闹……睡觉……”

    “不睡了，太阳晒屁股了。”

    姜云这一探才发现，卷耳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何少了许多。

    他面色骤然沉了下来，抱着卷耳放到沙发上，然后给他换衣服。

    期间锈斑好奇地跑了过来，想跳到卷耳身上和他一起玩，却被姜云给推开了。

    “爸爸很累。”

    姜云一手握住猫，把它放到猫爬架上，“让他好好休息，知道吗？去，自己玩吧。”

    半个时后，谛听匆匆忙忙地敲了门。

    一开门，他就看见躺在沙发上还在睡觉的卷耳，愣了一愣，第一个念头就是昨天玩得这么疯吗？这都快吃午饭了还在睡觉？

    不过瞬息之间，他就反应了过来：不对，太不对劲了。

    “怎么了？”

    他走过来，看了看卷耳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灵力突然少了很多。”

    姜云握着卷耳的手，一边给他传送灵力，一边道，“昨天特别早就困了，我一看时间才九点钟。今天早上叫也叫不醒，明明睡了这么长时间，但是睡得特别熟，而且睡得特别累。”

    “我都差点以为他……”

    姜云脖子一梗，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别着急。”

    谛听拍了拍他的肩，把龙珠调了出来开始检查卷耳的灵脉。

    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之前他的灵脉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存在的灵脉颜色还是十分明盛的，看得出来是底子的原因，不然别姜云了，十个蚩尤也不在话下。

    但是几天没看，灵脉的颜色就已经黯下了一大截，而且有些本来被姜云续上的地方，重新裂开了一条口子，摇摇欲坠着，感觉只要稍微碰一下，它就会啪地一下断掉。

    谛听看完了情况，把龙珠收了回来，也握住了卷耳的一只手开始输送灵力。

    姜云刚张嘴，想问问他什么情况，然而谛听却断了他，“不着急，先叫醒卷耳再。”

    他既然这么，那八成就是知道了原因。

    姜云只好闭上了嘴，两个人齐心协力地给卷耳输送的灵力。

    卷耳是与天地共生的圣兽，灵脉不是靠姜云和谛听输一输就能续上的，现在勉强给他送灵力，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他们两个人从早上十一点一直输灵力输到晚上六点，输得精疲力尽，后来台应卢和贺君都过来搭把手了。

    曲娴娴一天没见到哥哥，也十分不安，不过贺君跟她了，姜云和谛听他们都让她待在屋子里，她也只好在房子里等。

    可是等着等着，她还是忍不住，给贺君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但是那边响起的却是谛听略显疲惫的声音，“娴娴吗？我知道你担心卷耳，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觉得，你还是先不要过来比较好。”

    “如果你和卷耳靠得太近，你的身体会不自觉地开始吸收他身上的灵力。”

    谛听斟酌了片刻，还是找不出更委婉的话，“所以麻烦你先待在屋子里，等到卷耳醒来之后，我会再电话给你的。”

    曲娴娴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今天三十啦！明天就是三十一，大家准备好跨年了嘛？

    我买的灯塔五年日记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