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道歉

A+A-

    沈铎严洗漱完,先去正房看了一眼林玉慈。

    她依旧昏昏沉沉睡着。元气大伤,自是要好好休养。

    他交代两位嬷嬷好生伺候,这才带着得易,去了前厅。

    钱多益和马东林,已经喝了三杯茶,胃里空空,肚子胀胀,正等得心焦。

    两人此时坐也坐不住了,一替一会儿在厅中踱步。

    忆当年,何曾受过如此冷遇?两人心头很是窝火。

    可是一想到,新皇夏之佃登基都需向沈铎严借兵,夏家人待他客气有礼自矮三分,他们两人又怎么敢得罪?

    思来想去,也只有忍。

    忍到第四杯茶的时候,钱多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解完回来,试探着问道:“秦管家,王爷他,还没醒吗?

    “不瞒两位大人,我们家王爷,昨个一宿没睡。”

    秦管家很是圆滑,看似答非所问,实则时刻提醒那二位今日来的目的。

    钱多益的话头,又被秦管家给噎了回去。他咬咬牙,看一眼马东林。

    马东林脸色更差,一张磨盘脸,早没了笑模样。

    “今儿,我们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改日再登门拜访。”马东林实在坚持不下去,这就想走。

    钱多益又道:“我们二人给陵王殿下略备薄礼,还望笑纳。”着,便欲让人给送进来。

    他虽然贪婪,此时却也懂得礼多人不怪的道理。只要沈家收了他们的礼,昨日的事儿便不好再追究了。

    秦管家摇头推拒,直言王爷交代过,轻易不得收礼。

    三人正僵持之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只见沈铎严抬步迈进了前厅。

    他一袭玄色锦袍,神色威严,拱冲钱多益和马东林招呼道:“沈某来迟,让二位大人久等了。”

    两人先是一愣,钱多益随即堆起笑脸,应道:“是我们两个唐突,一大早便登门打扰。”

    马东林也在一旁附和:“冒昧,冒昧得很。”

    他心头暗骂自己,当年两军阵前,自己一个的参军,只远远地见过沈铎严一次,就一次而已,便被他的威严吓破了胆。

    怎么现如今每次一见他,就紧张得话也不利索了呢?

    同样鄙视马东林的,还有钱多益。

    他偷眼斜瞧,生怕那个粗人错了话,再把这事儿给搞砸了。

    他得掌握主动才行。心下盘算好,堆起笑脸道:“我和马大人,专程是来赔礼道歉的。”

    沈铎严坐到当中主位上,星辰一样的双眸似笑非笑,盯着钱多益的眼睛看了会儿,问道:“钱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恕沈某糊涂,还请明示。”

    钱多益是什么人,那是不粘毛比猴儿还精的人。

    一听沈铎严这口气,便知他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枪打出头鸟,第一炮很难。

    他钱多益可不做这样的炮灰。

    他暗暗地冲马东林使个眼色,想把那个粗人拱到前边。

    要闯祸,两家孩子一同闯的,让我一人挨训,算怎么回事儿?

    马东林被沈铎严的威严吓得正心惊肉跳,见钱多益不停冲他使眼色,他也露出为难之色。

    为难归为难,有些话还是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道:“今儿我们俩登门,是专门为了昨天的事儿来道歉的。”

    马东林不来虚的,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道什么歉?”

    沈铎严轻拿茶盖,拨了拨浮叶,轻飘飘问道。

    “昨日我家老五和他家老二,无意冲撞了王妃,孩子,不懂事,无意冒犯,还请陵王殿下您大人不记人过,原谅他们这一回。”

    马东林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掩饰。

    钱多益听着心惊,忙抢过话头道:“三个学生玩闹,冲撞了王妃。如若追究起责任来,自是有主有次的。

    要主,便是那姓顾的子。如若他不突然起身,马守备家的老五也不会摔倒;五少爷不摔倒,也不会把我家二儿子拽倒。他们俩不倒,自然王妃就不会出意外。

    所以,要论起来,还是被压在地上那子责任最大。马家五公子次之;我家儿子责任最。”

    钱多益几句话,便把他儿子的责任给择清了。

    马东林一听,有点急,暗暗地瞪了钱多益一眼。

    钱多益又道:“听被压在地上那个孩子姓顾,他爹早些年跟马守备还有同僚之情。”

    马东林慌张辩解:“当年他爹在先锋营,我在军需营。只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熟络。”

    沈铎严轻抿一口茶,抬头盯着马东林看了半响。

    马东林这才明白过来,继续道:“他爹真真是个狠角色,阵前被俘,宁死不屈。不知是自尽了,还是被人家给弄死了,只听死状恐怖,年纪轻轻就没了。”

    马东林得含蓄。

    沈铎严问道:“他爹几时战死的?”

    “大概四年前,死于玉昭。”马东林神秘兮兮暗示。

    沈铎严心中明了。

    见马东林的话被沈铎严听了进去,钱多益忙趁热打铁,道:“所以,昨日之事,还望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两家孩儿这一次。回头我们自会好好管教,再不叫他们闯祸了。”

    沈铎严笑笑,“果真如两位大人所言,那沈某自是不能再责罚两位公子了。这事儿,我自会查明,到时找到元凶,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刚才所言,句句属实。”马东林一拍胸脯。

    “我们两家孩儿虽有冤枉,可终究调皮闯了祸,我们呢,备了薄礼聊表心意,还望陵王殿下笑纳。”

    二人着,远远地冲自己的厮挥一挥胳膊,自有人抬了礼物匣子送进来。

    沈铎严一抬,假意推脱道:“两位大人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呀?”

    虽这么着,却也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

    钱多益和马东林互看一眼,心道有门。命人快快把礼物放下,二人不作久留,匆忙告退。

    沈铎严看着他二人逃也似的轻快身影,暗暗冷笑了两声。

    得易在一旁照着单子核对礼品,一边核对,一边感叹,“啧啧,这二人可真是大笔。”

    沈铎严看也没看,道:“左右都是民膏民脂,回头你拿去换了钱,到城外难民所去散了吧。”

    “遵命!”得易应道。

    “回头再查查那个顾书庭,看是不是真如马东林的那样。”沈铎严皱着眉道:“还需叮嘱赵山几句,平常多留意着些。”

    得易点点头,匆忙下去吩咐。

    最近几天有点私事,我尽量一更,实在是抱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