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四十四天
妹妹?看着那位同窗泛着红晕的一张脸,阮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脸色黑下来,淡声道:“这是我未婚妻。”
那个同窗脸更加红了,“是我误会了,这位姐看着年岁不大,我还以为她是你妹妹。”
等阮亭的同窗快步离开后,看着阮亭黑的像锅底的脸,甄玉棠忍不住笑起来,竟然把她当成阮亭的妹妹,她和阮亭看着也不像啊!
甄玉棠把里拎着的东西递过去,“阮亭,这是我大伯母给你准备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阮亭接过来,“我还以为甄姐不会来府学找我。”
甄玉棠道:“我来你送东西嘛!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在府学安心读书。”
看了四周,甄玉棠又道:“平常我来府学,总能见到许多学子,今日却没有几个人,看来他们都在温书,你也快回去吧。”
“嗯。”阮亭应了一声,却有些不舍,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甄玉棠,多与她见一次面,他就越发的想要和甄玉棠待在一起。
“那我回学舍了,明日回去的时候,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她又不是三岁孩。
阮亭离开后,甄玉棠准备回去客栈,身后传来一声,“甄姐,请留步。”
甄玉棠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进来六角亭,来人她并不眼生,上一次她来府学时,见过这个人。
“甄姐,我是府学沈夫子的女儿,沈念瑜。”
甄玉棠道:“原来是沈姐,不知沈姐可有要事?”
沈夫子将阮亭拒绝与沈家结亲一事告诉了沈念瑜,沈念瑜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哭着跑出来,正好看到阮亭和甄玉棠在一起。
“我方才瞧见甄姐与阮亭在话,不知甄姐和阮亭是何关系?”
甄玉棠反问道:“这与沈姐有关系吗?”
沈念瑜一愣,她也是被娇宠长大的,再加上她的父亲在府学授课,府学里无论男女,总是捧着她,她没想到甄玉棠会这般不给她面子。
“甄姐,阮亭学业出色,日后定有建树,可宦海浮沉,只有真才实学,并不能平步青云。我听闻甄姐是商户之女,阮亭更适合找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夫人。”
甄玉棠轻笑一声,“你倒不如直阮亭适合与你在一起!”
沈念瑜这一招,甄玉棠不是第一次见到,前世,阮亭的青梅温如蕴没少在她面前这些话。
沈念瑜脸色一白,火辣辣的难堪。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但被甄玉棠直白的出来,当真是万分羞愧。
甄玉棠淡声道:“沈姐一心为阮亭着想,不如当面把这些话告诉他,也好让他知道你的一番‘好意’。”
完这话,甄玉棠越过沈念瑜,出去六角亭。
今日的天空这般蔚蓝,有多余的时间还不如欣赏一下蓝天白云,若是用来和沈念瑜打交道,可就太浪费了。
沈念瑜直直看着甄玉棠的背影,她原以为,甄玉棠只是长的好看些,出身不高,定是一股家子气。
她本打算用刚才那番话,让甄玉棠知难而退,可是,刚刚她就像是一个跳梁丑,甄玉棠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沈念瑜紧紧攥着中帕子,她到底是哪里不如甄玉棠,为什么阮亭不喜欢她?
沈念瑜的出现,并没有给甄玉棠带来多少影响,她了解阮亭,若阮亭与沈念瑜有私情,是不会主动求娶她的。
第二日,处理全部的事宜后,甄玉棠与韩晚一道回去泰和县。
阿芙哒哒扑过来,“姐姐,阿芙好想你呀。”
甄玉棠拉着阿芙的,“姐姐也想你,姐姐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团子点点头,“阿芙乖乖吃饭,乖乖跟着夫子背诗,阿芙很听话。”
“阿芙好棒呀。”甄玉棠拍了怕她的脑袋,“姐姐给你买了一个风筝,等有风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阿芙高兴的拍着,“好哇,好哇。”
去了府城两次,后面甄玉棠正在接她名下的商铺,有不懂的地方,她也会去向甄掌柜和徐氏请教。
一日,甄玉棠正在铺子里看帐簿,铺子里新出了几款布匹,大受欢迎,她和甄掌柜商量着,再多出几款花样。
突然听到屏风外的动静,铺子里的伙计道:“王娘子,阮姐,我家姐吩咐过,不再收你们送来的绣品,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自从甄玉棠发话,不收王娘子母女俩的绣品,她们俩不再来甄家的铺子,可是去了其他地方,给的价格远没有甄家公道。
王娘子好不后悔,前几日,阮娴撺掇着,既然甄家和阮亭结亲了,那她们把绣品买到甄家铺子,也没问题。
王娘子一听,是这个道理,这不,她今个又来了,“你这个伙计懂什么,你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甄家的大姐马上就要与我儿子定亲,到时候阮家和甄家就是亲家,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对亲家的。”
那个伙计很是为难,“王娘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姐有吩咐,您还是把东西拿走吧。”
王娘子眉头一拧,“啪”的把拎着的竹篮放在桌子上,“和你不清,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屏风里,甄掌柜询问,“姐,可要把王娘子的绣品收下?”
甄玉棠看了甄掌柜一眼,“不收。”
她答应与阮亭成亲,不意味她愿意包容其他阮家人。
“王娘子,喝杯清茶,火气别这么大。”甄掌柜出去,“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总不能事事都讲交情,不然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王娘子不领情,“你不过就是铺子里的掌柜,把你们铺子的东家叫过来,她见着我,也要称呼一声。就是甄大姐在这里,也不会不收我辛辛苦苦绣的绣品。甄大姐以后还要叫我一声婆婆,等她嫁到我们阮家来,这些铺子也有阮家的一半。”
甄玉棠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她出去屏风,“我还没有与阮亭成亲,你就打上我嫁妆的主意了,原来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婆婆。”
王娘子和阮娴怔愣的盯着甄玉棠,“你你怎么在这儿?”
甄玉棠扫她一眼,“这是我的铺子,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到这个时候,王娘子才意识到是她弄混淆了,“你你就是甄家大姐?”
她见过甄玉棠数次,但一直以为甄玉棠是甄家其他姐。
甄玉棠冷声道:“我今日再一次,甄家是要与阮家结亲,但甄家铺子永远不收你们母女俩的绣品。这次你可听清楚了?”
王娘子拧着眉,若非她把甄玉棠认错了,她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你确定要这么做,再过不久,你就是阮亭的媳妇,甄大姐这是在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听到了笑话一样,甄玉棠冷笑一下,“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在铺子里撒泼打野,刚才还打着我嫁妆的主意,你就是这么欺负我甄家的?”
王娘子怒声道:“谁是老婆子!”
甄玉棠讥讽的道:“自然是你,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你,你!”王娘子脸色又青又白,阮亭成了院案首后,街坊邻居一见到她,就恭维着她,王娘子的心气一天比一天高,被甄玉棠这么直白的讽刺,她气的直跳脚。
阮娴赶紧拉着她出去铺子,“娘,您别气。”
“娴儿,你作何要把拉出来?”王娘子很是不满,“那甄玉棠目中无人,我今个非得让她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娘,您先别生气,这是甄家的铺子,里面都是甄家人,就算吵一架,咱们母女俩也落不到什么好处。等大哥回来了,把事情告诉大哥,让他去处理。”阮娴眼珠子转了转,“若是甄姐不向您赔罪,那就让大哥退亲。”
王娘子沉着脸,“要是早知道她就是甄玉棠,我根本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之前几次和她打交道,咱们俩没得到一点好处,甄玉棠不是好相处的。”
月底,阮亭刚回到家,阮娴凑过来,一个劲的添油加醋,“大哥,那个甄大姐对娘亲不敬,她不要我和娘绣的东西,还娘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去年花朝节的时候,我和娘被人指指点点,也是因着甄玉棠,我不就是拦了她妹妹一下嘛,她故意我是在强买强卖。”
阮亭眉头微皱,仔细想了想,去年花朝节?他依稀记得那一日甄玉棠见到他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当时他觉得莫名,原来是因为阮娴和王娘子。
王娘子心里窝着火,“甄玉棠不仅以后都不会收我绣的东西,还讥讽我是个老婆子。你看看,这是她应该有的态度?她就是这么欺负我的?她连一个赔罪都没有,既然这样,我不同意让她进阮家的门。”
阮亭冷声道:“去甄家铺子卖绣品的人不少,为何甄家单单不要你们的绣品?甄姐并非无礼跋扈之人,无缘无故更是不会与你们起争执。”
虽他不清楚事情始末,却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甄玉棠不会主动讥讽王娘子。
王娘子难以置信的嚷嚷着,“家门不幸啊,你还没娶甄玉棠进门,就是这么对你的亲娘的?你是我和娴儿在无理取闹?”
阮亭神色很淡,“是否无理取闹,娘与阮娴心里应当最是清楚。”
他揉了下眉心,准备去找甄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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