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四十六天
阮亭能答应,甚至是出方才那番话,都让甄玉棠觉得意外,“多谢你,阮亭。”
其实就算阮亭不同意,面对王娘子,甄玉棠也不会忍受委屈。只是,阮亭能够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以后可以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甄玉棠还是感谢他的。
回到阮家后,王娘子冷着一张脸,也不搭理阮亭。
阮亭淡淡的道:“明日是我与甄姐定亲的日子,在万客来举办了定亲宴。”
“我不去。”阮亭话还没完,王娘子粗鲁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同意甄玉棠进阮家的门,你偏要与她定亲,你是院案首,长本事了,我也管不着你。定亲宴我去不去都一样,去了也只是白受气。”
阮亭依旧是淡漠的口吻,“娘若不去就算了,明日我对甄老爷您身子不爽利,需要静养。”
王娘子愣了片刻,她不去是她不去,没想到阮亭竟然也不让她去定亲宴。
她本来想着阮亭会对她些好话,向她赔个罪,求着她明天去万客来。
王娘子提高声音,怒火中烧,“好啊,你这是在咒我?”
阮亭坐下,倒了一盏茶,呷了一口,这才不急不慢的道:“您多想了,明日是我的定亲宴,您不愿出席,我总要找个借口为您周全,总不能让外人指责阮家人不知礼数。”
他曾对王娘子有过期盼和感情,但王娘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挥霍他对她的孺慕之情,她不去定亲宴,在阮亭的预料之中。毕竟,她从来没有为阮亭着想过。
阮娴眼睛闪过一道光,凑到王娘子身边,压低声音,“娘,定亲宴您一定要去。”
王娘子困惑的道:“为什么?”
阮娴使了个眼色,“娘,稍后我再给您细细解释,您先答应就是。”
阮娴与王娘子的窃窃私语传过来,阮亭握着桌面上釉色的瓷盏,刚才他特意提到外人会指责阮家人不知礼数,这句话正是给阮娴听的。
阮娴心眼不少,又到了定亲的年纪,至少在她定亲之前,绝不会允许王娘子做出一些有损她声誉的事情。
王娘子不去定亲宴,纵然是不给甄玉棠以及甄家人面子,可事情传出去,阮亭是她唯一的儿子,王娘子这般不知礼数,即便有天大的不满,连亲儿子的定亲宴都不去,旁人又岂会放心与阮家结亲,阮娴的亲事必然会受到影响。
阮娴也不傻,阮亭提一下,她必然可以想到这一点。
王娘子板着脸,半晌,不情不愿的答应了。除了陆遇,她最在乎的就是阮娴这个女儿,如今陆遇不在她身边,那她事事得多听阮娴的话。
王娘子一脸不情愿,对着阮亭道:“不用你费心思找借口我生病,你是院案首,你的定亲宴,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婆子怎么敢不去?我去就是了。”
阮亭并不理会她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定亲宴在万客来,明日那里的客人不会少,您若是做出什么举动,或者了不得体的话,您就算不为我着想,总该为阮娴着想。”
依照王娘子的性情,定亲宴上就算不闹事,那一张嘴就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到时候败坏了所有人的兴致。
这是他与甄玉棠的定亲宴,他不欲让甄玉棠受到委屈。
王娘子不在意,却是在意阮娴的,那他就用她宝贝女儿的亲事来提醒王娘子。有所忌惮,王娘子才不会惹是生非。
王娘子撇了下嘴,“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要真是为了娴儿着想,那就把你府学的同窗介绍给她。”
阮娴赶紧拽了她的衣袖一下,然后对着阮亭道:“大哥,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是关心你的。你与甄家姐要定亲了,娘心里也高兴呢,又怎会搞砸这个定亲宴?你放心吧,明天我和娘绝对不会些不该的话,等你将甄家姐娶进门,咱们一家人更该和和睦睦。”
她着话,又拽了一下王娘子的衣袖,“是吧,娘?”
王娘子脸色不太好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道:“是。”
“您刚才不去定亲宴,我还以为您不满意这门亲事。”阮亭看了王娘子一眼。
王娘子抿着唇,只得顺着下去,不然她不是打自己的脸嘛!“怎么不满意,我满意的很呢。”
阮亭笑了笑,“这就好,是儿子误会您了。”
既然王娘子亲口满意这门亲事,若日后她与甄玉棠起了争执,便无法用“她本来就不满意这门亲事,是阮亭硬要娶甄玉棠”这样的辞来强词夺理。
倒不是阮亭太冷漠,还要算计王娘子。但凡王娘子不这么无理取闹,他也不至于为这些事情操心。
况且,即便不为甄玉棠着想,他是读书人,王娘子的行为与他息息相关。如果等他定亲了,王娘子再添油加醋散布一些流言,到时候抹黑的也是他的名声。
等阮亭进屋后,王娘子拉着一张脸,“娴儿,你给我好好道,作何非要让我去定亲宴?我是阮亭的亲娘,只有他求着我去的道理,贯没有我这个当亲娘的打自己的脸,上赶着要去。”
阮娴道:“娘,甄家是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大哥又是院案首,明日的定亲宴,关注这门亲事的人可不少,又是在万客来这种地方,看不到您出现,难听的话马上就会传出来。”
“我知道您不愿意去,可您总得为我着想。到时候旁人看咱们阮家的笑话,县城里那些大户人家也会不愿意与您当亲家。”
王娘子不以为意,“县城里的大户人家算什么,我一心想着让你大哥撮合你与他的同窗,你要是嫁个读书人,最差也是秀才娘子,若是能更进一步,那就是举人夫人,要是再进一步,那就是官夫人了,这才叫风光!”
“娘,您懂什么呀!”阮娴不这么想,“大哥的同窗,那些读书好家境又不错的郎君,也看不上我,人家还想娶府城的姑娘呢。若是家境不怎么样,只会死读书,我嫁过去,能不能享福不一定,吃苦是一定要吃的。”
“就像您一样,爹是秀才,您是秀才夫人,出去很体面,可咱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整日紧紧巴巴的,我这么大了,里也就只有几根簪子。读书最是烧银子,几年下来就要大几百两,还不一定能考上功名,这些银子最后很有可能就是打水漂了。有这么些钱,我宁愿盘几个铺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像甄家姐那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上的一件锦裙,比咱们家一年的花销都多。”
王娘子难得聪明一回,“娴儿,人活一世,不可太在意眼前的利益,你总要往长远处着想。商户人家是不缺银子,可一旦当了官,你见哪个官员里紧巴巴的?有权了,自然会有不少人给你送银子。”
阮娴并没听进耳里,“娘,我自有主张。反正,明日的定亲宴,您一定要去。不仅要去,您还不能惹出事端,县城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甄家老爷都认识。若是得罪了甄家,对我的亲事没有好处。”
王娘子眉头拧了拧,“娴儿,我是真不愿意去,我可是为了你,明天才过去的。遇儿不在,娘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以后可不要抛弃我这个老婆子。”
阮娴挽上王娘子的胳膊,“娘,我怎么可能抛弃您,等我找一个金龟婿,我天天让您享福,有花不完的银子。”
第二日的定亲宴,王娘子和阮娴有所忌惮,虽不怎么热切,但也没搞出什么事情。
定亲宴过后,阮亭与甄玉棠交换庚帖,婚期就定在秋闱之后。
定了亲,阮亭一方面放了心,那些觊觎甄玉棠的男子,再也没有会了。
可另一方面,他本不是儿女情长之人,独自一人去过许多地方,像上一次院试的时候,他无牵无挂,并没有割舍不下的人。可这一次,突然这么长时间不能见到甄玉棠,他有些不舍。
“甄姐,临近秋闱,这个月我就不回来了,到时间会与同窗一道去应天府。若是有幸通过秋闱,还要参加鹿鸣宴。事情繁多,下次回来可能要两个月之后。”
定了亲,甄玉棠对阮亭的态度和以前一样,只是当多了一个人要陪着她过日子。是以,听见要阮亭要去应天府,她并不觉得不舍。
她轻笑了下,“阮亭,路上注意安全,祝你平安顺遂,榜上有名。”
阮亭湛黑的视线望着她,仔细的描摹着她的一眉一眼,“好。”
徐氏过来,问道:“玉棠,你给阮亭可求平安符了?”
上一世甄玉棠给阮亭求过平安符,但这一世她对阮亭没有了情意,便没想起这一茬。
她只给唐苒求了平安符,她结巴了一下,“没没有。平安符也只是个念想而已,阮亭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徐氏看她一眼,拿出一个平安符,笑着对阮亭道:“玉棠之前就要去寺庙给你求个平安符,后来因为事情耽搁了。这是我前两天去寺庙求的平安符,就当是代替玉棠为你求的。阮亭,你拿着吧。”
阮亭接过来,“多谢伯母。”
阮亭能够听出来,徐氏那番话是在给甄玉棠找补,甄玉棠没想过要给他求平安符。
甄玉棠的心里,依旧没有他,不知她心里是不是还装着林知落,亦或是赵构?
淡淡的酸涩又涌上心头,阮亭面上不显,墨眸看了甄玉棠一眼,这才向她们二人辞别。
出去甄府,望着躺在心里的平安符,阮亭薄唇微抿,什么时候甄玉棠会为他求一个平安符?
去应天府参加秋闱,这次甄远山让甄家一个行事灵的厮,陪着阮亭一道赴考。
秋闱的题目并不容易,出色的学子数不胜数。
甄玉棠的日子还和往常一样,常去的地方就是学堂、甄府和商铺。
盛夏过去,层林尽染,金黄的叶子像是被笼罩了一层和煦的日光。
韩晚问了一句,“玉棠,秋闱的结果该出来了吧。”
甄玉棠算了算时间,“应该出来了吧。”
韩晚嘟着嘴,“也不知道严良这个狗东西考的怎么样,我可不希望榜上有他的名字。”
甄玉棠道:“他应该考不过。”
前世严良就没有通过,更何况这一世,与韩晚退亲后,又当不成赵家的女婿,竹篮打水一场空,严良焦头烂额,在这样的状态下,更是别想有个好名次。
韩晚嘿嘿笑了下,“借你吉言,祈祷这个狗东西一定不能考过乡试。”
韩晚眼珠子转了转,“玉棠,听清风楼有很多俊朗的倌,我想去看看,你陪着我一道去吧。”
甄玉棠兴致不大,“我去过那里,没什么意思。”
韩晚眨巴着眼睛,“我听前几天清风楼新来了几个倌,比阮亭长得还要俊,哎呀,你就陪着我去看一看吧,我被严良这个狗男人辜负了,我受了情伤,要多看一些俊朗的郎君,情伤才能恢复。”
甄玉棠毫不留情的道:“那你还是继续伤着吧。”
“玉棠,等你与阮亭成亲后,去清风楼可不这么随便了,走吧走吧。”不由分,韩晚使着劲儿,把甄玉棠拉出去屋子,“我们也不做什么,就是去看看。”
甄玉棠没再拒绝,去清风楼一趟也无妨,正好可以看一看张韶元的惨状,顺便欣赏一下那些俊朗的郎君。
反正阮亭还没回来,就算他今天会回来,她也不至于在清风楼门口撞见阮亭吧?
作者有话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和谐的阿波罗尼斯圆0瓶;陈子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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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主觉醒以后(快穿)by轻言226
文案:
作为古早文女主,必备的技能是要打得了胎,跳得了海,毁得了容,灭得了门,做得了替身,带得了球跑。
总之,为了得到男主的爱情,满身伤痛是标配,亲情友情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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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tvt,我就是为了你来的,只求把名字刻在你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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