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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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不足60,2时内会看到防盗章。唐苒拉着甄玉棠的,眸里带着感激,“玉棠,多谢你,你帮了我许多许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若是没有你,我现在连去苏州参加院试的会都没有。”

    甄玉棠晃了晃她的,“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愿意帮你,苒苒,我还等着你以后当上大晋朝的女官呢。”

    唐苒使劲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嗯。”

    甄玉棠拦着她爹爹,她才得以继续读书,甄玉棠还给她出银子,让她去考取功名。她能有这样的好姐妹,不管怎样,她不能让甄玉棠失望。

    距离院试没几天时间,谢夫子给甄玉棠、韩晚这些不需要参加院试的学子布置了几道算学题,然后带着阮亭、韩晚还有其他三位学子去了竹林那里。

    孟夏的风,还没有那般炙热,墨色的竹叶微微摇曳,置身其中,竹子的清香扑鼻,沁沁荫凉环身。

    谢夫子坐在林中的石凳上,“你们去苏州可有家人或者同伴陪同?”

    其中一位学子回答,“夫子放心,我爹陪着我一起去苏州。”

    谢夫子又看向阮亭,“你呢?”

    阮亭道:“我与李家镖局一起。”

    这下谢夫子彻底放心了,他继续下去,“按照惯例,院试本该在八月份举行,但去年八月时不少州府发生了水灾,影响了院试。今年提前几个月,时间短了些,但相应的也有好处,相当一部分学子准备的没有那么充分,你们的会更大一些。”

    “路上若是不幸遇到劫匪,不可与之硬碰,保证安全要紧。甄玉棠爹娘罹难一事你们也都知道,那些劫匪心狠辣,你们去苏州定要结伴而行。”

    提到甄玉棠的爹娘,阮亭分了神,听甄玉棠当时守灵时还晕倒了,她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姑娘,骤然失去双亲,心里肯定十分难过。

    好在看她平日唇边总是带着笑,并没有沉溺在悲痛之中。

    思绪回笼,阮亭继续听谢夫子下去。

    “院试有学政大人主持,荀学政翰林出身,性情严谨,欣赏实干之人,所以你们答题的文风,不可浮华不实。”

    “院试共三天时间,笔墨纸砚以及其他用具要提前准备好,带一些提神祛暑的药材。考试前食用些白果,可以减少如厕的次数。不可夹带纸条,若是被发现舞弊,不仅之前的功名要被革除,五年之内也不能再考取功名。”

    谢夫子滔滔不绝,恨不得将所有经验传授给几位学子,“进了贡房不要紧张,保持平日的状态即可。全力以赴,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们都是为师得意的门生,只要尽力了,就不会留有遗憾。”

    阮亭几人齐声应下,“是,夫子。”

    谢夫子又看向唐苒,“唐苒,你是咱们学堂里唯一一个参加院试的女子,不要担心,苏州府也有不少女子考取功名。女子和男子用的是一样的试卷,你比男子有优势,女儿家更细心一点。若是有顽劣的学子故意挑事,直接告诉贡房里的衙役。”

    唐苒应下,“我知道了,夫子。”

    谢夫子站起身,微笑的挨个看着面前的几位学子,这些都是他的学生,教导他们这么长时间,在谢夫子心里,阮亭他们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行了,该的为师都了,不打扰你们温书了。你们几个进去学堂吧,阮亭,你留一下。”

    等其他几人离去,谢夫子转过身,“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又从跟着大儒启蒙,是读书的好苗子,实话,为师不担心你能不能通过院试,为师在意的是你的名次。你是在京城参加县考和府考的,名次排在前几。苏州的竞争没有京城那般激烈,院试的案首你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阮亭并不意外,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参加县考和府考时,当时他还是侯府少爷,不需要通过科举踏入仕途,所以他并没有用心准备,只是随便考一下。

    如今境况不一样,单单考上秀才固然好,可天下的秀才多如牛毛,不值一提,若是能脱颖而出成为案首,于他颇有利处。是以,他才抓紧一切时间温书。

    他微微颌首,“夫子,学生明白。”

    谢夫子欣慰的露出笑,他教导阮亭不过一年时间,可阮亭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少年郎意气张扬,泰和县并非他的落脚地,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谢夫子进去学舍,“明天起阮亭他们就不来学堂了,你们同窗一场,待会儿聚在一起话。”

    其他学子凑到阮亭、唐苒几人身边,叽叽喳喳着祝福的话,还有些学子给他们准备了薄荷叶、果脯以及糕点之类的,让他们路上带着吃。

    甄玉棠眨了眨眼睛,好歹阮亭是她的前夫,她没有表示也不过去,给阮亭送什么好呢?

    送笔墨纸砚?不行,阮亭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她再送一套,也是多此一举。

    送些避暑的药材?也不行,药材不能乱送,万一阮亭对某一类药草过敏,可就不妙了。

    若是送些其他东西,那也不行,阮亭明天就不来学堂了,就算她待会儿去买,也来不及交到阮亭上。

    想来想去,甄玉棠决定,还是给阮亭送银子吧,送银子最实在,再了,她也不差钱。

    她让樱桃往甄府跑了一趟,拿来二十两白银,装在精致的木匣里。

    等到授课结束时,看着学堂里的学子走的差不多了,甄玉棠抱着木匣站到阮亭面前,将木匣递给他。

    阮亭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甄玉棠眸子弯了弯,故作神秘的道:“你打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打开木匣,几锭亮闪闪的银子整齐的摆在盒子里。

    阮亭抬眸,不解的道:“甄姐为何要送银子给我?”

    甄玉棠云淡风轻的道:“我有钱嘛,不差钱,你就收下吧。”

    阮亭:

    甄家大姐果真是不走寻常路,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辞。

    阮亭将木匣推过去,“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甄玉棠就势坐在阮亭前面的座位上,与他面对面,“阮亭,你帮我补习功课那么长时间,这些银子是给你的束脩,你就拿着吧。一天一两银子,刚好二十两。”

    阮亭勾了勾唇,虽然他功课还不错,但还真不值得一天一两白银,“甄姐太看得起我了。”

    “你我是同窗,帮你补习是举之劳,甄姐不必挂怀。甄姐还日日派人给我送来绿豆汤,不需要额外的束脩。”

    甄玉棠咬了下唇,“好吧。”

    一碗绿豆汤又不值钱,阮亭里估摸着没有太多银钱,能多得一点是一点嘛!

    其实,阮亭和她一样,即便落魄了,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

    甄玉棠忍不住提点他,“阮亭,你不要我的束脩就算了,若是以后再有人找你帮忙,你可不能不要银子。可能现在你书,以后还有乡试和会试,这都是费银子的事情。”

    微凉如水的眼眸注视着甄玉棠,耳畔是她那吴侬软语,虽然是啰嗦的话语,可丝毫不让人厌烦,就像他曾经尝过的那一口桃花糖粥,软糯清甜。

    他还是侯府少爷的时候,不必为银子发愁,回到泰和县之后,王娘子和阮娴隔三差五想要拿走他里的余钱。

    阮亭薄唇漾起一抹浅笑,从来没有人这般为他打算,甄玉棠是第一个。

    甄玉棠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笑什么?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阮亭又笑了下,清冷的玉面多了几分温煦,“你的我都记下了。”

    静了片刻,他又出声,“我该回去了,甄玉棠,再见。”

    重生回来,这是阮亭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以前阮亭总是称呼她为甄姐。

    甄玉棠呆呆的看着阮亭,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不舍,等阮亭成了秀才,他要去府学读书,不会再来甄家学堂。

    也就是,今天过后,可能她不会再和阮亭见面了。

    甄玉棠轻轻笑了下,“阮亭,再见。”

    甄玉棠轻轻笑了下,“阮亭,我的功课很差劲,我想请你帮个忙,每天下午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帮着我温习功课,查漏补缺。当然了,不是让你免费做这些事情的,我可以给你付束脩,可以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阮亭并未一口应下,“甄姐怎会找我帮忙?”

    甄玉棠从善如流的夸赞着,“你天资聪颖,功课出色,连夫子都常常夸奖你,其他学子比不上你,我当然要找你啊!”

    听着这拍马屁的一番话,阮亭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这位甄大姐当真是能曲能伸,以前讨厌他,现在却要让他帮忙。

    眼看阮亭不出声,甄玉棠话里不自觉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阮亭,你就答应吧,好不好,我有银子的,多少束脩都可以,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要”

    阮亭眸里含笑,“你就要怎么样?”

    甄玉棠声音脆脆的,“到时候我就要被夫子打心了,咱们是同窗,你忍心看着我挨训吗?”

    阮亭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兴趣,“为何我不忍心?”

    甄玉棠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枉费她了那么多话,阮亭可真是混蛋呀,这么不怜香惜玉帮她的忙,心以后没人愿意嫁给他。

    她腮帮子微微鼓起来,“阮亭,咱们同窗了这么久,你若是不给我补课,我被夫子打了心,到时候我就去你家门前哭个一天一夜。”

    听着这“威胁人”的一番话,阮亭低笑一声。

    在京城时他见过不少世家贵女,不管那些贵女私下性情如何,明面上表现的总是端庄得体。而甄玉棠和那些贵女不一样,更为骄纵,却也更为灵动鲜活。

    他站起身,对着甄玉棠道:“束脩就不必了,就当是回报你派人送来的绿豆汤吧。”

    甄玉棠又惊又喜,眸子弯起来,“阮亭,谢谢你。”

    她本来以为阮亭不会答应,没想到最后阮亭还是应下了。

    午时甄玉棠回去陪着阿芙用膳之后,哄着她睡下,便去到学堂,阮亭已经在那里了。

    阮亭将一张纸递过去,“你基础太差,上面是接下来的计划,你看一下。”

    甄玉棠接过来看了几眼,阮亭行动可真迅速,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制定出来补课的计划了。

    她道:“我没意见,按照你的意思来就好。”

    阮亭看她一眼,“那好,上午谢夫子讲解的那些内容,你可有不懂之处?”

    “有。”甄玉棠点点头,“夫子发下来的答卷上,有道算学题我还不明白。”

    她将试卷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用指了一下,“就是这里。”

    阮亭淡声道:“你先坐下。”

    “好。”甄玉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阮亭就在她身旁,俯身看着题目,而后仔细讲解起来。

    阮亭离她离得很近,给她讲解时,声音似珠玉落地,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

    甄玉棠轻轻呼吸一下,还可以闻到一股浅淡的香味,是从阮亭衣领下散发出来的,宛若身处盛夏时的雪松林,日光倾泻而下,清香而微凉。

    上一世她和阮亭有过夫妻之实,阮亭平日冷淡,可与她做那种事情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此刻,甄玉棠和他挨得这么近,她总有些不自在。

    她悄悄往另一边挪了下身子,动作轻微,阮亭却注意到了,面上不显,接着道:“后面那道算学题,和这道题目很相似,那道题你也做错了。”

    甄玉棠惊讶的转头,“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的试卷是被你批改的?”

    阮亭微微颌首,“是。”

    瞬间甄玉棠羞愧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阮亭还是看到了她那胡编乱造的一张答卷,指不定阮亭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

    望着甄玉棠染上薄红的脸庞,阮亭目光一顿,面前的姑娘,两颊上的红晕,恰似枝头上的春花,娇嫩欲滴,婉丽动人。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继续出声讲解。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甄玉棠笑盈盈的道谢,“阮亭,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谢谢你,那我不打扰你温书了,我先回府。”

    阮亭淡声道:“无需客气。”

    甄玉棠离开没多久,阮亭又收到了一碗绿豆汤,不同的是,这次还多了两碟糕点。

    阮亭拿起一块儿糕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只是他不喜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