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蜡烛还没吹
江绛闻言恼羞成怒,睁开眼凶巴巴瞪他一眼,“我知道我怂,但你能不能别叭叭了。”
她不要面子的嘛!
江鹤驱马来到江绛身边,柔声道,“好了江儿,别气,姐姐教你。”
晏怀殊闻言眸光轻扫她一眼,俊美的眉眼淡漠,“江姑娘是老师,还是本殿是老师?”
“呃”江鹤笑脸一凝,“自然是殿下。”
晏怀殊没再理她,他看向皇后,认真指导江绛正确的姿态,沉声道,“肩膀放轻松,不用死攥着缰绳,目视前方别盯着马头。”
他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冷静下来,江绛听着他的指挥,像个器人一样,让干什么干什么。
“膝盖放松,轻轻夹一下马肚,它往前走你不要慌,坐直放松些,往左转知道牵哪边缰绳吗?”
“跟着马的节奏慢慢找规律,不要急,对就是这样。”
晏怀殊驱马在江绛身旁跟着,长岭也护在一边,江绛控制着马慢慢走动,已经彻底淡定了,倒是江鹤在一旁心有顾忌不敢随意插话,甚是憋屈。
绕着马场一圈下来,江绛有了些经验,熟练的不少,马场内外已经燃起了通明的灯盏。
晏怀殊下马将缰绳递给长岭,“今日便先到这里,明日有空本殿会让长岭去凤栖宫传话。”
江绛对骑术起兴趣,还有些意犹未尽,闻言点了点头,挽着江鹤的臂朝晏怀殊挥挥,“再见。”
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玩是好玩,但是她晚饭吃得早,已经饿了。
凤栖宫,月牙瞧见江绛回来连忙迎上去,关切道,“娘娘饿不饿,里面备好了瓜果,快去吃点。”
“饿。”江绛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眼巴巴看着月牙,“我想吃酸辣粉。”
“晚上吃这个对肠胃不好。”月牙没有因为江绛请求的眼神而答应,“饿了的话,厨房只有鸡汤。”
“那就鸡汤。”
江绛遗憾不已,然后抬比划个二,江鹤见此忙道,“江儿,姐姐就不喝了。”因她一吃便长肉,太阳落山她就不吃东西了。
江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我想喝两碗。”
江鹤闻言表情一僵,随即勉强勾出一抹笑,“这样啊”
月牙应声下去,江绛抱住江鹤的胳膊,黑眸里似是有星光在闪烁,她兴奋的提议,“我这里有拼图,要不要一起玩?”
“江儿,姐姐今日很累,想沐浴后便休息了。”江鹤委婉的拒绝道。
马场上,她摸不清太子的想法不敢贸然开口,偏生江江帮不上什么忙,她还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又惹怒太子,这短短半个多时辰的功夫,绷的她心累。
“那好吧。”江绛叹了口气,又扬起唇角灿烂一笑,“你早点休息,晚安。”
等江鹤一走,江绛无聊的瘫倒在椅子上,又觉得不够凉快,拖着软毯铺在地上,抱着软枕躺了下去。
唉,以为能重温一下宿舍生活呢。
江绛翻了个身,腿一抬压着软枕,盯着椅子腿发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江鹤和她之间有一层隔阂,明明江鹤看起来细心又体贴,还会特意给她带礼物,为什么还会有距离感呢?
时代不同三观不同,注定做不了好姐妹?可月牙就挺和她合得来呀。
要不今晚让月牙和她一起睡好了!
半夜,再三提醒皇后放下书本,立即睡觉的月牙突然被摁在凤榻,皇后还脚并用捆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而皇后还捂住她的眼睛,严肃道,“月牙快点睡觉吧。”
“娘娘”月牙挣扎。
“嘘,睡觉。”
月牙挣脱不了,便放弃,生无可恋道,“娘娘,蜡烛还没吹。”
第二日,晴空万里,洁白的云朵像极了诱人的棉花糖,看得人眼馋。
“江儿,什么是棉花糖?”江鹤喝着月牙端来的果茶,疑惑问道。
“像棉花一样松软如丝的糖。”江绛舔了舔唇角,吃不到又有些遗憾,难过的她朝嘴里扔了块糖酥。
江鹤没听过,只当是江绛天马行空的想象,她望了一眼殿外,“天气这么好,可要去御花园赏赏花?”
江绛不是很乐意,“书不好看吗?”完又看了一眼被烈日炎炎笼罩的外面,已经想象到自己热到枯萎的画面了。
“外面太阳好大好晒的。”
“宫婢打着伞不就好了。”江鹤着,放下茶盏拉着她的起来,“走,御花园不是有一片青湖,那里景色好也凉快。”
她来皇宫只能住几日,每一刻都要把握好,不能浪费。
可那里是宋昭仪泡过的地方江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喊了月牙带把伞,鼓起勇气出了凤栖宫。
江绛自己举着伞慢悠悠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御花园的一角,娇艳的花朵齐齐绽放,最明显的便是那些长得极高的花树了。
此时一旁的岔口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三位嫔妃朝江绛行一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不用多礼。”
江绛心瞄了一眼面前三个风情各异的美人,如果她没认错人的话六公主的妈妈云嫔,祺嫔是三皇子的母亲,淑妃有个双胞胎公主。
淑妃是个娇温婉的江南美人,她看向一旁的江鹤,“这位是”
“本宫的姐姐,江鹤。”江绛努力保持皇后的仪态,笑得很官方,“三位也是来御花园乘凉的?”
“正是。”祺嫔接了话,目光并不避讳的打量着江鹤,皇后的姐姐呵,一样是个丫头罢了。
江鹤装作腼腆垂下头,心中却道和这群嫔妃那么多作甚。
她昨日买通了个宫人,陛下晌午这个时候,都会陪同纯妃与五公主来青湖游舟,她要在陛下面前多露脸,证明她是个做太子妃的好料子。
云嫔的视线从江绛那娇憨的笑脸上一扫而过,暗自轻嗤一声嫩丫头,眼底划过一丝趣味,“既然皇后娘娘也是打发时间,可要同嫔妾们一起玩玩游戏?”
“什么游戏?”
被邀请的江绛坐在花亭中一脸懵逼,而江鹤时不时看向青湖,有些心不在焉。
云嫔与淑妃相视而笑,她唤来宫婢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望向江绛,拈帕娇笑道,“娘娘擅画,那就来个你画我猜。”
江绛从云嫔那双眼睛里看出来不对劲,却没拒绝,她灿烂的弯起眉眼,“好哇。”
谁吃亏,那还不一定呢。
这么想着,她放松了身体,胳膊肘撑着石桌托着腮,狡黠一笑,“既然是游戏,那就来定个惩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