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辛者库
“你”逆鳞听后气的咬牙切齿。
青灿看着气急败坏的逆鳞,嘴角上斜道:“怎么?逆大人是想抗旨,还是不想救云大人?”
“青灿,你他娘的血口喷人!”逆鳞指着青灿怒吼道。
青灿看着脸色通红的逆鳞,心中窃喜,穆南见状转身看向青灿,摇摇头,示意切勿冲动。
青灿见状便一脸讽刺,看着自己的指尖道:“话在下已经带到了,二位大人可要尽快前往,若是耽误了查案,陛下怪罪下来,便会认为二位大人办事不力,东厂的实力只是纸上谈兵,到时候,那可是连累了整个东厂啊!”
青灿完勾唇一笑,转身离开,逆鳞听后火冒三丈,怒吼道:“青灿,滚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东厂撒野!”
穆南紧皱眉头,拦着逆鳞,生怕逆鳞冲上去与青灿兵刃相向,青灿听着逆鳞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一阵窃喜,可算是成了一次口舌之快,一脸的人得志,昂首挺ng的出了东厂的大门。
逆鳞心口一团怒火,穆南连忙劝道:“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大人!”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狗模样!”逆鳞七窍生烟道。
“行了!”穆南紧皱眉头道。
逆鳞双叉在腰间,气息久久不能平息,穆南见状拍了拍肩膀便道:“走吧!”
逆鳞深叹一口气,二人前往了辛者库,一入辛者库,便可闻见一股刺鼻的味道,臭气熏天,奴仆们各个身上带着伤,虚弱不堪,车轱辘的声音由远至近,一辆辆粪车推进院来,世上最污秽之物,世上最腥臭之物,皆会来到此处。
这里的奴仆并没什么人权,要么出身卑微,要么带罪之身,而辛者库中做的都是苦差贱役。
辛者库的管领乃一妇人,一身粗布麻衣,一支簪子将头发束起,握黑色长鞭,吆五喝六的端着架子,看着逆鳞与穆南走近,管领嬉皮笑脸走近道:“穆大人,逆大人,怎么会来此处?”
“怎么?不能来?”逆鳞看着管领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出来,再加上对青灿的火气还未消除,语气自然不好。
管领一听逆鳞语气不对,便赶紧道:“当然能来,只是此地污秽,怕脏了大人的眼!”
“魏管领,我二人前来,你应当知道所为何事!”穆南看着管领道。
“大人这”魏管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看上去一脸为难。
“魏管领!”穆南看着低着头的魏管领喊了一声。
“青大人前来下令,辛者库有重要线索,二位大人定会前来查探,若是二位大人前来,先先让刷恭桶!”魏管心惊胆战的道。
“什么?”逆鳞怒吼道,声音嘶哑道:“青灿这条狗,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大人饶命呀,这辛者库乃下贱人之地,怎会来得什么重要线索。青大人定是弄错了!”魏管领哀求道,毕竟让二位大人刷粪桶,这可是前所未有,若一个不心,恐怕脑袋就不保了。
“魏管领,你只是听命行事,此事不会迁怒与你!”穆南见状便安慰道。
“穆大人,老奴派几个脚麻利的奴才替二位大人刷,无人敢出去!”魏管领轻声道。
逆鳞见状便道:“自作聪明!”
二人都知晓,既然青灿诚心羞辱他二人,必定会让人在暗中监视,此番偷奸耍滑,定会被青灿抓着此把柄,大肆渲染。
穆南眉头一紧道:“魏管领,如此投取巧定是不妥,既然涉及案情,我们还需亲自动!”
着,穆南便将衣袖挽至肘部,逆鳞刚接近恭桶,便被这臭气熏天冲的后退几步,心口处涌出阵阵恶心,猛烈咳嗽几声,揉揉眼睛道:“辣眼睛!”
“来吧!”穆南不知从何处撕下的布条,递给逆鳞。
逆鳞接过布条,翻着白眼,但实在别无他法。只能用布条堵着鼻孔,就当未曾闻见这刺鼻的味道。
二人蹲下身子,握着刷子,可看得出,即便堵上了鼻子,但是这味道还是可以将二人熏出眼泪,逆鳞一肚子闷气,便刷便道:“这究竟是谁太阴之厥,后不利啊?”
穆南见状调侃道:“怎么刷个恭桶,都刷出学问了!”
逆鳞使劲全身力气刷着恭桶,恨不得将恭桶底都捅破,抱怨道:“改日定前往太医院,给各个宫中准备上等蜜糖!”
穆南听后,摇摇头,无奈的笑笑,便不再接话。半响,只听见逆鳞从喉咙反出来的一声:“呕”
穆南扔下刷子,起身赶紧走近查看,心急如焚问道:“怎么了?”
“你离我远点!你别过来”逆鳞犯着阵阵恶心道。
穆南看着逆鳞只是心口犯着恶心,并未有何大事,转身蹲下继续刷着恭桶道:“娇气!”
逆鳞听后心中不服,忍着恶心,继续刷着,而在不远处的青灿将一切收入眼底,嘴角挂着人得志的嘴脸,双背于身后,转身离开。
昂首挺ng,迈着步伐入了西厂,凉介坐在案几边,一拈着茶杯,一看着折子,青灿走近拱道:“大人!”
凉介未曾抬起头,鼻腔里哼出一声:“恩!”
凉介饮一口清茶,便问道:“如何啊?”
青灿笑的猥琐道:“大人妙计呀,逆鳞与穆南眼下在辛者库煎熬着呢!”
凉介听后脸上显出得意,哼着曲儿,指在案几上弹出了响声道:“哎呀,委屈他二人了,常年累月在东厂细心谨慎,眼下呀,也让他们放松放松!”
青灿听后,一脸讥笑,凉介摆摆示意退下,青灿拱转身离开。
逆鳞抬起头,极目眺望,太阳的光线已经不那么刺眼了。远远望去,夕阳很像个大玉盘。浮云贴近霞光,落日残留着淡雅的晴朗,夕阳下的黄昏,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这高墙深院,让如此美丽的夕阳也显得格外清冷。
逆鳞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嘟囔道:“青灿,你这个狗东西,最好别让我抓住把柄!”
“穆南,穆南”逆鳞有气无力的喊着。
逆鳞见穆南一言不发,逆鳞爬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近,看着埋头苦干的穆南,上去就在背上踹了一脚,拖着音大声道:“穆南!刷傻了?还是刷上瘾了?”
穆南猛的一转头,这才看清,穆南双眼圈通红,一脸懵懵的看着逆鳞道:“怎么了?”
“刷完了!刷完了!什么怎么了?走了,没恭桶了,你要有刷恭桶的喜好,明日再来!”逆鳞大声对穆南道。
穆南起身,双撑着腰,蹲了许久双腿已是僵硬,穆南看着已经远去的逆鳞,便摇摇头,轻声道:“脾气暴躁,伤肝啊!”
二人回到东厂,路过的属下都纷纷捂住口鼻,逆鳞紧皱眉头,一腔怒火,而穆南则显得行若无事。
逆鳞从案几上端起一杯茶,刚放在嘴边,便嗅了嗅,眉头一紧,心口传来一阵恶心,便将茶递给穆南道:“你闻闻,怎么有股怪味?这是那个东西尿茶壶里了?”
穆南一脸无奈道:“逆鳞!你这都是错觉!”
“什么错觉?刚才一路走来,大家的举动也是我的错觉?”逆鳞依旧是心气不顺。
穆南一言不发,他明白逆鳞今天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逆鳞看着穆南,语气稍有好转道:“我就是气不顺,并非故意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