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无中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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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穆南看着逆鳞道,二人整衣落坐,整个东厂都快要被二人熏的臭气冲天。

    二人只能静下心来,等待时间,与云湛约定的时间便是三更天。

    在易宅云晨躺在卧榻上,全身敷着滚烫的热面帕,玄月走近看着卧榻上的云晨道:“二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云晨喘着气,斜眼看着玄月道:“活血化淤之物啊!”

    云晨着便起身,面帕掉落在卧榻上,可明显看到身上被烫出红色的印记,云晨起身抱怨道:“差点烫死我!”

    便看着玄月问道:“月叔,可是有事找我?”

    玄月端起醒酒药递给云晨道:“老爷让我把这碗醒酒汤给二公子送来。”

    “不用了,我酒早醒了!”云晨看着玄月摆摆。

    “二公子,老爷亲自交代过的!”玄月端着醒酒汤不肯放下,弯着腰身。

    云晨听后,便点点头道:“那行,放这儿吧!一会凉了我就喝!”

    玄月依旧不肯放下,便道:“二公子,老爷你平日里粗心大意,丢三落四,若不督促着你喝,你定会忘记!所以,老爷吩咐,难让我亲眼看二公子喝下去!”

    云晨听后点点头,声嘟囔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分不清我兄弟二人了?这待遇只有云湛有过吧?对我从来都是撑眉努眼!可是看我去宫里太过辛苦?态度大转变?”

    不管因为什么,还是一脸欢喜对玄月道:“得嘞,既然师父如此担心我,我也不好推辞了”

    着便接过玄月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顿时间表情扭曲,一闭眼,心一狠猛的将这碗醒酒汤了下去,顿时间龇牙咧嘴,打了个冷颤:“咿呀不是这是醒酒汤?还是毒药啊?”

    玄月看着云晨,接过汤药碗便道:“二公子,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苦口良药,得长记性!”

    “我就知道师父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云晨一眼看破,抱怨道。

    玄月看着云晨,云晨尴尬的笑笑道:“呵呵长记性一定长记性”

    玄月从木案上端起一杯茶,递给云晨示意云晨漱漱口!

    夜色渐浓,微风轻拂,云晨推房门而出,看着易金坐在院中的凉亭,似乎心中有事,云晨走近道:“师父!”

    “酒可醒了?”易金看着云晨问道。

    “有师父的醒酒汤,不敢不醒啊!”云晨瘪着嘴道。

    易金一言不发,中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云晨见状,便试探的问道:“师父,怎么着?你这是心情不好啊?”

    易金看着云晨,半响问道:“何意?我心中不悦,你如此幸灾乐祸?”

    云晨赶紧摆摆:“不是!怎么会,你若心情不好,我得想招安慰你呀!”

    “去!不要把你骗姑娘的花花肠子使在我身上,整日油腔滑调,巧言令色,没个正形,骗子!”易金对云晨可剖析的透彻。

    “嘿这话的,我就很不乐意,那是姑娘有眼光,各个对我那可是爱如珍宝啊!”云晨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道。

    “那是姑娘眼瞎!”易金可毫不客气道。

    云晨看着易金一杯接着一杯酒的往下灌,便问道:“师父啊,你这真是量如江海啊!”

    “如今,你也身陷深宫,要谨言慎行,不可鲁莽行事!”易金叮嘱道。

    “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我很惜命的!”云晨拍着心口道。

    二人话还未落尽,只见云湛推门而进,面无血色,脸色煞白,虚汗顺着额头而下,看上去虚弱不堪。

    “哥”云晨见状赶紧跑近将其扶稳。

    云湛摆摆,示意无事,云湛落坐,易金紧皱眉头,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不是好的二更天吗?”云晨问道。

    “师父没事!”云湛拖着虚弱的声音道。

    “我看看!”易金伸出,搭在云湛的腕处,开始为其号脉。

    半响,易金挪开,一声叹息道:“都了,你不能太过费心劳力,伤久久未愈,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都是伤,切勿忧心!”云湛安慰道,可明显看到,他已是虚弱无力。

    云湛转头看向云晨道:“我提早回来就是告知你,昨夜,我与路少白前往祁府探查!”

    “有何发现?”云晨迫不及待问道。

    “死者的伤口均为剑伤,且是左持剑!”云湛忍着疼痛道。

    “你虽有佩剑,但从不用剑!只因是陛下御赐,才不离身,由此可见,想嫁祸你并非宫中之人!”云晨听后道。

    云湛咳嗽几声,云晨见状赶紧拍拍后背,没有个正形道:“呀呀呀护着点心,别一嗓子咳出来!”

    易金见状便道:“若有人故意为之呢?”

    云湛见状,深吸一口气道:“不错,既然如此了解我的武功,定是宫中之人,本想用剑欲盖弥彰,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啧啧啧这个笨呀!”云晨无奈的摇摇头。

    “云晨,你记清楚了,我与路少白从祁府出来之时,我给了他一袋银子,原因是路少白在金指赌输了!回到宫里时,我交代逆鳞与穆南放出假消息,逼着凉介在陛下面前请旨,让东厂也可调查此事!”云湛轻咳两声。

    半响平息了气息,顿了片刻继续道:“今夜逆鳞与穆南三更天时会前往大牢!假消息放出去定有异动,路少白会暗中盯紧出入宫的人!”

    云湛还未完,豆大的虚汗如雨而下。

    “好了哥,你赶紧休息吧!我都记下了!”云晨看着云湛道。

    “玄月!”易金喊了一声。

    “易老!”玄月走近,弯着腰身道。

    “扶公子进屋!”

    “是!”玄月走近云湛,慢慢搀扶起云湛。

    入了房中,在脱下衣袍,才发现云湛身上的白色中单已被裂开的旧伤染的鲜红,易金见状深叹一口气。

    云晨赶紧将衣袍换好,刚要离开,便转头看向卧榻上的云湛道:“好好养伤,你可不能死,想杀你的人还等你伸脖子呢!”

    完扬长而去,云湛在卧榻上勾唇一笑,云晨一路疾驰前往宫中。

    一入牢中,便盘腿而坐,从草席上扯下一根枯草叼在嘴里,心里嘟囔道:“这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三更天之时,云晨已是鼾声四起,睡姿四扭八歪,躺在草席上未有一丝锦衣卫指挥使的形象,即便是在大牢之中,也没有耽误他梦见他的思思姑娘,逆鳞与穆南打开牢门,都未曾让云晨醒来,二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死也不愿意相信,一向谨慎微,恪尽职守的指挥使,竟然是如此毫不顾忌形象。

    逆鳞用胳膊肘怼怼穆楠,穆南一脸为难,挪动脚步走近云晨,半蹲而下,轻声道:“大人!”

    “大人!”

    谁知,云晨翻了个身,继续鼾声而起,逆鳞见状,一把拉起穆楠,站在原地,拱大声喊道一声:“大人!!!”

    云晨从美梦中惊醒,猛的从草席上弹起身来,睡意全无,因为牢中条件恶劣,乌发上沾满了干草,云晨起身忙脚乱的整理整理衣襟,一脸尴尬不堪,努力的让自己平息下来。

    三人对视,云晨脑子似乎短路了一般,一个字也想不起来,穆南见状赶紧化解尴尬,拱道:“大人三更天了!”

    云晨双背与身后,一脸严肃,可满头的干枯草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云晨看着二人道:“今日放出去的假消息,眼下可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