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在意料之外，他这句话的表情，特别认真，像是不希望她死。

    “你知道？”

    “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么？”

    “没有。”

    “那就是了。你掌握生杀大权的能力，比杀海要强，况且你还是地魔组织中的人，你们组织和教会勾结，利用死亡之谷内的镜子空间来做事，又渗入到教会有干涉的病毒隔离区内，那些仪式推动者，很可能出现在组织高层中，这样一想，他们会进行这样乱七八糟的研究，也不奇怪了。杀戮和死亡的仪式体，是由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这一点也挺有服力。”

    “如果，仪式推动者能自己创造合适的祭品，那何必等待卡魂世界的残酷体系，筛选出合适的人呢？”

    “也许你是一个意外？你自己不也，那些试图掌控境界空间的人，全部都死了，而你，是他们偶然捡到的一个实验品。”他皱眉，不喜欢自己口中的捡到这个词语，好像她不是人，是物品。“如果你是谎的话，那就另当别论，此外，你的身世，也很重要。”如果她愿意，他想要全部都懂，作为莫名插进来的一环，她本身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从不谎。只有想，和不想。”关于她自己，她从不想。

    “我明白了。”他懂她的意思。

    空气凝结成了沉默，沉甸甸的。

    “现在有什么感觉？”他开口问。

    “感觉？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很快就要死了，有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神要毁掉我的灵魂住进这个身体觉得没有实感呢。”

    “大概也是。”五年前，若有人在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告诉他仪式的事，他肯定会超级反感。

    “不过”

    “不过？”

    “莫名的觉得不高兴。把灵魂搬出去，而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住进来这种事。”

    “所以，可以站在你组织的对立面了么？”他毫无顾忌地就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策反人的时候都不委婉一点么？”她冷眼看他。

    “我只是觉得，跟你话无需绕弯，只用摆明目的就好了。”若合她的意，就算不她也会做，若是不合，用上特级谈判专家的谈判技巧和心理攻势，也毫无办法的。她是个超级不确定的因素，在自己知道这件事之前，都未能确定她的态度和看法，所以，把事情告诉她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站在你这边，全心全意地听你命令，不像你身边那个总是笑呵呵的人，我只是有一点反感而已。若真到必须进行的那一天，大概也不会在意，不会拼命去抵抗，你懂吧？”

    “懂。”没了自己的人，无需意志，那是她的生存方式。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觉得你这边会比较好玩，并且我的反感，应该和你的憎恨可以沾一点点关系。”

    “嗯，还有就是，关于病毒隔离区内，那个吸血鬼男人。”

    “我讨厌他。”话虽如此，她眉都不皱，一贯的冷冰冰态度。

    “他是5年前的那个仪式召唤的产物，换句话，他是五大创世神灵魂碎片的集合体。”

    “刚开始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但是被身边的人阻拦了。

    “他？你不用杀他，会有人杀的。”那只是个悲哀的集合体，与别人生存方式相悖的人。

    “不过要是创世神的灵魂的碎片是这种东西，那本体，究竟会有多恶心呢？”她的脸上，绽开一丝冷笑。

    “对仪式推动者很感兴趣？”

    他直直的看着她眼底的光，现在竟然觉得很美，像黑成浓墨的夜空上点缀着的璀璨星辰。

    如果那个眼神代表着是，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