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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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儿激动笑着,她点了点头。

    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子书等了许久,才见红儿竟然将平日里盛水的木桶了来。

    因为太重的原因,红儿这身板根本便撑不住,看她面上青筋暴露。

    子书当即道:“好了,莫搬了,莫非你不晓得累么。”

    红儿放下了水桶,她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子书摇了摇头。

    子书将帕子给她:“这个你拿着吧。”

    在这深庭大院中,便也只有红儿可以做她的知心人了,旁人根本便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子书将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糕点全部端出来给红儿:“你尝尝这些糕点是否好吃。”

    红儿倒也不客气,她在子书对面坐下,狼吞虎咽了起来。

    子书轻叹了口气,她看着红儿的吃相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今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如此久了,可是我家姐究竟是何人害的呢?”

    红儿一怔,随后又继续垂头吃。

    虽然怔仲的时间只是一瞬间,子书却还是眼尖地看到了。

    她道:“红儿,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红儿看起来似乎是惊恐,她摇头。

    见她这幅模样,即便是晓得一些什么,约莫也不会。

    子书只是在心中记下了此事,也不再问什么。

    她将另外一盘糕点也推到了红儿面前:“你再尝尝这个,这个味道也格外不错。左右我是真心喜欢。虽然殿下不允许我走出去,可是待我也算不错了。”

    以往身为婢子之时,虽然苏婧然待她也不错,可是也不至于让她吃这些好的糕点。

    子书拖着下巴,眼睁睁看着红儿将糕点吃完,她却险些回不过神。

    这所谓的丞相义女的身份,不过是丞相让她调查她家姐死因的一个噱头罢了。

    子书再清楚不过,若是她不能够查出苏婧然的死因,怕死的便是她了。

    死不死的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她怕的是这一生都带着这样的冤屈。

    红儿将两盘糕点尽数吃完,看着她被噎到的模样,子书又是一笑。她执起茶壶为其倒了杯茶水,而后端到其面前:“呶,喝点儿水吧。”

    红儿依旧不曾可是。

    可是正因为如此,子书才会更喜欢红儿。

    “今日我的这些话,你约莫不会想方设法地告诉旁人吧?”

    红儿的头语言会一些,可也不过是跟着别人乱学的。很多动作都不准确。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可若是一个人想要将心里的话出来,即便是口不能言,不能写,也一定会有很多的法子。

    红儿摇头,表示并不会将这些出去。

    子书这才松了口气。

    并非是不相信红儿,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如若不能解决,本身便会酿成大错。而她也是一时控制不住,想要找一个能够倾听她心事的人,所以不得已将心中所想出来了,其实若是还有会,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些话出来。

    子书再次叹了口气,最终她也不过是看了红儿一眼。

    红儿同她相视一笑。

    眸子里满是真诚。

    这下子书才真正的放心。

    趁着红儿继续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当口,子书回了房间写了书信。

    此番在提到苏婧然之死的时候,红儿的表现属实是过于反常,即便是不想怀疑,却也必须要怀疑。

    当然,不是在怀疑人是红儿杀的,只是在怀疑红儿应该是晓得些什么。

    子书清楚的很,如今不是她能解决的事,倘若没有姜姝华的帮助,一切都是徒劳。

    红儿平日里是可以自由进出太子府的。

    毕竟她需要去做那些粗活,平日里一些杂物的采购也都是交给她同另外一名婢子。

    如今子书无法出去,她只能盼着姜姝华前来。

    与此同时,又格外晓得,姜姝华想要来太子府也是不容易的一桩事。

    因凤无念同凤彦君二人的关系并不如何。

    太过于被动并非是一桩好事,子书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地将书信给姜姝华送去。

    她将书信放到了荷包里,死死撰着。

    红儿不识字其实是一桩好事。

    毕竟因为如此,她便认不出这书信当中的内容了。

    “如今,只能赌一赌了。”便赌红儿不会做出对她不好之事。

    子书满脸笑容的走出去,她低声道:“如今我出不去,很多事情想做也做不到。”

    红儿看向她。

    子书又继续道:“其实我也很是想要出去走一走,毕竟谁都会有想要见的人,包括我。”

    红儿站起身,她急切地做着势。

    子书只恨如今自己完全不懂这些,她试探性道:“你愿意帮我?”

    红儿忙不迭地点头。

    “我同四皇子妃是不错的朋友。”

    红儿怔仲,似乎是带着探究的意味。

    这种关系的确是引人深思,如果换成谁约莫都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这话的真实性吧。

    红儿心,子书是可以理解的。

    换位思考,倘若她是红儿,约莫她都不会帮助她自己。

    子书轻轻一笑:“虽然看不懂你在什么。但是我约莫也能清楚,你还是想要帮我的。”

    子书道,“你放心,只是朋友。因为四皇子妃心地善良,能够同我做朋友,且真心待我,我自然是也是真心对待她。”

    虽然不想做欺骗之事,可是如今没有法子,为了让红儿相信,子书便只好如此信口胡诌。

    随后她便又道:“红儿,四皇子妃不会绣花。”

    红儿依旧是看着子书,等待着子书的后话。

    “我女红不错,所以便给四皇子妃绣了一个荷包。”

    她将荷包给了红儿:“你帮我将这个捎给她好不好?”

    红儿依旧是探究之色。

    果然,人都是心的,她同红儿不熟,只是互相怜惜罢了。

    让红儿做这些属实是为难。

    正当子书认为红儿不会接过荷包的时候,红儿却伸过来,她接过荷包,最终点了点头。

    “红儿,你可真的心地善良,如今竟然愿意帮我这些。”

    红儿摇头,似是在,这些本算不得什么。

    想到荷包中的那张纸,子书垂下了脑袋,她是真的觉得过于愧疚。

    子书想,若是日后还能有会,她便一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补偿红儿。

    红儿的在荷包上摸了摸,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子书也收回了目光。

    她用的纸是极软的那种,且布料又属于硬的类型。荷包里面本开了一个口子,她将纸放在口子里,随后缝上,一般人根本便察觉不出什么。

    除非上敏锐度极强的。

    子书又将一只簪子给了红儿:“这个是我同四皇子妃的信物,你若是带着这个去四皇子府求见她,她定然会见你的。所以你便也只管放心。”

    红儿点头。

    子书这下当真是安心多了。

    她不方便从红儿下下,但是姜姝华可以。

    她是格外相信姜姝华的。

    时常听到苏婧然姜姝华近日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今看来的确是如此。不仅像变了个人,其实还有几分令人喜欢。

    想过这些,子书忍不住再次喃喃自语:“如今只能依靠你了。”

    只要可以洗刷冤屈,便足够了。所以她便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姜姝华喜欢上了睡觉,只要一有空闲便睡。

    只是在睡意正深之时,春夏竟然前来敲门,她在门外道:“姐,府外有人前来找您,还带着您的信物。”

    姜姝华有些不悦,这种时候打扰她,真的是令人格外烦忧,但是又听到有信物之事,却也大抵猜出所以然出来。

    她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休息了,只能坐起身来,随后开了门。

    这一身乱糟糟的,属实是不成样子,春夏将姜姝华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可有哪里不对劲?”

    “姐确定要如此这般去见人?”

    姜姝华打了个哈欠,她垂头看了看她而今的这一身打扮,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莫非我如此格外丑陋?”

    “姐明艳动人,倾国之姿,自然不丑。”

    “那你为何还要那般眼神?”

    “只是觉得姐的身份,不适合如此打扮。”

    “成大事者,不拘节,只要四殿下不变心不就好了?我为何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春夏竟然觉得姜姝华的格外有道理,其实做自己便好,哪里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家姐真的是变化颇多,哪里都有变化,这性子却更是令人喜欢了。

    春夏自然也为姜姝华的改变而开心,她低声道:“无论如何,姐永远都是姐,便是有旁人不能拥有的本事。”

    “好了,你无须这些话来称赞我,我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有些数的。”

    “奴婢不管,姐您便是最好的。”

    春夏发现了姜姝华的好脾气,如今竟然也敢同姜姝华这些话了,因为晓得姜姝华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姜姝华自然是不在意,她只是轻轻瞥了春夏一眼,随后低声道:“春夏,你属实是多虑了。我哪里是最好的,这世间之人,主子做的比我好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