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出事。”

    虽然跟屁虫多次强调过这些。但是很多事都是有意外的。没有谁能如此笃定。

    凡事都是有几率的。

    可是看到跟屁虫那般坚定笃定的眼神。姜淑华却又莫名觉得格外信任。

    “好吧，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相信我是对的，只要是你想让我做到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姜姝华望着跟屁虫的脸，她是格外感动，毕竟遇到跟屁虫这样好的男子属实是太过于难得。

    下次再碰到，不知何年何月。

    姜姝华感叹又惋惜：“我如果喜欢你，多好。”

    这句话是真的，她如果喜欢跟屁虫，心中又没有因凤无念而牵挂，该是多好的一桩事，若是那般便应该可以同跟屁虫双宿双飞吧。

    不过那样，来这里便当真是一个意外了。

    原著当中，并没有出现跟屁虫等人物。

    姜淑华太过于清楚了，因为原著中走的是姜颜是主角的路线。所以其他与姜颜没有很大关联的人物。不是被一笔带过，就是从未出现。

    所以即便是有跟屁虫如此好的男子，也从未出现过。

    姜姝华想想便觉得很是可惜。

    同时。她也清楚了，若是按照她这般穿越，可能她现在便是主角。

    毕竟姜颜也不顾是原著中所写的一人物，虽然这里所有的人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分明，她更高一等级。

    在想什么？她一拍脑门儿，觉得自己属实是有些自恋过了头。

    主角哪里是想当便能当的。更何况在书中才能如此称主角，她如今穿越可谓是现实了。因为这不仅仅是书中的一个设定。

    她是真真切切经历着的。

    姜姝华愈发觉得如此其实还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体验：“跟屁虫，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我是一个假的，是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人，你会如何？”

    “你的比喻不存在。”

    “为何如此？”跟屁虫终究太过于自负，总觉得凭他之力，可以推测出所有，可定然不晓得她的来历身份。

    她终究成了例外。

    “倘若当真是那般，我便逆天而行。”

    姜姝华怔仲，她错愕的张着嘴巴：“的倒是让我很感动，至少晓得这世间有你这么一个在意我的人。愿意为我逆天而行。”

    世间之大，能出这般豪言壮志承诺的人不在少数。可眼前人的话，却让姜姝华莫名觉得心中有暖意，那种相信是发自内心的：“好，我信你。”

    跟屁虫没有因为姜姝华的这句信你而有任何反应。

    “你打算何时去？”

    “子书那里？”

    “是啊，我觉得去子书需要尽快，我可以等，但是对子书来是煎熬。”其实她觉得若是她能跟着跟屁虫前去事情更好解决吧“我随你一同前去。”

    本以为跟屁虫一定会同意，可事情答案却总是来自于对立面儿，“你便莫要去了。”

    “为何？我去是两全其美之策，可以更快地找到子书。”

    “因为你去危险。”

    这句话便是让姜姝华心下一动，抬眸间，却对上了跟屁虫那双格外好看的眸子。

    眸中淡淡，如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还是读懂了，那是对她真真切切地关心。

    她对不住他，多数时候对他只是利用。

    有些情不自禁地扯住了跟屁虫黑黑的大斗篷：“跟屁虫，我欠你太多。”

    “只记得你欠我人情便是了。”

    “你放心便是，我一定都会记得的。”

    原本想要离开，却又因姜姝华打断，此番倒是有会问出原本想问的事了，“今日你让那人跟白兰儿出去了？”

    提及此事，姜姝华黯然伤神，她却依旧强颜欢笑：“是啊，我觉得应该尽地主之谊，他们又是青梅竹马。”她吸了吸鼻子，踮起脚尖为跟屁虫将斗篷帽子戴上：“我可过了，我是大度之人，既然大度，自然不能同人计较这些才是。”

    “你难道不会难过？”这分明是跟屁虫在明知故问。

    “有点儿，不过这些与我而言都无所谓。”姜姝华索性实话实：“你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我不想待在这里，所以便愿意他同其他姑娘在一起。毕竟我又不能同他在一起，又何必耽搁他呢？”

    姜姝华的向来都是格外有道理的。

    其实这些话出来的时候，姜姝华也觉得心如刀绞。

    她苍白着脸，的确是将所有的伤痛都深深地隐藏在了心底。

    “莫非你便当真如此喜欢他，为他做到如此成全么？”

    这是一个笃定的话：“是啊，是很喜欢他，可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没用，只要是我决定放弃的人，无论需要过多久，我都会成功。”

    “放弃？”

    “也不算放弃，我会帮他，但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姜姝华像是为了确定自己心意，“这一生，我可能谁也不会选择，毕竟我想要自由。”

    提前同跟屁虫清楚一些话也是好的，姜姝华佩服她如今的勇气，她同跟屁虫这些，便是在赌，若是跟屁虫一怒之下不再理会她也是有可能的，她都可以理解。

    “跟屁虫，你现下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倒认为你如此更好。”

    姜姝华有些诧异，她格外不解。

    “你竟然觉得如此更好？”

    “至少，你若要自由，我几率比他要大许多。”

    那个他是指凤无念。

    皇室中人，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言？

    这倒是真的。跟屁虫所主张的便是自由。

    姜姝华为跟屁虫倒了杯水，见他饮下，方才起了有些讨好之话：“你倒是格外聪明之人，晓得如何才是真正的艺术。”

    “艺术？”

    “便是话艺术。你如此，倒也没有给我什么压力。”

    “不是不给你压力，是不舍得。”

    听听，这话便是撩妹高，姜姝华忍觉得跟屁虫这样才是真正的闷骚男，原本将他自己的一些心思都藏在这里，不过这种时候终于忍不住暴露了：“你还当真是令人喜欢，我若是那些姑娘，便定然会对你动心了。”

    “可惜。”

    “可惜什么？”

    “她们不是你。”

    她当真是格外无奈，：“好了，跟屁虫，其实我是真的想待你很好。给我时间吧。”她想到了俞恩同她过的话，倏然不晓得应该什么做什么了，姜姝华看向跟屁虫，：“我其实最近格外踌躇，不晓得应该如何。兴许我便是传中水性杨花的女子吧。所以你有没有惆怅？”

    “日后你会不会选择我？”

    姜姝华想了想：“不确定，我不愿意撒谎，毕竟我再没有确定之前。是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出来，我是欠你人情。日后若是有会我一定会偿还。”

    “不需要了。”

    跟屁虫的性子过于淡漠，姜姝华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我觉得你是位聪明之人，大抵是可以理解我的话的。”

    “并不能理解。”

    跟屁虫有些生气了，怕继续酝酿下去会更严重，姜姝华扯住他衣袖，详装出一副撒娇的模样，“胡，你一向比旁人聪明许多。”

    “只不过是待你如此罢了。别人怎有此殊荣？”

    “那我当真是幸运。”

    “没错。”

    “子书之事，我这便去做。”

    在跟屁虫离开之时姜姝华倏然想到了什么，她原本想要叫住，却发现跟屁虫已然不见了踪影。

    高墙瓦院的，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姜姝华是真的琢磨不透。

    姜姝华托着下巴，盯着高墙一段时间，不远处有些印记，因一时好奇心切，姜姝华提着裙子跑了过去，随后蹲下身子：“看样子，是从这处离开的。”

    她食指轻触地面的泥土，眉心拧巴成一团：“奇怪，怎么会有粉末？”

    她放置鼻息间闻了闻，倒也没什么味道。

    周遭有花无数，可这也并非花粉。

    “春夏。”姜姝华当即唤来了春夏，将那些药沫收集到了瓷瓶中，打算有时间便拿给南掌柜那种懂得医理之人去看看。

    “姐。”春夏观察周遭，她心翼翼将盖好盖子的瓷瓶收起来，“你会不会有人害您？”

    “呸呸呸，的什么话，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莫要胡八道。”

    她一向心大，虽然这白色药沫出现属实不大正常，可却也不至于什么都怀疑。

    但她又觉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可不成。

    毕竟可能存在春夏一语成谶。

    “瓷瓶收好，回头姐我找人验验。”

    姜姝华已经躺在了木椅上，她自己摇着团扇。

    春夏只好先姜瓷瓶藏入袖中，主动跑过去用蒲扇为姜姝华扇了起来：“姐，团扇不如蒲扇的风大。”

    “那你不热？”

    姜姝华睁眼，见春夏神色怔仲，许久才听得春夏的话：“不热。”

    不知何时，神思有些涣散，半睡半醒之间，竟恍惚梦到了子书。

    梦里的子书一脸幽怨地立于一颗树下，那树早已枯了。

    可却又恰逢枯木逢春，也有零零散散的落叶。

    怪异的是，子书的腿应是受了极重的伤，白色的长裙裙摆已是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