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回:江上琵琶(二)(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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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那倒霉的客人是谁,能请的动咱们的非富即贵,哪个皇亲贵戚脾气这么好,生生等了这么久?”

    对苏梓烟方才的话,苏娆并不甚在意,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便将方才的话题一笔带过。她似很不经意的文科这么一句,却掩不住眼底的在意。

    苏梓烟有些狐疑,这才不多会儿,苏娆便知道了自己劝动木姬一事。听听等着的是谁,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怎么反而还不知道了呢?

    苏梓烟只是有些诧异意外,但我没多去深思,只是笑了笑:“你不知道?看来你的消息当真不如我想的那般灵通。”

    苏娆眼中添了一分傲气,勾着唇角轻轻的笑了一声,两手环于胸前,颇有几分架子道:“我也需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才行,撷芳阁来来往往的客人这样多,我哪能都记住?”

    这话倒不假,苏娆在撷芳阁,确实有几分地位。愿意花上千金万金求她一舞的大有人在,她确实没功夫一一记下来。撷芳阁中的女子多与别处的不同,带了几分傲气,特别是那些一等的艺伎,凡人皆难入眼。

    苏梓烟如此想着,嘴上不紧不慢的答道:“安国公府的公子,你可识得?”

    “……”

    苏梓烟确切的捕捉到了苏娆眼中分明闪过一丝不悦,然而却并没有意外之色,就仿佛早料到了一般。苏娆微微眯起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略有些走神,却没有作声。

    “怎么了?”

    苏梓烟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看苏娆这反应,她大抵也能猜出其中的几分意味。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事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少,莫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的事,发生在风月场里正常,便是后院,谁家又没有几回呢?

    有的,还只是为了一串手钏,一根发簪,斗的不可开交。旁的,都还算轻的。

    苏梓烟到不怕苏娆去闹,且不她在撷芳阁的地位非同一般,便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苏梓烟也猜想的到——苏娆虽然偶尔嘴上不饶人,却算是识得大体知识。

    她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但总归不会胡来。

    至于,她要去找木姬的麻烦,那就是她二人的事情了,苏梓烟想,自己是无从插手这样的事的。

    苏娆终于开了口,“识得,当然识得。”一边着,一边转身离了此处。

    另一边,汀州鹤沼一游船上。

    夜色虽已深,这一处可谓是灯火通明。湖中游船皆张灯结彩,整条河畔被这灯火照耀的,恍若白昼。

    这时,一艘船湖畔向岸边驶来,随即在岸边停泊了片刻。几个窈窕女子船上下来,而后只见几个侍女引着一姗姗来迟的碧衫女子,上了那船。

    船头的船夫见人上了船,便将船桨往岸上一支,船便被顶出许远。他悠闲自在的划着船,吹着清凉的晚风。

    船内。

    早在入阁时,便有专人同木姬了许多阁中之事。那时的她虽不愿听这些,满心只觉得污秽,终日是人在同她将,她却以泪洗面。只是,整日耳濡目染,就是不愿记得,也总记下了七七八八。

    方才路上,引她来的姑娘也同她了许多。她这回听了苏梓烟的劝之后,便再没有那么抵触了,将这些一一听了,记在心里。方知,船舱里的人身份不凡。只是,毕竟是闺阁闺秀,头一回置身风月。

    来的路上倒是想了许多应对之法,一进这仓里,反而脑子里什么也没了,只觉得慌张的很。木姬垂眉顺目颇为拘谨的行了一个礼,那引她来的侍女便扭头走了。

    木姬抱着琵琶无可是从的站在角落,便是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出来了。

    安绛并不意外她如此做派,反而觉得新鲜的很。不同别的女子风情万种,久经风月场的销魂。干干净净羞羞怯怯,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安绛在木姬来之前便同别的女子喝了好几杯酒,正在兴头上。见了等的人,自然更是高兴,“你便是木姬?”

    木姬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仍然站在门口,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她这模样,勾起安绛心中几分保护欲。安绛弯了弯一双狭长的凤眸,“你不必拘谨,本公子并非什么歹人。坐吧。”

    木姬仍旧应了,却还是战战兢兢,只远远的坐了下来。安绛并不介意,只是默默的将木姬上下量了一番,看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故作关怀道:“怎么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似的,你方才哭了?可是谁欺负你了不成?你只管告诉我,本公子替你教训了去。”

    木姬连忙摇了摇头,“并没有人欺负我,是方才来时叫风沙迷了眼。多谢公子关心。”

    “我见你自进来至此,都没有露过半点笑。本公子只当你心情不好,你的,不过是敷衍我罢了。”安绛闻言,故意板起一张脸,装作一副不悦的模样。“若是你们撷芳阁的人不愿招待本公子只管好了,何必给人脸色,让人不痛快?你不乐意来,我大可以找别人。”

    木姬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一慌,“我,我没有……”着话,眼泪便要往下掉,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安绛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如何想的到她竟如此不经逗,满是愕然,立刻手忙脚乱:“诶诶诶,你别哭啊,我不过是想逗逗你罢了。”

    “木姬……木姬初来乍到,便惹您生气,木姬……木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木姬仍旧哽咽着,流泪的模样我见犹怜。安绛自然更是心软,“我何时生气了?”

    “您方才不是……”木姬刚才确实是被安绛吓到了,怕只怕自己惹恼了客人,让苏梓烟生气。她想起苏梓烟那席话,便觉得浑身无力。

    安绛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我方才等了你那么久,这会子我还没哭呢,怎么你倒是先哭了?好像本公子欺负了你似的。”

    木姬闻言,这才破涕为笑,:“那您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