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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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事情都告诉百姓吧。”阎修率先出声。

    燕秋会这么做,不就是认定他们念及旧情,不会把事情出去吗?

    李方水举:“在你们下决定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燕秋到底做了什么。”

    李江三言两句挑拣了重点出来,将燕秋的一颗嫉妒之心得明明白白。

    三年前燕冬的死,到底也跟燕秋的嫉妒之心有关,若不是燕秋任性,燕冬又怎会只身追了上去?

    燕秋自身武力是高强,可燕冬跟她一点也不一样!那样美好的女子,最后死在了匈奴人的嬉笑玩弄之下

    李江内心对燕秋是恨极的,可他只能忍住,因为燕秋是副将,在统领军队上有些天赋,在人才稀缺的平凉,此人动不得。

    李江忽然问道:“你之前捡了一个叫江风的人,这几个月的考量,你觉得人怎么样?”

    “是个可造之才,用得好了完全可以替代燕秋的位置。”阎修毫不犹豫认可了江风,江风当了武都的城主也有四个月了,他定期都会给上报情况,难得江风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会用脑,也有脑子的人。

    李方水被燕秋的事儿震惊了,好半晌才喃喃道:“这人根本就是毫无反省之心”

    当年就是因为她善妒,害死了燕冬,如今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还想害常婴宁?

    阎修斜睨了她一眼:“外头的事儿,我们也不好出,交给你吧。”

    李方水又恢复了那严肃的萝莉脸,颔首接下这个任务,对她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燕秋和她之间可没什么情谊可言。

    李江食指轻敲桌面,轻声道:“燕秋身为副将,勾结敌军可是大罪。”

    阎修和李方水一齐看向他,李江垂眸,不话。

    李方水平静地注视着李江,又看了看阎修,表态:“军中的规矩确实不能破。”

    按照军规,燕秋这样的罪名,是要杀头的。

    阎修一时间有些疲惫,伸捏了捏鼻尖,缓缓闭上眼:“此事,让方仇去办吧。”

    若让李江去办,李方仇和他之间定然还是会产生间隙,自己也没有精力去处理燕秋,让李方仇去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李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轻笑道:“让他去也好。我之前可是给他下过令,让他盯住燕秋的,后来更是让他和燕秋一起去新城,就是为了让他把人给我看住,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阎修,满心无奈。

    李方水对此有些不满:“哥哥是该长长记性了。”就怕这种身边的人算计,就她哥哥那脑子,肯定毫无防备。

    让她更无奈的是,燕秋那样的人他居然还给予了全身心的信任,她这个做妹妹的,心累啊。

    阎修深深看了一眼李江,回头还得让那傻大个来道个歉。

    “行了,都去忙吧,这事尽快办了。”阎修叹了口气,“我也该去接应老肖了,这回他可是真带着所有家当来投靠了。”

    如今凉州的势力基本被阎修扫平,肖城主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平凉这个大本营,最近匈奴动作不断,他可不想为了旬邑国那样的腐朽之国再损耗自己的兵了。

    在和阎修一起扫平了安郡王的势力后,肖城主马不停蹄回了灵武,准备悄悄把还固守在那里的百姓遣散了,再不然直接跟他去凉州那也是欢迎的,他可是知道阎修赚钱能力的,这点人凉州完全养得起。

    “嗯。”李江起身,迈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感到浑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燕秋不敢去找阎修,只能住在很久之前阎修的父亲给她置办的宅院,静待外头的流言发酵。

    她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十分大房,可她已经是穷途末路,若是不跟在阎修身边,她能去做什么?她不想跟阎修敌对,不管是投靠旬邑还是匈奴,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真的不甘心。

    她想试着,获得阎修的谅解,就算保不住副将的职位也没有关系,能留在他身边就很好。

    府中是没有下人的,做什么事都得燕秋自己动,就在刚刚,不知为何心中忽地惶惶不安,一连灌了好几杯凉茶,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燕秋狠狠抹了把嘴角的茶渍,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若是真的无解,就别怪她了。

    李方仇站在燕秋府门口,满脸沉重。

    他想不明白阎修为何不放燕秋一马,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事儿竟然让自己来做。

    他抬头看着蒙尘的燕府二字,重重地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今日来,他本是想告知燕秋一声,好让她有时间逃跑,毕竟阎修想要先解决今日突然传出的流言一事,还得把燕秋的所作所为告知于众,最后才会来拿燕秋的命。

    可最后,他迟疑了。

    今天的流言真的很过分,常姑娘又没什么错,燕秋已经错过一次了,结果她竟然错上加错。

    他们李家一家子的命,都压在自己身上,他不能再意气用事。

    想到家人都死在和旬邑的战争上,隐藏了许多年的仇恨浮现,李方仇硬下了心,燕秋这是咎由自取。

    他没有做错。

    确定这点后,李方仇大步离去。

    杨府。

    常婴宁正心翼翼地查看圆圆的伤势,不过好像还是给它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它不让人掀开它的尾巴。

    哄了好久,才肯让常婴宁从缝隙里看一眼。

    伤口倒是没流血,看起来也没有恶化的样子,常婴宁放心了。

    放下猫尾巴,常婴宁接过白琼中的帕子,擦了擦一的热汗。

    白琼笑道:“要不让白大夫来看看?”

    “这点事儿哪能劳烦白大夫?”昨日圆圆被割后,常婴宁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心情舒畅,看东西都顺眼了许多。

    “奴婢也是看您太担心了嘛。”白琼笑嘻嘻地接过帕子,放进一旁的铜盆里,让一旁的丫鬟端下去,自己则是绕到常婴宁身后,给她按摩脖子。

    常婴宁这几天脖子有些酸涩,白琼这几日每日都要给她按一按。

    常婴宁舒服地眯着眼:“二叔那边有动作了吗?”

    “饵已经撒下去啦,鱼又蠢,已经意动了。”

    闻言常婴宁撇撇嘴:“真不知道祖父到底是被什么迷了眼睛,就二叔那个样子,还能哄得他把棺材本都给出去。”

    这就不是白琼可以讨论的话题了,只自己一个人抱怨也没意思,常婴宁换了个话题。

    “听阎修回来啦?”

    “嗯,阎城主前脚离开军营,方叔后脚就让人送了话回来呢。”白琼感叹,军中有个自己人就是好啊,消息传得特别快。

    常婴宁莞尔,虽然方叔送出去了,但人还是心系常家的,阎修只怕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吧。

    “啊对了,之前方伯带回来的那位王先生,他种的新粮快要收割了,不过种粮不多,也就种了十来亩,等收粮了就能知道产量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常婴宁精神一震,开心道:“你不我都快忘了,这人还得引荐给阎修呢。”

    “您急什么?王先生这么大的动作,阎城主未必就不知道,等产量出来了,不定城主府还得厚着脸皮来找您呢。”白琼以前一直都是阎修的坚定拥护党,可是经历了这么些,尤其是燕秋的讨人厌,白琼都下意识的迁怒阎修了。

    姐可委屈了!阎城主还没点动作,这就态度还想娶她家姐?

    白琼心中诽腹,却是不敢把话出来,谁教姐还是对阎城主动了心呢,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情人眼中出西施,保不齐姐还觉得阎城主哪哪儿都好呢?

    然而常婴宁若是真看阎修哪哪儿都好,她都不至于纠结这么久,更是连阎修回来都不去看一眼了。

    看了心烦。

    常婴宁伸按住白琼的:“别按了,我爹要回来了,府里可得仔细些,不能再出事儿了。”

    “其他事儿肯定是不会出乱子的,只有二老爷一家”白琼眨眨眼。

    “这一家人不算。”

    白琼放下,又道:“姐,您最近要不要在府周加些侍卫啊。”

    常婴宁看向她,看到了后怕,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怕燕秋?”

    “嗯。”白琼颔首,“燕秋之前能因为嫉妒就勾结安郡王,现在她已经算是走到了绝境,奴婢怕她走投无路之下,会来找您。”

    一个被嫉妒冲昏头的女人会做什么,常婴宁心知。

    “就按你的吧,找阎修要些精兵过来,上次那个救了你的那个人就不错,就让他来负责这事儿吧。”常婴宁依稀记得那人脸上似乎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但脚利落,那晚救了白琼,还能跟得上阎修的步子,应该不是一般人。

    白琼对那人有印象,只是一想起肚子就隐隐作痛,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本事很不错。

    “那这事还得奴婢去办吧,趁着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奴婢这就去跑一趟?”

    “去吧去吧。”

    白琼一走,常婴宁又开始给圆圆顺毛,没办法,这家伙还委屈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