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祸事找上门
直到第二天,李蔡氏一家起床了才发现躺在门口的李仁贵。
一大家子先是被门口的血人吓了一跳,待辨认出来血人是李仁贵后,才忙脚乱、哭天喊地的赶紧将李仁贵送医。
当听到大夫再晚送来一刻,李仁贵就没命了时,李蔡氏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因为李仁贵满身是血被送去看大夫的场面太过震撼,不一会全村人都知道李仁贵出了事。
冬脂一家还不知道祸事已悄然找上门,还在家优哉游哉吃着早饭。
等她们吃完,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去兔场时,才修好没几天的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李蔡氏和李仁勤气势汹汹闯进来,两人皆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啊你们这是!”牛凤菊把抹布往桌子一摔,叉腰。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李蔡氏一边着,眼泪一边吧嗒吧嗒往下掉,“我那可怜的仁贵身上被咬得都没一块好肉,浑身血淋淋的,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意思呢,你还有脸问我?!”
李仁勤红着眼,“要是我弟弟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娘俩来放了一通狠话便转身离开,赶着回去照顾李仁贵,剩下一头雾水的李冬脂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来牛凤菊出去一打听,这才知道李仁贵竟然是被他们家的狗给咬了!她火急火燎又回家去跟冬脂她们。
被大白和大黑给咬了?
冬脂心一惊,赶紧跑出门,去养兔场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牛凤菊和李忠棉赶紧也跟上。
养兔场里,两条狗正乖乖卧在冬脂给他们做的窝里,它们远远一听见冬脂他们的脚步声,立马高兴地摇起尾巴,吐着舌头。
等冬脂她们到了跟前,两条狗立马叼着昨晚从李仁贵身上咬下的破衣裳,凑到冬脂面前,那眼神分明是在邀功,好像是在他们成功抵御了入侵的敌人。
瞧见这破衣裳,还有栅栏洞那边的血迹,冬脂她们便确定李仁贵真是被两条狗咬了不错。
“你这死狗,怎么乱咬人呢!”李忠棉气急要打两条狗。
牛凤菊在一旁也着急的跺脚,埋怨道:“就是啊!这两个畜生怎么下嘴也不知道个轻重啊!”
两条狗被李忠棉打的嘤嘤直叫唤,害怕地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
冬脂看了于心不忍,拦下李忠棉道:“别打了,它们哪里会知道什么轻重,要怪,也只能怪李仁贵那几个子自作自受。”
“哎呦,冬脂啊!你没瞧见那一地的血么,仁贵那子被咬得身上没一块好肉啊!”牛凤菊满面愁容,生怕李仁贵会救不回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也不能怪大白和大黑,它们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李仁贵要不是来搞破坏,大白和大黑也不会咬他,而且大白和大黑还拴了狗链的!”李冬脂坚持保护两条狗。
她咬咬牙,“我去找十七婶,仁贵的医药费我包了。”
李忠棉点头表示同意,“去吧,怎么人也是被咱家狗咬伤的。”
离开养兔场,李冬脂径直去了李蔡氏的家,一路上,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什么的都有。
李蔡氏家里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那是一家人的担心和害怕。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李蔡氏一见李冬脂,就跟见到了百年仇家似的,拿着扫把就要打冬脂。
冬脂躲到门口,直言:“十七婶,仁贵的医药费我包了,您尽管给他请好大夫,用好药。”
“那是你应该的!要是我家仁贵落下什么残疾,你还得要养他一辈子!”李蔡氏扯着嗓子咆哮,“现在!现在你马上去把那两条狗给我拉过来,我要活活抽死那两条畜生!”
“不行。”冬脂拒绝,让她赔多少钱都可以,但是狗她不可能交出来。
李蔡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你什么?”
“十七婶,那两只狗养在兔场就是为了看兔场用的,它们也都戴着狗链,要不是仁贵去挖兔场的栅栏,它们绝对不会”
她话还没完,被激动的李蔡氏打断:“你还敢将错怪在我们家仁贵的身上?!”
“”冬脂见和李蔡氏讲不通道理,便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道:“仁贵的医药费我可以负责,等仁贵好了,我再给他一笔赔偿金也不是问题。但是狗没错,我不会带来给你,更不会打杀。”
在她看来,虽然酿成的后果严重,但大白和大黑也没有乱咬人,错还是在李仁贵的身上。
可在李蔡氏眼中,压根就是两条狗的错!且就算起先是她儿子的错,眼下她儿子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错是不能抵消的?
李冬脂一回到家,牛凤菊便着急地问东问西。
在听了李蔡氏的要求之后,她迟疑开口:“不如不如冬脂你还是”
“我不!”李冬脂生气拒绝,“凭什么?明明是李仁贵的错,凭什么要大白大黑来承担?”
“你这丫头,那狗和人能比么?仁贵那可是你的堂弟。”
“我不!我愿意在一身债的情况下赔给他医药费,已经很不错了。是李仁贵自己心肠坏,我的养兔场怎么招他惹他了?他要去搞破坏?他要不是大半夜去搞破坏,大白大黑绝对不会咬到他!”完她生气回了房,关上门不肯再听李忠棉和牛凤菊的半句劝。
过一会儿她又担心大白和大黑在地里会有危险,赶紧又收拾了东西去养兔场里亲自看守。
看着大白和大黑耷拉着脑袋,一副害怕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冬脂忍不住想起大黄。
大黄她没能保护好,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大白和大黑!
也不知道大黄生的狗狗在牛场怎么样了。
冬脂盘腿坐着发呆,心算着自己已经几日没去牛场看狗。狗被侯宝带走的时候还那么,现在恐怕已经不记得她了吧?
忽然间,她生出强烈的挫败感来,觉得自己什么事儿都办不好,头垂着叫人只能看见她黑黝黝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