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去招呼：“几位姑娘吃点儿什么？”

    冬脂兜里没几个钱，但丝毫不生怯，“来一份拔丝山药，然后帮我跟你们掌柜的一声，我找你们掌柜的有生意要谈。”

    有生意要谈？

    二露出鄙夷眼神，上下打量一眼冬脂，“姑娘，这可不是您能寻开心的地方。”

    冬脂动给两个丫头倒茶水，头也不抬，“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呀，麻烦你快去吧。不然等我的拔丝山药吃完了，这门生意我可就去对面的集运楼谈了。”

    听到了集运楼三个字，二这才正色以待，赶忙去交代了后厨，然后上楼去找了掌柜。

    楼梯口，一身白衣的胥静明慵懒踱步而下，身后跟着毕恭毕敬的厮。

    “姨姨。”正对着楼梯口坐的圆圆忽然眼睛一亮，摇了摇冬脂的，“你看那个好看叔叔！”

    好看叔叔？

    闻言，冬脂下意识以为圆圆的是傅宬，一脸欣喜扭过头去，刚好对上了胥静明的那慵懒闲散的眼神。

    虽然也是一身白衣，但却不是那个人。

    冬脂心中略有失落，回头去双捧脸，斜眼看着圆圆，声嗔道：“什么好看叔叔，圆圆你又胡八道。”

    圆圆委屈噘嘴，“姨都不等人家把话完，人家是想那个好看叔叔和好看笨蛋叔叔很像。”

    就在这时，胥静明身边的厮凑到他耳边悄声了几句什么。

    胥静明眉毛一挑，将眼神落在并不算十分出彩的冬脂身上，然后倚在扶上，毫不忌讳地大喇喇直接上下打量。

    远远打量了一番后，又跟没看够那般，他径直走过去，在冬脂的面前落座。

    冬脂还当他是听见了圆圆的话，尴尬笑笑，不好意思道：“您别介意，童言无忌。”

    听见冬脂的声音，胥静明心做评判：声音还不错。

    再照面一看，娃娃脸，翘鼻嘴大眼睛，算是可爱；瞄一眼衣领下的脖颈，皮肤白皙，看来脸是被晒黑的；往下再一瞧，腰肢圆润不苗条。

    他撇嘴，摇摇头，其中嫌弃意味十分明显。

    冬脂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吃惊不解微微张嘴，心中忍不住嘟囔：这家伙谁啊？神经病吧！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的话请你到其它地方去坐吧，我们不接受拼桌。”

    这时，二领着掌柜地走过来。

    冬脂顺势赶人：“请你让个位置吧，我和掌柜的有事要谈。”

    “呵呵。”掌柜好似认识胥静明，赔笑道：“胥公子，您看，我与这位姑娘有点儿事要谈，不如您挪步到雅间去？”

    胥静明此行来浦馆的目的就是来一睹冬脂光彩，现如今已经见到了人，他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他不吭声，深深看了眼冬脂，然后勾唇一笑，起身迈着大长腿重新上了楼。

    冬脂心中腹诽：奇奇怪怪。

    等掌柜的坐下，她才扬起甜甜笑容，双撑在桌上，坐直身子，显得乖巧可爱：“不知掌柜的怎么称呼？”

    “鄙人姓孙，姑娘唤我一声孙掌柜即可。听二，姑娘是有生意要与孙某人谈？”

    “嗯，不知孙掌柜最近可曾听闻这集上有一家下酒的兔头兔肉特别好卖。”

    孙掌柜点点头，“听了，我还曾派二去买，想着尝尝，可惜没买着。”

    闻言，冬脂倍感骄傲，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接着进入正题：“咱们这福聚楼的酒远近闻名，不知道若是搭上那样的下酒菜，会是什么滋味呢？”

    “这”孙掌柜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那卖得火爆的兔头兔肉与你有关系？”

    与有荣焉的圆圆这时扬着下巴抢话道：“不是有关系，那就是我姨亲做的，只有我姨会做！我娘亲都不会呢。”

    “当真？”孙掌柜的三白眼散发出精明算计的光芒，他将目光转移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冬脂脸上，心中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莫非姑娘要与我谈的生意，就是这门生意？”

    “嗯。”

    见冬脂点头，他的嘴角霎时咧出一个弧度，态度也变得比之前要殷勤地多，“不知道姑娘是想怎么做这桩生意？是姑娘来我们这福聚楼的后厨掌勺？还是姑娘在家做好了送过来？”

    冬脂脸上的笑容变得狡黠，她伸出一根指摆了摆，“非也，我是打算授权经营。”

    “啊？”孙掌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冬脂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好骗。

    只见冬脂笑得越来越像狡猾的狐狸，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就是你可以向我进货在福聚楼售卖我制作的麻辣兔头等周边产品，但是你要想只此你们一家的话，你还得给我支付独家授权的费用。”

    孙掌柜愣了愣，然后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罢他摇摇头，“哎呦，姑娘你真是太可爱了。”

    “孙掌柜您这是不接受的意思么？”

    “姑娘啊，你听我，想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知道么？”孙掌柜嘴角向下撇着，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样，“你知道这街上有多少家糕点吃食的铺子，是挤破了脑袋也想将她们家的东西写上我们福聚楼的菜单么？”

    冬脂了然点点头，依然不卑不亢。

    听孙掌柜继续道：“向来都是别人塞钱给我，求我把他们的东西写上福聚楼的菜单，从来没听过这福聚楼要添一样菜，还得福聚楼出钱。”

    “现在您不就是听了么。”冬脂话音刚落，二将拔丝山药端了上来。

    她当即顾不上话，先拿了一双筷子给圆圆，然后自己夹了一块喂妞妞，丝毫没有忌讳面前坐着的孙掌柜。

    看着她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孙掌柜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这样吧，你给开个价钱，合适的话我从你那里进货，然后写上我们福聚楼的菜单，怎么样？”

    冬脂抬眼看孙掌柜，眼含笑意，“可以啊，那我等会儿再去一趟集运楼吧，问问他们要不要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