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撕破脸皮
冬脂这才刚来桐阜,也没认识几个人,怎么会有人找?
傅宬问:“什么人?”
“是一个中年男子,自称姓孙,找大娘子有事儿要谈。”
听到是男的,傅宬眉头微皱,他看向冬脂,询问冬脂的意思。
冬脂也一肚子疑惑,想不通会有谁来找她,于是道:“见见吧,他人在哪儿?”
“那人在大门口等着,不肯进来,是不方便。”
于是,冬脂和傅宬又去了傅家大门口。
到那儿一看,来找冬脂的竟是孙掌柜。
冬脂惊讶问:“您怎么也在桐阜?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来桐阜了?”
孙掌柜不急着回她,而是先对傅宬点头,喊了一声二爷,这才道:“我进城来,去找东家汇报业绩。”
他皱眉,“只是少东家昨夜突然被歹人所伤,现在东家那边一片混乱呢,没人顾得上我,我就出来了。”
“胥静明昨夜受伤了?”冬脂心想到昨夜傅宬一夜未归,立马抬头狐疑地看了傅宬一眼。
孙掌柜接着又道:“我找到那个卖个集运楼罂粟的贩子了!那贩子还想逃呢,被我派人关起来了,我原想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来着,结果去你的铺子里找不到你。听你娘你随二爷来桐阜了,我便想着来跟东家汇报的时候顺带来跟你一声。”
“那那个贩子承认么?”冬脂有些激动,眼神都亮了。
“自然是不承认的,但是他不承认也没用,我拿到他的账簿了!”
“好!那您别急,等我回去了,咱们一起打集运楼一个措不及!”冬脂激动振臂,就像是一个战前的指挥的军师。
傅宬望着她,好像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耀眼的光芒,这是他在哪个女子身上都没见到过的。
冬脂对这件事儿很上心,孙掌柜走后,她立马就问傅宬什么时候能启程回浦馆。
傅宬依着她,道:“我去跟五叔一声,明日就出发。”
“明日?也不用这么着急的,你昨晚不是一夜都没睡么,还是先去休息吧。”到昨夜,冬脂便就想到了孙掌柜的,胥静明受伤一事儿。
她仰头望着傅宬,狐疑发问:“昨晚你去哪里了?”
“便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没有受伤吧?”冬脂紧张起来,立马扒着傅宬,要给傅宬检查身体。
傅宬笑着躲了躲,抓住了她的,在远处看来,这两人就像是在玩闹一般。
从后院赶来,同样是一夜未睡、憔悴不已的吴雪见了,又是一阵气结。
她听有陌生男子来找冬脂,顾不上梳洗打扮就赶紧出来,好不容易寻到了冬脂的一个错处,可不能轻易放过!
她端着大嫂的长辈架势,道:“你既要嫁给阿宬,就要安分守己!这是桐阜傅家,不是那些个门户,你在大门口见一个男子,这不是在给外人看我们傅家的笑话么?”
傅宬瞧见吴雪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见吴雪呵斥冬脂,更是面色一沉。
但没等他开口,冬脂就道:“我与孙掌柜光明正大的见面,这样都有人的话,那只能明那人心思龌龊,所以看人看事才会龌龊。”
“你是在我心思龌龊么!”声音到后头,显得尖锐刺耳。
冬脂不答,扶着傅宬的胳膊,对他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吴大娘子两句话。”
傅宬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吴雪,有些不放心,但仍是点头应好。
等傅宬走了,吴雪脸上的那点客气立马被撤去,冷笑一声道:“怎么?把阿宬支走,是想和我撕破脸皮,又怕阿宬看到你的真实嘴脸么?”
“不,我是不想让阿宬看到你的真实嘴脸。”
一句话将吴雪气得嘴都歪了。
冬脂继续道:“吴大娘子,我一直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只是因为你是傅宬的大嫂,所以才对你再三隐忍。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能到此为止,不要再做出那些幼稚的行为。”
“你!”
“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针对我。”冬脂凉凉睨她一眼,好像直直看进了她的心里去似的。
吴雪莫名一怵,听冬脂继续道:“如果你是待嫁女子,又亦是其他人家的寡妇也就罢了,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的丧夫姓傅,是傅宬的大哥,你是傅宬的大嫂,你这样的喜欢就不行。”
“怎么就不行!”吴雪大骇,这还第一次有人将她对傅宬的情感拿到台面上来,她又羞又恼,声音颤抖、语气不甘地道:“一肩挑两房,贤弟纳嫂的大有人在!”
冬脂摇头,面无表情,显得凉薄,“在我这儿不行。如果傅宬对我无意,我便管不着,但他若是要娶我的话,那便是不行。以后我是要唤你一声大嫂的,妯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最好还是要和睦些,所以”
她顿了顿,望进吴雪的眼睛里,“所以还是请大嫂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感收起来吧。”
“你休想!”吴雪厉声大喝,许是昨夜一夜无眠的缘故,她身形晃了晃,差点儿摔下来,还是冬脂扶住了她。
冬脂是下意识伸去扶,但是这在吴雪看来,却是带着羞辱意味的怜悯。
她宁愿站不稳,也一甩,将冬脂的甩开。
在那么一瞬间,冬脂觉得吴雪也只是个可怜苦命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还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她轻叹一声,好心劝道:“世上男子那么多,你又生的这么好看,肯定还能找到比傅宬更好的,而且我相信傅宬肯定也会同意你改嫁的。”
话音刚落,吴雪倏然间爆发出哈哈大笑,有几分癫狂,“怎么?这还没嫁进来,就想着把我赶走,你好成为傅家唯一的大娘子了是么!李冬脂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且等着看吧,我定会让你自己退婚,自己识趣离开阿宬!”
完她像是醉酒了那般,脚步虚浮踉跄,搀扶着莺莺离开。
冬脂叹气,心想依吴雪这么偏执的性子,要嫁过来了,以后恐怕是矛盾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