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生要做我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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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傅宬从李忠棉里接过铲,一铲接一铲,铲起了泥去填埋那个泥坑。

    李忠棉忙活了一上午,先是在养兔场的栅栏四周挖了排水渠,又加固了养兔棚,早就已经累了,所以也不和傅宬客气,插着腰在旁边歇着。

    他不解嘟囔:“怎么回事,这咋会被水冲出个坑来呢,幸好我瞧见了,不然这风刮雨打的,咱这棚子肯定得倒。”

    冬脂猜测:“可能是底下有老鼠洞什么的吧,土质疏松。”

    傅宬一铲一铲填着坑,不话。

    想来是上次他和侯宝来探墓,所以把土给挖松了,这才导致一下大雨就把这坑给冲了出来。

    该不该告诉冬脂这养兔场底下的秘密?

    了之后冬脂会不会误会他,认为他是为了这个墓才接近她?

    这个秘密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若是让胥静明得知墓就在这地底下,那胥静明肯定会像一条疯狗一样扑上来,给冬脂她们带来危险。

    思来想去,傅宬决定还是暂时保密,回头寻一个合适的会再和冬脂清楚。

    土坑填埋好,冬脂又弄了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三人才离开养兔场,回了家。

    家里,牛凤菊和李夏花早早就熬好了姜汤,还生起了火盆。

    冬脂她们一到家,牛凤菊就催着她们去换下湿衣裳,然后盯着她们一人喝下一大碗浓姜汤,又赶着他们围着火盆坐下。

    姜汤喝进胃里,外头又烤着火盆,冬脂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躁得慌,额头冒出了汗珠。

    李忠棉放下碗,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又轻咳两声,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难为你了,被大雨困在我们这儿不,还要你冒着雨去地里干活。”

    傅宬还在想养兔场底下那个古墓的事,一时失神,没有听到李忠棉的话,还是冬脂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肘,他才回过神来,道:“不难为,岳父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婿该做。”

    “嘻是这孩子孝顺、勤快,要换做别人啊,兴许叫都叫不动哩!”牛凤菊看着傅宬,歪头咧嘴笑着,那眼里的笑意,就好像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是她养大的一样。

    她越想越觉得满意,乐得哼着曲儿去厨房端了饭菜来大厅,一家人在大厅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

    大雨滂沱,像是牢笼,将人囚在屋里寸步难行。

    受暴雨的影响,集上的四季兔已好几天没有开门,冬脂买回来放在家里的花椒大料等佐料也已受潮,摸起来一股子湿气。

    牛凤菊天天唉声叹气,这一场雨不知道要耽误她挣多少银子。

    这两三天的功夫,困在家里没事干,她将早些时候没纳完的鞋底纳完了,连日后给冬脂和傅宬孩儿准备的虎头鞋也都裁出了鞋样来。

    她是个嘴上闲不下来的人,这两日闷得她拉着傅宬问东问西,从上三代问到下三代,逼得傅宬几乎将一年的话都给讲完了。

    好在雨下了四天后终于停了,黑压压的天上终于露出了一角,冒出金光。

    牛凤菊一刻都忍不住,先是出门收拾了菜地,然后迫不及待的到村口榕树底下去找村中妇女闲话。

    可她十句里得有四句是在夸女儿,有五句是在夸女婿,还剩一句是将人好生生的话题引过来夸自己的女儿女婿,这样几次,那些个婆娘们便就不乐意和她搭话了,就算她插话人家也全当没听见。

    李忠棉则是放心不下养兔场,拿着榔头去敲敲打打,生怕棚子倒了,或栅栏松了。

    傅宬担心那个坑还会露出来,借口帮忙跟着去了几次养兔场,确保掩埋好了这才放下心。

    冬脂在下雨不能出门的这几天里,跟着牛凤菊学纳鞋底,原先是想给李忠棉先纳一双,再给傅宬纳一双。

    结果牛凤菊:“你爹的鞋底有我给他纳,你不用操心,你给傅宬纳两双吧!”

    于是冬脂就比着傅宬的脚,剪了料子,一直纳到今天才堪堪完成个大概。

    她高举着两只鞋底,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问傅宬:“你在浦馆好多日了,现在雨停了,要回桐阜去么?”

    “你不愿我留在这儿陪你?”

    “傅二爷!”冬脂忽然认真,放下鞋底,用捧住了他的脸,皱眉道:“我发现你真的是有点敏感哎!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是要将傅家的生意都接过来么?那你肯定要回去处理事情啊,怎么可能一直待在浦馆。”

    “陈新锐他岳丈还在浦馆么?”傅宬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出这句话来。

    “你管人家做什么,我现在在问你话呢。而且我怎么知道柳大人走了没有。”

    “走,我们去看看。”傅宬走就走,带着冬脂到了陈府,美其名曰是看柳如玉身子好点了没有,实则是为了打探柳学士是否离开了浦馆。

    结果刚好撞见柳学士在逼陈新锐去请冬脂,非要在离开之前见冬脂一面。

    陈新瑞一边忙着指挥抗洪救灾的事宜,一边应付岳丈大人,空暇时还要哄柳如玉,忙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边冬脂和傅宬突然间上门,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头疼。

    柳学士十分兴奋,直接忽视傅宬,上去和冬脂搭话:“丫头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来了,明咱们这是有缘分啊,你生来就是要做我的儿媳妇!”

    傅宬脸一黑,不动神色地将冬脂护到自己的身后去,挡住了柳学士的视线,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微微俯视,“看来柳大人还是贼心不死。”

    “你怎么话呢?没读过书么,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么?真不愧和那傅狗是叔侄俩,都是这么不懂礼数!”柳学士甩袖,背身后,“什么叫做贼心不死?那是指一人干了”

    他一板一眼就要开始教,陈新锐赶紧上去拉他,同时对傅宬赔笑。

    陈新锐好歹,又给下人使眼色,下人会意上来柳如玉不太舒服,这才哄走了柳学士。

    “傅二?”伍浅薇的声音从走廊转角那边传来,语气里夹杂着不确定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