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傅小二不记得姐姐了么
厅内的几人循声看去,只见伍浅薇扬起了大大的微笑,摇曳着一身红衣向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脂似乎感觉到了伍浅薇若有若无地瞟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并不友好,不是第一次相见时的陌生和拘谨,而是**裸的敌意。
而伍浅薇的目光又好像是落在傅宬的脸上从未挪开过,叫冬脂一时间摸不准那是直觉还是错觉。
伍浅薇对傅宬感兴趣的眼神让冬脂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感,瞬间就情不自禁挺起了胸膛,脸上以往挂着的友好微笑也敛了去。
“傅二,你都长这么高了啊。”伍浅薇大大方方地打量傅宬,全然一副好友许久未见,再度相逢的模样。
傅宬面无表情,下巴倨傲的话微扬着,垂在身侧的悄然牵过了冬脂。
伍浅薇将他的动作收入了眼中,挑眉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傅二这是不记得姐姐了?时候你可是总跟在姐姐后面跑,让姐姐等等你呢。”
傅宬一分面子都不给,冷冷发问:“你是谁?”
“啧啧啧,傅二你未免也太没良心了吧?时候我还给你擦过鼻涕呢,你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见伍浅薇提起擦鼻涕,傅宬的脑海中闪过几片关于儿时记忆的碎片。
他依稀记得,时候是有个姑娘巴巴地追着要给他擦鼻涕,不过可不是他追着人家喊等等。
他勾唇嗤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是你,我记得了。儿时你总来我家,撵着我大哥跑,做我哥的跟屁虫,回回不肯走,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大哥,要做我嫂子。为了讨好我哥,非要来照顾我,自己的鼻涕都擦不干净,非要给好端端的我擦鼻涕。哦原来是你”
这几句话虽然简短,但得十分有画面感,在场的冬脂、陈新锐,包括下人,都忍俊不禁,掩嘴失笑出声。
儿时糗事被提,伍浅薇瞬间如煮熟的大虾那般,从头红到了脚。
她恼羞地跺脚,瞪眼道:“傅二!你不要胡!那时候你才三四岁,你记得什么你!”
“不是你让我想起你的么?”
伍浅薇气得无言以对,别过了脸去。
傅宬也不再理会她,而是对陈新锐道:“你岳父什么时候离开?”他不能留一个觊觎冬脂的人在浦馆,得确保柳学士走了,他才能放心。
陈新锐尴尬笑笑,“马上就要回花都去了,花都那边也送信来,催促他快些回去呢。就是就是我岳丈大人脾气有些执拗,非要见冬脂一面,才肯走。”
“让我跟他清楚吧。”冬脂道。
“你跟柳伯父清楚?”伍浅薇忽然插话,环胸前走到冬脂面前,“谁知道你是去清楚,还是去将事情越搅越乱?”
冬脂不解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也不生气,落落大方反问:“伍姑娘与我又不熟,不了解我的为人,又怎么知道我是去找柳学士清楚,还是会将事情越搅越乱?”
“哼,那我且问你,你和罗秋生以前是不是相好过?那个罗秋生又是不是因为你,所以才将玉儿骗去?”
冬脂还没有反应,傅宬的脸色先黑了,冷声道:“干你何事,你有何资格质问。”
见傅宬这么着急地帮冬脂话,伍浅薇‘嗬’的一声冷笑,心中更加确信了那日吴雪和莺莺的辞。
她愈发看不起冬脂了,语气也变得盛气凌人,“看来嫂嫂的真是没错,你这女人还是有点儿狐媚段的,瞧瞧傅二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样子,我要是男的,恐怕他都要上打我了。”
嫂嫂的?
冬脂扬眉,想起那日在陈府门口和吴雪擦肩而过,猜测伍浅薇口中的嫂嫂的就是吴雪。
她也不好藏着掖着,直接就问:“伍姑娘的嫂嫂是吴大娘子么?”
“是又如何?”
“我想问伍姑娘和吴大娘子相熟么?很了解么?”
伍浅薇不知道冬脂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微微扬着下巴,顺着回应道:“不熟,那又怎么了?你是想嫂嫂的话不可信,让我信你是么?”
“该信谁,不信谁,伍姑娘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有所定夺。但是不去了解真相,就这么听信片面之词,应当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去做的事情。”
冬脂这话里没有一个字是羞辱,但伍浅薇却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她怎么觉得李冬脂这个姑娘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无害的白兔?
这分明是伶牙利嘴,半分不输人的野猫。
听冬脂又道:“那日吴大娘子也是刚从桐阜赶来,伍姑娘你觉得她对事情的原委了解有多少?”
伍浅薇哼一声,扭头去问陈新锐,“你!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陈新锐心里叫苦不迭,心想他怎么尽招惹一些不好惹的主,才哄走一个岳丈大人,这又来一个伍浅薇。
他干笑着,站到了冬脂那侧,表明了立场,这才解释道:“浅薇你误会冬脂了,那日吴大娘子的可能有点儿偏颇了。罗秋生会对玉儿下,是因我要流放他的姑姑侄儿,所以他才恼羞成怒,至于罗秋生和冬脂之间的之间的恩怨,那也是只有他们之间才清楚,你不要妄加揣测。”
完他怕伍浅薇面子上挂不住,赶紧又补充,“而且冬脂本是可以不用赴险的,有傅二爷在,若是她不愿去换玉儿回来,我又怎么可能真的绑她去。”
伍浅薇兴许不信冬脂的话,但她与陈新锐相识多年,知道陈新锐的肯定不会有假。
可是吴雪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抹黑冬脂呢?
她越想越觉得想不通,“那嫂嫂你买通海田罗氏人,让海田罗氏人假装放火烧傅二他家的船,然后又明知嫂嫂不会听你的话,去给嫂嫂报信,是真的么?”
见她这么直白的问,冬脂不急着解释,倒是心想她好像明白为何伍浅薇和柳如玉会是好朋友了,原来都是这么‘直率’的性子。
傅宬替冬脂回答道:“她与你了那么多,那可了她不信冬脂的话,还反倒放火烧草料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