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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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的月织看到长宁走了出去,大吃一惊。

    即便知道三姐身不凡,可这样大摇大摆的一个人对上这三个大男人,只怕是会吃亏啊!月织顿时心急如焚,频频往巷子口看去。

    她来时分明做好了标记,怎么现下风夕风染还没赶来?

    就在月织焦急之际,院里的长宁却已经扬着灿烂无害的笑容,如风摆荷叶一般,摇曳生姿的一步步走向了那三个猥琐男人。

    除了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见识了长宁的些许身,另外两个男人却只觉得长宁不过是个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脑袋傻了,竟然直截了当的送上门来。

    当即那眼猥琐男便要伸碰到了长宁的肩膀,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道:“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丫头一会儿让哥哥好好疼疼你,若是哥哥们高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啊。”

    长宁瞟了一眼落在自己肩上的,又看了看这三个猥琐的家伙,突然诡异一笑:“好啊,那一会儿你们可别喊疼哦。”

    嗯?别喊疼?

    三人一僵,那眼猥琐男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一道残影袭向自己,不等他反应过来,沉重的打击便从下半身传来。

    都不等他身体有所蜷缩,便感觉到一股巨力踹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个男人只看到一道身影倒飞出去,撞在了颤巍巍的篱笆墙上。

    不等扭回头来动,那身为大哥的男人就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脖子上传来,下一秒便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人夹住脖子在空中前翻了一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砸了一次,还不解气似的,那股力量却依旧没有放开他的脖子,一只纤纤细顶在他的后腰之上。

    借着腰力带动全身,又是一个后翻,沉重的身躯还未有所缓神,便再一次脸朝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顿时金星、银星、星星彻底的把那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所淹没,整个人除了身体略有抽搐,便是已经陷入了昏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一个轻巧的后翻,悄然落地,目光一片冰冷的盯着不远处那尖嘴猴腮的男人。

    尖嘴猴腮男也没想到,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自己的大哥二哥便都已经纷纷倒在了他们口中的废物丫头脚下。

    “谁派你们杀我的!”长宁冷声开口,周身气场宛如地狱中杀伐而出的修罗,震慑得那尖嘴猴腮得男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见长宁正一步步走向自己,尖嘴猴腮男忙脚乱的想要掏出自己的银箭来对付长宁。

    但长宁却在他忙脚乱之际,一个抬,一枚袖箭自袖笼中射出,直直钉入了那尖嘴猴腮男的腕。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从那男人口中发出,而长宁却是没有任何神情,抬腿一点点的踩在了那尖嘴猴腮男的的脚腕上。

    腕和脚腕处的剧痛让尖嘴猴腮男险些疼得晕过去,一声接一声的喊叫越发的惨烈。

    这一切长宁都置若罔闻,只淡淡的开口:“!谁派你们杀我的!”

    方才长宁在院外听到这几个男人的话,内心便是一片冰凉,三个猥琐低贱的东西,竟然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来毁掉一个女子。

    不论是这三人,还是背后指使他们的人都该死!

    月织带着风夕风染踏进院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惊得愣在了原地。

    一个男人如破布一般倒在不远处的篱笆下,另一个男人高壮的男人则浑身抽搐的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昏迷不醒。

    而一身杀戾之气的长宁脚下踩着一个嗷嗷惨叫的男人,正在审讯着问话。

    饶是风夕风染这样跟着复阳驰在边境战场混迹多年的人,此时看到长宁也是惊得愣住了。

    还是月织先反应过来,快步跑了过去:“三姐,三姐,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渣滓罢了,还不值得您亲自动,这附近还有住户,若是引来人就”

    月织跟着长宁这些时日,真心为长宁所折服,除了必要的情况要向复阳驰禀报外,月织已经自动替长宁考虑起了未来的一切。

    且不长宁有没有杀了这三人,便是真的杀了,要她善后,她也定然做的完美。

    但现下她却不能让长宁杀人。

    因为这院破败,长宁身份敏感,随时有人会赶来查看情况,若是被旁人看到,那以后三姐在白府、在洵城还如何待得下去?

    长宁冰冷的抬眼扫过月织,仅仅一眼,便让月织如芒在背。

    可还是镇住心神道:“三姐若是信得过风夕风染,便让他们来做,五皇子殿下在巷子外等着您,您切勿脏了自己的。”

    听到月织的话,长宁微微挑眉,不禁疑惑,复阳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扭头就看到还愣在门口的风夕,而风染则是冲长宁微微颔首,走向不远处已经昏迷了的眼男,脚麻利的将人捆成了个团。

    风夕后知后觉,轻咳了一声,避开长宁的眼神走了过来道:“还请三姐放心。”

    见状,长宁收敛起自己一身的杀戾之气,瞥了一眼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呻吟的尖嘴猴腮男,冷冷开口道:“在知道谁想杀我之前,别把他们弄死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长宁便随着月织离开了院。

    风夕身体微微一颤,上前利落的把那男人的嘴堵了,又利索的照例将人捆成了一团。

    在听到长宁走出院后,风夕才长呼了一口气,低声对风染:“这三姐当真是可怕,比起殿下都不遑多让了,幸亏当初殿下逼着我道歉了。”

    风夕一想起当初自己对长宁颇为不敬的模样,后知后觉的后怕起来。

    也不知道这么一尊如杀神再世的白家三姐是怎么被人传成无才无貌的废物的,这洵城的人脑子都是浆糊不成?

    风染心有戚戚的瞥了一眼风夕,不可否认的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也不好再多什么,在有人赶来院前,将院打扫完毕,拖着两个昏迷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猥琐男人离开了。

    长宁在一走出巷,便看到一辆低调的马车等在巷子口。

    听到脚步声,车帘一撩起,就看到带着玉面金边面具的复阳驰。

    长宁还不等想明白复阳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听到复阳驰开口道:“还不上来?”

    复阳驰一发话,月织当即给长宁放好了脚蹬,要扶着长宁上马车。

    长宁眨了眨眼,扶着月织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上,复阳驰依旧坐在他那副特制的轮椅上,就连整个马车的内部都是特别打造的,外边看着格外低调,可内部却是奢华宽大而舒适。

    复阳驰的轮椅在马车上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位置,保证马车在行驶的途中不会随意滑动,而两边的座椅下则是镂空用以放置几茶杯等物。

    长宁坐定后,便看向复阳驰:“你怎么过来了?”

    “本来是想去看你再选比试的,没看到,月织递了信号,就顺道过来了。”复阳驰淡淡的着,目光在长宁的身上再次打量了一番。

    “再选已经比试完了,你下次若想看,就去看终选吧。”长宁淡淡的道,想起什么又道:“你不用送我回府,免得被人看见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的。”

    “谁孤要送你回府了,到了驿馆你自己回去。”复阳驰淡毫无情感的道。

    一席话惹得长宁噎了一下,这男人什么毛病?来接自己了却又不是来送她回去的,还让她特意绕路,那一开始又干嘛让她上马车?

    复阳驰原本因为今日没能看到长宁再选比试,又赶着来帮这丫头解决有人暗下黑的事儿,心里有些不爽,话不客气了些。

    但此时看到长宁气鼓鼓的模样,复阳驰心情好了不少,想了想冲马车外赶车的车夫朗声道:“转道,去食香居。”

    马车外的车夫当即听话的调转马车头,往另外一条路上赶去。

    长宁则是疑惑的看着复阳驰,这个男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刚才不是还要回驿馆的吗?现下怎么又转道去食香居了?

    似乎是看出了长宁的疑惑,复阳驰面具下轻笑了一下:“既然通过了再选,孤也自然要做东请客,恭贺一番啊,上次送你的袖箭用着可还顺?”

    “甚是不错,多谢啦。”长宁着露出腕处佩戴着的袖箭,向复阳驰展示了一番。

    复阳驰看着长宁纤细的腕,眼神微眯,喉头微动,淡淡一笑。

    正想再开口问问这丫头喜欢什么,等终选结束再送一份礼物给这丫头时,就听到长宁开口:“其实你不用特意请客恭贺我的,毕竟不是你要我参加这招生选拔的吗?”

    复阳驰一愣,只听长宁又道:“而且你要不介意,想要恭贺的话,你可以直接送我银票的,不用这么虚情假意请我吃饭。”

    虚虚情假意?!

    复阳驰愣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请一名女子吃饭,结果竟然被人家自己虚情假意!

    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复阳驰的心口,上不来下不去,梗得他颇为难受,好不容好些的心情顿时不美丽起来。

    半响后才冷声道:“白长宁,你哪只眼睛看见孤虚情假意了!再者,你就这么缺钱?”

    “请客吃饭不是虚情假意吗?至于缺钱,我一直都很缺钱啊,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可比不了您这富丽堂皇的五皇子,我穷得很!”

    长宁大言不惭的着,捂着怀里的荷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复阳驰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冷冷道:“你之前不是给幻音坊谱曲,卖了一百两吗?还演了一出好戏,白大人似乎没少补偿你啊。”

    “这”长宁顿时一阵心虚,她怎么忘了如今她跟复阳驰是一条贼船上的,她做了什么身边都有个月织悉数禀报给复阳驰。

    长宁一阵讪笑道:“我这点钱跟您堂堂五皇子比起来,那简直是杯水车薪不是?”

    复阳驰看着长宁轻哼了一声,不得不,他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如今却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丫头。

    这丫头一时可以铁石心肠,用命跟他玩一场豪赌,一时又可以狡黠灵,在自己面前附和恭维,一扭头碰上什么事儿还能沉稳冷静,段果决。

    长到这么大,复阳驰还从未看到过有哪个女子像长宁这般的百变,引得复阳驰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她的身上。

    半响后,复阳驰低低一笑,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传入长宁的耳中:“孤又不曾要你缴纳什么钱财,不过是请你吃个饭罢了,这两日你那两首曲子给幻音坊带了去了不少的盈利,该去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