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以身相许复阳驰?
“这两日你那两首曲子给幻音坊带了去了不少的盈利,该去收钱了。”复阳驰的话让长宁一愣。
这几天她都光想着寒山书院招生选拔的事儿了,而且也不缺钱花了,长宁一时半会儿也就把幻音坊的事儿抛掷脑后。
此时经复阳驰提醒,长宁方才想起来。
既然复阳驰要请她吃饭,那她也正好吃完饭,顺道走一趟幻音坊好了。
不想,待得马车到食香居时,长宁一扭头就看到隔了一条街的斜对面竟然就是幻音坊。
复阳驰这是算计好了的吧?否则怎么会特意挑了在幻音坊不远的食香居呢。
食香居的掌柜早已接到了消息,五皇子殿下这么位贵客驾临,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将五皇子一行人引到了二楼的包间,便立刻退了出去。
长宁在包间内转了转,一推窗户便能看到不远处那红红火火的青楼歌坊一条街,幻音坊坐落其间,如今早已不是之前那般冷冷清清了。
隔了这般老远,都能听到熟悉的乐声遥遥传来,勾人的音乐,正是长宁那日卖给月姬的曲子。
遥遥望着涌入幻音坊的客人,长宁淡淡笑了笑,看来月姬这几日应该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风夕此时已经回来了,推着复阳驰进来,复阳驰听着耳边的乐声道:“孤已经让月织去幻音坊了,等用完膳,月织应该也就回来了,风染那边也能问个清楚。”
长宁愣了一下。
所以复阳驰要请自己吃饭,就是为了替自己把这两件事办了?
一时间长宁看向复阳驰眼中颇有些感谢之意,复阳驰却全然不在意道:“用不着谢孤,如今你与我合作,举之劳罢了,孤身上的毒还得靠你呢。”
长宁听着这话,虽总觉得怪怪的,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略微勾了勾唇便坐了下来,复阳驰则坐在她身旁。
风夕已经十分上道的吩咐掌柜准备上菜去了。
一时间包间里除了能遥遥听到幻音坊流传出的阵阵泠音,便再无其余的声音。
长宁是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同复阳驰些什么,而复阳驰则是将幻音坊流传出的一曲听完,才玩味地笑了笑道:“孤不明白,既然你编曲这般好,一琵琶据也不错,这废物之名从何而来?”
长宁一愣,这要她怎么跟复阳驰,告诉眼前这人从前地她跟现在地她不是一个人?
可这出口也不可能有人信吧,只怕会把她当成妖怪直接砍了。
因此长宁心里微微一转道:“这种事情又不至于要宣扬得人人皆知,会就会何必在意旁人得法呢?”
长宁的话引得复阳驰怔然,,突然长宁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复阳驰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道:“对了,你脸上的那个疤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复阳驰没想到长宁会问这个,一只轻轻抚上了遮住了半边容貌的面具,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道:“中毒之后没多久,就出现了,曾经吓到了不少人,所以打了这面具,不至那般吓人。”
复阳驰话音刚落下,就看到长宁凑了过来,抬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自从脸上生出了那丑陋的疤痕后,复阳驰再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般大胆,竟敢直接上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下。
即便替他压制毒发那日,长宁已经看到过他脸上的疤痕,可复阳驰还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见长宁认真的端详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复阳驰半响才问道:“你不觉得吓人吗?”
“还好啊,我脸上的疹子,你不也没觉得吓人吗?”长宁毫不在意地着,抬摸了摸那疤痕。
复阳驰头一次跟一个女子离得这样近,长宁脸上地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的长宁与他,与他第一次见时已经有些不同了。
如今长宁脸上的疹子淡化了不少,除了淡淡的印迹,再无半点从前吓人的模样。
复阳驰看了片刻后,有些自嘲的道:“孤如今这般模样,又哪儿来的资格觉得旁人吓人呢?”
听着复阳驰语气中的惆怅,长宁替复阳驰戴上那副面具后道:“我听了你从前的事儿,虽不知道你是如何到这个地步的,不过你全然不用自暴自弃,我又不是你没救了。”
“孤从未自暴自弃。”复阳驰淡淡的道。
恰逢此时风夕带着店二进来上菜,二人沉默了片刻,待得店二送完菜,风夕将门一关,就听到长宁的声音。
“你脸上的疤痕,虽是由体内蛊毒相互克制所引起的,不过在解毒之前却也不是祛不掉了。”
长宁的话让复阳驰和风夕皆是一愣,复阳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看到风夕激动的道:“三姐,你此话可当真?殿下脸上的疤痕真的可以祛除?”
“我何必骗人,虽以后解了芳华刹那,这脸上的疤痕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淡,不过如今却也不是没有办法。”长宁完,风夕当即便兴奋不已。
“那三姐,殿下脸上的这疤痕要如何才能祛除啊?”风夕想着从前自家殿下风姿偏偏,一度成为京畿所有女子肖想的情郎,但如今却是人见人怕,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儿。
对于容貌方面复阳驰却没那么在意,只淡淡道:“能祛除再好不过,但若是祛除不了,也不用勉强。”
“若是近期我能帮你祛除了,是不是该再给点别的报酬啊?”长宁看着复阳驰,狡黠的道:“比如银票什么的?”
对上长宁那双狡黠灵动的双眼,复阳驰有些无奈。
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般爱财如命,也不知到时候这丫头解了自己身上这毒,得开出怎样的价钱。但若真到那个时候,便是让他以身相许,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等等以身相许
他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复阳驰对于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惊诧,看向长宁的眼神中再次带上了一丝探究。
他为何会对这个相处并没有多久的女子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一丝探究被复阳驰掩盖得极好,没有被长宁发现,只当是复阳驰骤然有了祛除伤疤得办法,有些失神。
见复阳驰半响都没有开口,长宁有些无奈得道:“五皇子殿下若是现下不愿给的话,最后一起算总账也可以啊。”
“孤从未过不愿,若是能祛除,必有重金送到你上。”
复阳驰话音刚落,就看到长宁眼睛一亮:“真的?那我把药单列给你,待得把药膏做好了,让月织送给你。”
复阳驰同意后,二人便重新坐下来用膳。
一顿饭吃完,月织和风染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了,风染一脸冷酷,月织则是面带喜色。
“三姐,您那两首曲子可真是让幻音坊赚了个盆满钵满啊!”月织颇为欣喜的着,从怀里将一沓银票掏了出来。
饶是长宁早已有所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一大沓子的银票也瞪大了眼睛。
上次一百两月姬交给她的银票便有两张,这么一大沓子,该有多少啊!
“三姐,这里足足有九千二百两,还只是这几日的,月姬姑娘本想给主子凑个整一万两,到银庄兑了新的银票给姐送去的,但现下来不及,就先让奴婢拿来了。”
月织着,将所有银票交到了长宁中。
握着那一叠厚厚的银票,长宁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果然这世上只有钱才最让人安心啊!
长宁眼角眉梢都是喜滋滋的想着,这下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担心盛丽香会搞什么幺蛾子了。
月织跟在长宁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此时看到长宁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笑眯眯的道:“月姬姑娘还让奴婢给姐带了句话。”
“什么话?”长宁头也没抬。
“月姬姑娘,不知公子何时再去幻音坊,再为幻音坊的姑娘谱上两曲,她愿意奉上万两与公子。”月织复述着月姬的话。
“等过些日子得了空再把。”长宁笑着答道,喜滋滋将银票收了起来。
有了钱财进账,长宁高兴归高兴,但长宁却没忘了方才一道进来的风染。
来食香居之前,风染奉命去审讯今日被她制服的那三个猥琐男人去了,现下回来想来也是得到答案了,因此在将银票收好后,就扭头看向风染。
复阳驰不知为何,对于长宁这样爱财如命的模样,竟也没有反感,见长宁注意到了风染,便开口道:“风染,问出什么了?”
“那三人不过都是些地痞流氓,原本就被三姐吓得不轻,随便一问,他们便都了,不过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白府的一个婢女打扮的丫鬟给了他们银子,吩咐他们做的。”
风染完,长宁原本脸上的喜色便褪去了大半。
白府的婢女,她跟府里寻常的下人可没什么交集,但却是跟有一位主子有些龃龉。
能有那个钱财买凶杀人,又跟她有仇的,除了白雨娆就只有盛丽香了。
白雨娆性子张扬,这般阴损之时想来做不出来,那就只剩下白雨娆那个好娘亲——盛丽香了。
复阳驰看着长宁的脸色:“看来你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当然。”长宁轻呼一口气,再次看向风染:“那三人你怎么处理的?”
风染愣了一下:“回三姐,已经抹了脖子,让人扔去乱葬岗了。”
“当真是便宜他们了。”长宁冷冷道,月织想起今日在院外听到的那三人猥琐下流的话,不禁也觉得是有些便宜了那三个猥琐的地痞流氓。
但风染这般善后干净利落的,长宁还是很看好的,复阳驰身边这个叫风染的侍卫,明显比那叫风夕的稳重靠谱多了。
风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长宁划入了黑名单,还以为靠着今日能重新让白长宁对自己刷一波好感,殊不知这好感刷了也是白刷。
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完了,长宁也没有再同复阳驰待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若是一个不心被人看到,定然是免不了被嚼舌根。
因此长宁也没要复阳驰送自己回府,道了告辞,便带着月织离开了。
在长宁离开后,复阳驰挪着轮椅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一点点远去的长宁的背影,淡然道:“风夕,之前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风夕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殿下,是三姐母亲的事吗?”